作者:木万千
何暻霖本就平波无绪的目光淡了下来。
何暻霖下了线,应承肌肉松弛下来。每次和何暻霖对峙,让他都相当紧张。
过了两天,保洁再次上门。李阿姨这次只带了四人,她一看应尘,又是一脸笑:“应先生,你在呢。”
应尘点头。
李阿姨:“今天是保洁的日子,别吵到您。”
应承这两天也没洗碗了。倒不是由于何暻霖的那番话,这对他而言不过是顺手的事,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有损失。
他不洗碗的主要原因,是不想动,想尽快恢复。他想让何暻霖高兴一次。
应承:“今天怎么只有四人。”
李阿姨:“应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临时有个客户家里来了客人,着急忙要打扫卫生,公司人员不够,没办法我们就只好调了两个过去。不过,您放心,我们一上午一定完成。”
应承点头:“那你最后打扫主卧吧。”应承就要步入主卧。
李阿姨:“应先生。”
应承停了下来。
李阿姨一脸笑:“应先生,今天擦玻璃还要麻烦你了。”
应承:“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舒服。”
李阿姨的笑僵在脸上:“应先生,她们都不够高,这玻璃门又这么多。要不是今天突然有急事只有这几个,我也不会请您帮这个忙。”
应承:“你们做多少是多少。”
李阿姨:“好,好吧。”
看到李姨姨失望的脸,应承本来想转过去顺手帮个忙,今天只有四个人,如果他不帮忙的话,玻璃半天是打扫不完的。
应承犹豫了会儿,这一站就是三个小时,他才上的药。
比起李阿姨的失望,应承这次选了让何暻霖高兴。
应承回到主卧,一个小时过去,应承走了出去,想给他们拿些瓶装水。外面的保洁在低声说什么。
“这人是何老板新娶的老婆,看他一点都不像是富家人。”
“他天天什么也不干,只呆在屋里,也没工作吧。”
“不过人还挺好的。”
“好什么啊,一开始不熟悉环境,帮了我们。现在,不就尾巴翘上天了,都不愿意搭理我们了。人家身份变了。”
“是啊,真是人一有钱就会变。我还以为小应不一样呢。”
“早知道人家这次不帮忙,就多来几个人了。我们才四个人,这做到什么时候。”
应承听到这些话,转身回到了主卧。果然,他听到了抱怨声。
应承心里少有的涌起了复杂的感觉。
事实验证了何暻霖所说没错。
每次都如他人所愿,如果一次没有满足,换来的就是不满与怨怼。
但应承没消沉多久。十四岁出来打工,他遇到过各种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知道人和人并不一样,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保洁这样。
保洁走的时候,应承:“李阿姨,下次来的时候,带六个人过来。四个人太少了。”
李阿姨愣了愣:“哦。好。”
应承:“何先生每个月付的钱至少要保证每次有八个人过来打扫。”
李阿姨连声说 :“好好好。我回去给公司说。”
其实,按房间面积这里分配的应该是八人。但人越少,每人分的钱就会越多,李阿姨觉得应承并不在意时长,人不够这方面的事,就自作主张减掉几人。
李阿姨走了。应承想着何暻霖对他说的,他的确是自小到大都是以他人为先。
应弦音与赵玉如是自己家人,自己这样做也没什么。
现在,何暻霖是自己合法老公。自己也应该做些让他高兴的事。
只是怎么才能让他高兴,应承心里完全没底。
第9章
正在健身房的应承手机亮了,显示出江叔的名字。
江叔:“应先生,我现在车库。您收拾好就下来,何先生请你到公司来一趟。”
应承闻言,心里突突的手忙脚乱起来。那次视频电话后有几天没见到何暻霖了。
现在突然,要他去何暻霖的公司。
何东投资所处的写字大厦,在“富贵酒楼”对侧。只是大厦临街,是城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是城市的颜值担当。富贵酒楼则处于深巷,是当地平头百姓的普通食堂。
应承开始翻找衣柜。此时此刻,他心里才有点后悔,没有一两件拿得出手的得体的衣服。
最终,应承选择了那天拿结婚证时的白衬衣黑裤子。
到了车库,江保山已面带微笑拉开那辆黑色发着亮光的迈巴赫等着应承。这车的型号还是应弦音告诉他的。这是他第二次坐上这炳车,更觉自己衣着皱巴的应承低头钻了进去。
江保山:“应先生,这次到公司是给您的零花钱转过去。”
应承倒是没有想到因为这个,他被何暻霖叫到公司,但知道了缘由,心倒是平复了一些。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何东投资所在的大厦前。江叔先下车,绕过车头,就要给应承开车门,应承已经推门出来。
眼前这座大厦离近了更高,更现代。建筑主体有着些意想不到却又无比协调的弧度与线条组合在一起。
江叔刷卡进了大厅,应承紧跟在他身后。大厅的保安看到应承,似乎愣了一下,不由又多看了两眼。
江叔:“应先生,您以前来过吗?”
