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攀月枝
面罩男人转头,露在外面的眸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钟年以为是有什么不方便,一边警备地打量四周,一边压低声音问:“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问完见面罩男人对自己招手示意,就没有丝毫防备地凑上去,准备附耳去听。
不料身体连着手臂一同被男人的双臂圈抱住,随即被压到了砖墙上。
他为男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受到了一点惊吓,回神后也没有生出任何反抗或怀疑的心思,只以为是出现了什么情况,需要紧紧贴在一起躲藏。
“怎、怎么了?”
他紧张得左顾右盼,又什么都没发现,看面罩男人只盯着自己不说话,终于生出几分慌乱,想要推开。
“别动。”面罩男人说。
钟年停住动作,茫然的眸子望过去:“到底怎么了?”
面罩男人歪了歪脑袋,似在打量着他:“这么听话?”
“……”
钟年有些无言:“不是你让我别动的吗?”
男人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传递过来,“那我要是让你张嘴把舌头伸出来呢?”
钟年眉心一跳,眸光霎时冷下来。
“以我们的关系,这个要求不可以吗?”男人将脸贴近,使两人嘴唇之间的*距离缩至几近为零,说话时呼吸若有似无地交融,眸底燃着火热的幽蓝色的光,牢牢锁定着怀里的人。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舌头。”
然而钟年面若冰霜,毫不客气地吐出一句:“离我远点,臭恶魔。”
第56章
钟年想去摸腰间的匕首,可是手臂被箍着动弹不了,膝盖发力要上顶时,男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在前一秒将一条腿挤入他的两腿之间,另一条腿压制住他试图攻击的动作。
钟年一抬腿要挣扎,对方就抓住这个破绽,大腿上抬,把他整个人架起来。
一失去重心,双腿合不拢、手脚都不得自由的钟年彻底成了野兽掌下被制服的猎物。
他愤愤地瞪着对方,脸颊因为气闷绯红,磨着后槽牙,气势十足地警告着:“我不会放过你。”
殊不知这副模样落到男人眼里,只会增长凌虐欲。
“你总是发现得很快,我装得不像吗?还是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能认出我。”
眨眼的功夫,面前的“面罩男人”已经变成了另一副并不陌生的英俊面孔,黑色的羊角伸长出来,抵到了钟年的额头。
横瞳孔的眸印着少年脸色发白但依然秾丽漂亮的脸,透出愉悦的意味。
钟年讥讽他:“不是人的东西怎么演都不会像人。”
山羊恶魔笑起来,一笑止不住似的,狭长的眼眯起,邪气四溢:“好吧……以后就不跟你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了。”
高挺的鼻尖顶在钟年偏过去的脸颊上,追逐着香气最浓郁的地方,在颈窝里用力嗅闻,用唇蹭过,露出森白的尖牙,抵住潜藏着大动脉的部位研磨。
那里血液流动,香气四溢,能勾得恶魔神魂颠倒。
再开口时,磁性蛊惑的嗓音愈发低哑,带着点快要抑制不住的喘息:“我们直接玩最有意思的。”
钟年极力侧着脸,拉伸着脖颈避开他的接近,咬牙切齿地骂道:“谁要跟臭恶魔玩,滚开!”
没什么杀伤力的言语反抗,招惹来对方更加得寸进尺的进攻。
很快,教堂荒芜的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细碎声音。
舌头在口腔搅动的水声,挣扎间牙齿的磕碰声,以及少年可怜诱人的呜咽低吟。
这些合奏成旖旎淫。靡的曲调,完全破坏了教堂的庄严肃穆。
舌头被卷着吮吸时,钟年失神地想着:为什么这只恶魔能混进教堂……
难道是把面罩男人吃了,得到了他的躯壳吗?
不,应该不会的……
上颚被舌尖来回撩拨,一阵阵泛开的酥麻让钟年断开了思绪,感官再次集中在交缠的唇舌间。
也许恶魔有吞噬灵魂的能力,钟年感觉自己已经晕得神智出走,大脑无法转动,融化成一滩软绵绵的液体,只会张着嘴任其掠夺。
如电流般的酥麻途经每一处毛细血管,让人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能力,颤栗不已,在奇怪的感觉中情难自控地发出羞耻的声音。
根本说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恶魔的进食行为,被卷走吞去的只是嘴里不断分泌的津液。
到后来,钟年有种嘴巴已经被吸干的错觉,舌头酸得不像是自己了,而压制着自己的恶魔依然不知满足,沉迷且贪婪地挑拨着他嘴巴里敏感的地方,企图激出更多甜美的滋味。
良久,恶魔猩红的长舌食髓知味地从少年的嘴里退出,裹挟着少年的舌尖难分难舍地发出黏腻紧密的声响,带出一根长长的银丝。
此时的钟年已经完全脱力,恶魔不再圈抱着他,他也只能乖乖地贴着墙,坐在恶魔的大腿上。
双眸涣散,脸颊上挂着不知何时掉出来的生理性眼泪,脑袋歪倒在一边,舌头还在外面无法收回,嫣红微肿的尖尖衔着成丝的涎水一端,并且吐出滚烫且馨香的气息。
