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名医系统以后 第97章

作者:流云南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种田 穿越重生

整体形状像座向下而建的土楼,共有七层,每层都有无数可以自行变化的隔间,处处有机关,步步都有巧思,即使看似普通的木梯都有可能翻转去另一个方向,要误入这里根本不可能。

地面上的民宅看似随意散乱,实则按奇门盾甲古籍布局,一半宅子里住着伪装了身份的运宝司黑骑,另一半宅子是兵器库,满是尘土的地面掩盖着数不清的机关。只地面部分,就足以对抗鹰卫和黑骑那样等级的精锐攻击。

最重要的是,这边是国都城有名的闹鬼区,白天一片荒芜,除了飞鸟走兽,根本没人敢来;夜晚时分,常有鬼火出现。

苏衡听完雅公子的介绍,不得不向他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最后,雅公子将苏衡带到了治疗区:“刚收到秘医的消息,今日的病患他们处理不了。所以,你还是要上,这是秘医的职责所在。”

苏衡见四下无人,啧啧有声:“周扒皮啊,我也是病人好么?”

“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你就是个死人,”雅公子打趣道,“救命之恩,治人为报吧。”

苏衡绽出一个微笑:“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说吧,病人在哪儿?”

“沿着这条木纹走到底,就能看见了,”雅公子握了一下苏衡的手,“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希望我们明日一早能见到吧。”

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一段,不约而同地回头,对视片刻,眼中暗藏笑意,又转头继续走。

苏衡走到木纹路的尽头,还没打开木门,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心里隐隐不安,如果是失血过多,他也救不了哇。

这样想着,还是深吸一口气敲了三下门。

木门打开,一名黑骑大步出来,像看到救星一般,大喊道:“苏军医!快进来!”

苏衡看到屏风后面有个模糊的人影,听到很重的呼吸音,转过屏风一看,强行克制住后退的冲动,靠!头皮撕脱伤!

一个缺了左半边头皮和脸皮的黑骑,看到苏衡立刻站起来,以鲜血淋漓、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样大叫:“苏军医,救我!”

苏衡闭上眼睛深呼吸,问道:“怎么伤的?你另一半头皮和脸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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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头皮撕脱伤,外科创伤比较严重的一种,在现代一般都是因为头发卷进机器里、同时外伤强行拖拽引起的,所以以前的纺织女工一律不得留长发。(某南在学校看过治疗视频,真恐怖片现场。)

第138章 头皮撕脱伤

“你就是黑骑们一直念叨的苏军医?”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另一个屏风后响起, 然后走出一个干瘦的老人家,身后跟着同样瘦弱的……秘医们。

“你是治好少侍清明的苏衡?”

苏衡向他们低头行礼:“正是在下。”

“你有什么法子医治?说出道理来。”老秘医耿直又固执。

“将撕脱的头皮和脸皮清洗干净,剃掉部分头发, 然后原样缝回去。”苏衡无奈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胳膊, “各位前辈, 我胳膊带伤, 没法亲自缝合,不知哪位精于外伤缝合之术?”

三位秘医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位反应过来:“再缝回去?”

“这……”

秘医们再次面面相觑,这么惨烈的伤第一次见到, 但是苏衡这种理所当然的说法, 也是第一次听说。

一名黑骑捧着扁扁的布包冲进来:“苏军医,我把他的头皮和脸皮带回来了!”

