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弱王爷被迫娶了锦衣卫 第122章

作者:一树的花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先婚后爱 救赎 古代架空

就见坐在床沿的那道黑影俯下身,缓缓低头,吻向了正熟睡的人……

淩晴见状,匆匆合上木门,快步离开了。

……

柳元洵醒醒睡睡,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到了后半夜,人已经睡饱了,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感觉到自己正身处一个炽热的怀抱里。

抱着他的人,以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态紧紧搂着他,生来偏高的体温为他隔出一小片温暖的天地。

他闭着眼睛,抬手搭上顾莲沼的腰,当指尖触碰到手下裹着伤的帛布时,残余的倦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顾莲沼心疼他的病,他又何尝不会为顾莲沼的伤口难过呢?

柳元洵静静凝视着眼前之人熟睡的面庞。

上次,他向顾莲沼隐瞒了自己的病情,结果被顾莲沼折腾了好久。到了后半夜,更是一直逼着他反覆承诺“下次不会再犯”,这才在天色将明之际放过了他。

按照承诺,他本该告诉顾莲沼,昨日在轿中的时候,有那么几瞬,他的右脚好像没了知觉。可当他真的面对顾莲沼时,这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伸出手指,隔空描绘着顾莲沼的眉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迟些吧,迟些再说。

既然和他在一起了,总要让他开心的时候多一些,总不能让顾莲沼时时刻刻都处在自己将死的忧虑里。

或许是他注视的时间久了,原本熟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由于是被惊醒的,所以在睁眼的一瞬间,顾莲沼的眸中下意识透出锐利的寒意。

柳元洵与他距离极近,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冰冷与狠戾尽收眼底。柳元洵只觉心口猛地一紧,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从未在顾莲沼眼中见过这般神色。

但转瞬之间,冷戾褪去,深不见底的黑眸泛起温柔的涟漪。顾莲沼略带沙哑的嗓音,听来格外温柔,“睡醒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柳元洵怔怔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顾莲沼以为他还没完全清醒,只觉得他这幅样子很是可爱,于是低头吻上他的唇,尽情汲取着他身上独有的冷梅香气,吻得十分柔情,“不困了吗?”

柳元洵轻轻“嗯”了一声,而后略带犹豫地开口问道:“阿峤,你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顾莲沼很快便反应过来,不过他并未刻意遮掩,而是随口应道:“没有,只是感觉有人在盯着我,还以为是潜入的杀手,吓了一跳。”

“哦。”柳元洵听后,心神顿时一松,信了他的话。

其实,仅仅一个眼神,并不能代表什么。可对柳元洵来说,那一瞬间,他彷佛窥见了另一个全然陌生的顾莲沼。

锋利,无情,狠戾。

瞬间便让他想起了初见时,那柄带血的刀。

夜色愈深,顾莲沼已然养足了精神。见柳元洵气色还不错,他难免起了别的心思。

也不单单是欲,柳元洵身上的蛊毒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他想尽快为柳元洵解毒,可每次看到他醒后头痛欲裂的模样,又心疼不已。可与替柳元洵解毒相比,他这点不忍,似乎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柳元洵身形瘦弱,顾莲沼几乎没怎么用力,便握住他的腰,将他抱坐在自己身上。柳元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失去平衡,下意识抬手按在顾莲沼的前胸。

顾莲沼低哼一声,常年练武铸就的胸肌下意识绷紧。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袍,一个火热,一个温凉。

他抬眼望向柳元洵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润的五官,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脸,目光中满是痴迷之色。

他曾经一直觉得,将人压在身下,全方位掌控他,用自己的气息将其彻底包裹,才是最契合他们的相处模式。因为只有自上而下的俯视,才能让他产生一种将月亮拉入凡尘的感觉。

但在这一刻,望着沐浴在月光下,跨坐在自己腰上的柳元洵,他又觉得,这样的姿势也很好。

他仰头凝视着眼前人单薄的身躯,看着他因羞涩而微微低垂的眼眸,以及那如白瓷般细腻美好的肩颈……这样的姿势,可以让他看清柳元洵的全部。只要牢牢攥住他的脚踝,那孱弱的人便像被拴住足翼的鸟儿般,再也飞不起来了。

他抬手捞住柳元洵的膝窝,稍一用力,便将人从腰间拉到了胸前。随后,顺手捞过柳元洵的枕头,垫在了自己脑后。

这使得他与柳元洵之间的距离更近了,近到他开口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能直接喷洒在柳元洵的小腹。柳元洵觉得这姿势不太雅观,心中有些慌张,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可膝窝被牢牢束缚着,竟半点不能动。

清透的月光透过柳元洵单薄的寝衣,将他细瘦的腰身勾勒出不堪一握的柔美弧度。顾莲沼像是发现了更为吸引自己的部位,松开按在膝窝的手,转而握住他的腰,用虎口暧昧地丈量着那抹纤细。

柳元洵的腰本就极为敏感,被来回触碰,顿时浑身虚软,颤抖了一下。这一颤,倒是让顾莲沼回过了神,尽管舍不得,但他还是拉过被子披在了柳元洵身上。

柳元洵原本以为他只是在和自己闹着玩,可被子一盖,他瞬间意识到,今夜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就结束。

他不安地动了动,轻声道:“阿峤,你先放我下来。”

“不放,带你玩个新鲜的。”顾莲沼勾唇一笑,一手压着他的腰,牢牢桎梏住他的动作,另一手则慢条斯理地牵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唇边。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紧紧锁在柳元洵身上。看着他耳廓瞬间变红,看着他彷佛被钉在自己身上一般无法动弹,看着他挣扎也像是徒增情趣一般的模样……

这姿势太好了,太方便了。

顾莲沼几乎要叹息出声了,为何自己今天才发现这姿势的妙处呢?

