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土八月
“你一点儿都没想过,是不是?”
“没想过什么?”钱琼叼上了根烟,嘴里含糊不清的,“没想过复合?没想过她一点儿?我能想什么。”
迟柏意只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钱琼没看她,“说实话,我要能跟你似的守身如玉八九年,早给她追回来了。”
“问题是我不能。”钱琼摁了一下打火机,手停在面前顿着,“我以前跟你一样,也觉得自己有病。我现在发现了,我就是爱玩儿,我就是闲不住。”
“我有自知之明。”
“还祸害她干什么呢?”
“当时好合好散了,就这样吧。”她最后笑了一下,点燃了那根烟。
“就算这样我也不可能给你人雷平……”
“那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钱琼在烟雾中眯着眼,嘴角一挑:
“好东西就该跟你和陈运似的,干干净净一块儿扎堆。祸害嘛,最适合跟祸害混着。”
第83章 让我想吻你
祸害不祸害的且不表,这话也没法跟陈运说。
陈运最近人正在势头上,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起运了。
销售这行意外地叫她混得风生水起。
老客知道她懂得多,而且不啰嗦,合适就是合适,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性价比什么的她比人买东西的还操心。
而且她鼻子灵,人早上用的护手霜护肤霜是什么香型,平时主要喜欢什么风格的穿搭,三言两语连了解介绍带推荐一套下来,说得对方连连点头。
新客更不用提。问一句她答一句,不了解她帮人了解。
能来的人又都基本不差钱。
犹豫不定三瓶小样起步,三瓶下来至少还真就有那么一瓶合胃口,转头果然就来给她冲业绩了。
至于差点儿钱的,她专挑店里最便宜的给试,试完不买也无所谓,她无耻啊。
她偷偷跟人说那什么什么香水其实跟这个味儿也差不多,就是层次感有点弱。
这事儿干的对不对迟柏意很难说,但对方拿着小样或者试香纸走了,真买了那十几块钱的一用,感觉是没错就是杀出来一股工业酒精味儿,回头还是在微信上拍拍她,说“就那个剩三瓶的积压货,你给我留一瓶吧”。
她挺得意,完了自己还要给人送点儿小礼品补个十几块的精神损失费。
尽善尽美尽职尽责地拉仇恨,惹得几个带过她的姐姐坐一块儿没事干就研究:
“今天小陈捡几个西瓜了?”
小陈上下楼直接蹦着走,三层台阶当一层。
工作室的学习更不用说。
雷平固然快为这个难搞的甲方挠穿了头,但她自个儿不乐意,陈运也就当听话的好学生,上午上个班,下午放大假。
有了代步车到处乱窜,今天居然还自己去找周大夫拍脑袋了。
刚才发过来张照片,展示了自己得到的鼓励奖。
一盒小桃酥——
迟柏意提溜着酒瓶回家,就这么从不省事儿的钱琼想到雷平,再转到她身上去。
越想越觉得身轻如燕。
把车开进车库还嫌不过瘾,专门跑到楼下欣赏自己家亮着的灯——
奶油色窗帘衬黄色灯光,温馨得要命。
更要命的是,隔着窗户还能看见个人,正在客厅里打转。
迟柏意看见她坐在了沙发上,侧着脸使劲儿往玄关看,边看边从零食盘里抓了点薯片什么的塞进嘴里,再扒拉扒拉零食盘。
扒拉完又跑去洗手间了,迟柏意猜她是去洗手。
洗完手此人出来了。
此人跑到了玄关,再折返回来,开始往窗前走……
迟柏意迅速低头脚底抹油地溜走。
开门第一件事就是张开手臂,果然怀里结结实实扎进来个人。
“你怎么这么慢,我都看见你回来了。”
迟柏意被她堵在门口暖乎乎抱着,用嘴唇蹭蹭她耳朵:
“偷看我了?”
“看见你把车钥匙当八角巾甩,都甩花坛里了。”陈运仰脸吻她的下巴,眼睛眨巴眨巴地笑:
“今天心情这么好?”