此等活色生香的模样,使恶魔刚刚压制下去的瘾重蹈覆辙,空虚的腹部灼烧着,食欲与性。欲一同在湖蓝色的兽眸中翻涌。
他将一只手掌往少年腹下而去,正要再次去叼住那充满引诱的舌尖,庞大的身躯动作一顿。
恶魔转头,眼珠转动往一旁看去。
不远处,一只半人高的黑山羊静静站在那里,黑沉的横瞳孔盯着一切。
……
半小时前,教堂殿内。
在玻璃彩窗的映射下,壁上的山羊雕刻与首处的山羊头颅像是古老油画中色彩诡谲污浊的象征,它们如有灵魂,冷眼旁观着殿中男人的不堪。
在人前一袭黑袍、不容侵犯的神父狼狈地佝偻着身躯,借着长椅才勉强支撑住身体,没有趴伏到地上去。
冷白的肌肤一片异样的绯红,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足以想象到在黑袍下不为人知的地方也是如此。
他捂着自己的嘴,仍有沉重急促的喘息传出,失去了以往的冷寂,往上翻白且失焦的双眸表明他已在失控的边缘,摇曳着滚烫灼人的幽火。
与其说是痛苦,更像是在经受某种强烈的刺激。
他用着全身的力气压制着,却还是控制不住地从口中流出涎水,从指缝掉到地上,与豆大的汗珠打湿一大片。
时间久了,他的眸子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湖蓝色沉沉浮浮,放大的瞳孔扭曲成非人的形状。
他像是沉浸在了深层次的梦境里,鼻尖嗅到了熟悉又迷人的香味,而嘴中多了柔软温热的感觉,品尝到什么的舌尖朝大脑传递着酥酥麻麻的快感。
怀里也是一片柔软,犹如捧着一朵云。
明明什么也没有,这些奇异的刺激感受同时降临在他身上,引起腹部一阵阵发热。
这种状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这次比上一次要深入且强烈数倍。
他不住地吞咽着口水,可是这美好的感受如梦似幻,像是落不到实处的云烟,没法实质性地填满渴求。
蓦地,唇舌的热意褪去,混沌的眸中总算恢复了几分理智。
神父有所感应地抬头,扭头面向侧方,似是透过墙壁看到了什么。
“不知死活。”
他带着几分轻蔑吐出四个字,直起身,朝殿外走去。
短短一段路,他已经恢复了一派高冷禁欲的姿态,不见之前的情态,可脚步远不如以往的从容沉稳,额上仍带着一点细微的热汗,黑袍也出现了褶皱……这些细节暴露出他内里的狼狈。
垂在身侧的右手仿佛抓握住了什么,来回揉捏、抚摸……他攥成拳头,使指尖嵌进掌肉,但轻微的痛觉也无法盖住异样,且越强烈,就越显得手里空落落的。
在绕过墙角来到教堂建筑后方之时,神父的呼吸已经再次乱得一塌糊涂。
“咩。”
比他早一步抵达的黑山羊对他叫了一声,咬住他的袍角催促。
神父没有理会,只阴沉沉地看向身躯将少年笼罩得一根头发丝也没露出来的山羊恶魔,道:“我没允许你进来。”
山羊恶魔暂时止住手上的动作,将怀里快要虚脱的人拢得更紧一些,嘲讽般对着神父投去一眼:“享受吗,神父大人?”
神父神色冷硬,不言。
“生什么气?利用我你也占到了便宜,不是吗?”说着,山羊恶魔掐着少年的脸,一边将舌头又挤进那藏着蜜液的口腔,一边抬着眸用着挑衅的眼神看着神父。
手上的动作又继续起来。
因为过度刺激而神思昏沉、头晕脑胀的钟年浑身在抖,口腔再度被入侵,被吸肿的舌头泛开痛意,腹部酸意蔓延。
隐约间,他听到了耳边一声叠一叠高亢愤怒的羊叫声,终于有了对外界的反应。
他费力地转动眼珠,模糊中瞥见不远处熟悉的一袭黑袍,强撑着承受住恶魔永无止尽的掠夺,唇齿间含糊地挤出破碎的求助字眼:“救……唔嗯,救……”
山羊恶魔含笑道:“你求谁也不该求他。”
恶魔怜惜又痴迷地揉着钟年水润红肿的唇瓣,另一只藏在下方的手也在慢吞吞地研磨着敏感处,“他是最道貌岸然的获益者、伪君子,是穿上神袍充当圣子的下水道老鼠。”
“他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恶魔低声细语,“就让我都告诉你吧……”
他与钟年抵着鼻尖,低柔的语气像是在诉说甜蜜情话,“他想扒去你所有的衣物,掰开你的双腿,狠狠贯穿进去,将所有的肮脏私欲全灌到你的身体里——让你美妙的哭吟回响在整个神殿,一天一夜也不够。”
“正如我想对你做的一样,远不止是吃你的舌头这么简单。”
从恶魔眼中看不出丝毫玩笑意味,钟年因他话语而构造出来的画面狠狠打了个寒颤,啜泣着被送至崩溃边缘。
“知道为什么吗?”山羊恶魔手指用力,听着少年愈发急促的哭声,恶劣十足地低笑,“因为我本身就是他剥离出来的一部分,感官、性命、欲。望……我们共享着一切。”
钟年眼睛瞪大,突然身体紧绷了一瞬,声音也止住了,下一秒,浑身力竭,湿淋淋地软在恶魔怀里。
恶魔的声音如隔了一层薄膜,在耳边回响。
“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像他怯懦可笑,连自己的欲。望都不敢直视。”
恶魔舔舐着从下方抽出来的手指,将流淌着的东西卷入腹中。
非人瞳孔印着一旁神父僵硬的脸色。
“我想要的,我就要得到。”
“……”
嘴中滋味腥甜,神父条件反射地滚动喉结,仿佛也跟着吞咽了下去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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