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导法则 第59章

作者:凉蝉 标签: 强强 年下 玄幻灵异

  沈春澜:“我不是毫无根据的。我刚刚问过你的名字。”

  薄晚一愣。

  沈春澜:“如果你厌恶你的父亲,你不会主动跟我说出,是他为你取了这个名字。”

  “……哈!”薄晚皱眉盯着他,“这是什么思维游戏吗?”

  “一些简单的心理推断而已。薄老板,我在试探你,因为我刚刚还不确定是否应该跟你说这些事情。”沈春澜很沉着,“但我现在确定,你仍尊敬你的父亲,那么你佩戴徽章,以远星为名,一切都说明,你对‘远星社’并非毫无感情。”

  薄晚脸上的不耐烦终于渐渐褪去了。他的语气全然变了,带着疲倦。

  “他死的时候,我刚刚成年。”薄晚低声说,“我还没有机会加入远星社,这枚徽章是他的遗物。用我父亲的话来说,远星社已经变质了,在他肃清之前,他不会让我加入。”

  沈春澜:“变质?”

  薄晚看着沈春澜:“他非常后悔。是他亲手把聂采招进远星社的。”

  沈春澜在一刹那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听见自己反问:“聂采?”

  薄晚:“抱歉……你不认识这个人。他非常……可怕,无论是想法,还是行事风格,全都很可怕。我父亲死之前一直想把他驱逐,但是……我只是偶尔能偷听到只言片语,他说跟随聂采的人,比想象中更多……”

  后面的许多话,沈春澜并没有听清楚。他只觉得有一种彻骨的寒意钻透了身体。

  他仿佛又站在了狭窄的房间里,脚下是冰冷的黑色泥浆,困住他,吞噬他。

  聂采是远星社的人——这是一个大大出乎意料的讯息。

  沈春澜急匆匆地打断了薄晚的话:“这个聂采……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薄晚迟疑片刻:“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春澜:“有没有!”

  薄晚抿紧薄唇,沈春澜的激动让他的眼睛里又蒙上了警惕,仿佛此时又记起两个人只是今日才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没有联系。”薄晚回答,“我很久没见过他。”

  此时走在户外的冷风里,沈春澜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薄晚说了谎。

  他没有立刻回答沈春澜的问题,而是用反问来应对。这是明显的躲避和防备。他和聂采还有联系,或者说,他在远星社分裂之后,仍然见过聂采。

  沈春澜站定了,转身。

  饶星海随着他的动作转身。

  但沈春澜没有迈步。他知道此时再回去,也不可能从薄晚那里问出任何事情了。“聂采”这个名字令他失态,而失态的沈春澜令薄晚充满警惕。

  饶星海有些莫名,但沈春澜继续朝着学校走去的时候,他依旧忠诚地跟了上去。看到沈春澜紧紧抓住领口,他以为沈春澜冷,便解下围巾罩在他肩上。

  沈春澜一愣,像是此时意识到饶星海还在身边:“我不需要。”

  饶星海仍旧给他戴上了。

  为沈春澜戴上围巾这个简单的动作令他雀跃,方才在咖啡馆里产生的许多怀疑、焦虑和不安,此时完全无踪无影,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沈春澜轻咳一声,把自己的思维从聂采和薄晚身上拉开,开始跟饶星海说话:“你们知道屈舞在兼职,为什么不阻止屈舞?”

  饶星海:“他很需要钱。”

  沈春澜:“他家里怎么了?”

  饶星海犹豫了。

  沈春澜作势沉下脸:“连我都不能说?你现在不告诉我,等我报告了学院,处理起来更麻烦。”

  饶星海:“你说过不会报告学院。”

  沈春澜:“我还会出尔反尔,你可以试试。”

  饶星海憋了半天,终于小声开口:“跟他的义肢有关。”

  此时RS咖啡馆的小房间里,薄老板正在上下打量屈舞的义肢。

  屈舞原本打算过来告诉他自己可能要中止兼职的事情,但薄老板又钻进了自己专属的小房间,开始喝酒。

  这个狭窄的、放置着酒和各种碟片的小房间,薄老板并不常常进入。屈舞想起,自己第一天来RS兼职的时候,薄老板就在这儿酗酒。

  但今天他没有喝多,一瓶葡萄酒开启了,两个杯子各盛一半,都放在薄老板面前。

  屈舞进入小房间,还未开口,薄老板已经示意他坐下。

  屈舞小心翼翼挨着沙发边缘坐下,距离薄老板大概隔着两个人的空间。

  薄老板:“坐过来,靠近我。”