苏衡看着三位受惊过度的秘医,暗自叹气,想念铜钱赵礼, 甚至于魏仁也可以啊, 没办法转而看向脸熟的黑骑们:“你听好,时间紧急,救命最重要。”

“军医, 你说!”黑骑眼神坚定无比。

“我要晾凉的熟水越多越好, 用来清洗撕掉的头皮和脸皮,洗得越干净, 恢复也越好。”

“我还要精于缝合或者女红的人,不论男女, 不怕血, 胆大心细, 手越巧越好。”

“伤员吃饭了么?没吃的话, 先给他弄点吃的,免得到时气力耗尽晕过去,到时就凭我现在这样,绝对有心无力。”

“再给我一个单独的小房间,最好在隔壁,我需要准备物品。”

“好,苏军医,请随我来,”黑骑立刻带路,同时对着屋外喊,“弟兄们,都来帮忙,苏军医有法子。”

屋外瞬间来了一队黑骑,眼巴巴地看着苏衡。

“苏军医……”撕脱伤的黑骑又疼又急又害怕又难受,因为伤口疼得厉害,连眼泪都不敢流。

苏衡拍着他的肩膀,“放心,虽然我右胳膊不能动,但方法总比困难多,我先去取点药来给你服下,你也要想法子先吃些东西。”

“还有,把这身黑甲卸了,换上干净的衣服,到时候不管是冲水还是消毒,都方便。”

“我听苏军医的!”黑骑见过苏衡的能力,就算他捆着右胳膊,暂时只能动嘴,也是用心考虑过的处置,比起秘医们的束手无策,苏衡可靠得多。

“等一下!你这法子能管用?”秘医们觉得这样处理简直匪夷所思,但也只有这个法子可行。

“救人如救火,没有这么多时间犹豫。”苏衡话音未落就跟着黑骑出去了。

“我愿意给苏军医试!”伤员握紧拳头,掷地有声。

秘医们气得拂袖而去。

苏衡进了小房间,把门窗关好,迅速进入“小憩空间”,把全套针线盒、消毒液、手术衣等等一堆东西都搬出来,然后交给等在门外的黑骑们,很快就全部转移完毕。

与此同时,效率奇高的黑骑们,又送来了晾凉的熟水、给伤员喂吃的喝的,最让苏衡意外的是,黑骑们找来的擅长女红、不怕血、胆大心细、将代替苏衡进行缝合的竟然是洛秋娘。

“怎么是你?”苏衡简直不敢相信。

洛秋娘浅浅笑:“瞧不上啊?”

“不敢,”苏衡只是没想到洛秋娘竟然在国都城,“客套的话就不说了,赶紧救治最要紧。”然后拿出便携本,用左手在上面画出大致的缝合起始和方向,以及注意事项。

“这是针线盒,里面有所有型号的针和线,我会分段提醒你用哪个针哪种线,放心。”

“行!”洛秋娘是惯于举一反三的人,去隔间换好手术衣,再回来。

苏衡让黑骑当助手,反复用凉熟水清洗头皮和脸皮;让另一名黑骑帮忙作缝合前的备皮更衣事宜。

准备就绪时,伤员也已经吃得七分饱。

苏衡向伤员介绍:“你虽然头皮脸皮撕落得厉害,但是撕毁层比较浅,除了几根重要的筋脉以外,其他地方只需要小心缝合就是。”

“坚持住,不要动,脸上的缝合,我会选用小针小线,尽量让疤痕不那么明显。”

“谢军医!”伤员自己都只想着能不能活到明日,苏军医却已经在想尽量让脸上不留疤的事情了,一时间感动得无以复加。

“我要非常亮的光线,放大镜,燃着的烛火……”

“来了!”黑骑们一起出生入死,感情很深,能给苏军医打下手,帮些忙,都是高兴的事情,意味着自己也出了一分心力。

一切准备就绪时,病房里亮得吓人,苏衡单手给伤员创面消毒,发现出血量看着吓人,其实是头皮毛细血管丰富,清洗过后,又给两个出血点止血,伤员看起来白净了许多。

苏衡又预先给了抗生素、止疼药和苏家伤药,然后铺好布巾,然后给洛秋娘调节好烛火的高度和亮度,保证她的视野清晰度在最佳状态,并告诉她大致的缝合部位和方向。

苏衡看向洛秋娘,用便携笔示意最先缝合的部位,提醒道:“开始!从这里到这里,十二针。”

