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淼如是
那个人秒回,估计是吓破胆了,打了一堆错字:【好的好的好的哥,我开玩笑的,就是他的朋友联系不上他很着急我听说了顺便来问问。】
木木:他在我这边,已经睡着了,拜托你去跟他们说一声了。
【好的好的哥!你睡吧哥,包在我身上!】
林疏:“……”
他抖着手接着点开其中一个好哥们的99+,回复道:
木木:。
龙子爱抽烟:!!卧槽活了!
龙子爱抽烟:。
龙子爱抽烟:你这是,跟你新老公度完蜜月了吗,手机都不看了。
龙子爱抽烟:林疏你必须得给哥几个一个说法了哈。
林疏及时叫停好朋友半调侃半抱怨的打趣,输入道:等一下,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我。
龙子爱抽烟:啥玩意咋整的这么严肃。
木木:你们听说什么了?怎么听说的?有多少人知道?
三个问题一出,对面再傻也察觉到不对了,立刻机警地严肃起来:你要跟沈缚订婚了;一开始是有人传的,说已经开始发请柬了,我们都没人信,怕又是造谣你就压着不让说,结果刘狗他爹收着了!;现在在A市风言风语挺热闹,但应该还没几个人知道是真是假,能拿到请柬的只是极个别人。
龙子爱抽烟:咋了林疏,你这是啥话啊,别吓我们嗷。
林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三言两语说不清,你别轻举妄动,有人问就说不清楚。
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就差一点”了是什么意思,原来是留时间将订婚公之于众,等请帖发得人手一份了,人人都以为沈家跟林家要联姻。从今往后两家不只人,公司股票项目资金都会开始息息相关,那时候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可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沈缚觉得,在众目睽睽的压力之下,他就会就范。
林疏锁屏,将手机放到一边,冷漠道:“好谨慎的布局,你想得真周到。”
幸好,他提出了三天的最后底线,倘若真的摆烂到沈缚自愿放他走的那天,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板上钉钉的结果了。
沈缚跟他道歉:“对不起,宝宝,我只能这样。”
林疏好奇地询问:“你觉得跟着你,我会更幸福吗?”
“……”
沈缚喉结滚了滚,目视前方,他们已然驶上不能掉头的高速路。半晌,他才道:“会的。”
“好吧,”林疏点点头,“好吧。”
“那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吧。”
第25章 报复(回忆部分结束)
正午又闷又热的太阳刚斜, 林宗嵛就跨立在正门口,双手背后直挺挺地站着,望向远方。葛秋婉瞧着比他轻松一点, 手中捧着小茶杯, 时不时悠闲地抿一口凉茶,站在离他身边。
林宗嵛问:“怎么还不到?”
葛秋婉白他:“着什么急啊,小缚都说了中午在服务区休息了一会儿。”
“一把年纪了,立到大门口跟块石头似的成何体统,回去歇着吧。”
林宗嵛点点头。
云山别墅到底位置远离市区, 破土动工时在划定的区域内建了一所配套的幼儿园跟小学,初中就要跑去较远的地方上,到了高中, 为了内卷更优质的教育,只有把子女送到市中心的top名校中去。
林疏娇生惯养久了,不怎么愿意住校, 初中是司机车接车送,后面学业繁重, 经不起路上消耗太多时间, 这才勉为其难住了个只有他一个人的两人间。而沈缚则是初中就被家里人接回了主宅上学, 每逢周六日跟假期才会回云山别墅,甚至连陪他一同居住的,房子的女主人, 他的妈妈都搬走了,他还是坚持回来。
这种情况持续到林疏住校之后。
到了气温骤降, 阴云遮蔽,烈风猛吹的时候,夫妻俩翘首以盼的人才姗姗来迟, 先进门的是沈缚,他们的儿子跟在后面,身影被遮住大半,离得近了才发现他们是牵着手的,只是林疏宽松的袖口吞掉了他的整条手臂,又被沈缚手里拎的东西挡住了,这才看的不分明。
沈缚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将手中包装精美的礼物盒递上,温声道:“知道叔叔阿姨都爱茶,这次上门比较仓促,来不及准备特别的,就拿了托朋友寻得的老枞水仙,这点心意权当给您添个茶余的小趣味。”
说完,林宗嵛的视线才从他们仍然交握的双手上移开,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冰雪消融:“你还带礼物来,倒显得生分了。”
“就是,小缚都要是咱们半个亲儿子了,”葛秋婉接过礼物让佣人拿下去,掩口笑道,“别在外面傻站着了,快进去坐。”
“乖宝,这两天在你沈缚哥哥哪儿玩得开心吗,”葛秋婉看向林疏,调侃道,“看你这小脸总算长了点肉,没少吃好吃的吧?”
