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约闪婚 第100章

作者:同心难改的胡耀耀 标签: 豪门世家 恋爱合约 甜文 GL百合

只是时间能给出的答案,总要漫漫无期的等待。

......

“我们离婚吧。”

纪南岑接到苏屿汐的电话,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到了家里。

端坐在沙发里的女人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开口即天崩地裂的毁灭。

在疾步闯入客厅的那一瞬间,寥寥五个字将本就沉重的氛围,彻底拉进了深渊。

纪南岑微涨着唇,喉间压着一句‘为什么’,却迟迟没有发出声,她的哑然来源于不解其意,也来源于质疑自己的幻听。

苏屿汐的语调是如此的平静,宛如例行公事般安排着某项工作,不掺杂丝毫情感。

“下午就去民政局。”她再次开口,像是被初始化,冷漠的惜字如金的她又回来了。

纪南岑艰难的扯起一抹微笑,她知道自己的笑容难看至极,但还是想把饱满的善意送给爱人。

梗着喉咙咽下了那句‘为什么’,正如她当初说的那样,这个家她老婆说了算,于是乖巧的点点头,换成了一句轻飘飘的‘嗯’。

“不问为什么?”从这一句反问开始,苏屿汐便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她学会了在乎,于是心也跟着变软了。

“你一定有苦衷,我相信你是爱我的。”纪南岑的回答充满了希望,如此笃定的坚信着那离婚不是妻子最真实的决定。

“不,我只是单方面的宣布,我们荒唐的形婚该结束了。”

只可惜,苏屿汐的反驳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甚至把爱到难分难解的关系,归类成了一开始的合作,而这项合作她掌握着所有权,也轻描淡写的在纪南岑的心口插下了一把刀。

“一定要这样伤害我么?”纪南岑像个犯错的孩子,她找不到自己错在哪里,所以询问的话语显得格外卑微。

“我会把余款付清,你会找到真真正正属于你的归宿,也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苏屿汐不敢深究纪南岑的质问,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动摇自己的决定。

于是她避而不谈伤害,甚至努力想把伤害最小化,可惜一开口,字句都是开封的刀刃,刮人心疼。

“你知道吗?你带给我最大的改变就是...

我爱你,从此钱变得不再有意义,我忘了怎么斤斤计较,忘了瓶瓶罐罐的快乐。

可是现在你不要我了,却没有把快乐还给我。”

纪南岑颤着嗓子,哽咽的哭腔出卖了她的脆弱。

苏屿汐吸了吸鼻子,驱散着心头堵塞的难耐,她何尝不是丢了快乐?

只是回想起季崇明那句‘低成本的舍弃’,在此时此刻成了最大的讽刺。

对呀,低成本的舍弃不就是离婚么?

“既然是荒唐的开始,所以我们要学会平平稳稳的结束荒唐,快乐会变成别的样子重新回来,只是不再是我给你的。”

星眸黯然,苏屿汐疲惫的闭上眼,呼吸里留存着纪南岑身上干净的味道。

这个家在一句句对话里开始分崩离析。

“我渴望的家是你给的,现在你说散就散,我致死都不会问你为什么,我会等你主动来告诉我,这样才算公平。”

纪南岑的固执里写满了温柔,她甚至不肯撕心裂肺的埋怨,好像突如其来的离婚全都错在自己。

“你怪我么?”苏屿汐的反问像极了刨根问底的恶人,非要闯进纪南岑的心扉,看看暗门的内里藏着怎样的舍不得,她却忘了,这是多么伤人的举措。

“怪...怎么会不怪?说结婚就结婚的人是你,说离婚就离婚的人还是你,我被动得就像一个莫大的笑话,听之任之还非要不问为什么,天底下的傻子我独一份。”

纪南岑道出的埋怨软绵绵的,她始终忘了发脾气,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腻歪得难舍难分,怎么分开几个小时,她热爱的家就散了呢?