“还能哪天心情不好?”迟柏意仰着脖子任由她亲着蹭着,完了搂住人往屋里带:
“我也偷看你了,看见你在偷吃东西,偷吃完还要整理一下盘子,再去洗个手。”
“我那是正大光明地吃。”陈运强调,“你说你两三小时就完事儿的,结果我都拍完脑袋了,还跟周大夫聊了好一阵子,回来吃的都准备好了也没见着你人。”
“主要跟钱琼多说了几句。”迟柏意解释着,“一些生意上的问题,还有一点儿情感问题。”
陈运“嗯嗯”地点头,听到钱琼就自动停止思考,推着她往洗手间走:
“快洗手,洗完手我们看电视。”
迟柏意只好闭嘴,内外夹弓大立腕,陈运很过分地在旁边掐着秒:
“多洗三十秒,你手上有烟味儿。”
迟柏意可怜巴巴地为自己叫屈:“我没抽烟嘛。”
“那你肯定碰钱琼姐的烟灰缸了。”陈运点头肯定道,“绝对是。”
这都能闻得出来?
对上她惊讶中带着怀疑的表情,陈运严肃颔首:
“因为我今天就碰到雷姐的烟灰缸了。”
“你猜她拿个什么破玩意儿当烟灰缸?”
迟柏意没兴趣猜别人用什么当烟灰缸。尤其这人一天跟陈运待一块儿的时间没准比自己还长,但还是问:
“用什么?”
“外卖盒子。”陈运说,“那破碗还有汤,还没盖结实,差点洒我一身。”
我差点就要臭臭的回来见你。
呀呵。
“巧了。”迟柏意淡淡地回:“我今儿也差点被烟头和啤酒混合物洒一身。”
那她俩还挺配?
俩人对了一眼,彼此都以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一起朝沙发走去。
纪录片放着,迟柏意喝香槟下薯片,陈运就着她杯子抿了两口,不喜欢,就还是喝自己的果汁。
灯光暧昧,声音柔缓,月亮迷醉。
话题东南西北。
陈运在若有所思:“腊梅花,腊梅花精油我前几天闻到了,跟真花差距还挺大。”
迟柏意说:“今天去医院感觉怎么样?还是会晕吗?”
陈运开始抓着自己的小本子哗哗翻,边翻边进行头脑风暴:
“主要香气成分是苯甲醇。花香突出,冷感差了点儿……”
不过百忙之中倒是回了一句:
“挺好。”
迟柏意再说:“那跟老周聊的怎么样?”
“还行。”陈运眼睛盯在本子上回答,脑袋歪着,“捏捏这儿,肩膀后面一点点那里,对,这儿又开始疼了……雪上梅花,雪上梅花的话强调的是雪吧。”
“我觉得应该是的。她说香水陈化要三个月,那跟香粉也差不多。而梅花的非香气是辛香,至于兰花芳香醇又低,其实主要强调的还是青香……”
迟柏意沉默着,很轻柔地一下下捏着她肩,一只手拆开了她的头发。
陈运顿时觉得头皮松缓许多,忍不住舒了口气,转头去看她:
“你呢?跟钱琼姐聊的怎么样?”
迟柏意笑了笑:
“也还行,一切顺利,没问题的话下个月月底各种手续证件就能齐。”
陈运点点头。
点完了看看她,又问: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不应该是放松的时候吗?
累了这几天,好不容易有个一块儿能窝一起看看电视的时候呢。
迟柏意想了想,道:
“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有人在向我打听你的老板。”
这个话题能中断她控制不住开始自发性学习的脑子吗?
“钱琼姐?”陈运眼睛忽然瞪圆了一点,人都坐直了,“不会是钱琼姐吧!”
“猜的真准。”迟柏意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怎么猜到的?”
“因为雷姐也问我了。”陈运表情有点恍惚地说,“就昨天送了个东西来的工夫。她俩好像也没见面啊。”
“对啊,就昨天叫她去给你送个东西的工夫。”这发展还挺离谱,“话都没说一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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