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经经谈恋爱 第16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甜文 近代现代

  好想比较比较。

  ——

  气氛很和谐的时候,江暮行接了个电话。

  宴好明显察觉他的面色瞬间就沉了下去,就连周身的气息都变了。

  江暮行拽了书包就走。

  宴好反应过来,小跑着追到玄关问:“班长,出什么事了?”

  江暮行没回应,他迅速换上球鞋,打开门出去,关门前说,“记得涂药。”

  宴好把江暮行的拖鞋放到鞋架上面,走那么匆忙,恐怕是家里事。

  江暮行不会跟他掏心窝子的,起码段时间内都没可能。

  下午江暮行没来上课。

  学校里很快就传了个遍,没什么千奇百怪的猜测,都想的是他家里有事。

  大家只会又一次讨论江暮行的家境,唏嘘一番。

  老天爷还算没有太过分,给了他一个缺陷。

  ——异常贫穷的家庭。

  宴好浑浑噩噩地撑到放学,头枕着胳膊趴在桌上玩笔。

  夏水跟杨丛喊他去吃冰。

  宴好没什么精神:“你俩去吧,我不去了。”

  “你不去,就我跟他怎么去啊?”夏水一脸嫌弃,“被认识的人看到了,铁定乱想乱说乱传,吓死个人。”

  杨丛嗤笑:“我还不想跟你去呢。”

  夏水抱拳:“那我们想法一致,告退。”

  杨丛赶小飞虫一样挥挥手,扭头问宴好:“不走?”

  宴好半搭着眼,长睫毛盖住深黑色眼瞳:“我趴会。”

  杨丛跟他耳语:“爷,您姨爹来了?”

  宴好:“滚。”

  “ok。”杨丛龇出一口大白牙,痞里痞气的笑,“晚上打竞技啊,哥带你飞。”

  宴好没搭理。

  教室里的人都走了,他就坐起来,给江暮行发信息。

  -班长,放学了,你的作业要不要我帮你收一下?

  江暮行是在将近十分钟后回的。

  -不用,我过去了。

  ——

  宴好嘎嘣嘎嘣吃了两颗糖,摊开课本复习。

  不知过了多久,宴好有感应般从课本里抬起头,侧过脸看向后门口。

  江暮行走进教室,背后是下落的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了层金红色光晕。

  宴好的目光瞥见了什么,表情变了又变。

  江暮行的手上原本有个创口贴,周末上午他在医院就看见了。

  现在多了两个。

  其中一个边沿隐约能看见露出来的一点血痕,像是指甲抓的。

  宴好起身走向江暮行,走路没注意,膝盖磕上了桌子,他本能地抱住腿后退几步,结果碰到了后面堆成小山的课本作业资料书之类,哗啦掉了一地。

  宴好:“……”

  江暮行阔步走过去,嗓音沙哑:“腿怎么样?”

  宴好其实就那一下感觉骨头要碎了,现在缓了不少,但他却蹙紧了眉心,像是疼得要命。

  “毛毛躁躁的。”江暮行说,“你站旁边点。”

  宴好没那么做,眼睛看着他手上的创口贴。

  “班长,你手怎么了?”

  江暮行面无表情:“一点划伤。”

  扯谎,宴好的视线移到他额角的纱布上面,内心的阴沈就被难过,心疼代替。

  江暮行弯腰去捡地上的课本,宴好也刚好那么做。

  两人的肩膀蹭到了一起,又同时抬头。

  宴好隔着一寸距离跟江暮行对视,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是喜欢着江暮行的那个宴好。

第13章

  江暮行的睫毛很长,瞳孔颜色有点浅,眼褶深,眉眼锋利深邃,五官非常立体。

  近距离看,宴好会有种窒息的感觉,他抿着嘴角笑起来,江暮行眼里的自己也跟着笑,是一种竭力装出来的自然。

  “班长,你的睫毛上能放火柴棍了。”

  江暮行捡了脚边的书本直起身:“还能贫,看来腿没事。”

  宴好脸轻微抽了下,他把地上的书都捡起来,理好了放回一旁的课桌上:“下午的化学,生物,还有英语我都记了笔记,你要看吗?”