  屈舞:“这样就可以了。”

  薄老板:“听话。如果听话,也许你能碰碰我的爪子。”

  屈舞大概犹豫了半秒钟,很快坐近。

  薄老板指着桌上的酒杯:“请你喝酒。”

  屈舞:“我只喝过啤酒,这种……我不适合。”

  “这是Gamay,适合入门者。”薄老板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眼睛里带着笑意,劝说屈舞,“而且这是冰过的,很好喝,果香浓,你试试。”

  屈舞还在犹豫。

  “你是要跟我说兼职的事情,是不是?”狼人轻声问。

  屈舞点头。

  “那你先喝。”狼人说,“喝完这杯,我才会听你说。”

  屈舞乖乖端起了酒杯。他此前没有喝过这样的葡萄酒,浅紫色的酒液在灯光中折射出愈发复杂醇厚的色泽,他一口气灌完了,热气从胃里窜到脸上,他感觉自己也像是在这酒里泡过一样,霎时间熏熏然起来。

  狼人一直盯着他,此时忍不住发出低笑。

  “你浪费了这酒。”

  “我说过我不会喝。”屈舞擦擦嘴巴。

  “没关系。”狼人端起剩下的那杯,晃动杯脚,“我任由你浪费。”

  屈舞觉得有点儿晕,不知是这酒,还是这逼仄的空间使然。

  薄老板看上去不像是高兴,也不像是愤怒。方才那中年人给他带来的怒气,在和沈春澜一番长谈之后,微妙地变化了。

  “我第一次喝酒,喝得也是Gamay。”狼人说,“我父亲带我喝的。然后我和你一样,一口气灌了半杯。”

  他抿了一口酒。

  “我那时候五岁。”

  屈舞:“……是不是有点儿早?”

  他试图让话题变得轻松一些,转头还想说些什么时,忽然顿住了。

  两只毛乎乎的狼耳朵,出现在狼人英俊的脸侧,就在他耳朵原本的位置上。狼人看上去没有那么充满威胁性了,屈舞甚至觉得他有点儿稚气。

  他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不确定这是不是老板给自己的临别赠礼。

  “早吗?我五岁就懂得狩猎了,兔子,绵羊,小鹿……父亲不允许我吃它们,但我学会了怎么捕捉——你干什么?”

  薄晚看着屈舞的手伸向自己。

  年轻的哨兵脸上一片古怪的潮红,眼睛倒是清醒的。他碰了碰狼人的耳朵。

  “……哇。”屈舞低声感叹。

  狼人:“……”

  屈舞是用义肢触碰他的。

  狼人忽然好奇起来:“你的义肢……和人类的手一样吗?”

  他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屈舞关于义肢的事情。

  屈舞:“嗯?”

  他有点儿醉了。狼人心想,真可爱。

  抓住屈舞的手臂,他轻易将哨兵按倒在沙发靠背上,自己则凑了过去,近得几乎能触碰到屈舞的睫毛。

  “你的课本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触碰狼人的耳朵吗?”

  屈舞:“……”

  察觉到未知的危险,他紧张地摇头。

  白色雾气从他身上流泻而出,一只边牧出现在这房间里。

  狼人并未移动身躯,他仍旧半压在屈舞身上。年轻哨兵的惊慌、不解和强作镇定实在太有意思了。

  “屈舞,你醉了。”他的声音有如充满暗示的吟唱,“我警告过你,不要摸狼人的毛发,不要随便碰狼人的耳朵。”

  屈舞疯狂点头:“我现在知道了!”

  薄老板:“今天我再教你第三件事。”

  他勾起唇角。

  “不要和我这样的狼人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

  声音浅得像一片薄薄的春水,只敷着在叶片上似的,捉摸不清,堪堪从屈舞的鼻尖和唇上滑过。

  屈舞完全屏住了呼吸,不敢喘气。狼人几乎要吻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剧团有点儿冷清,导演在买票的窗口前徘徊不已。

  导演:怎么回事,怎么只卖出三分之一的票?今天可是有天竺鼠和边牧一起跳屁股舞啊!

  售票员:大家都去狼人咖啡馆排队了。

  导演:……为什么?

  售票员:消费满200就可以抽奖,有机会获得狼人老板的一个吻。

  导演:呸!哗众取宠!

  但今天始终没能表演成。

  因为边牧带着天竺鼠去咖啡馆排队索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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