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千块 第8章

作者:一只蚁兵 标签: 异世大陆 爽文 西幻 穿越重生

  “什么?你这只菜人猪在说话吗?”刁智故意侧头,踩着常年的脑袋,做了个侧耳细听的姿势。

  常年嘴巴里不断往外冒血,他绝对是被打出内伤。

  规则精灵的拟人声突然冒出:“你就要死了,很快。”

  常年用最大的声音喊道:“我、不是、万肠!”

  “他在说什么?你们听懂了没有?”刁智直起身体,转头问其他人。

  刁智带来的彭元家家奴们哈哈大笑,纷纷说道:“听不清楚,就听他咕哝,像猪一样在叫唤!”

  “不会舌头给人割掉了吧?”刁智移开脚,突然弯腰,强行扒开常年的嘴,伸手就去掏常年的舌头,“我看看,这条猪舌是不是还在?”

  常年想要咬他的手指。

  刁智飞速松开,扯住常年头发,抬手就噼里啪啦打了十来个耳光。

  “你现在还不肯献祭吗?你就要被打死了!”规则精灵快速道。

  “我-操-你妈!操-你祖宗!你们这是拷问!是虐待!是逼供!见骗不到我,就想利用暴行来逼老子把财产都转给你们是吧?可我常年吃软不吃硬,你们用这种手段休想弄到我一分钱!”常年以为自己嚷嚷得很大声,实际这些都是他的脑部活动。

  因为脑震荡,他想的内容还颠三倒四。

  简直了!规则精灵服输了,这人简直固执得可怕!也多疑得可怕!直到这时候还在怀疑别人骗他财产。

  不,也许这人就是要钱不要命,守财奴一个!

  “我没有欺骗你,你真的被穿越到了海安星,你这具身体也真的就要死亡,阿尔法即将获得你的一切。如果你想报复,献祭你的全部财产是你唯一的机会,现在你更是只有靠这点才能活下去!难道你能接受一个强夺你人生的人,占有你的一切,花你的钱、住你的房,还睡你的妻子吗?”

  “做梦!老子干死他!”常年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他要把阿尔法杀了!把那对奇葩夫妻杀了!把万老缺一家三口杀了!把现在这些折磨他暴行他的畜生也都杀了!

  “你要杀他们,你必须要有能力!”规则精灵急了,这人真的没有时间了,如果他死了,规则就没办法惩罚到阿尔法,那对规则来说简直就是莫大耻辱!

  常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和凌虐?

  他这具身体本来就生机微弱,先在废墟地下层被万老缺一家三口折腾了大半夜,之后又被铁不平敲了闷棍,再接着就被众人围住暴打,现在又挨了刁智的狂揍。

  他已经支撑不下去,强行被唤醒的意识也将再次陷入黑暗。

  “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你真的穿越了?这不是梦!不是全息游戏实验!不是脑部刺激!更不是催眠和幻觉!你听到那些骂声了吗?感觉到那些疼痛了吗?它们都是如此真实!”规则精灵第一次感觉到头疼。虽然它因为某些原因,在某些事情上做了一些隐瞒,但只要是它说的都是真的!

  常年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想他这次昏过去,也许不是彻底死亡,就是苏醒。他希望是后者。

  “你不可能在地球苏醒!”规则精灵如果有实体,这时能掐着常年的脖子吼叫。

  “清醒一点!你会死!你真的会死!为什么你就不能先同意献祭?反正你都穿越了,地球的财产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献祭了又怎么样?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伪造的,你说一声同意献祭,难道我就能拿到你的财产了吗?你这么一个超级富豪对自己的财产都没有保险措施的吗?”

  “哦,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了么?”常年昏昏沉沉地在意识中点头,“行吧,我同意献祭。”

  规则精灵:“……你有保险措施你还坚持到现在?”

  这个人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的?

  哦,他现在就要被人打死了。

  “穿越者常年同意献祭交换!”规则精灵害怕常年随时会咽气,用最快速度实锤了这场献祭。

  几乎是迫不及待一般,一股冲击波瞬间袭击常年全身,从发丝到脚趾甲都过了一遍。

  规则精灵声音变得特别庄严:“被迫穿越者常年献祭全部财产交换复仇可能,复仇对象为海安星违规者阿尔法。经判定,本次献祭交换符合公平交换原则,献祭成功!”

