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第66章

作者:狩心 标签: 近代现代

  他成不了她父亲那样的人,好像一生,每个时间段都在工作,工作,工作。犹如机器人一样,抛弃了亲情,抛弃了一切为人的情感般。

  假如有孩子了,那么许从一就是她孩子的爸,她可以用这个为筹码,让他们接受许从一。

  对于滕家的家业,滕芸其实一直都没有企图,她用自己积攒的钱,在大二上学期,就开了家小公司,到现在大三,每个月盈利上万。她对奢侈品爱好不大,平时花销不多,足够她自己的开销。许从一利用课余时间在外做兼职,给人当钢琴老师,教人学钢琴,收入也不错。

  等毕业后,她继续经营公司,然后许从一开家钢琴培训室,那样生活简单又平淡,是她向往喜欢的。

  但现在,因着这个意外的变故,打破了她的计划,让滕芸对未来感到了一丝迷茫。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希望事态不会往糟糕的地步发展。

  一楼大厅的门是开着的,远远的,就见到门口站了一个人,那人视线望着他们这边,显然的,也看见了他们。

  滕芸走得很慢,短短的十多米距离,走了将近半分钟。

  门口那人两步踏下台阶,神色间带着丝恭敬:“大小姐,滕总在二楼书房等你。”

  “我知道了。”滕芸咬了下唇,道。

  这人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退到了一边,给滕芸让出路,滕芸走过去,前者视线在滕芸旁边的许从一身上转了一圈,许从一望过去,对方礼貌地微笑。

  进入大厅,房屋里面比外面更加安静,只墙上挂了一个石英钟,发出咔咔咔秒钟走动的声音。前来参加聚会的人之前就走了,说起来是聚会,其实不过是坐一张桌子吃一顿饭,和其他家庭的聚会截然不同。

  穿过大厅,往架空楼梯上走,走到一半时,上方出现一个身影。

  滕芸一抬眸,就看到上面那人恶意满满的注目。

  “滕芸,好久不见啊!”应该有五六个月,上一次,好像是在外面偶遇。滕仁建嘴角边噙着抹冷蔑的笑。

  滕芸嘴唇抿得紧紧的。

  被彻底无视,滕仁建并不恼怒,反正待会有好戏上场,他视线游移到滕芸旁边的青年身上,故作好奇发问:“他是谁?你男友?”

  “姐你眼光可真差劲。”选了这么一个相貌平平的人,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感觉比这人好几倍。

  滕仁建说话不留情面。

  滕芸脚步顿了顿,继续往上走。至于许从一,被人当面嘲讽,脸上不见一点波動,他只在意滕芸对他的看法,其他人如何,他不放在心上。

  两人上楼,在经过滕仁建身边时,滕仁建伸手过去,原本想拉滕芸,不过转瞬,動作被制止,他低下头,定睛一看,一只较为皙白的手捉住了他手腕,阻挡了他。

  滕仁建眼眸骤然一缩,看的是许从一,但话却是对滕芸说的:“姐,管好你的人,我脾气不大好,你是知道的。”

  滕芸松开了抓着许从一臂膀的手,落下去,将许从一手拿离滕仁建腕部。

  这个人在她看来,即便他们体内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青年没当她是家人,她也没准备当对方是。

  滕芸面色冷沉,褪尽温和:“滕仁建,我说过很多遍,我不会和你争任何东西。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没必要总这样争锋相对。”

  滕仁建被滕芸说中心的想法,懒得继续伪装下去,伪善的表情立刻被狠意取缔。

  “你不想争,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不争,爸爸会将荣盛企业留给你,明明该是我的,是你把它从我手里抢走。你演技不错啊,我还真没看出来。就是用这样一幅无辜单纯的模样在爸爸面前讨巧卖乖的,不是吗?”

  “爸爸还在等我,你如果对他的决定有意见,请去和他说,他什么性格,你会不比我清楚?他的任何决定,别说你我,任何人都更改不了。”若是换了往日,滕芸不会和滕仁建说这么多话,今天许从一在这里,她忽然间就变得无法忍受滕仁建的种种讥讽和污蔑。

  “滕芸,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滕仁建放出狠话,滕时越还在书房,他也不敢真的拦滕芸太久。

  自然,他不怕滕芸去告状,就算告了,也无济于事。

  滕芸牵着许从一手走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外,她抬臂叩了三下。

  里面传来一道冷硬的声音,像是在寒铁上刮过一样。

  别说滕芸瞬间紧张了起来,就算许从一,单是听这个声音,好似都有寒气从四周悄无声息侵袭过来。

  滕芸缓吸了一口气,推开门,同许从一走了进去。

  屋里灯光赤白,一片浓烈化不开的沉暗死寂,诺大的房间里,许从一视线稍转,立马对上居中坐在办公桌后面一个埋头看文件的男人。

  男人穿着深色西服,两臂都搁在棕褐色木质办公桌上面,即便开门声不小,他们走进去也有脚步声,男人还是继续手中的工作,到将一份文件都处理完,滕芸和许从一站了有几分钟,男人才抬起头。

  “爸!”滕芸在男人目光望过来时,低声唤道。

  “这是我男友许从一。”之后滕芸介绍。

  许从一在看清男人面容时,当即怔忡,这个人,正是他之前那会在入口处看到的,坐在车里的男人。当时虽然看不太清对方的整个面孔,但那双仿若古潭般,丝毫不见波動起伏的深邃眼瞳,但凡看过一眼,就很难再忘记。

  在听到旁边滕芸的话后,许从一收敛心神,有礼貌地道:“你好,滕叔叔。”

  滕时越幽沉的眸光从滕芸那里,淡移至许从一面上,明明他眼睛里,不带任何情感色彩,被他这样看着,依旧让人有种身心都被桎梏,心脏跟着骤停的可怕感觉。

  那种长期身处高位的凌然气势,于无声中散发出来,威慑着每一个靠近他的人。

  “刚才去哪里了?”滕时越合上文件,两手交合在一起,目光沉甸甸盯着滕芸。

  滕芸呼吸都滞了一两秒。

  “对不起,爸,是我错了。”滕芸直接道歉。

  “不解释一下?”滕时越嗓音忽然有了点起伏,黑眸加深。

  滕芸嘴唇微微蠕動,随后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她不能说是因为别人的恶作剧,让她以为许从一出事,所以急匆匆离开,更不能在滕时越面前说谎。

  任何的谎言,都会被对方看穿,他就是这样令人生畏的可怕存在。

  “我错了,爸你原谅我,不会有下次的。”滕芸态度很坚决,不肯说出真实原因。她不想滕时越迁怒许从一,她得保护他。

  滕时越两手松开,放在前面的右手指骨敲了两下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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