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他了他最爱你 第23章

作者:一节藕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天之骄子 近代现代

  傅斯冕看着空下来的手,见周时轲油盐不进,他眉眼慢慢冷了下来,嗤笑一声,抱着手臂,“你以为你赔得起违约金?”

  对方理所当然又淡定的表情,让周时轲嘴里发苦,他们现在是在谈判吗?

  他正要回答,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周时旬冲过来,一拳打在傅斯冕的脸上。

  周时旬的脸气得通红,他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摔在桌子上,“傅斯冕是吧,阿轲违约金多少?我给!”

  傅斯冕还没反应过来,他吐掉嘴里的血,眼神变得狠戾,又很快消散,“阿轲,他是谁?”

  没人回答他。

  周时旬回身又一耳光抽在周时轲脸上,周时轲脸被打得偏了过去,周时旬大声问他,“疼不疼?啊?你疼不疼?我现在比你疼十倍!”

  “你从小要什么我们没给,你闯祸了我他妈次次给你擦屁股,不想去学校请七八个家教给你上课,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们?”周时旬推搡着周时轲,眼眶通红,“我要是早知道你在江城这么被人作践,我他妈绑都把你绑回去!”

  “二哥,对不起。”周时轲低着头,一张脸参半,了无生气,周时旬暴怒的样子进入视线内,他慢慢红了眼睛,“对不起,对不起……”

  他之前还能勉强维持平静,可是当看见二哥的时候,他真的扛不住了。

  周时旬没见弟弟哭过,被老爸打到躺在床上一个星期都愣是不流一滴眼泪,他压下怒气,转身走向傅斯冕。

  “你有种,你拿他去换钱,”周时旬气得浑身发抖,“你他妈想钱想疯了?你拿我弟弟去换钱?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傅斯冕嘴角挂了彩,他站起来,踢开椅子,慢慢拾起桌子上周时旬丢过来的卡,他看了看,似笑非笑,“我不会放人的。”

  他手指松开,卡轻飘飘落在了地上,然后他看向周时旬身后的周时轲,“阿轲,过来。”

  这短短几分钟内,周时轲想了很多,比这几天加起来想的都还要多还要快。

  他靠在墙上,看着二哥声嘶力竭,怒不可遏,想起来二哥决定不打地下拳那一天,他说“那玩意儿太野蛮了不好看,我要优雅”,周时旬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优雅,他最爱美了。

  周时轲觉得自己心都碎了,他作践自己就算了,连带着作践了二哥,作践了周家。

  所以过了良久,他才抬起头,懒洋洋的笑了,傅斯冕看着这样的周时轲,喉咙发紧。

  “傅斯冕,我说了,我要走了。”周时轲走到周时旬跟前,眉眼松散开便没有了伪装,可他感觉自己心头正在汩汩流淌着鲜血,傅斯冕对待周时旬轻蔑的态度,彻底抽走了周时轲对傅斯冕所剩无几的眷恋。

  这样的周时轲,让傅斯冕觉得陌生,他第一次耐着性子哄,“阿轲,别闹了。”

  周时轲弯腰拾起地上的卡,塞到了傅斯冕的手里,他笑了笑,眼底有什么东西慢慢碎掉了。

  傅斯冕见周时轲不为所动,他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他把每一步都算到了,唯独没有算到周时轲偏离了原本的计划。

  傅斯冕垂下眸,指尖微微发抖,他一言不发,眼底宛如枯井般冰冷寂静。

  想起这些年自己扛下来的委屈,周时轲忍不住哽咽起来,良久,他开口质问道:“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把我当什么啊?把这段感情当什么?”