  江暮行摇头:“我早上已经翻过了课本,可以了。”

  宴好:“……”

  江暮行往自己座位那走,又停下来,回头道:“把你的笔记给我。”

  宴好愕然:“不是不需要吗?”

  “看看你的笔记是怎么记的。”江暮行说,“先给我数学笔记。”

  宴好拽了拽刘海:“我都是直接从黑板上扒下来,不知道怎么整理知识点。”

  江暮行看他:“晚上我给你归纳一下。”

  “你把你的笔记给我,我自己照着归纳吧,”宴好不好意思的说,“我的字太丑了,有时候还是打瞌睡的时候记的,火星文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记的什么东西。”

  江暮行:“……”

  “那你过来拿我的笔记。”

  宴好趁江暮行转身快速揉了揉膝盖,听他问:“你上课经常打瞌睡?”

  “也不是经常。”宴好说,“就偶尔吧。”

  江暮行走到座位前,把背上的书包捞下来:“基础太薄弱,打个盹就接不上了,你把课上的四十五分钟都利用起来,课后就不会吃力。”

  宴好闻到了他身上的肥皂味,夹杂着些许汗味:“太困了没办法。”

  上课铃一响,宴好就想睡觉,全靠偷看江暮行提神。

  “你每天尽量在零点前做完作业,别睡太晚。”

  江暮行收了收桌上的作业跟课本,准备装进书包里,动作一顿,他从英语书里拿出来一样东西。

  是一张手工制作的卡片。

  宴好垂放的手指抠了抠手心,下午没看到有人来江暮行座位上,放学他一直在教室,只能是中午他回公寓的时候塞的。

  卡片是心型的,彩绘的天蓝色封面,打开后是天空,骄阳,大海,跳跃的鲸鱼,还有一首诗。

  画画得很好,诗也写得很好,整张卡片得构图非常漂亮,透着一个女孩子的热诚与纯真,用了心的。

  作为一个手残的同性,这场战怎么打?宴好冷不丁地被自卑跟绝望编织的无形大布蒙住了全身,血液不流畅,呼吸很困难,他挣扎着想撕开一个口子喘喘气。

  “卡片主人的名字就藏在诗里,你找给我看。”

  头顶的声音像是穿透了那层布,制造出一个破洞,宴好喘息着从里面跑出来,心有余悸,神情恍惚:“什么?”

  江暮行将卡片给他:“把名字找出来。”

  宴好:“……”

  怎么突然做上题了?这发展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宴好扫一眼诗,字很秀气,他多扫了几眼,觉得写诗的女生很有学问。

  江暮行问道:“捋出来了?”

  宴好认真看了又看,头尾都研究了一遍,隐隐发现了什么,表情变得怪异,不是很确定:“副班长?”

  江暮行:“嗯。”

  宴好抽一口凉气。

  副班长是班上八朵金花之一,她就是三好学生,学霸,优秀干部,才女,身上的标签很强烈。

  平时不会玩笑打闹,很文静,存在感一般。

  反正给人的印象就是会读书。

  副班长的座位在中间这组,第二排,靠着江暮行这边的过道,离得很近。

  如果她的视线落在江暮行身上,超过普通同学的次数,或者跟他交流的时候露出蛛丝马迹,以宴好每天关注江暮行的程度,就算不会次次捕捉到,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像其他几个女生对江暮行的心思,他就会发现。

  只能说副班长藏得比他还深。

  宴好把卡片放回江暮行桌上:“班长,这首诗讲的什么?”

  江暮行说了个最通俗易懂的意思:“我答应做她男朋友,她家里就会安排我跟她一起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