  常年那一点点意识硬是被拖拽着。

  规则精灵最后道:“根据献祭者的愿望,法则特赐予献祭者【钱是英雄胆】的魔法技能树。”

  常年:还没完吗?让我昏吧,太他妈疼了!

  常年刚这么想,就再次感觉到一股强烈冲击。

  这股冲击波比刚才要强大得多,常年全身跟被重锤击成粉碎一般,意识也迅速坠入深渊。

  铁不平站在奴隶中,看到万肠被群殴得昏死过去,只觉解气无比。

  刁智看到常年昏倒,冷哼一声丢开他,“带上这头猪,现在就出发。大小姐说了,要把人送回落霞村,当着那个村庄所有人的面,把这家伙凌迟咯!”

  铁不平猛地握紧手中长棍。要回村了,但愿这些人会履行承诺,看在他把万肠找到的份上,放过他和他的亲人们。

  可惜,除了这个矮肥毒,更狠毒的万老缺和他婆娘却跑了。

  那个神庙废墟只剩下那个青年。

  管事的问过青年,那青年说他进森林采药偶尔发现了被通缉的万老缺,万老缺害怕他告密,就把他绑架了。

  之后他一直处在昏迷中。等他醒来发现身在一个神庙废墟内,那对夫妻想要挟持他一起离开,还威胁他回家拿钱。

  众神保佑,就在他假意答应那对夫妻回家取钱的时候,那对夫妻听到了狗叫声,怀疑有人找了过来,惊吓下就丢下他跑了。

  而他一个人不敢在黑夜中进入荒野,就守着火堆,打算熬到早上再找路回家。再之后就好运地遇到了来找万老缺一家三口的管事们。

  至于万肠,青年说他从头到尾就没见到过。

  铁不平很惊讶那一家三口竟然没弄死那青年,那一家三口可不是这样的良善人。

  不过铁不平转而又想到,也许是那个魔阵师不允许那一家三口伤人?

  但铁不平还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那一家三口为什么找魔阵师,那魔阵师又为他们做了什么?

  其实如果那魔阵师肯用自己的名义庇佑那一家三口,就算那位大小姐出身大家族彭元,但她到底只是彭元家在南岸冒险城的支系,而不轻易得罪一名魔法师是所有人的共同认识,那位大小姐应该也会忍气吞声,放过万肠和万老缺一家。

  但没人敢去询问那位魔阵师。铁不平只能猜测那一家三口原本想向魔阵师求助,但他们拿出的东西或凭借的以往情谊让魔阵师很看不上,最后魔阵师只把他们送到了这个比较隐秘的神庙废墟地下层,让他们躲在这里,然后魔阵师就离开了。

第10章 人人都恨肥肠

  落霞山谷的菜人族全都悄悄地盯着被丢在村落前方空地上的矮肥挫。

  矮肥挫叫万肠,小名叫肥肠,在村里,人人都叫他一声肠小爷。

  肠小爷是落霞山谷落霞村的一霸,他爸老万是村里的管事,也是村里唯一的奴隶主,表面被称为万爷,暗地里被村人称为万老缺,这个缺是缺德的缺。

  这一家子,对下阴狠毒辣欺压凌虐坏事干尽,对上阿谀奉承卑躬屈膝,谄媚得恨不得给上面的主子们舔鞋底!

  可就是这样的万家竟然有眼无珠得罪了偶尔来视察的上峰,罪魁祸首就是现在趴在地上的肥肠。

  肥肠小小年纪就坏得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仗着他爸的势,在村里横行霸道,才十三四岁就知道欺男霸女,去年底给自己一口气买了三个奴妻。

  就这样他还不满足,觉得菜人族姿色一般,当看到一名跟着上峰视察队来游玩的纯人族千金大小姐时,看对方一时落单,竟色迷心窍到忽视这小姐的贵重身份,跑上前调戏,遭到拒绝和言语羞辱后,竟丧智又丧天良地想要强迫人家小姑娘。

