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怪谈里当白月光 第39章

作者:木阿吉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校园 穿越重生

  言轻把所有人都无视了个彻底, 他的目的只是想找个地方坐下,其他什么话他都当耳边风。坐到座位上后, 他自顾自地开始拍打裤子上的泥和草。

  他坐下的时候,大少爷条件反射一般地收了腿, 彻底把位置让给言轻。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言轻, 惊得他到嘴边的“滚”都吞了回去, 他心里第一个想法是, 原来言轻是真的不怕自己,而且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第二个想法是, 什么味道这么香??

  他以为言轻身上这么脏, 还被他关厕所了,应该很难闻,但怎么会是香的,像是骨子里散发出的一种杏香。

  操。

  男生脸色几度变换, 突然朝旁边的人冷下脸:“还站在这干什么?不想开车回校了?”

  围在男生旁边有说有笑的人悻悻闭了嘴,各自回到自己座位上,只有一个女生说:“祁宁,你要不要跟我换个位置?我座位旁边挺干净的。”

  祁宁虽然很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需要你管?”

  他耐着性子说话还是很难听,女生脸色涨红,咬着下唇跑开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言轻居然罕见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祁宁一愣,突然近距离地和这张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脸对上,呼吸都错乱几分。

  言轻怎么这么白啊……这张脸的皮肤似乎比女生都要好,即使在昏暗的路灯灯光照耀下,也能照出耀眼的莹色,好像能看到半透明皮肤下极细的青色血管,尤其是这双漂亮的,弧度好看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更加柔软白净。

  这居然是一张男生的脸。

  而且是他最讨厌的人的脸。

  “你……”他突然就想和这个讨厌鬼说说话,“怎么跑出来的啊?”

  “知道是我干的吧?”他语气轻松,眼睛在这张白净的脸上打转,“把你蒙住眼睛和鼻子,然后把你关在深山老林里,我还把同学老师都带走了。”

  言轻抿着唇,乌黑的眼睛看着他。

  “不说话?”祁宁凑近他,“哑巴了?”

  他这种精英学生,对外的形象都是高富帅的典型,几乎没怎么受到过冷遇,经过选拔后一跃成为西城私立学校的学生,几乎板上钉钉的未来成功人士,更加被人追着捧着,人生活了无聊的十几年,也就言轻敢往他脸上甩巴掌,这会儿得到言轻冷冷一瞥,但其他人言轻甚至都没分一个眼神,祁宁还觉得心里挺美。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舒服。”言轻默默地跟0126交流,“他好像,真的不在意同学的死活。”

  0126点点头:“是的嘛,这所学校里的学生,或多或少都有点这样的通病,只不过他家背景格外好,比较明显罢了,他不是不在意同学的死活,他是根本不把这些人当做同学。”

  祁宁见他是真的把自己无视了个彻底,这才收了表笑脸,变脸似的。

  巴士安安静静行驶在水泥路上,如果不是祁宁的缘故,车内可以更吵。

  祁宁心里不舒服地很,尤其是言轻坐在他旁边,却一言不发,把自己当空气似的,他才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无视的尴尬。

  眼见言轻好像手上摆弄着什么东西,祁宁一顿,趁言轻不注意,伸手抢了过来:“什么东西?”

  言轻这次说话了:“还我。”

  祁宁乐地笑出了声:“你不是哑巴啊。怎么,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言轻想去抢,但祁宁用自己宽大的肩膀挡住,东西也从右手转移到左手,稍微一抬胳膊,言轻就够不着了:“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嗯?微型摄像机?”

  祁宁很快就学会怎么开启屏幕,相册里一张一张,居然全是关于他的照片。

  嗯,关于祁宁“欺负”其他人的证据。

  祁宁的眼神露出一点阴鸷,嘴上却是笑着的:“怎么全是我的照片啊,言轻,你总不见得是暗恋我吧?”

  他说话声音不小,很多人都听到了,不少人哄笑出声。

  言轻抿着唇,对他伸出手,似乎机器人一般只会说那两个字:“还我。”

  祁宁都气笑了。他怎么不懂?言轻这次在他手上吃亏了,肯定要想办法报复回来。

  存这么多他的照片,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些所谓的“证据”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祁宁作势要扔出去,嘴角高高扬起:“还说不是?那就让大家看看评评理,看你是不是真的暗恋我。”

  周围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已经有男生举起手吹口哨,说往这边扔。

  要是言轻想抢回去,就要去追其他人,但其他人肯定很快又会把相机扔给下一个人,就像他们经常做的那样耍人玩。

  言轻懂这个道理,那样的戏耍,对他的自尊来说简直就像噩梦一般,于是他也不管不顾地扑到祁宁身上,伸长了手去抢。祁宁猝不及防猛地后仰,脑袋撞在靠背上,那股从小男生身上散发的杏一般的香气更加浓郁,鼻尖上全是言轻的味道。

  祁宁一点点僵硬。

  尤其是一抬头,能看见言轻雪白的脖颈,以及衣服里露出来的一点锁骨,不知道咬上去以后会不会变粉变红。

  祁宁大脑快过意识,手腕一使劲,摄像头已经抛给了下一个男生。

  言轻愣愣地,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他僵硬着动作从祁宁身上下来。

  被他乌黑的眼睛盯着,祁宁的眼睛一眨不眨,黏在了锁骨上,直到一个巴掌带着风过来,祁宁才猛地惊醒,反手将巴掌挡下。

  言轻很快卸了力气,垂着眼,反正也没想过自己能打中。

  然而祁宁这次却没有泄愤似地把他推开,而是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朝自己一带,让他扑在自己胸膛上。

  感受到言轻的身体逐渐僵硬,祁宁恶向胆边生,突然脱口而出:“你要拿回去可以,亲我一口。”

  “怎么样?”