柳元洵甚至连正视的勇气都没有,更不愿伸手去推开他。他所能做的,只有紧紧闭着眼,逃避似地不去看。

可就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温热的口腔陡然含住了他的手指,粗糙的舌头轻轻舔上敏感的指腹。柳元洵浑身一颤,细腻的颈不受控制地扬起,脊背绷出一道薄而韧的弧线。

他知道顾莲沼在做什么。正因为清楚,所以他不敢睁眼;又因为不敢睁眼,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顾莲沼那湿糙舌头上的细微颗粒。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顾莲沼在舔他,在吮吸他,在含住他。

柳元洵极力想要控制自己,可那颤抖的身躯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爽快。一层淡淡的潮红悄然涌上他的脸颊,此刻的他,宛如被烛光照映的白瓷,美得脆弱而动人。

他甚至恍惚觉得,含着自己手指的,并非普通的口腔,绕着自己的,也不是谁的舌头,而是一座炽热的熔炉,是熔炉里浑身着火的灵蛇。若不是灵蛇,又怎能如此灵活巧妙,仅凭舌尖,便能轻而易举地激起如此浓烈的情I潮。

这样的畅想与刺激,让他情不自禁睁开了那双水雾弥漫的眼眸,缓缓垂眸看向身下的顾莲沼。

积聚的薄雾似泪非泪,晕红了他的眼眶,却丝毫未损他与生俱来的慈悲模样。柳元洵眼前一片模糊,他什么也看不清,可顾莲沼却被他自上而下望来的一眼刺激到了。

他在注视他,在看着他,仅仅只是意识到这一点,就让他激动不已。

他移开手掌,紧紧握住柳元洵的小臂,力道大得手指都陷入了滑腻的软肉之中。而后,他重重一压,将柳元洵的手指纳入口腔更深处。

柳元洵只觉自己被他全部吞了进去,紧窄的喉口紧紧挤压着他敏感的指腹。柳元洵再也难以抑制,情不自禁地轻吟一声,双腿颤抖得几乎都要跪不住了。

可顾莲沼却没放过他。他准确地模仿着令人心颤的节奏,不住地舔弄、挤压着柔软的指腹。一簇簇的热流像火一样自顾莲沼小腹燃起,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急切地寻觅着宣泄的出口。

相较于自身难以抑制的冲动,更令顾莲沼感到刺激和爽快的,是柳元洵深陷口口的脸。他本如仙人般高高在上,此刻却似被世俗拽入红尘的堕仙,一身白皙通透的肌肤被口口熏得泛粉,愈发显得动人。

许是怕被旁人听见,柳元洵半握着拳,贝齿紧紧咬着曲起的食指,可即便极力压抑了,他唇边依旧泄出了破碎的呻I吟。

太爽了,真的太爽了。顾莲沼着迷地看着那双垂眸望着他的眼睛,几乎想顺着他的指尖,将柳元洵的灵魂吸入自己腹中。

因情绪极度激动,顾莲沼的动作愈发急促,舌头舔动得更快。柳元洵经不住这样的刺激,想要将手抽出来,可却被顾莲沼攥着小臂压住,柳元洵猛地颤了一下,长而低的呻I吟了一声。

可就在他身躯即将瘫软的瞬间,顾莲沼却突然吐出他的手指,转而用拇指堵住了他不断颤动的唇。

“阿峤,阿峤,别这样,我好难受……”这一堵,柳元洵只觉腰身都快麻了,双腿更是软得厉害,几乎要栽倒在顾莲沼身上。再温柔的人,在强烈欲I望的裹挟下也难免失了矜持,只想哀求一个痛快。

