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记 第21章

作者:莲兮莲兮 标签: 虐恋情深 年下 穿越重生

我不知道原来和另一个男性做这种事,不仅不觉得恶心,反而可以如此狂乱投入。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哪里,唯一能看见的,唯一能记得的,就只有眼前的人。那感觉实在太美妙,美妙的让人有些害怕。

所以第二天早上,当我在小皇帝的龙床上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恍惚了好一阵。

我还是杨钧天吧?我居然真的和小皇帝上|床了??

而且还……还那么疯狂……

我一定是疯了吧???

心中一阵自暴自弃般的懊恼,我呻吟一声捂住自己的脸,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当我一转头,便看到小皇帝侧着身,脑袋靠在我肩膀上,黑黑的睫毛尖点着阳光的光点,微微翘起的嘴唇上仿佛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一瞬间,我整颗心都柔软下来,好像昨晚发生什么事都不重要了似的……

好奇怪啊……这种感觉……

这种……早上起来一转过头,就可以看到一个人这样依偎着你,睡在你身边的感觉……似乎类似于幸福?

我被自己的这个定义吓傻了……

我靠……

我不会真的喜欢上这小子了吧……

第22章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身旁的人动了动,然后睫毛扑扇两下,眼帘逐渐开启,后面那双大大的黑眼珠蒙着薄薄一层水雾,好像是从清晨深山的晨露中逐渐析出的黑玛瑙。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又懒懒地把一只手搭到我身上,用柔软的头发蹭了蹭我的脸颊。

我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整个人都快融化了,不由自主地低笑起来。

他掀开一只眼睛看着我,“你笑什么?”

“笑你像个小孩儿。”

“不是朕太小,而是你太老。”

“是啊是啊,臣下年老珠黄,所以陛下您差点儿就把臣忘在冷宫里了。”

“哈哈,你果然还是生气了啊?”他微微撑起上身,用手托着脸颊看着我,“好吧,这回算是朕错了,不该忽视你。你说朕该怎么补偿你?”

我也眯起眼睛笑,“那你让我见见我们老族长呗?”

“行啊,这个简单。”他一口答应下来,“还有别的吗?”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答应了?

就这么简单?我终于能见到那老头了?我能回家了?

我有点儿愣神儿地看着他,直到他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我一下子有点儿不知所措了,心里没有预想中的兴奋快乐,反而有些若有所失的不安。

回去了,不就再也见不到小皇帝了么?

我胡乱地说了句,“没什么就是太高兴了……巫谢族的族人们都还好吗?”

“他们都没事,朕已经下令善待巫谢族人,现在战争结束了,朕打算放他们回去原来的居地,只不过那里现在是由大晏控制,所以他们每年要纳一些税,不过我想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啊……那就太好了……”

小皇帝歪着头看着我,“可是朕怎么看你一点儿也不高兴啊?”

我赶紧清了清喉咙,坐起身来转移话题,“陛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是不是还得去上朝啊?”

“的确,朕该起床更衣了。”他这么说着,却并不起身,眯着眼睛好像一只贪睡的小狐狸。

“要不……我叫杜若进来帮你更衣?”

“不用了……你帮朕吧……让他们进来伺候洗漱就好。”

关于怎么帮小皇帝穿衣服,瑾叔倒是教过,可惜我基本已经忘干净了啊……

没办法,小祖宗都发话了,我哪能不遵命。隐约记得皇帝的朝服在睡前宫侍就已经准备好了,摆放在外间的衣帽橱里。我披上外袍到外间去找,那衣橱大得离谱,貌似是用金丝楠木制成的,打开后里面摆放了很多套衣物,仔细一看竟然好像全是朝服,衣服上面还配好了各色腰带饰佩……

我靠……该拿哪一套啊……

此时杜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冲我行礼,“见过才人。”

我一看见他,心里顿生一股亲切感,“杜若!好久不见了!”

他也低声笑笑,“才人近日可好?”

“我还不错,你呢?”

“一切安好,承蒙才人惦记。”

他还是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啊……我赶紧问他,“小皇帝要我伺候他更衣,应该选哪一套啊?”