林疏冲他妈使劲笑了笑,脸颊两侧挤出两个小巧的梨涡:“没怎么玩,吃得还行。”
“诶呀,我还以为你们都转遍了,玩够了才回来的。”
葛秋婉活跃地找着话题,拿出方才的林父开涮:“你们到的晚了一步,我看天要下雨就赶紧把老林叫回屋了,不然他就跟个雕塑似的立在门口!”
林宗嵛皱眉道:“我就站了一会儿。”
“是——你一点也不紧张。”葛秋婉揶揄地拖长尾音。
一家人边说边笑,漫步着经过玻璃封顶的小径,阳光透过菱形玻璃格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拐了几拐穿过紫藤花架,才进了挑高六米的敞亮客厅。林宗嵛极为重视这次家宴,刚得到林疏回家的时间便立刻预订了米其林三星宴会团队,为了摆下二十四道主菜和配套酒水,特意将意大利进口的圆形餐台换成八米长的黑胡桃木餐桌,桌面上新添的鎏金转盘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沈缚快走几步到林宗嵛身侧,低声说了些什么,林宗嵛目光一凝,而后示意妻子留步,带着林疏先吃,他们要借一步说话。
两个男人攀谈着去了书房,母子俩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独处时间,早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葛秋婉就敏锐地察觉出孩子的情绪不对,换作往常,这么痛痛快快地玩一个星期,林疏可能是飞着进门的,哪怕不痛快也绝不会如此寡言。
女人以为他是不开心,想找个话头调动气氛:“这下舍得撒开手了?你俩就当着我们的面十指相扣,羞不羞!”
林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般甩了甩手,用力搓揉着掌心,把那一块好皮搓成了深红,解释道:“一手汗。”
“嘶,给你拿湿巾擦不就行了,再搓就破皮了。”葛秋婉急忙拽住他。
“怎么回事,林疏,一肚子气,沈缚惹你了?”
林疏转着眼睛想了想:“嗯……我听朋友说,订婚的请帖已经在发了,这件事他没有跟我商量。”
葛秋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事是他跟我们俩谈的,说是想尽快定下来,起码先广而告之,以免日久天长,有别有用心的人动歪心思。”
葛秋婉回忆道:“唔,反正说了一大堆吧,方方面面考虑得很周全,不过,虽然没几年了就该毕业了,但你现在毕竟还是个学生,你那些同学又家境差不多,一个人知道了差不多全校就知道了。我跟你爸考虑了半天,觉得铺天盖地的宣扬太高调,可以先小范围透透底,让有能力使阴招的人知道。”
林疏怔了怔:“所以……他同意了吗?”
“当然了,为你好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的,比你大三岁就要额外负担起那三年的责任吧。”葛秋婉奇道。
好像是终于满意了,女人眼瞅着儿子秾丽的五官再度鲜活起来,方才静默的无精打采好像是幻觉。
凭借着母亲的本能,母子连心,葛秋婉忽地眉头一皱,似有所感道:“……没别的事了吧。”
“没有。”林疏摇摇头,刘海散落,有点扎眼睛。
葛秋婉替他撩了撩碎发:“好像头发忘记剪了——”
楼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林宗嵛负着手,还是上去时的表情,浓黑的眉毛微拧着,额头上的川字纹愈发深刻。沈缚垂着手跟在准岳父身后,神色难辨,看不出他们方才交谈了些什么。
林疏直接问:“你们去说什么了?”