“乖,阿洵,不急。”顾莲沼轻声安抚。

王太医说过,柳元洵身体孱弱,万不能频繁宣泄,为了他的病情着想,自己也只能狠下心,让他受些委屈了。

顾莲沼轻轻抱住几乎软倒的柳元洵,动作温柔地将他安置在床上。赤I裸的手臂一扬,一道暗劲泄出,遮光的帘幕随之落下。

夜还很长,静谧的夜色中偶尔响起细微的风声,撩人而缠绵。

……

有些规矩,生来本是桎梏。

比如清白,比如性I事,明明爽快是两个人的,可那些陈旧腐朽的规矩,偏要对人进行束缚与规训,非得说哥儿生来就是要吃亏的。

可规矩若反着来呢。就像顾莲沼,他生于规矩之下,也受困于规矩,可他却遇到了柳元洵这么个活菩萨。

将人翻来覆去折磨一通后,他还能享受着枷锁赋予他的便利,让柳元洵将它当作心甘情愿的奉献。

一时间,竟也不知道,究竟是那些妄图用规矩训诫世人的人无耻,还是像顾莲沼这般利用规矩为自己谋福利的人更无耻。

此刻,顾莲沼双腿伸展着,柳元洵则头晕目眩地枕在他腿上,在对方温柔的按摩下,努力舒缓着刺痛不已的神经。

柳元洵压根没将脑袋里的不适和昨夜的事联系起来,他只以为是蛊毒发作,或是自己没休息好所致,头疼便只是忍着。

前两次头疼发作,他都是靠吃药挺过去的,可药吃多了到底不好,他便强忍着,想看这难受劲儿究竟能持续多久。

好在半个多时辰之后,剧烈的头痛逐渐减缓,在顾莲沼的搀扶下,柳元洵也终于能够坐起来了。

顾莲沼将他拥在怀里,伸出手指轻轻碾磨着他坠在耳侧的红玉坠,声音低哑而温柔,“昨天从地库里挖出来的东西,都已经找到了,藏匿那批财宝的人也已经被揪出来了。”

柳元洵缓缓掀开眼皮,眼眸里全是因忍痛而起的血丝,可他自己浑然未觉,依旧静静等着顾莲沼继续往下说。

可后续内容没等来,倒等来了一枚落在他侧脸上,珍重而怜惜的吻。

顾莲沼彷佛在强忍着什么,嗓音极为沙哑,“别怕,会好起来的,很快了。”

柳元洵以为他说的是昨天那桩案子,便轻轻应了一声,缓声问道:“那人究竟是谁?”

“是江南布政使参议。”顾莲沼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里撕裂般的痛,低声道:“沿河一带的府宅本也不多,他们携带大量财宝,根本出不了城门,只能从城内找地方。我与沈大人一路追踪,最后在布政使参议家中,将那些金银尽数挖了出来。人赃并获,他无从抵赖,如今已经被沈大人押进牢狱,着手审理了。”

刚经历过一场剧痛,柳元洵思绪有些涣散,思索了许久,才终于想起布政使参议的上官是什么人。

江南布政使名叫于文宣,是江南本地人士。柳元洵此前与他见过面,不过印象并不深刻,只隐约记得对方是个精瘦的矮个子男人,长相透着一股不太讨喜的精明劲儿,还留着八字胡,年纪不轻。

按常理而言,布政使参议应是于文宣的心腹。可眼下这局势,倒也说不准是不是恶意陷害。

想到离京之前旁听的那场朝议,柳元洵多问了一句:“那批金银数量如何?”

顾莲沼道:“金银的数量倒是不算多,稀罕的是里头有大量的古玩字画。只是昨天事发突然,想必他们也没有准备,仓促间没处理好防水,有两张价值千金的字画不慎浸了水,已然毁损了。”

柳元洵微微蹙眉,“一个五品官,即便真有贪污之举,会热衷于贪墨字画吗?”

“不过是被送出来顶缸的罢了。”顾莲沼伸手轻轻揉着他的眉心,低声宽慰道:“你已经将人和赃物都递到沈巍手里,这么明显的顶缸,沈大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交给他彻查便是。堂堂大理寺卿,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这位置恐怕也该换人了。”

也是这个道理,柳元洵长舒一口气,道:“找到突破口就好。”

即便只是个被抛出来顶罪的棋子,好歹也强过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昨日见面时,柳元洵就发现沈巍疲惫得厉害,想来这几日被折磨得不轻。

他也能明显察觉到,江南这地方,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总督、巡抚、布政使、督察使这四大职位,职责划分十分明确,共同治理一省之地,难免会产生利益冲突。

单说财政支配这一项,就足以让这四人争得不可开交。一旦有了嫌隙,京派来的钦差便有了可插手的地方。即便是只揪住一笔去向不明的账目,只要这四人互相攀咬,也必定能扯出不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然而,江南却并非如此。

上次夜宴,柳元洵就已经看出来了。这四人之间,内部关系暂且不论,至少在表面上,他们四人宛如铁板一块,一致对外。能瞒则瞒,能遮掩就遮掩,一副亲如兄弟的模样。

归根结底,原因还在孟谦安身上。

他的后台太硬了,另外三人根本无力与之抗衡。既然敌不过,就只能被迫屈服,不管是利诱还是威逼,想来或多或少都参与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自己手脚不干净,自然也就不敢轻易将别人的丑事抖落出来。

但孟谦安被派来江南任职一事,是先皇钦定的。

当年,江南地区曾涌现不少巨贪,甚至还出现过官员与倭寇勾结的情况。他们一边借倭寇之手扩张海上势力,一边利用职权之便,通过贸易走私获利。

先皇得知后,勃然大怒,下令严查。一番彻查之后,接连砍了江南总督和江南布政使两人的脑袋。

这两个重要位置一时空缺出来,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