杜若走过来,选取了一套绯红底子银线绣纹的,交给我,“需要奴下帮忙么?”

“不用,你去让外面伺候洗漱的人进来吧。”

不多时一队宫人便端着脸盆毛巾漱口的玉杯等物进来了,服侍着小皇帝漱口洗面。我则按照记忆把几块带着几分药香的熏香放进小香笼里,动作有点儿笨拙地把小皇帝的衣服都熏一遍。这股子药香闻着十分舒服,带着一点点清淡的甜味,却并不浓烈。只是不知道小皇帝为什么一定要熏这香味,难道他身上有什么病么?

等到宫侍们伺候小皇帝洗漱完毕,我就捧着衣服进去。我数了数这一共有六件要往身上招呼,但是每一件都薄的仿佛蝉翼一般,料子摸上去清凉舒滑。我尝试着一件件给小皇帝往身上套,结果中间弄错了好几次,还是小皇帝提醒我的,搞得我囧得都没脸见人了……

但是小皇帝却没有生气,还觉得好笑似的,一个劲儿在那儿笑。当着这一屋子的宫侍我真是一头黑线,好在他们表情什么的都控制得很好,一个个跟雕塑似的……

这几件衣服的颜色各有不同,穿上后颜色相互透映,最后竟渲染出一种类似于天边彤云那样的色彩,连那衣纹都好像在发着光似的,好看得不行。我又为他系上银丝腰带,挂上几枚羊脂玉配,一袭大袖掐腰的衣服衬得他越发动人,看得我恨不得狠狠亲他一口……

他坐到铜镜前,由杜若为他束发。他透过铜镜看着我,说,“你先别走,一会儿陪朕用早膳吧。”

我心里热热的,冲他点头说好。

小皇帝走了以后,我就跑到窗前,推开窗子。外面一树合欢花正盛开着,清甜的花香带着清晨的凉风扑在脸颊上,我深深吸一口气,便觉得那轻灵的气体充满了周身每一条经络,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一样。

心情分外的好,好像就连外面那片千篇一律的天空也愈发湛蓝了。

身后有宫侍来来往往,收拾着昨夜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被褥,这时候杜若也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套衣物,“才人,沐浴更衣吗?”

我便跟着他去了小皇帝才会用的碧露池。那哪里是洗澡的地方,简直就是个小型游泳池啊……池水尽头一座大鱼的雕像,从鱼嘴中源源不断流出温热的水来,水汽飘渺在池面上,如同梦境中隔着的一层谜纱。

我舒服地泡在温泉里,感觉从昨天到今天像做梦一样不真实。我怎么一下子就从一个冷宫里的小御少一步登天享受这种vip待遇了呢?

说起来,还是得谢谢关尚翊呐,虽然他是打算害我的,结果却变相帮了我一把……

昨夜小皇帝很体贴地没有把什么东西留在身体里面,所以清洁起来也十分简单。我闭上眼睛,享受这泉水惬意的温度。此时却恍惚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在争论些什么。

我考虑了会儿要不要忽略掉,但是那声音越来越高了,便叫来旁边一个宫侍问,“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那侍者回答说不知道,问我需不需要他出去看看。

我干脆让他帮我把衣服拿来,自己出去看。反正也泡了半天了,一会儿小皇帝该回来了。

穿好丝袍和大袖衫,我随意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就往外间走,那声音越来越清楚了,貌似是一个人在高声训斥着另外一人。

“这碧露池我们公子一向是任意进出的,陛下亲口下的御召,你一个小小的宫侍胆敢阻拦?!你这是以下犯上之罪!”

嚯,谁这么大脾气啊?

我转过一道内墙,隔着一长排的屏风已经朦胧看到外面的人影,好像是有两个人正站在杜若前面,其中一个貌似宫侍打扮的人正数落着杜若,态度颇为嚣张。

我靠,虽然我跟杜若已经数月未见,但是怎么着也算是朋友,欺负我朋友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啊?!