  他泣不成声,与过去作最后的告别,“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了,北城和江城相距一千多公里,如果不刻意的话,我们重逢的几率应该为0。”

  “这六年,我算对得起你了,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周时轲哑声,缓缓说道,“合同的事情,违约金我会一分不少的付给你,你不放人,我们就法庭上见。”

  之前他选择傅斯冕的时候,他没有后悔,现在、未来,他也不会后悔,他为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决定负责并承担后果。

  他要把傅斯冕和与傅斯冕的这六年,从身体里硬生生血淋淋地剜出去。

第22章

  “二哥,你下去等我吧。”

  周时轲扭头对周时旬说道。

  “说清楚了,我就走。”

  周时旬虽然生气又心疼,可到底这是周时轲自己的事情,他插手太多说不定会起反效果。

  他走后,屋子里很久都没有任何声音。

  “傅斯冕,我拿得起自然也就放得下,直到现在,我也不会说什么当初是我看错了人瞎了眼这种话,”周时轲双目发红,,“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但我觉得,我可以改变你,现在我知道了,是我没有自知之明。”

  “你狠得下心这么对我,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他走到傅斯冕跟前,微微抬眼,即使不言语,也能让对面的人感觉到他有多痛。

  “我哥说得对,”周时轲嘴角扬起嘴角,他知道自己此刻笑得有多勉强和难看,“你就是,给脸不要脸。”

  他在傅斯冕面前的姿态就没好看过,一直在犯贱,他现在不犯了,行不行?

  傅斯冕睫毛颤了颤,心脏处传来严重的不适感。

  可他无法开口辩解整件事情,因为阿轲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他做的。

  “我不是傻逼,你肯定不会把我完全交给林家,你耍了林家,你把我,把你父亲,还有林家,全部都算计了进去,”周时轲想到自己竟然只是傅斯冕计划中的一环一个步骤,痛苦像深渊一样将他往下面拽,寒气从脚底侵袭到全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只配做你手里的棋子是吗?就算我跟你傅斯冕没有任何关系,你做这事儿之前难道不应该通知我一声?傅斯冕,你到底有没有心!”说到最后,周时轲大声吼了出来,尾音颤抖,几近崩溃。

  “阿轲……”傅斯冕压下心里的慌乱,他低声哄着,“阿轲,我可以解释的。”

  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片刻的裂痕,其实傅斯冕心里十分清楚,他所有的坦然自若,都来自于周时轲的不离不弃盲目信任。

  周时轲笑起来,笑得嗓子都破了,“傅斯冕,我应该早点和你提分手的,那样我还能早些知道,原来你也是会低头的。”

  傅斯冕看着这样的周时轲,短暂的怔愣过后,他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碎裂的声音。

  不知为何,他也有些疼。

  周时轲本来想让两个人的分开,体面冷静一点,但当真的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他无法冷静,无法体面。

  “我会回北城,”周时轲拉开和傅斯冕的距离,捞起沙发上的外套,边说道,“会和别的人谈恋爱接吻睡觉,傅斯冕,我不是非你不可,你可能不太清楚,有多少人跪着求我上。”

  他扭过头来,眼里遍布血丝,像被逼急了的兽,他露出獠牙,咬傅斯冕一口,也伤自己一口,“你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你他妈怎么敢看不起我?!”

  “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看不起我?”周时轲越说越愤怒,他气自己如此不争气依旧因为傅斯冕只言片语产生山洪海啸般的情绪,“那是你他妈脑子有问题,我爸从来没跟我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低贱的!”

  “不过拜你所赐,我现在知道了。”周时轲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像喜欢傅斯冕那样喜欢其他人了,傅斯冕磨灭了他对感情的期待,耗尽了他对感情的希望。

  傅斯冕没有哪一刻觉得言语无比苍白,“我没有这样觉得过。”

  “可你他妈就是这样做的!”周时轲对上傅斯冕平静如一潭死水般的眸子突然就没了再和对方争辩的力气,“算了,傅斯冕,算了,算我倒霉,喜欢上了你,也算你倒霉,被我纠缠这么久。”

  傅斯冕其实从来没骗过他,是他自己骗自己,喜欢一个人,是会帮对方撒谎的。

  傅斯冕的敷衍,傲慢,他都选择了一一忽视。

  现在想起来,除了疼,还是疼。

  听见周时轲说和别人在一起,傅斯冕心里骤然升起戾气,他走过去,将人拽进怀里,语气跟以前一样温柔。

  “阿轲,对不起。”

  周时轲被傅斯冕碰到,除了短暂的不适,还有他自己都厌恶的那种熟悉透了的亲昵感,瞬间炸了毛,他奋力挣脱,“别他妈碰我!”