“疼得受不了,你就说,我再给你加点药。”

“我受得住!”伤员握紧双拳,坐得笔直。

头皮血管丰富、末梢神经却相对较少,所以伤员并没有感觉到难忍的疼痛。

洛秋娘冰雪聪明,只需苏衡一点就通,快狠准地缝完了十二针,打结手法既快又好。

“换针换线,”苏衡提示着,并拿着笔尖示意,“耳后到左脑后缘,十六针。”

洛秋娘全神贯注地缝合,一针又一线,全都符合苏衡的要求。

焦灼的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

候在外边的黑骑们等得极不耐烦,扒着门缝向里看,小声交头接耳:

“看得清吗?”

“被屏风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这么久啊?”

“行啦,要不是苏军医今日到国都城,还能及时赶来,谁知道会怎么样?”

“……”

缝合的过程既繁琐又艰难,洛秋娘自己也没想到,整日碰针线布匹的手,竟然会有一天用来缝合头皮和脸,真是活久见。

“换针换线!”苏衡提醒洛秋娘,再次更换缝合方向,然后继续安抚伤员,“头皮部分已经缝合完毕,接下来是颜面部,会有些疼,也可能疼得厉害,我再给你加一些药。”

“谢军医!”伤员不由地屏住呼吸。

“换针换线,按这个走向。”苏衡向洛秋娘逐一说明。

洛秋娘本来缝得还算顺手,可是一到颜面部,缝不了三针就要换针换线烦得很,只得问:“为何?”

苏衡很有耐心地解释:“颜面部肌肉薄而纹理多变,他正是年轻英俊的时候,以后的日子还长,尽量好看一些。掌柜的手艺也是极精湛的。”

真诚的一句话,伤员和洛秋娘都舒服了。

等所有创面都缝合完毕,洛秋娘觉得腰都快断了;苏衡始终歪着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头有些正不过来;伤员看着不断撤下的、沾了血的布巾,揪在一起的心忽然有些踏实。

洛秋娘收拾好东西,自行离开。

苏衡看着伤员刮得像狗啃的头发,安慰道:“没事,头发会再长回来的。”

伤员松懈下来以后,觉得随时能睡过去,忙问:“军医,我能躺着睡么?”

“你最好不要躺,容易压到伤口,危险期才刚开始,尽量不要节外生枝,”苏衡绕着伤员走了一圈,提高嗓音:“右将大人,有没有带扶手的高背椅子?再多搁几个软枕。”

转眼间,一个高背椅子和六个软枕送到苏衡面前。

苏衡单手扶伤员起来:“右将大人,带两个弟兄,给他清洗一下,身上沾太多脏东西了,不利于伤口恢复。”

很快,清洗干净的伤员被黑骑们小心地扶进来,被苏衡接过去,安置在椅子上:“这样坐,把软枕绑在这几个地方,这几日只能委屈你坐着睡了。”

“右将大人,今晚谁来守夜?我也快撑不住了。”

“军医,你尽管开药方开食方,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们来做!”黑骑右将非常爽快,顺便再次鄙视秘医们,这群老顽固比太医院惠民药局好得多,但是和苏衡一比,又不够看了。

苏衡平日左手用得不少,但还没到书写自如的地步,写得歪歪扭扭又潦草,只能抱歉地说:“胳膊不方便,请多见谅。”

“军医,你这么客气,让我们怎么办?”黑骑右将觉得苏衡太对胃口了,“行啦,你赶紧去休息吧,其他的交给我们来做。”

“我住在……”苏衡出了屋门,放眼望去,完全一样的外墙装饰和门窗大小,冷不丁就找不到自己的住屋,“住哪儿来着?”

右将噗哈哈笑了:“军医,我送你回去!老规距,有事叫你!”

“一言为定!”苏衡走出屋子就觉得有些困,快走到自己的单间时,整个人都困得不行了,一进屋子就锁门进空间,不带半点迟疑地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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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