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想开了 第21章

作者:岩城太瘦生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穿越重生

  扶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是他,挣扎着就要往后退:“不要……不要秦钩……”

  秦钩一手按住他,一手抽开衣带:“只有秦钩,你以为还能挑人?”

  扶游哭着挣扎:“不要秦钩,不要秦钩……”

  秦钩沉着脸,原本想凶他两句,看见他的模样,还是算了,冷声道:“别动。”

  他把扶游收拾好,塞进被子里。

  扶游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边脸,脸色通红,哭得或者是烧得,还抽抽噎噎的,看起来怪可怜的。

  秦钩对他说了一句:“不许哭。”扶游很怕他,抽抽了一下,就强忍着,不敢再哭了。

  太医还没来,秦钩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给他喂了一颗药。

  扶游还记得早晨秦钩给他吃的那个白色药片,紧紧地抿着嘴不肯吃。秦钩便捏着他的下巴,给他喂进去。

  “退烧的,不要闹。”

  不多时,崔直便带着太医过来了。

  秦钩退到一边,让太医给扶游把脉。

  崔直低声回禀:“陛下,皇后还带着人守在外面,奴才们请不走。”

  “找几个人把他抬回去,动作麻利点。”

  “诶。”

  秦钩顿了顿:“以后别喊他‘皇后’。”

  “那该喊什么?”

  “随便。”

  “是。”

  崔直出去传令,秦钩就坐在床边,看着扶游。

  他知道扶游肯定会生气,但他没想到扶游的反应这么大。

  他以为成个亲就能把扶游哄好的。

  可是扶游总是在闹脾气,还赌气说不喜欢他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秦钩无意识地盯着扶游看,给太医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太医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见了扶游手腕上的红痕也不敢说,只道:“陛下,公子是风邪入体,大约是这几天转冷……”

  秦钩冷笑一声,看着扶游:“让你在外面吹风不回来。”

  太医等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待老夫给公子开两服药,休养几日,应该就能痊愈。”

  秦钩扬了扬下巴:“去。”

  “是。”

  良久,崔直又回来回禀:“陛下,晏大公子不肯走,这……”

  这时候秦钩一手搂着扶游,一手端着药碗,要给他喂药,管不上晏知了。

  “他爱待哪儿就让他待着,找几个人看着他。”

  “是。”

  秦钩抱着扶游:“小黄雀,喝药。”

  汤药到底不比药片,扶游抿着嘴不肯喝,又挣扎着乱动,秦钩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钩凶他,凶一句,喝一口,扶游喝了两口,就苦着脸又要哭了。

  扶游脸色褪为苍白,轻声道:“不要你……不要秦钩……”

  秦钩把汤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问道:“不要我,那你要谁?”

  “兄长,要兄长……”

  “我就是你兄长。”

  秦钩重又端起药碗,要给他灌,可是扶游就是不肯,还洒了一些到衣襟上。

  僵持良久,最后是秦钩退了一步,扭头道:“崔直,把晏知喊进来。”

  晏知很快被带了进来,秦钩淡淡道:“他烧傻了,吵着要你。”

  晏知脱下沾了灰尘与寒气的外裳,交给侍从,然后走到榻边,在扶游面前坐下。

  秦钩抱着扶游,晃了晃他:“诶,人来了。”

  晏知无语,捂热了双手,才伸出手,碰了碰扶游的脸颊,温和地唤了一声:“扶游?”

  扶游这才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就要从秦钩怀里跑出来:“兄长……”

  秦钩把他按住,晏知端起药碗,舀了勺汤药,先吹了吹,才递到他唇边。

  “好了好了,没事,先喝药。”

  扶游哭着:“兄长,我太蠢了……”

  晏知把汤药放回去,先给他擦擦脸:“不蠢不蠢,先喝药,喝了药再慢慢说。”

  扶游被他哄好,安静下来,低下头,胡乱抹着眼泪:“对不起,兄长,我错了。”

  “没事,兄长不怪你,先喝药。”

  秦钩想把药碗接过来,可是扶游不肯,只肯让晏知喂。

  秦钩铁青着脸,又不能动扶游,只能自己捏着自己的手,极力忍耐。

  *

  扶游病得厉害,竟然还认得出是谁在喂他喝药。

  要是晏知在喂,他就喝;要是别人,他就不喝。

  秦钩也试着像晏知一样哄他,但是每次都会被扶游认出来。扶游就像是故意气他一样,只要是他,就扭开头、避开他。

  秦钩气得放下碗就走,走到门口,又转头回来。

  他不可能放扶游和晏知两个人单独相处。

  晏知小心地给扶游喂药,扶游安安静静地、小口小口地喝。

  场景和谐。

  只有秦钩坐在床边,双手按在膝上,面色极其不善。

  一等扶游吃完药,他就把人抱回来。

  这是他的。

  *

  这天傍晚,扶游吃了药就睡了,秦钩把他放回床上。

  他斜眼睨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晏知,示意他可以走了。

  晏知面色不改,看了一眼扶游,便作揖退走。

  秦钩摸摸扶游的脸颊,靠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直到扶游睡熟了,才站起身。

  他往外走,崔直也跟在他身后,在他跨过门槛的时候,轻轻关上里间的门。

  扶游自病来,就一直在养居殿正殿里睡着,睡的是秦钩的床,外间就是秦钩日常批奏折的地方。

  宫殿里喜庆的装扮还没有拆掉,秦钩没有吩咐,底下人不敢擅动。

  秦钩在堆满奏折的案前坐下。崔直照着惯例,将笔墨放在秦钩手边,点起安神香,又端起早已冰冷的茶盏,要出去换茶。

  他转过身,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崔直。”

  “陛下。”

  崔直回头,却见皇帝并没有抬头,一手拿着竹简,一手提笔沾墨,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又要退走,忽然又听见皇帝道:“他病得这么厉害。”

  与刚才并无二致的动作与表情,秦钩若无其事。

  崔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咽了口唾沫:“扶公子这回病得,是有些厉害了。”

  “嗯。”

  秦钩不说话,也不让他下去,大概是让他继续说的意思。

  崔直斟酌了一下,又道:“许是这次立后……对扶公子打击太大了,扶公子的身子,原本就不太好,若是想好好保养,本来应该顺着他一些的。”

  秦钩又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扶公子这阵子就跟犯了太岁似的,不是伤着这里,就是伤着那里,旧伤还没好,新伤又来了。其实,有些伤,扶公子原本是不必受的。”

  秦钩却忽然发怒,冷笑一声,沉声道:“老东西,你也敢当着朕的面指摘朕的不是,滚出去。”

  扶游原本不必受的伤。

  不就是说他半夜把扶游从床上拽起来的事情吗?不就是说他把扶游赶去坐破马车的事情吗?

  扶游就是……

  崔直捧着茶盏出去了,秦钩扬起手,原本要拍在桌上,最后他看了一眼里间,变拳为掌,捶在案上,闷闷的一声轻响。

  他重新捡起笔,开始批奏折。

  扶游就在里间睡觉,没有什么动静。

  批完奏折,秦钩便走进里间去看看。

  扶游看着还没醒,秦钩在床边换了衣裳,然后掀开被子躺进去,抱住他。

  在被他碰到的时候,扶游很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他实在是忍不住,不再装睡,翻过身,背对着他。

  秦钩抱着他,同他说话:“你身上暖呼呼的,还在烧?”

  扶游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