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前任后他们全找上门了 第47章

作者:倔强海豹 标签: 励志人生 年下 娱乐圈 快穿 穿越重生

  他努力克制住颤抖的声线,手里的花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水雾飞舞,混着地上的红色冲淡变成浅浅的粉,如同三春的桃花的颜色。

  许晋知有一瞬感觉,那是自己的血才对。

  何斯言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户外面天色昏暗,映照着陌生的建筑,空气里浅淡的香氛味混着微不可闻的消毒水,身体乏的厉害,好似几天都没有睡觉。

  何斯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吊针,嘴角无奈的弯了弯,苦笑一下。

  总把自己搞的这么惨。

  许晋知一手拿着一纸病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奶白的灯光下,青年的脸几乎白的透明,隐约能看到湛蓝色的静脉血管,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苍白的脆弱。

  “你感觉怎么样?”许晋知的声音轻柔。

  “我怎么了?”何斯言的嗓子干哑。

  许晋知生硬的抿了一下嘴唇,叠起手中的病例装进裤子口袋,状似随意的双手插兜,口袋里微硬的纸棱硌着掌心的纹路,刀尖一样刺痛着。

  “没事,你血糖低。”

  何斯言看着他,嘴唇轻微颤动着,“你逗我呢,我刚流血了。”

  许晋知不知道说什么,控制住心疼,忍住去抚摸青年的冲动,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苹果,“吃苹果吗?”

  “我怎么了?”何斯言固执的问。

  许晋知沉默几秒,心里梗得慌,但青年有知情的权利,坐在了病床一侧,将口袋里的病例递了过去。

  雪白的纸上黑色的字,何斯言握着病例的手指颤抖,眼圈一下红了,手指用力捏的病例一角褶皱。

  青年这个反应,许晋知浑身的血一瞬间冰凉了,温柔的握住他的手,青年却没有任何回馈,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病例,仿佛那上面不是文字,而是切的他支离破碎的刀刃。

  “没事的,是我的错,我会补偿你。”许晋知轻声说一句。

  何斯言一动不动,背部的肌肉僵硬,仿佛一尊雕像。

  许晋知心底重重叹一口气,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诱哄着说道:“没事,你要喜欢孩子,那就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他停顿一下,低声说:“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孕了。”

  何斯言低下了头,整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许晋知深深呼吸一口气,越是这种时间越需要冷静,伸手掰过青年的脸,额头抵了过去,两人紧紧的挨在一起,“我知道你很难过,我很心疼你,但这个孩子是错误的,我们只是解决掉了这个错误,我会好好补偿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何斯言嘴角咧了一下,笑容难看,“错误的?”

  青年的呼吸微弱,许晋知轻轻抱了他,心口疼惜和怨愤充斥着,“他自己都是一个孩子,你又怎么能要求他做一个父亲?他做不到的。”

  何斯言简直要笑出来,不知道是要笑谁,笑许晋知或者自己,太可笑了,怎么会又这种又羞辱又好笑的事情,用力一把推开了许晋知,几下疯狂的撕碎了手中的病例纸,纸屑洋洋洒洒落在木地板上。

  “滚出去!”何斯言费力的吼道。

  许晋知深深的看着他,眼神复杂,“我想在这陪着你,现在你需要有人陪你。”

  何斯言咬着牙,“滚!”

  许晋知停顿一下,抿着嘴唇,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确喜欢青年,但也有自己的骄傲,平心而论对一个情人而言,许晋知已经仁至义尽,不嫌弃青年怀过别人的孩子,若要做的再多,那未免太下贱了。

  何斯言脱力一样的靠在床榻上,缓缓的闭上眼睛,心底重重的叹一口气。

  【8848系统:宿主,你还好吗?】

  【何斯言:没死,得缓缓了。】

  【8848系统:心疼jpg。】

  【何斯言:这是最好的结局,以后有的是人愿意给他生孩子,我给他生的孩子算什么?私生子?】

  【8848系统:是这样没错,但……】

  【何斯言:完成任务就好,你们也没有个工伤保险什么的,废柴系统。】

  【8848系统:在线装死。】

  何斯言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好在最近推了所有工作准备《迦蓝》的戏,所以没有耽误事情。

  许晋知每天都会下午都会来坐几个小时,会自顾自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何斯言一概当做耳旁风,一言不发,后面许晋知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相顾两无言,大眼瞪小眼。

  何斯言其实到希望他来,私人医院冷清的令人发指,整个走廊都没有几个病人,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在这样下去,何斯言怀疑出院的时候语言能力都要退化一截。

  下午的时候何斯言吃了药,翻看着《迦蓝》的剧本,一手拿着红笔仔细的写着备注。

  生病的事情告诉了经纪公司,但只说自己割了阑尾,需要休息几天,这种隐蔽的事情没必要昭告天下,何斯言还想留着点脸在公司混。

  “笃笃笃”

  病房的门轻微扣了扣,何斯言手中的红笔一顿,能来看他的人只有许晋知,但许晋知今天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来人没有等到他允许,自顾自的推门走了进来,一位身材苗条的中年女士,皮肤白皙,保养的极好,岁月在脸上留下淡淡的细纹,反倒为她增添了女人的韵味。

  她穿着藕色的套装裙,婀娜多姿,侧着头打量了一下何斯言,眼神闪了闪,涂着口红的嘴唇微抬起,“你好,何斯言是吗?我是晋楚的妈妈。”

  “阿姨你好。”何斯言礼貌的说一声,心里已经猜到了女人的来意。

  “身体好些了吗?”女人坐在了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谢谢阿姨关心。”

  女人轻轻笑了一下,“抱歉,要在你生病的时候提起令你会不愉快的事情。”

  “什么事?”何斯言冷冰冰问道。

  女人皱了眉,随即柔声说:“你和晋楚之间的事情,我听晋楚的秘书说了,他这个孩子,从小就很淘气,长大了也没改过来,想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何斯言没说话,淡定的听着。

  “晋楚的爸爸一直不喜欢他,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还是一个生不了孩子的男人,这个后果谁也承受不了。”女人停顿一下,嘴角优雅的弯着,“我并没有歧视同性恋的意思,晋楚能找到真心相待的人我很替他高兴,但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他过的更好,你能理解我吧?”