  结果被人家暗中隐藏的护卫打个半死。

  肥肠带的奴隶不敢不救肥肠,死了好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把人抢回来。

  肥肠这时终于知道害怕,回家后不敢和他爸妈说出真实情况。当他爸妈问他身上的伤势哪里来的时,他竟然说是身边奴隶忤逆他、背叛他,他想要教训对方,反被对方伤害。

  万老缺和他老婆一听自家奴隶竟然敢逃跑,还敢伤害自家宝贝儿子,当即就把剩下的奴隶吊起来打,差点把辛苦救回肥肠的两个奴隶给活活打死。

  这其中就有肥肠的奴妻铁不平。

  就在铁不平和另一个奴隶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时候,上面来了人。

  万老缺这些年的跪舔没白做,来人看在以往收的好处的份上,提前给万老缺通风报信,说是上面人发话,要把万老缺一家扒皮抽筋挂在落霞村口,尤其是他们的儿子肥肠,上面那位小姐说了,必须要把肥肠先阉割后凌迟,总之怎么狠怎么来。

  万老缺都要吓尿了。

  肥肠是真的尿了,哭喊着爸妈救命。

  万老缺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宝贝得不行,如今听说儿子害了全家,嘴上责怪儿子不懂事,但他们更愤怒跟在儿子身边的奴隶竟然不知道拉着儿子一点,心中还埋怨那小姐干嘛要单独一个人出来看风景,这不是找事嘛。

  总之都是别人的错,他们儿子最无辜。

  当天,万老缺一家三口带着所有能带上的家产和几个比较喜欢的奴隶,连夜奔逃。

  这一家人还挺能逃,逃了两个多月。

  而彭元家的那位支系大小姐见找不到万老缺一家,竟把怒火转移到落霞村村民头上。

  以前落霞村的菜人族就生活得很困难,如今更甚!

  那位大小姐还派管事来挨个拷问村人,逼问他们知不知道万老缺一家逃到什么地方。

  村人哪里知道这一家会逃到哪里去?一个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稍微存下来的一点家底也被那些上面下来的管事给抢走。

  落霞村人简直恨死万老缺一家,以前就恨,现在更是恨出了窟窿!

  好在今天,罪魁祸首终于被抓了回来!

  万老缺和他婆娘不知踪迹,但有个肥肠让上面那位大小姐发泄怒火,想来那位大小姐也不会再继续针对他们落霞村……但愿!

  “常年!醒醒!快醒醒!要杀你的大小姐彭元依琳马上就要到了!你得购买魔法技能自救!快醒来!”

  肥肠……常年在声声催促中慢慢睁开了眼睛。

  脑袋一动,才发现一根绳子套在他脖子上,绳子拴在桩子上,就像是拴牲畜一样。

  他的双手双脚也被拴着。

  周围有说话的声音,似乎还有许多人在看着他。

  常年吃力地抬起头。

  喝!周围一圈腰间围着破烂兽皮裙、瘦得可怜、身上带着陈年顽垢和新旧伤痕的男女老少正瞪着他。

  这些人看他的目光貌似对他恨之入骨,那模样似乎要一人冲上来给他一刀!

  还有一些光着屁股蛋的小孩子正对他指指戳戳,但他们似乎都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围在一边,就像是被人勒令观刑一般。

  不远处有一处石台,石台上还站着一些人。

  常年目光所及还能看到一些像是屋子的建筑,都很小很原始。再远处就是山,很高的山,山上植被并不丰盛,乱石狰狞,这个小村庄就位于两座山夹抱的凹谷里。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乌云还不算浓厚。

  耳中能听到些微的蝉鸣声,鼻尖也能嗅到一股屎尿混合泥土夹杂体臭的强烈骚臭味。

  这味道比他曾经在非洲一个乡村公共厕闻到的味道还要重还要难闻!

  常年忽然转头,目光和身后跪着的一群人中的一人对上。

  这些人双手被缚跪在他身后,十来个人大多都低着头,一副认命的模样,只有一个人抬着头,而且那个人一直在狠狠瞪着他。

  常年就是感到这双眼睛迸射出的浓烈恨意,才会转头。

  那是一名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字型的眉峰压着深邃的双眼,鼻梁挺直,脸部轮廓清晰,皮肤有着少年人特有的细腻质感,只让人惋惜的是这少年的嘴角被人生生割裂了一边,畸形的嘴唇破坏了整张脸的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