她讨厌这摇摇欲坠又天崩地裂的感觉,她讨厌属于自己为数不多的珍贵,说没就没了。

苏屿汐没再搭话,她绝情的样子,彻底击碎了另一个人一往情深的心。

纪南岑想过婚后生活千奇百怪的美好,独独没有想过这场维持了大半年的闹剧,是以离婚收场。

她单纯的就像不知世事无常的孩子,怀里抱着梦寐以求的硕果,只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梦碎了,她醒了,什么都没了。

“好,下午我们就去民政局,我先去收拾行李。”纪南岑在死寂般的沉默之后,还是答应了苏屿汐的要求。

只是坐在沙发里的人无动于衷,默认的接受了一切。

原来她骨子里的冷漠,从来没有消失过,明明那么努力去拥抱,用尽了所有的温柔,也没能沸腾她的冷血。

纪南岑落败的垂头,像是认命的接受自己的失败,她默默的回到客房将门轻轻合上。

越是平静的面对,越是让痛苦汹涌不尽,疼痛的感触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她们都在为此黯然失色。

当听到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苏屿汐终于绷不住了,挺直的背脊被无形的压迫抽走了最后一丝底气,无力的滑倒在沙发里泣不成声。

南岑,你总能好好的保护我,可我却找不到好的办法去保护你。

所有的损失都不是我的软肋,但你是。

作者有话说:

1.我回来啦~~~剧情走势是,纪南岑要黑化的,这样才能完美的铲除不止季颜这一个反派的。

2.预收文《案发现场禁止谈情说爱》求收藏,我预计应该是10月底开文,因为要存稿嘛!

第103章 领证

人间比炼狱可怖, 所以幸福难遇,苦难却能接踵而至。

短短的一个月,纪南岑失去了她珍贵的所有, 视作生命的友情和爱情像一把散沙,风一吹便轻易散到了天边。

越是倾注所有, 越是像极了笑话。

她颓靡的坐在地板上, 怀里紧紧抱着那桶迟迟没有送出的小绵羊棉花糖, 兴许是舍不得, 用力的拥抱挤压得桶身变了形。

任由时光流逝,唯独这一份藏匿起来的认真,怎么也送不出去,好似老天爷故意开的玩笑, 没到重要关头, 便偏偏不能够的让人难耐又无力反抗。

也许这一刻, 她把不舍分别, 通通关进了那一方狭窄的甜蜜里, 唯独把苦不堪言留给了自己。

原来疼痛到极致的时候,哭泣便显得浅薄又不值一提,所以她的脸上并没有泛滥成灾, 任由孤独侵扰着神经, 直到麻木不仁。

沉闷的吐息间,她能感受到某种怪异的情绪攀上心口, 像是密布尖刺的荆棘, 狠狠的缠绕勒紧,直到划扯出细密的伤口。

口子里缓缓渗出的血珠不会汹涌, 却是磨人的潺潺不尽。

纪南岑在绝望里, 看清始作俑者的嘴脸, 她死命的咬着唇角,牙尖深深的嵌进肉里,直到鲜血顺着锐气的下颌滴到了地上。

“季颜...季颜...”

皮肉带来的疼区别于精神的麻木,它被赋予了满腔的仇恨和冷静,一遍遍的诉说着,季颜不除,谁都不会安生。

当一次次的失去变得不再新鲜,当弥足珍贵的幸福消失时,留给纪南岑的感受只剩难以褪去的负面情绪。

陆之默精心筹谋的背叛和羞辱,打破了岁月积淀的信任。

赞达将自己用生命堆砌的付出,全都算作人情一并偿还。

季颜靠肮脏龌龊的手段,毁灭了她期盼半生的美好生活。

就连深爱的苏屿汐,也在此时选择了抛弃,她能留给自己的,只剩可笑的离婚。

疯狂的靠命博钱,只为救济众生的纪南岑,她报之以歌的善良,并没有得到与之匹配的回报。

命运反倒是撕破了人心险恶的遮羞布,让她看到了可悲的自己,可笑的他人,还有前半生灰暗的崎岖。

“你们都知道我最害怕失去,所以都用这样的方式伤害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失去唯一的避风港的这一刹,她终于开始质疑自己,质疑这世间没有为她留下什么美好。

