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青吾
——与我无关,不要看我!
陶恂被看的有点小惊恐,恨不得站起来以示忠心。
“陶副总这事儿您真不再看看?”
——这只要是眼睛没出问题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坑,白砸钱进去那种。
陶恂表示:我才不看,琛哥说的都是对的。
“......”
众人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早开始骂人了。
——草包果然还是草包,救不回来了。
开会是在楼下,沈琛办公室是在上面三楼,沈琛喜静,因此所用的整层楼都没什么人,就他和陶恂的办公室,外加一个看着就不会说话,问急了就磕磕绊绊说不出话来的小郭。
所以到最后一层时电梯里就只剩了陶恂和沈琛两个人。
在有空调的室内,陶少爷向来是不知道保暖为何物的,一身极其骚包的淡紫内衬衬衫,外面松松垮垮搭了件薄款咖啡色外套,选了条暗青色领带,看着身形修长,是极养眼的一套衣裳。
看见的人都不免要叹一口气。
——可惜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到底还是个没脑子的草包,生的再好看也没用。
陶恂半边身子靠着电梯,自始至终低头玩他手机,对周围扼腕的目光视而不见。
以前还是在意的,后来就算了,这些人好歹是同事,他没想太闹,换别人,这时候早凶神恶煞的瞪回去了 。
两层楼过去电梯里面就没人了,陶恂悄然收了手机,站直了,余光飘向程亮的电梯门。
——发型没乱,衣裳搭配也不错,唔,领带有点歪了,陶恂又凑近了点,一只手伸上前悄悄把领带扯了扯,没忘往下带一点,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沈琛没有在电梯里玩手机的习惯,地方太小,难免就看见了某人的小动作,像是仔细的整理羽毛的花孔雀似的。
然后不可避免的看见了那节刻意被扒拉下来的脖颈。
“......”
果然没被冻死就是不会怕冷的,看来下次自己确实不必多费好心——这样儿被冻了都是活该。
陶恂对公司的一窍不通,本来沈琛也没指望他什么,只不过给他个落脚的地儿,别跟那群纨绔在外面鬼混。
陶恂实在无聊,磨磨蹭蹭的跟这进了沈琛办公室。
占了半层楼的办公室到底是不同的,窗明几净,真皮沙发,实木家具,就是看着暗了点。
——沈琛不喜欢阳光直射进室内,因此哪怕是白天也尽可能关着窗户。
开了两个小时的会,沈琛进门就冲了杯咖啡过来权当午饭,也没理陶恂,自己就坐回去继续看文件,看了一半被电话吵了,不大想接,于是按了关机靠在椅背上,分了一些心神给陶恂。
陶小少爷自娱自乐,跟个弱智似的拿手机拍他桌子和沙发。
“陶恂,如果我真的看错了,全赔进去了怎么办?”
他的语气算不上软和,像只是随口一说,又好像是别有深意 。
陶恂拍的高兴,顺口就回了一句:“赔了就赔了呗,不还有我?我家又不缺钱。”
空气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等陶恂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陶恂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转头就扇自己一巴掌。
——他说话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咒琛哥全赔进去不说,还特么不识趣的说自己家里有钱不在乎,这不是往琛哥伤口上撒盐吗?
沈琛靠着椅子本来没多大感觉,听他这么说手里端咖啡杯的手紧了一下,微微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光带着点不可捉摸的意味,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也没有,狭长的眼角里像敛着一层薄冰。
“琛、琛哥——”
大冬天的,陶恂手心里竟有些沁汗,但急疯了,一时之间磕磕绊绊的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像是有什么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
沈琛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抬手按了按眉心,嘴角勾了一下,有点无奈的,不轻不重的骂了一句:“以后说话的时候过点脑子。”
语气松缓,带了少许的疲惫,声音里却少了些惯常的锋利。
沈琛懒得看他,重新打开电脑,啜了口茶,过了一会儿,才很是突兀的添了一句:“陶恂,陶家家大业大,若有一日我真的赔光了,你就回陶家去。”
——陶家是真的世家,不缺那点小少爷天天出去打工挣的钱,把他扔在这里也多半还是为了拘着些性子。
“琛哥我不是那意思——”这话一出来陶恂就急了,直到这时候他才终于有了点恨自己没好好读书了,他什么都想解释,但就是说不清,最后才憋出一句。
“大不了就是陪你一起破产,我肯定是不会走的 。”
——打死也不走。
他知道这话肯定是不好听的,但只要沈琛皱眉,他说话就跟小郭那傻子一样卡壳。
沈琛端杯的手微微一顿,呼吸轻浅了一瞬 ,在电脑桌前坐着没动弹,却也没接着看文件,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低下头,莫名觉得嘴里的咖啡有点苦涩。
“蠢不蠢?”似乎是极轻极轻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陶恂没听清,他也从没指望他回答。
——
沈琛带着这个蠢货去郊外看地,跑了一天,晚上就就近歇在村子外边,负责这块儿的是一位姓卢的中年人,早些年就搬出了这儿,之所以让他回来代所有人斟酌也是因为当初他在这里的田地最多,现在虽然如今也都多数成了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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