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今天不开车 第22章

作者:发呆的樱桃子 标签: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他的身体像是被地缚住了,牢牢捆绑,挣脱不得。

  腹部的伤口被牵动,血汩汩地往外淌,江循疼得满头大汗,只能凭着一丝模糊的意识大喊:“……我走不了!走不了!玉九,放手!放开!”

  玉邈的半个身子已经飞在了空中,手仍紧抓着江循的手不放,闻言,他素来冷淡的眸子里迸出了异常决绝的光芒。

  广乘从他腰间亮起光芒,手起剑落,剑身一半都没入了泥土之中,生了根一样,稳如磐石。

  江循听见他说:“……你不走,我不走。”

  朱墟之门的光芒渐淡。

  最终,天边重归漆黑一片。

第27章 冰洞(一)

  江循有几个瞬间怀疑自己在自燃。

  刚刚穿越来的时候, 他中了太女的温柔乡, 但那种灼烧感, 和他现在的感受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他的血好像变成了沸腾的岩浆,突突地喷溅着泡沫,在沸腾到顶端的时候乍然破裂, 岩浆的浆点喷洒出去,落在哪里,都要发出一阵咝咝响动, 仿佛有一万条火蛇在江循体内窜动, 用火舌信子不厌其烦地舔舐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肉和骨骼。

  江循难受地挺起了身子,手指将松软腥臭的泥土犁出了十道深深的指痕, 突然,一个冷源欺近了, 贴在自己的身侧,把自己抱了起来。

  江循的视线被烧得一片模糊, 靠在这片清凉之上才舒服了许多,他把发烫的后颈垫在清凉如玉的胳膊上蹭了蹭,口气有点委屈:“热……”

  跪在他身旁的玉邈见他伤口未愈, 一跳一跳地往外冒血, 正调动着体内的灵力为他治疗,陡然听到这么一声,闪着淡蓝色光芒的手掌差点儿按偏了直接杵到一边的地里去。

  江循感到有一片清凉贴在了自己灼痛尤甚的小腹,痒痒的,舒适得要命, 便愈加得寸进尺,抬起手来,胡乱一扯,刺啦一声衣料撕裂的锐响,玉邈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右肩。

  刚才在打斗中,玉邈的衣服被巨兽前爪的爪风掀到,已然破开了几条缝,江循这么一扯,玉邈的半副肩膀都露了出来。

  江循半梦半醒间,都忘了自己是猫身还是人身,几乎是闻着那沁人的凉意凑过去的,拱啊拱的把脸埋到了玉邈露出的肩膀上。

  ……顺便张嘴咬了一口。

  一点也不疼,可玉邈硬是抽了一口冷气。

  怀里脸红到脖子根、整个人烧成了一炉炭的家伙还抬眼冲他嘿嘿笑了笑,做贼心虚似的伸手快速抹去了他身上留下的一点齿痕和口水,又把脸埋了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撒娇:“……热。”

  玉邈:“……”

  灰蒙扑朔的水雾间,玉邈把江循揽在臂间横抱而起,凑在他耳边冷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他正欲转身,就见他们身后的巨大肉山蠕动了一下。

  那破土而出的异兽,乖顺如猫地四蹄跪地,绿莹莹的瞳孔里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同它被插瞎的眼睛里流出的绿血混在一处,发出油彩一般诡异的色泽。远处的人面巨鸟也像是被折断了双翅一样,委顿着浑身打颤,一颗脑袋恨不得插入地底,再不出来。

  它们俱是满眼的敬畏和恐惧,仿佛在瞻仰它们的神灵。

  玉邈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那怪兽就快速挪动着它笨拙的身子,正面朝向他们下拜。

  ……玉邈并不觉得这样隆重的礼节会是施给自己的。

  他站住了脚,低下头,看向怀里蜷缩成一团、呼吸一声轻一声重的家伙,眉头轻轻拧起。

  朱墟之门,没有六个家主的锁匙是无法打开的,更别说宫异还和他们一道被困在朱墟之中。所以,刚才被短暂冲开的缺口要怎么解释?众兽下拜,又是因为什么?