沉怒的质问得不来答案,纪南岑匍匐在地上,拳头不知疼痛的砸着地板,就算血肉模糊也无济于事。

她砸的不是地,而是与人为善的自己,直到那个温柔到有些傻乎乎的自己,终于满目疮痍,终于变得零落细碎。

原来脱胎换骨不需要消磨太多的时间,被一次次的伤害之后,灵魂便裹挟了太多失望,当失望量化成了绝望时,心灰意冷自然而然的迸发出了嗤之以鼻的淡漠。

纪南岑吞没了所有的狼狈,匍匐在地上阴暗扭曲的身体在短暂的挣扎后,负重般的缓缓站起,她拭去嘴角的鲜血,眼里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澄澈,空洞的黯然。

......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密切来往,我不想惹火上身。”

林洛拢了拢额前的刘海,露出平滑的额线,敛着星眸睥睨靠在沙滩椅里的季颜。

二人约见的地方在一处偏僻的山庄里。

季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并没有搭话,脚边的鱼竿忽而绷紧,似有鱼儿咬了钩,在一潭暗绿不见深浅的池水里挣扎出圈圈涟漪。

季颜抓住鱼竿放了一小节线,又迅速收拢,借着惯性朝后拉扯了几下,一条还不足以塞牙缝的罗非鱼摆着尾巴腾空而起。

炫耀着自己并不肥硕的战利品,季颜转头朝着一脸不耐烦的林洛灿然一笑,“你看,鱼上钩了。”

林洛明白她的深意,了然点头,附和着:“确实上钩了。”

“还得是靠你,我才有这样的收获,只是这鱼不够肥,怎么才能平分利益呢?”

索性接受了山庄里的悠闲自在,林洛坐到旁边的沙滩椅上,枕着脑袋闭目小憩,喃喃自语着:“我们想要得到的利益本就不同,我要的屿汐,你要的是项目,只不过目的大同小异,才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罢了。”

“我特别好奇,你怎么就笃定曝光她们假婚这一招会有用呢?”季颜不够聪明,若不是遇到林洛这个智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低成本高回报的手段。

“你不适合当商人,你没有八面玲珑的心...”

“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当初你要是留个心眼,多找一找纪南岑的软肋,也不至于被她们压制,知己知彼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么?

曝光对于苏家来说,根本起不到什么大威胁,我们能用钱大势曝光,她们就能用钱压下来。

问题出在纪南岑这一环,她可是屿汐的心头好,但她的背景不干净,不干净就意味着可以趁虚而入,这才是重点。

一个显赫的大家族,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和声誉。

纪南岑的存在就像一团可以放大,也可以忽略不计的污点,可污点就是污点,父辈是容不得这样的威胁。”

作为真正站在幕后的boss,林洛的聪明是季颜望尘莫及的,她能轻易的找到问题的症结,从而控制住事态的走向。

混沌的空际之下,两个心怀不轨的恶人抱团合作的嘴脸着实难堪。

季颜拍手表示赞赏,继而收好鱼竿,“这家庄园几乎不对外接客,我偶尔会过来放松放松,庆祝首战报捷,不如尝尝地道的农家菜?”

林洛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靠在躺椅里打量着季颜脚边装鱼的水桶,“看不出来,你还有钓鱼的喜好。”

季颜起身将满载鱼苗的水桶,带到防汛的隔离地带,一声不吭的将所有收获倾泻在土坡上。

失去了池水滋养的鱼,就像人被扼住了呼吸,摆尾挣扎溅起泥泞却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