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万千
应承也不知道何暻霖怎么忽然间就这么大的火,这样下去,真要把方源的手捏断了。
应承双手握抱住何暻霖的手,想让他松开。
但那只平时让他面红耳赤的手,生铁般纹丝不动。只有手背上的暴起的青筋,揭示着何暻霖此刻沸腾、狂热的情绪。
应承也急了:“何先生,你先松开他再说话,你这样把人给弄伤了,有什么事先松开他再说。”
何暻霖的声音这才响起:“把你骨头捏断,你以后就不会来找我夫人了。”
方源眼泪不停地掉,他大声说:“我的骨头已经断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应承了。你松开我。”
何暻霖一时间视线扭曲:“你知道他的名字。”
方源刚要开口,只是扯出更加痛苦的叫声。
应承只要更有力去掰何暻霖的手,但这只手严丝合缝地死扣住方源的手腕。应承掰了几次都没有松动,他急得额上出了汗。
虽然他不太明白何暻霖为什么忽然就这种状态,但和那天很像,听不进去话,外表平静,但行为举止失常。
再这样下去,方源的手都要被废了。
应承掰不开何暻霖的手指,急中生智,就想去咬何暻霖的手,让他清醒清醒。应承把头低下,凑了过去,
但是唇落在何暻霖的手指上,应承却咬不下去。
第33章
何暻霖再不松手, 方源真的要出事的样子。但面对何暻霖的手指,应承咬不下去。咬轻了不管用,咬重了咬出血, 他又怕何暻霖会疼、会受伤。
应承的嘴唇就落在何暻霖的手指上犹豫着。冰冷生硬的手指带给他熟悉的感觉与体验,应承头脑一时有些发热, 他下意识地去舔了舔何暻霖的中指。此时的何暻霖的视线忽然一动,转向应承,平静生冷, 如同冰面的视线, 此时有了裂纹,手指也像是被触碰到最敏感的神经一样,反射般动了动。应承心里一喜, 趁机用舌头去翘何暻霖这根松动的手根。
等应承顺势掰开了何暻霖的手,才把手指从嘴里吐了出来。
方源蹲在地上, 抱着手腕。应承也弯腰去看方源的状况:“你没事吧。”
说着就要去检查的他手, 但一碰到方源的手腕, 方源就痛得直叫:“好痛,我的骨头肯定折了。”
应承倒是不觉得骨头会这么容易就折了,但方源这么疼,他也担心, 别把人给捏出事来。
应承:“我送你到医院检查检查。”
应承转头看向何暻霖, 这里更有个人要担心。应承潜意识觉得目前的何暻霖更需要安抚。
应承纠结了一会儿:“何先生,我先送他到医院。”
方源看起来手真伤了。
何暻霖此时头脑清醒了点, 他看向抱着手蹲在地上的方源,此时一脸扭曲,眼里含泪。
看来是手真出了问题。
合法伴侣对这人的手腕一脸担心。
何暻霖的手指动了动,上面还是湿粘未干的状态。
何暻霖心里升起了才被宠幸, 就被抛弃的想法。
何暻霖:“我送他去。”
车子疾驰在夜晚的马路上,方源坐在前排位置。
何暻霖与应承坐在后排。方源抱着自己的手,此时他也才意识到何暻霖来了,他想趁机说出来意,但前后排的隔断,将他与何暻霖与应承两人隔绝。这让方源心急如焚烧,连手腕上的痛感都没心思了。
虽然自己说要送这人来医院,但合法伴侣似乎也不放心,跟着上了车。湿粘的中指有些部位已经干了,紧绷成一小片,牵扯着周围的神经,如同一张紧缩的小口,吻在他的指上。
何暻霖的感觉又回到应承的唇上。
何暻霖:“那人是谁?”
应承犹豫了一会儿:“他就是酒店的客人。”
应承的犹豫落在何暻霖的眼里:“你认识他?”
应承想起方源刚才所说,他以前找自己告白过,可自己没有一点印象:“也不算认识,就是酒店里的常客。”
何暻霖并不是个能被这样糊弄的:“那他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应承抿了抿唇:“可能,他从酒楼里的人打听来的。”
应承不想说这个话题,如果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会引出自己一直交不到男友,只有像方源这样的零号才会对自己外形有兴趣的话题。
几个月以来,因为何暻霖对他的强烈需求,时不时在他耳边说的动听的话,让应承对自己外形的不自信,不知不觉已减淡了很多。甚至有时会有何暻霖是不是喜欢自己身体的感觉。但下一刻,他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好。
何暻霖:“那他找你干什么。”
应承:”……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预订包厢。”
应承这话一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没什么信服力。有哪个预订酒楼的会在半道上拦住主厨,而不是去问大堂经理。
他有点不敢去看何暻霖,但何暻霖居然没有开口追问。
应承只希望一会方源在知道自己已经结婚的情况下,可别再说什么我喜欢你这种话。
应承罕见的感到头疼。
方源被何暻霖带到了一所私家医院,等一身白衣的院长出来迎接他的时候,应承认出了这就是之前,给自己处理伤口的陈树林。
陈树林是何暻霖一起带回国的,回国许诺的条件就是给他一家私人医院。在前他是主治医生,现在是院长。
此时应承还在看方源的手:“你的手怎么样了。还是很疼?”