  “你想怎么样?”何斯言开门见山的问。

  女人意外他的识趣,眼睛亮了亮,“我希望你能离开我的儿子,男人的事业是最重要的,我有朋友是做影视投资的,我给你的报酬会大于你失去的。”

  何斯言看了她几秒,笑了一下,女人还以为他同意了,还没高兴起来,听着何斯言冷淡淡的问:“你说的你那个儿子?”

  “什么?”女人没明白过来。

  何斯言加重了语气,“你让我离开你那个儿子?许晋知还是许晋楚?”

  女人怔愣一下,气的脸霎时红了,“你在说什么疯话?”

  何斯言冲着她微微一笑,“阿姨你最好想明白,我只能放过一个,你是要我放过谁呢?”

  女人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怒道:“你疯了!我给你台阶你不下,你给我等着!”

  何斯言轻哼一声,眯了眯眼睛,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剧本。

  女人愤怒的转身离去,室内一片安静。

  何斯言转动着手臂的笔杆,虽然许晋楚一直跟着妈妈,但论起性格,许晋知更像妈妈,外表优雅温柔,其实内心高傲,谁也瞧不上。

  都不是什么好人。

  出院那天早上何斯言提前给小池打了一个电话,下午许晋知会和助理司机过来,但何斯言并不想被许晋知送回家。

  每当许晋知用那种心疼的眼神看着他,何斯言胸口就一阵的闷酸,特别是在彼此沉默的时刻,那种压抑的感觉像捏着心脏的手,让气都喘不上来。

  何斯言不需要许晋知的心疼,这种心疼也是于事无补的。

  小池到医院时,意外的带来了司绎,两人同是一个经纪人,何斯言“割阑尾”的事司绎也知道,小池要来,顺道跟着一起来看看何斯言这个小可怜。

  何斯言看到司绎心情不错,至少和司绎彼此嘲讽互黑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三人一道回了何斯言的家,小池赶着去陪女朋友,留下何斯言和司绎两个人。

  司绎拉开冰箱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鸡蛋番茄,“你家真穷,我下一碗面给你吃。”

  何斯言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讶然道:“你还会做饭?”

  “我是全能偶像,有什么事是我干不了。”司绎从冰箱里捏了两个鸡蛋一个番茄。

  何斯言看着他笨笨的打鸡蛋,碎的蛋壳都没挑出来,蛋液溅了他自己一身,感叹命苦,才出院就要吃黑暗料理。

  “你要是不会做,我来吧。”

  “你坐着等,做个饭能难倒我?”司绎大言不惭。

  何斯言担忧的说:“我是担心你要被炸毁容了,莫姐得管我要钱。”

  司绎瞪了他一眼,在衣襟上蹭了蹭黏糊糊的双手,“你屁话怎么这么多,多少人想吃我做的饭都没机会,你运气这么好,还说个什么?”

  何斯言干脆闭嘴,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厨房里噼里啪啦,没一会司绎探出头来问:“盐放多了怎么办?”

  “加点醋。”

  过了几十秒,“醋放多了呢?”

  “加点盐。”

  何斯言心里白眼快要反倒脊椎骨,“你到底行不行?”

  “行行行,马上就好!”司绎喊了一声。

  何斯言闻着一股焦糊味,伴随着厨房炒锅烧干后“嘭”的一声巨响,墙壁月白色的壁纸糊了一层黑不溜溜的东西。

  “你搞的什么生化武器?”何斯言坐不住了,拿了个扫把,准备打扫厨房。

  司绎白净的脸一红,抓了抓头发,怪不好意思,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扫把打扫战场,嘴上硬邦邦的,“还不都怪你,一会让加盐,一会让加醋,把我好好的西红柿炒蛋弄成了蜂窝煤,你到底会不会做饭?”

  何斯言堵了个没话说,不轻不重踢了一脚他的小腿,调侃的笑着,“你这反咬一口的能力挺强啊?”

  司绎没说话,默默的收拾完厨房卫生,何斯言抱着手臂在一旁监工一样盯着他,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下两人都没饭吃了,何斯言拿了手机叫了外卖,几个精致的小菜,解决了肚子。

  司绎走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出门穿外套的时候,突然看着何斯言轻声问了一句,“你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割阑尾。”何斯言淡定说一句。

  司绎看着他,抿了一下嘴唇,眼神沉了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个傻子似的?”

  何斯言叹气,“没有,我不方便告诉你。”

  司绎拉上外套的拉链,轻嘲的笑了一下,“随便你吧,他把你搞成这样,你都要跟着他,你到底有多缺钱?”

  何斯言沉默几秒,避重就轻,“你不都已经猜到了吗?你刚问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