应承:“几年前富贵酒店还有外卖业务的时候,我在这里送过两次外卖。不过,我没有进来,就是在外面等着。”
江叔“哦”了声,随即脸上浮出一个温厚的笑颜。
有些员工出入,衣着简单平整。江叔与应承的组合还是会引人注意,有些目光不免会落在应承身上,带有两分探究。
应承此时倒不是对自己穿着心有介意,心里想的是,幸好大家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何暻霖的伴侣。如果他们知道的话,心里肯定会奇怪何暻霖怎么会和他结婚。
进入电梯后,江叔向应承介绍:“公司主要集中在上面三层,何先生的办公室在最高层。何先生正在接待几个来访的客人,我们现在到会议室办理,由我来给您办理。”
应承跟着江保山从电梯下来,进入一个可以容纳二十人的会议室。
应承没来没有进出过这种办公场所,明明来往都有匆匆的工作人员,却异常安静。
他从小到大都在吵杂喧闹中成长生活,这种安静的地方让他因为不适应而拘束。
会议室里,已有个蓝色衣服的人等在那里。他一见江保山,脸上的笑都堆起褶子了。
他一手拿着一个平板,一手拿个手机:“这位就是应先生吧,我正在给您申请银行卡。”
江保山对应承说:“你之前提供的银行卡号名字是赵玉如。何先生说了,签合同的是应先生您,我们不能把钱转到赵玉如那里,即便她是你母亲,这也有违合同。”
应承点头。他的工资都交给了赵玉如,当赵玉如提出用自己的银行卡时,他也没有反对。现在想来,确实是违反了合同。
经过一系统识别操作,银行工作者将办好的银行卡两手接到应承手上。
同时,应承手机上短信提示。应承点开一看,一时没敢相信自己的眼晴。来自银行方面的确认到帐。应承盯着这串数字数了不下五遍,才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
江保山把一年零花钱一次性汇款过来。
这笔数额可能不够何暻霖置办一个物件,不够他买辆车,对应承来说就是一个难以想象巨款。他在外打工,即便每个月不消费,银行卡上有这笔数额也要二十年以上。
江保山含笑:“这是何先生的意思。”
不用江保山说,应承也知道这是何暻霖的授意。
江保山:“接下来,我想请教您一件事,您打算拿这笔钱干什么?”
应承此时接受了自己有一笔巨额入帐的事实,他不由含笑:“存起来,等我弟弦音毕业后,给付个首付。”
这笔钱给应弦音付个首付绰绰有余,可能还会有所节余。
江保山:“可是银行三年利率大额存款不到2.5%。这笔数额即便能上浮也不到3%。应先生,你这笔钱存在银行一年也没多少利息。”
道理应承懂,但应承对理财并不熟悉。他的钱来之不易,理财有风险,入市要小心,从拿第一笔钱起,他就交给赵玉如,扣掉生活费后存到银行。
江保山:“应先生,你知道何先生的公司是专业投资的。”
应承点头。很多消息还是应弦音告诉他的。
江保山:“何家今年的营收百分之三十的利率来自何先生经营的何东投资。何先生在留学期间就创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他眼光独到,出手果断,不过两年,资产翻了三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何建深董事长才敢把这个投资公司交到他的手上。”
说到这里,江保山一笑:“应先生,何先生让我把零花钱一次性给你,同时也交代让我帮你好好利用这笔钱。”
江保山想起郑苏里对他说过应承是生世。
何暻霖做这些交代的时候,江保山不能不猜测何暻霖的意图是为了不让这笔钱流到赵玉如手里。
赵玉如是周春梅的贴身家佣。敌人算不上,但绝对是对立面。
江保山:“我给您定了两种方案。一是您直接委托何先生的公司,由我们为您订制投资方案,给您理财。一种由我给你推荐一些银行理财。只是后一种收益率如果求稳的话,最高不过5%左右。交给我们来投资的话,年收益率不低于30%。这个会写进合同。”
30%的收益率,应承难以想象。
江保山:“这只是写进合同的最低收益,但我们的投资经验会远远超出这个收益。”
应承心动了。如果真如江保山所说,他一年又会多出一笔巨款。除了给应弦音首付,他还有个开店的梦想。
应承:“能把合同给我看看吗。”
应承将合同仔细地阅读了两遍。合同并不复杂,每一行都意思清晰。
应承指着一行问江保山:“这是什么意思。”
江保山:“如果交给我们投资,封闭期为一年,一年内您不能取钱。一年期满后,您或是继续委托给我们,或是取出来都由您自行决定。”
不过一年不能取钱,自己手头上还有些钱,赵玉如这几年的收入也不少,想到30%的回报率,应承选择了把钱交给何暻霖的投资公司来打理。
应承在授权合同上签字,经过一系列的人脸授权后,银行卡上的这笔巨款被转了出去。
手机的转帐短信提示手续已全部走完。
这个时候,江叔忽然又从随身公文包城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双手递到应承面前,微笑着说:“这张信用卡是何先生的。您的钱都用于理财。以后您有什么生活费用,可以直接从上面开支。这笔费用,是何先生给您的额外开支,不算到您的零花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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