林宗嵛刚准备开口,沈缚抢先道:“还是我们结婚的事。”
“嗯,先来吃饭吧,边吃边说。”
林家很少在饭局刚开时密切交谈,很重视仪式感,等开了几瓶酒,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动了筷子夹了菜,才听林宗嵛低沉道:“既然,你和林疏两情相悦,我们两家的联姻已成定局,那么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林疏顺从地跟着碰了杯,转了转酒盏却并没有喝下去。
“你们两个年轻人结婚是小,但在你们组建小家背后的,是两个大家庭,”林宗嵛接着道,“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往后这日子过起来才没有矛盾。”
这些场面话半是告诫,半是陈述,林疏挺直脊背,瞥向坐在他身侧的男人,出乎意料的,沈缚比他听得还要认真,轻抿着嘴角微微点头。忽地,仿佛感应到林疏在偷瞄他一般,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林疏飞快地躲开。
“我……咳咳!”林宗嵛清了清嗓子,示意心不在焉的儿子注意听,“你还没出社会,小缚也还没大学毕业,离接管家里的事还早,本来我是没打算跟你们说这些的,但刚刚小缚主动跟我提了一嘴。”
“———订婚之前,小缚划给小疏他手中华跃集团5%的股份,作为聘礼。”
林宗嵛顿了顿,道:“当然,作为回礼,林家也会给予相同的股份回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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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到很晚,宾主尽欢,林宗嵛难得喝到神志模糊,就连滴酒不沾的葛秋婉都小酌了半瓶啤的,林疏还是喝他的饮料,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张桌子上坐的人全是他的“长辈”,他这个一喝酒就歇菜的小菜鸡只有乖乖选雪碧还是可乐的份。
最后自然是要留宿,林宗嵛许久没摄入这么多酒精,胃有点不太舒服,葛秋婉放心不下的陪着他上床休息。餐厅只剩下一对准新人,几乎是沉默了一整个饭局的林疏站起来,拍了拍沈缚的肩,让他跟着他进了盥洗室。
“关门。”林疏站在灯光下,冷冷道。
沈缚依言照做。
“过来,”林疏勾勾手指,长长地吐了口气,“把脸伸过来,我要扇你。”
沈缚头一次展现出犹豫,委婉地提醒他:“等爸妈都睡了,我去你房间,你扇个够。”
“没有那种美事。”林疏嘲讽道,“你自己想办法别被发现吧。”
葛秋婉安顿好丈夫后,出来就看见自家儿子正孤零零地坐在桌前喝东西,保姆给他熬了壶枸杞补气汤,满屋子都是枸杞碾碎后的散发出淡淡的清甜味。
好看的东西总是会引得旁人驻足欣赏,林疏结合了父母双亲的所有优点,外加自身的基因彩票,又白又瘦,个头在同龄男生中只能算中规中矩,但胜在比例逆天,就算跟比他高十公分的男生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眼中都只能看见那双包裹在裤管下的,又直又细的腿。葛秋婉非常满意自家崽崽的小脸蛋,远远地倚着墙望过去,心满意足地看够了才道:
“那孩子人呢?”
“不知道。”
林疏咕嘟咕嘟地喝着汤,头也不抬。
葛秋婉恐吓道:“你们俩今晚给我各睡各的啊。”
林疏:“……”
问完这句,葛秋婉就跟想起来什么似的,眉头一皱,凑到林疏耳边问:“你们两个在外面单独待了那么久……嗯……”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顿感家庭教育中性教育的缺失有多么可怕,葛秋婉被酒精浸泡过的神经反应比较迟钝,导致她努力思索了一番,才想到,可能他冰清玉洁甜美可爱纯洁无暇懵懵懂懂未经人事的儿子,被人拉上床从前到后被吃了个遍都反应不过来被做了什么。
林疏满头雾水,以为他妈看出了些端倪,紧张起来:“什么?”
“呃……”
葛秋婉眯了眯眼,温文尔雅道:“结婚之前,你不能不穿衣服跟男人睡觉。”
林疏:“………………”
“好的妈,你快睡吧,感觉你要晕倒了。”林疏面无表情。
葛秋婉踏着凌波微步被佣人扶着上楼了。
沈缚挨了他两巴掌,在脸上的巴掌印消失之前都不会贸然出现。
夜晚还有很长,林疏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书桌前整理思绪,重见天日后他逐渐掌握沈缚策划的一切:先是布局将他囚禁,再软硬兼施迫使他同意婚约。接着,通过一系列手段斩断他的退路,让所有人都知道,让两家的公司产生利益上的牵扯,使他要考虑的东西越来越多,要顾及的人也越发亲密,最后不得不放弃所有反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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