  秦牧……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只出了一会儿的神,便觉得怀里人的温度直线升高,江循难受得狠了,辗转着身子声声吐息,一口口从肺里呼出的热气儿像是径直吹入玉邈的心脏里似的,把那一颗心脏挠得痒痒麻麻,玉邈也不再耽搁,望了插在地上的广乘一眼,广乘心领神会,自动归入玉邈腰间剑鞘中。

  走了一会儿,玉邈的眼前便多出了一个黑黢黢的岩洞口,他本不打算进去,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乾坤,可那迎面扑来的一阵凉气,叫江循如获至宝,抓着岩口一块突出的岩石就不撒手了,哼哼唧唧的。

  玉邈无奈,只好把他放在了洞口,拔广乘出鞘,独自一个进去查探。

  洞里面意外的干净,没有兽粪爪印一类妖物栖息的痕迹,只是冷了些,且越往里走越冷,证据是岩壁上挂着的冰晶越深入便越厚,走到一半,玉邈的口前就能哈出袅袅白气了。

  他不想再深入,留江循一个在门口他放心不下,孰料还未折返,他就被背后扑上来的一个东西给压了个正着。

  满背的燥热滚烫,让江循呼出的风都带了情色的温度,他含混地抱怨,小语气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玉九……唔……你不带我走,你扔下我一个……”

  玉邈也不含糊,就势护住他的臀,把他往上一托,江循就整个儿趴在了他的背上。

  收回手时,玉邈下意识捏了捏手掌,耳畔似乎飘来了来自梦里的低语呢喃,几乎要把自己的肢体、呼吸和一切谐调入自己体内,融为一体,化在一处,挣不脱,甩不掉。

  玉邈突然有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确实,江循在无意中选了个好地方,此地是个天然的千年寒冰洞窟,鸟兽不愿踏足其中,越往里走,冰雪越厚,江循也越加躁动不安,在玉邈的背后蹭动。

  玉邈感觉,江循每动一下,都仿佛擦着自己的脊椎骨,把那种微妙的针尖似的触感无限放大到指尖、头顶和足趾。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步步挪进了洞窟深处。

  一张天然的冰台横亘在洞穴尾部侧面,无数的冰棱都有女子的皓腕粗细,向下垂坠着,像是凭空从石间伸出的求助之手。

  玉邈寻不着别的休憩之所,便把江循扶上冰台,江循却还是热得难耐,神情间已有痛色,玉邈不敢耽搁,伸手去扯他戎装的带子,谁想越急越不得其法,拉扯间,江循腰间蹀躞上的几颗装饰珍珠骨碌碌滚在地上,清脆的弹跳声,不知敲打中了玉邈心中的哪根弦,他放弃了按部就班的步骤,双手撕掳上江循的前襟,没用多大的力气,衣帛便从中裂开,江循的上身戎装被三下五除二撕了个干净,由于烧得太厉害,江循的上半身赤红赤红,肉贴在冰面上,都能听到融化的声音。

  江循他自己倒是无知无觉,皮肤直接贴在冰面上,他打了个大大的寒噤,但旋即他的神情就放松了许多,还轻轻扭了一下腰,小腰那处有一把曲线曼妙的小弓,惹人眼馋。

  玉邈扯住了江循的襟袍下摆,手腕再次发力。

  一片片撕裂的衣服,他给摆得整整齐齐,碎片堆了一小摞,都是规则的小块方形,非常符合玉邈的审美。

  很快,江循变成了一个被拆开的礼物。

  江循迷失的表情像找不到家的小兽,只能牢牢缠着身下的凉意,双腿支起,向两侧分开,脚底心触着缠绵的凉意,爽快地大口大口喘气,他的嘴唇像是被樱桃的汁液滋润过,尤为殷红动人。