我也没多想,一下子就转出屏风去想帮杜若解围,谁承想一出去我就愣住了。

一袭雪青纱罗衫的绝色美人盈盈伫立在我面前,一双勾魂摄魄的美目却带着几分莫测的寒意看向我。

这这这这是惠公子!!!

我赶忙躬身行礼,“杨钧天见过公子……”

许久却听不见要我平身的声音,一时间碧露殿里寂静无声,气氛却愈发紧张起来。

“呵。”轻忽的一声笑,叫人头皮都紧张起来,“怪不得拦着本公不让进,原来是里面有人了。”

我听到杜若在旁边一下就跪下了,“奴才该死,公子息怒。”

“是陛下的意思吧?谅你一个小小的宫侍也不敢私自带人来碧露池。”他说完,冲我冷笑一声,便招呼刚才一直数落杜若的自己的贴身宫侍,“含阳,我们回去吧,脏了的水本公不想碰到。”

“是。”叫含阳的宫侍回头狠狠剜了我一眼,跟在惠公子身后离开了。我这才敢抬起头直起身体,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台阶之下的身影,心里还残留着几分慌乱……

靠……我貌似得罪了大头了……

“才人你没事吧?”杜若走过来关心地看着我,脸上带着歉意,“我奔向把他拦住,可没想到你出来了……”

“我哪知道是他啊……早知道就躲起来了……”我看看他,“他们没为难你吧?”

他笑着摇头,“奴下是陛下身边的,他不敢难为我,最多骂几句罢了。”

我心有余悸,看了看大开的宫门。看来这惠公子果然非常得宠,就连他身边的宫侍也这么狂妄。

也是,长得那么好看,老爹又是当朝太尉,自己又是小皇帝的心上人儿,怎么可能不骄傲跋扈?要是我的话,估计都飞上天去了……

回到未央宫后,我就坐到昨晚刚刚起了头的画前,往上又添了几笔。此时小皇帝刚好下朝回来,我注意到他眉目间有几分阴郁之色,估计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吧?

听说现在虽然他已经成年了,皇亚父却还在听政。看样子皇亚父是不准备把大权还回来了。之前瑾叔也给我讲过,先帝共有九子,其中五子是有即位的能力的,可偏偏陛下把皇位传给了第八子,也就是小皇帝。而皇亚父最喜欢的却是五子刘文绰,因此对小皇帝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在这个世界,男人要孩子的方法还真特别,把精|液装入一个小瓶子里送出去,一年后运气好的话就能有个大胖小子回来了……简直跟种土豆一样……不过凡是入了这宫里的人,除非得到陛下的特赏,否则是不可以要孩子的。即便要了也没有即位的权利,帝位继承者必须是皇族一脉,不得外传。因此皇亚父自己是没有孩子的。但这第五子刘文绰从小就由他带着,就跟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自己的宝贝偏偏得不到父皇的宠爱,帝位就这么落在另一个孩子手里,这么一来他对小皇帝的控制和不喜就可以理解了。

我低声让杜若把早饭摆进来,然后就看着小皇帝有些烦躁地从桌上抓起一杯茶水喝了下去。我没出声,估计现在他正心烦呢,让他静一静也好。

我接着画我的画,用眼角偶尔瞥他一眼。

半晌,他忽然走过来了,忘我椅子的扶手上一坐,看着我的动作,“你怎么不来安慰朕?”

我笑了,这还有人自己过啦求安慰的啊?

“看陛下你心烦,就没敢说话。”

“别人看见朕烦都想着法的哄朕,偏偏你不搭理朕。”

这是在撒娇么……

他巨认真地控诉着,搞得我真的好有罪恶感……

我就只好转过脸来,“那臣下要怎样将功补过呀?”

他看了我半天,忽然坏坏一笑,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画笔在我脸上大大地抹了一把。我大叫着跳起来,也从旁边拿起一支沾着颜色的笔往他脸上抹。他灵巧地跳到一边,我怎么追居然还都追不上他。最后我干脆纵身一跃,一把就把他给压在地上了,拿着笔死乞白赖也要在他脸上画只王八。他哈哈笑着,大喊着别闹了,成何体统。

我冲他狞笑,“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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