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少爷后我发财了 第115章

作者:惗肆 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系统 穿越重生

  前段时间,喻怀宁在机场被时彻带走,差点丢了性命。

  时铮无法在忍受这样的心悸,才决定和时彻彻底了结恩怨。他怕青年会再度出事,所以才让郑容去请来了安定中的母子两人,将他们当成自己最后的底牌。

  时铮知道将无辜的许莹和时澈带入这场纷争,是很自私的行为,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生而为人,谁能没有私心?他的私心是青年。命运蹉跎,谁能没有执念?他的执念也是青年。

  只要能确保喻怀宁无事,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所幸,一切都如他所愿,得以终结。

  ……

  一个月后。

  时彻身份特殊,他投降被逮捕后,A国最高法院对他立案审判的速度可以算是雷厉风行。大概是有了许莹和时澈的存在,时彻一改之前的狠决执拗,认罪态度十分配合。

  日月帮近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一一审核确认。

  时彻正式接手日月帮的第一年,因为时铮和暗帮制造的意外,让他意外废腿沉寂了许久。后来,许莹的出现他有了实实在在向善的念头。

  许莹‘死去’的这些年,除了和暗帮的几次火拼,其余的纷争几乎在A国的每个帮派里都会出现,算不上罪大恶极。

  更早以前的犯罪事实,又在希尔顿在位掌管的时候。

  可时彻的手上毕竟沾染了鲜血,最终被判决了‘死-刑’,关在监狱死缓二十年。

  看似匪夷所思的判决,可A国不是一件稀奇事。A国各州对于死刑的看法不一,执行起来总会受到多方的压迫。但即便如此,时彻的牢狱之灾还是免不了的。

  时澈被许莹抱着,趴在警车的窗口,小肉手紧紧抓着防止罪犯逃脱的铁栅栏,一双桃花眼带着点水雾,显得亮晶晶的,“爸爸,做错事情就要认错受罚,你别难过,我会和妈妈去看你的。”

  “……好。”

  时彻开口时有些哽咽。

  这些天,只要有机会,许莹就会带着孩子来看他。时澈已经到了懵懂知事的年纪,可对于犯罪的时彻从未有过任何惧怕,反倒时不时地就会冲他软糯糯地喊爸爸。

  起初时彻不敢应,深怕浸染罪孽的自己玷-污了孩子的纯澈童真。直到近两日,他才慢慢多了些勇气。

  “爸爸,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话?”时澈委屈巴巴地追问。

  “和澈澈多说几句吧,他从来都不怨你。”许莹吻了吻儿子的脸侧,用微不可察的音量说道,“……我也不怨你。”

  时澈伸起被镣铐住的双手,掩住自己含泪的双眸。

  “爸爸,别哭。”

  “时彻,我知道你的人生没有回头路,一步步走得比谁辛苦。这个审判的结果或许是老天给你、给我们一家的机会。你一定要在监狱里好好的,我会经常带澈澈去看你。”

  “你错过了他的童年,不能再错过他未来的成长了,好不好?”

  二十年的死缓期限,至少给了他一点弥补父爱的可能。

  时彻颔首,终于红着眼眶抬头。

  对着自己的手下凶狠了这么些年,时彻生怕自己无意识透露的戾气会吓到孩子。他尽量露出亲近温和的笑,放缓声音,“澈澈,乖乖听妈妈的话。”

  “嗯,我乖乖!”时澈重重点头,甜甜地笑了。

  “莹儿,是我对不起你……”

  许莹听见他的话,鼻尖突然一酸。她深深注视恋人,温柔的眉眼一如往昔,“我一直在想,七年前我不是选择离去,而是劝你的自首的话,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别想了,人生每一秒的境遇感悟都不同。”时彻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就像一个月前的他,绝没想到今天的自己能如此豁然地坐在警车里。

  当年的时彻接手日月帮不久,心气是最足的时候,再加上暗帮废了他的双腿,他决计不会接受任何人给予的自首忠告。

  而许莹的‘死亡’才给了他一击警钟,才让他知道爱而不得有多痛,才会让他在最后关头悔过,做出自我救赎的选择。

  “小叔叔!”

  时澈忽然朝着不远处呼喊。

  许莹擦干眼泪,顺势看去。喻怀宁和时铮从车上走了下来,径直朝着警车而来。

  前者特别喜欢可爱的时澈,忍不住张开双手问道,“澈澈,要不要我抱?”

  时澈是个自来熟,他见喻怀宁和小叔叔关系要好,想也不想就扑了过去。喻怀宁稳稳当当地抱住他,这才对许莹说道,“许女士,我们去一旁聊一会儿?”

  许莹朝时铮看了一眼,也就猜出了青年的意图。她微微颔首,“好。”

  时铮和拘在警车内的时彻对视一眼,兄弟两人无一例外地陷入了沉默。

  “只有五分钟就要发车了,有什么话快点说。”前排的警员探出头来,提醒着打破了这场沉默的尴尬。

  时铮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几秒后才干巴巴地说出一句,“洛卡那州的北部监狱虽然偏僻,但监狱内治安不错。你双腿不便,也……”

  时彻似有若无地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这双腿,就不劳你操心了吧?”