  他把自己摆成了一扇门,诱人深入探究内里世界的大门。

  玉邈从一边折了几根冰凌,放在了身侧,在江循身上摩擦游移起来,为他降温。

  冰块所触到的皮肤会发生小规模的挛缩,江循低低地呻吟着,双拳捏紧又乏力地松开,不知不觉间睫毛上挂起了生理性的泪水,顺着他紧闭的眼睛流入他的鬓发,随即便冻成了小小的冰珠。

  冰柱的尖端在他起粟的皮肤上游移,由于江循整个人都火烧火燎般的发着红,玉邈不得不摩遍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糟糕的是,江循控制不住地在迎合他。

  他身体的每一条曲线就像是为迎合玉邈的手掌而生的。

  不知何时,玉邈丢了那些用了一半的冰柱,开始细细地用手在江循身上抚摸。

  冰凉的手掌滑过那生着纤细绒毛的颈部,凹陷到能盛下一汪水的锁骨,柔韧的腰线,鼓凸的小蕊珠……

  那热度从玉邈的指尖一路向上,燎着了他的神经。

  滑过江循弧度完美而纤细的小腿肌肉后,玉邈如冰的手掌捏住了他的脚踝,手心里满是踝骨精巧的形状,他终于抑制不住地狠狠一发力,江循顿时舒服得差点儿把舌头咽下去,颗颗饱满的脚趾向内死死扣紧。

  那一声满足的咏叹,魔咒一样地叫玉邈猛然向前扑倒了身子,双臂架在他的脑袋两侧,从上方看向江循的脸。

  玉邈从未有过这样的冲动,他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眼前的人给迷住了。

  他没有发现,有一抹微光在冰床的内部亮起,内里含着一枚光核,像是一只发育成熟饱满的果实,它慢慢地向着江循的后背贴近,最终,浅淡的光芒同他融为一体。

  江循腹部撕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起来。

  ……

  二人均不知,朱墟之外早已乱了套。

  出了朱墟的几十个世家子弟们被传送到了白泽沼。白泽沼传说是为神兽白泽昔日所居之所,常年云雾环绕,而子弟们也懵懵然如坠五里雾,仿佛经历大梦一场。亏得还有展枚和乐礼两个主心骨在。在清点人数、发现少了玉邈和江循后,展枚当即决定返回殷氏,集齐各家家主,重开朱墟之门。

  打算御剑返回时,殷无乾仍是双目发直,两股战战,脸一搭儿红一搭儿青,惶惶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去了魂魄。

  殷无堂揽着他的肩,心中还挂记着没能逃出朱墟的江循,六神无主,只能反复问:“怎么了?怎么了?”

  叫了好几声,殷无乾才“嗬”地出了一口长气,长得像是要把心脏给吐出来,吓得殷无堂呆愣当场,还未等再加细问,殷无乾便一把揪住了殷无堂,一声声呜咽从肺里硬生生挤出来:“……怪物,那个秦牧是怪物!”

第28章 冰洞(二)

  殷无乾根本无法忘记那双眼睛。

  那不是眼睛, 那是一对发红的烙铁, 能直接烫进人的眼球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明明那姓秦的只是瞪了自己一眼,为何自己会有那种心胆俱裂俯身下拜的冲动?

  怪物!一定是怪物!

  殷无堂一头雾水,听了半天他的语无伦次, 才捋出了大致的情况,短暂的无语后便试图安抚他:“乾弟,那朱墟里妖魔甚多, 你怕是给吓坏了吧?”

  殷无乾瞪大眼睛:“秦牧绝对有古怪!他……妖孽!一定是妖孽!”

  一侧的宫异都不耐烦了:“行行行, 你说妖孽便是妖孽吧。我们现在能回去了吗?”