  “你卖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知道?”周时轲手掌撑在桌面上,大口喘着粗气,他感觉肺里的氧气所剩无几,他觉得周遭一切都在挤压他,快把他整个人都挤碎了。

  傅斯冕一言不发,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周时轲。

  他想过。

  周时轲从傅斯冕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可他仍然选择做了。

  周时轲低着头,一大滴眼泪从眼眶里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

  直到他瞥见墙上的画,两步跑过去踩上沙发,单手摘下来直接摔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周时轲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若冰霜的傅斯冕,嗤笑道:“这种恶心的东西,还是不要留下来脏了傅二少爷的眼睛。”

  傅斯冕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上面两个手掌印被玻璃切割开,他抬眼看着周时轲,眼神是带着警告意味的恳求,“阿轲,不要这样。”

  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傅二少爷,从不说软话,将所有人的玩弄于掌心,到了需要哀求人的那一天,才发现他可以拿出来用的词句少之又少。

  周时轲拉好外套的拉链,从沙发上踏了下来,他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在他握上拉杆那一瞬间,傅斯冕呼吸一滞,他冲过来,“我给你道歉,阿轲,别走……”

  “哄你妈呢?”周时轲拼尽全力推开傅斯冕,他衣裳很乱,拉链把里边的衬衫绞了进去,“那我问你,我让你叫停你的计划,你肯不肯?”

  房间里陷入寂静。

  傅斯冕看着周时轲,半晌,他觉得周时轲通红的眼睛有些烫人,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我有我的安排,除了这件事情,其他的要求任你提。”

  周时轲听完回答,突然就不气了,连不甘心都没有了,他心中被一股悲凉充斥。

  即使这时候,傅斯冕也依旧理智得可怕,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被情绪掌控,所以他才能成为赢家。

  周时轲心被伤得血淋淋,他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你的计划可能要失败了,我走了,你还准备拿什么和林家换?”

  傅斯冕微微蹙眉,“我没有想过要真的将你的合同转过去,阿轲,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他已经习惯周时轲的存在了。

  “那我走了对你的计划应该影响不大,”周时轲勉强笑了笑,他停下来,看了傅斯冕很久,半晌,他哑着声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傅斯冕,就此别过了,以后桥归桥,路过路,如果有缘再见,我们就当彼此是陌生人就行。”

  傅斯冕手心发凉,他看着周时轲,眼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这是家里的钥匙,还你了。”男生嗓音冷淡,金属撞上大理石,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傅斯冕听着身后换鞋,开门的动静,纹丝未动,直到周时轲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他才缓缓转身,看着一地狼藉,空荡荡的门口,似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明明有解释清楚,今天是阿轲的生日,他买了蛋糕,带了戒指回家,等他处理好和林家的交易,将傅家握于手中,一切就都好了。

  为什么阿轲这么不清醒这么冲动?

  傅斯冕的视线落在地上摔碎的画上,他有些僵硬地走过去,周时轲的手比他要小一圈,手指又细又长,白得跟几截玉一样,当时颜料沾在手上之后好几天都洗不掉。

  他没有拿任何工具,将画从一堆碎玻璃里翻出来,手指上被划了好几道血痕。

  还跟当初印下来的时候一样,颜色鲜明,似乎能通过这幅画,感受到当初汹涌强烈的感情。

  想到周时轲摔碎这幅画时候的决绝,傅斯冕突然有些想哭。

  -

  车是周时旬开的,开了多久,骂了多久。

  “我就说你怎么不回家,合着是在外面谈恋爱了,还在人家公司唱歌?”周时旬唾沫星子溅上了方向盘,他用衣袖擦掉,继续喷,“现在好了,你人没搞到手就算了,还要给人家赔违约金!”

  别看周时旬当时扔钱扔那么爽快,那是他好不容易背着杨萧攒下来的钱,他肉痛痛得咬牙切齿。

  “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了?我还真没想到,你周时轲在北城混成那样,敢自己做炸弹去炸传销窝的混账玩意儿,被人欺负成这幅狗样?”周时旬抓着方向盘,恨得心肝都疼。

  “傅斯冕是吧,我要他死。”周时旬眉间出现狠意,牙齿都磨出了声。

  “你说话,你他妈给我说话!”

  “哑巴了?”

  周时轲从后视镜收回视线,半晌,他说:“别告诉大姐他们。”

  周时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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