方源就是嚎叫一嗓子:“别碰,肯定断了。”
应承心里犯愁:“我让陈医生给你好好看看。”
方源的手腕上了夹板,他的腕骨虽然没有明显骨折,但软组织红肿,骨头上有两道裂痕,才让他一碰就疼得直掉眼泪。
应承更是头疼,何暻霖把人捏出了骨裂。
应承心里盘算,如果对方提出任何赔偿,他就一口答应。
抱着手的方源坐在急诊病房里:“医生,我的手什么时候能拆下夹板。”
陈树林:“就是有两条裂缝,一个月就好了。”
陈树林主业务是神经内科。但何暻霖过来了,他怎么也要从家里赶过来。他也正好要问问何暻霖最近的病情。
方源提高了声音:“一个月???”
陈树林:“伤筋动骨一百天,一个月很快了。”
应承也十分抱歉:“对不起。”
何暻霖表面已恢复了平静:“你找应承干什么?”
陈树林心里不由发问: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上次是流血事件,这次又是斗殴事件?
这个叫方源的,对何暻霖新婚夫人动手动脚,然后让何暻霖给打了?
陈树林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移动,直呼头疼。
面对造成伤害的何暻霖,方源并没有据理力争讨个说法,反而抱着自己的手:“我其实不是找应承的,我是找你的。”
这话一出来,应承愣了愣。
何暻霖沉着脸:“你找我,怎么会在半道去拦我夫人。”
方源抱着手腕:“我找了你几次,但你的秘书都把我拦住了,我都见不到你的人。半个月前我在富贵酒楼,无意中看到你来接应承。我想起应承结婚了,他的结婚对象应该就是你。我就想通过应承来找你。”
说到这里,方源:“我就是病急乱投医。我知道可能会给应承造成麻烦,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应承心里想的是,方源找何暻霖干什么?
而何暻霖想的是,这人怎么认识合法伴侣的,还一口一个应承应承的。
何暻霖淡冷开口:“你怎么认识我夫人的?”
方源怔了怔,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他还看了应承一眼:“我以前追过他,但被他一口拒绝了。”
应承抿了抿唇。
他不敢去看何暻霖,但又想去看何暻霖。
何暻霖表情平静正常,没有任何过多的反应。但陈树林眼里露出担心的神情,作为何暻霖多年的主治医生,他敏锐地观察到何暻霖的手在轻微颤抖。
这是发作的症状之一。
何暻霖的病状相对稳定,这五年都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现在,不过两个月,居然接二连三出事。
而且和这位新婚夫人相关。陈树林心里一时出现了犹豫与挣扎。
何暻霖:“你找我有什么事。”
方源:“何先生,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方源,我是晶微电子的。你几个月前投资了我们企业,成了我们的最大股东。我是程永辉的义子。”
晶微电子是一家芯片封装测试公司,三个月前,何暻霖忽然起意投资这家因为研发不力,经营不善,已连续亏损三年的企业。
但因为一些原因,他的收购计划,转变成为投资。
何暻霖忽然对眼前的方源有了点印象。
他是晶微董事长程永辉的义子。当时他们准备收购晶微的时候,这人因为不想公司被收购,一直都在干扰。所以,秘书才会阻止他来见自己。
现在,他却突然找上门。
方源:“虽然我干爹不让我找你,可是你作为最大股东,应该为公司发展出钱出力。而且,你从我们公司中也获得了巨大利益。”
方源一口气说到这里:“因为,我们已得到地方政府要扶持我们的计划通知,可能就在两个月后会上市。你早就知道政府要对半导体行业进行扶持这个消息,才会假惺惺,对我们投资是不是。”
方源说到这里,有些怒气。但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便把怒气压了下去。
何暻霖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
方源也是个无脑冲的性子,这在何暻霖打算收购的时候已见识过了。
“好处都让你得到了,现在我们公司有了麻烦,你也应该出力解决。”
何暻霖紧盯着方源,他没有问晶微电子遇到什么麻烦,他只是忽然说:“明天中午,你到办公室来找我。”
方源一听,眼睛亮了起来,他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
何暻霖同意见他,就是有意愿助他们渡过难关啊。幸好自己没听干爹的话,来找何暻霖了。
应承也松了口气,何暻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深究,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方源这个晶微电子的公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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