  殷无乾却还是不肯罢休,捏着殷无堂的手越发用力, 痛得他直咧嘴,一群准备出发的子弟们被他们闹出的动静给吸引了来。得到了更多人的注目, 殷无乾心下一横,嗓门更大了:“诸位都听我一言!我发现那秦氏公子有古怪!”

  他将自己的发现简单总结了一番, 越说越慷慨激昂,越说越觉得自己有无穷的道理:“你们想想看,那朱墟是关押妖兽魔兽的, 为何谁都没留下, 偏偏把他留了下来?”

  要不是有几个世家小女拦着,秦秋早就按捺不住冲上去用蹀躞抽爆他的头了,乐礼并不吭声,靠着良好的教养在支撑着自己,展枚倒是忍不住, 张口便同他理论:“照你这样说,玉邈同样困在其中,也是因为朱墟要留下他吗?”

  殷无乾一怔。

  玉家人本来就看重气节名声,此时自己的兄弟身陷凶险之地,吉凶不知,还被人含枪带棒地暗讽,玉逄忍不住插嘴了:“殷公子请慎言!观清与秦公子被困朱墟,现在还不知情况如何,我们速速赶回殷氏,陈明情况,救他们出来才是正理!”

  殷无乾还清楚地记着被江循一眼扫到的恐惧,自然是不肯:“那姓秦的……”

  然而,有人不愿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殷无乾只觉得喉咙一凉,涌在一处想往外喷的垃圾话被硬生生哽在了嗓子眼中。他惊惶地把视线下移,确认自己的咽喉上确凿无疑地指着一把剑时才慌了起来,腿一软就要往下倒,却被剑刃硬生生挑住了下巴,脸不受控地向上昂起。

  在朱墟里被他骂做傻子还一脸懵懂的人,现在就站在他眼前,剑尖上雄厚的灵气翻涌,剑身上的威压一层层荡出,刺激得殷无乾连眼睛都睁不开。

  像殷无乾这般的公子哥儿,从来不会关心一个小厮的修炼,就像他从来没思考过,为什么秦家会放心给自己的独子安排一个痴愚的随从。

  乱雪持剑的手稳到叫人不可思议,他依旧是一字一顿,依旧是连话也说不囫囵,但意思却再清楚不过:“……你,再说公子,一句坏话,我对你不客气。”

  只有殷无堂和殷无臻想拦一下,周围的世家子弟都没一个动手或劝架的,包括那位殷家小女都一脸无奈地看着殷无乾作死,只有乐礼,特别伪君子地背着卷轴、站在十尺开外,悠悠道:“有话好说,不要动手。”

  殷无乾几秒钟内脑门上就冒出了一层汗珠,他不敢招惹乱雪,谁知道一个一根筋的傻子气急了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只好咬牙示了弱:“我……我只是自己感觉,并非……并非……把剑拿开!!”

  乱雪却仍不挪开,咬牙道:“公子,出来之后,向公子致歉,不然,我夜夜,去你居所门口,讨要说法。”

  说完,他才快速收剑回鞘,动作极其利落地折身返回,往秦秋身后一缩,笨拙地安慰气急交加、红了眼眶的秦秋:“公子,无事。小姐不要担心……”

  短暂的一场闹剧后,各家子弟便自行御剑返回殷家,乐礼没有佩剑,便与展枚同乘一剑。

  环住展枚腰身时,乐礼的动作自然温柔到没有一丝猥亵之意,展枚自然也不在意,操纵着剑直飞而起时,展枚才用板正的腔调道:“……无稽之谈。”

  展枚虽然表情不变,但从小和他一同长大,乐礼心知殷无乾那些浑话是真叫展枚生气了,便把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窝上,顺毛道:“不必为那些胡言烦忧。”

  展枚口吻冷硬:“我是为秦牧不值。他是个很好的人,不应该被人这般诟病。”

  乐礼笑道:“附议。殷无乾对秦牧确是不了解,若是他真有那样大的神通,何以会胆小成那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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