  时铮听见这话,忍不住轻蹙眉梢。

  “我听莹儿说了,当年多亏有你救了她。”时彻声线有些发哑。不仅是时铮,就连他也不习惯两人如此平静的对话。

  时铮眉头微松,神□□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时彻看了他一眼,眸底闪过一丝了然,“十几年前,希尔顿交给我了一个J国那边的任务,我利用这个时间空档,避开跟随的手下人回了一趟老家。”

  时铮眼色微亮,这正是他想问的。

  孪生兄弟的默契,或许真是天生而来。

  外公外婆都已经去世了,老房子年久失修,变得破烂不堪。

  时彻回到曾经的兄弟两人共住的卧室,意外找到了一盘尘封已久的录音带。

  他们还小的时候,时莉因为夜总会的工作,无法陪伴他们入睡,所以她就花大价钱买了一盘磁带,特意将自己的晚安摇篮曲录了进去。

  每到晚上,身为哥哥的时彻就会主动播放这盘磁带。然后,兄弟两人沉沉坠入梦乡。

  找回磁带的那个晚上,时彻像小时候一眼,合衣躺在布满灰尘的床上。那是他继八岁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没有血腥,没有杀戮,没有疼痛,但梦里有母亲,有弟弟,有家人。

  回到A国后,临时‘失踪’的时彻毫无疑问遭到了希尔顿的毒打,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疼。他在伤后将磁带里的童谣录取出来,这些年来,除了许莹在身旁的那几个月,他一直靠着母亲唱的童谣换取夜晚少有的安宁。

  时彻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竟是无意识地说出一句,“小铮啊,老家的星空真的很漂亮。”

  时铮听见这声‘小名’,心头震撼。还没等他开口,前排的警员就提醒道,“时间到了,要走了。”

  时彻第一时间就关上了窗户,上升的窗页缓缓隔绝了两人的对视。在那最后一刻,一句低到尘埃里的‘对不起’从仅剩的缝隙中溢了出来。

  这句迟到了近二十五年的道歉,终究还是落在了时铮的耳中。

  喻怀宁和许莹抱着孩子跑来,可载着时彻的警车已经驶离了他们的范围。时澈没能来得及和爸爸再说一句再见,顿时就搂住许莹的脖子哇哇大哭。

  没有一个孩子,不需要自己的爸爸。

  可天底下,终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和错过。

  时铮缓缓垂眸,落在那张和他们小时候分外相似的稚嫩面容上,用指腹擦了擦他的眼泪,“澈澈,别哭了。人生在世,总会见到的。”

  “……小叔叔?”时澈打了一个哭嗝。

  喻怀宁听懂恋人的意思,毫不掩饰地扣住他的手,笑眯眯地对着时澈肯定,“对啊,人生在世,该见面的人,总会见到的。”

  时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还能见到爸爸的?”

  “会的。”许莹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们搬到洛卡那州去生活,以后每个月,妈妈都带你去见爸爸,好吗?”

  时澈听见这话,终于破涕为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许莹安抚好了孩子,这才将他放下、牵住小手,她看向时铮,定定地朝他鞠了一躬,“时铮,这么多年,谢谢你。以后的路,就让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走吧。”

  时铮默不作声,勾唇点头。

  时澈扬起脑袋看了一会儿,学着许莹的样子,也朝时铮定定地鞠了一躬,人小鬼大道,“小叔叔,以后的路,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哇,澈澈这么厉害啊?”喻怀宁被他的可爱逗笑出声。

  时铮嘴角的笑意也跟着扩大,他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是潜藏在骨子里的、对亲情的温柔,“好,小叔叔信你。”

  ……

  几分钟后,喻怀宁看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他望向沉默注视的男人,问道,“刚刚和时彻说了什么?”

  “怀宁。”时铮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反问抛出一个浅淡的疑惑,“你说恨意真的可以被原谅吗?”

  有时候,恨意可以镌刻于心。但有时候,又能轻而易举消散干净。

  “我不知道。”喻怀宁回答得干脆,他牵紧男人的手,冲他眨了眨眼睛,“我只知道,任何人都不能活在过去,要朝前看。”

  他难得小孩子心性地晃了晃恋人的手,“时铮,我们走路回家吧?”

  反正在A国,同-性-恋-者比比皆是。

  “好。”

  两人并排走在路上,喻怀宁想起时澈那张小俊脸,忍不住频频朝恋人探去视线。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时铮察觉到他的无端打量。

  “没有,只是长得很好看。”喻怀宁脱口而出。

  话落的一瞬间,两人像是都想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第一对话,就是这般。

  “我只是在想,澈澈和你小时候是不是长得很像?”喻怀宁回归正题,转而又问,“时铮,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嗯?”

  时铮看了过去,没想到对方随即就砸来了一句话。

  “那我们以后去领养一个吧?男孩?还是女孩?”

  “还是男孩吧?女孩子娇滴滴的,哭起来就麻烦了。男孩子要是哭起来,我还能直接揍一顿。”

  喻怀宁尽情幻想着那个场景,心情愉悦地喋喋不休。

  时铮看着青年的侧颜,心尖似有源源不断的暖流往外冒,顷刻就传到了他身体各处。他唇角泛起笑意,少有得生出几分揶揄的心思,“小孩就不用了,我这儿暂时牵着一个。”

  喻怀宁反应过来,哼声瞪了他一眼,“说谁小孩子呢?”

  “难道不是吗?还没毕业的小孩子。”

  喻怀宁被他一说,冷不防地想起一件事,“糟了!”

  “什么?”

  “我还要回去参加毕业典礼。”喻怀宁叹了口气,简直对原主的实际年纪感到无奈。这一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他差点忘记自己还是一个‘大四’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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