  “砰”一声,旁边经过的男生滑倒在地。

  祁宁刀子般的眼神飞过去,男生立刻讪讪笑道:“没事、没事……您继续,继续。”

  祁宁说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哪想到言轻居然比他还震惊,厌恶感都写在了脸上。

  “你疯了吗?”言轻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也许刚刚祁宁还有一点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但现在他只有不爽,尤其是言轻表现出的抗拒和厌恶,让他脸色一点点阴下来。

  他招了招手,让男生把相机再扔给他。

  相机被扔回来后,祁宁就突然往窗外一扔。

  啪。相机砸在山路旁的山坡上,碎成几块,远远地被巴士抛在马路上。

  言轻眼睛都不眨,又恢复了沉默是金的模样,看热闹的人见打不起来,顿时发出无趣的嘘声,又坐了回去。

  祁宁也冷着脸,两人之间的气氛被搞得很僵,他冷冷地撇过脸看着窗外。然而一闭上眼,眼前就全是那片裸露的锁骨。

  这次出游本意是带着学生进行课外实验,但是实验本身难度不高,老师也不怎么管事,大部分时间学生都在自由活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落队,总之没有离开的时候那么多学生。

  言轻听着老师清点了一遍学生,明明有那么多学生没有回来,但老师却压根没放在心上,摆了摆手就让大家解散了。

  他站在学校花坛旁边,抬头看着阴沉的天,半边还亮着的晚霞,以及阴沉沉的天幕下学校密集的建筑群,都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喂。”

  听到旁边有人叫他,言轻偏了偏头,看向之前和他一起被关在荒郊野岭的瘦小男生。

  男生迟疑着道:“你,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看言轻的样子就不会主动关心其他人的身份,男生主动道:“我之前错怪你了,你别放在心上,我是比你低一届的易泽。”

  “我看你的相机,好像被扔出去了。”男生尴尬地挠了挠头,“之前我看车上就一个位置,就和老师去坐小轿车了,路上发现了这些东西。”

  他摊开手,左边手心是几块零件,右边是相机残缺的主体,言轻眼眸动了动。

  “是你的吧?我看你之前用过。”

  言轻愣了好久,才伸手接过,嘴角露出一点点微笑。

  “谢谢。”他真心道。

  “不客气。”易泽摆了摆手,“以前是我不对,我们应该互帮互助的。”

  言轻摆弄着手里的东西,易泽就站在他旁边,絮絮叨叨地诉说:

  “我很讨厌这所学校,但是离开这所学校,我就会立刻一无所有。”

  “说是精英学生,但那些人还是看不起我们,有些垃圾根本不配进入这所学校。”

  他之前哭过一场,但这次在言轻面前抱怨着,居然又哭了出来。

  言轻:“……”

  他有些无奈。

  男生也许是终于找到了个精神上的寄托,加上言轻和他共患难过,便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我总有一天会把他们踩在脚底下。”

  易泽擦了擦眼泪,突然阴着脸冒出这一句话。

  他以为言轻至少会为自己侧目,然而言轻却根本没分给他一个眼神,聚精会神地摆弄着已经无法修复的相机。

  “那我们一起回宿舍吧。”易泽只好尴尬道,“正好我和你住的不远。”

  言轻正好不知道自己住在哪,点了点头。

  天黑的很快,不过学校里灯火通明,各种服务设施都很健全,他们的宿舍也是单人房,是仿照西式的标准学生套间,有独立卫浴和厨房的。易泽和他住在相邻两栋,中途就和他分开了。

  然而言轻站在房门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钥匙好像丢了。

  可能丢在那个荒郊野岭里了。

  这还是言轻第一次碰上刚出任务就无家可归的情况,要办理新钥匙也得等工作人员上班,手机倒是可以联系同学,但他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少得可怜,一时间也找不到人收留。

  大概今晚他只能出去住了。

  “但是。”0126扭捏道:“您没钱呀。”

  “什么?!”言轻感到晴天霹雳,难过了,“我居然没钱,那我怎么吃饭呀。”

  “你们的福利很好呀,在学校吃住免费。”0126说,“所以你就算被欺负了,也基本上不会离开学校,更不会转学呢。”

  言轻想了想:“那我去学习吧。”

  “你要在图书馆学一晚上吗?”

  “对呀。”言轻俨然已经以学霸的要求标榜自己,严肃道:“我打算什么时候学累了,什么时候再睡。”

  0126沉默一会儿:“我猜你刚翻开书就会睡着。”

  它不怎么相信一个毕业好几年的人,看到课本的时候不会困。

  “言轻?”然而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叫出他的名字。

  “你愣在这里干什么,不会忘记带钥匙了吧?”句末尾音上扬,很愉悦似的。

  言轻立刻进入状态,恢复冷淡的模样,冷冷地回头。

  祁宁正靠在一旁,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真的没带钥匙?还是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