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毛肚好吃
场面并没有多激烈,谁也没有失控。
比起索取,千秋更像是在取悦€€€€银雀细弱压抑的低喘也好,半阖着湿润的眼也好,哪样都让他觉得心潮汹涌,还想看更多。之前在家里他曾暴戾凶恶地要过银雀顺服,几次三番隐忍不住咬上腺体的冲动。
满布浮尘与潮湿味道的书房里,他吻过银雀的大腿根,在那里留下痕迹,仿佛在宣布所有权。
看过了成不韪被查封的旧宅,去过了自己以前的住所,无数的证据都在证明事情和千秋说得大致相同,过去辉煌的成家已成了历史,分家那些亲族树倒猢狲散地自立门户。
银雀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孑然一身。
那晚他们相拥入眠时,银雀在他肩头问了声“我父亲真的死了么”。
男人只点了点头。
“这样啊……”回应的是这么一句释然又无奈地低语。
所幸银雀没有提出要去替成不韪处理后事,不然男人也没有把握还能从当时失事的地点找回成不韪的尸首。
他还记得和成不韪见过的最后一面:“……移送之前我见过他一次。”
“……他说什么了么。”
“他让我照顾好你,让你好好活着。”
往后一段时间里,千秋几乎推掉了所有需要外出的应酬、工作。每天他都能看见银雀带着止玉在自家的院子里闲逛€€€€银雀的枪伤还没好全,太长时间的行走会对骨骼愈合造成影响。那些种在花园里的山茶花,在银雀的日渐熟练的照顾下欣欣向荣,却始终没有要开花的势头。
他问过银雀这些花到底会不会开,银雀说不知道,也许过了冬就会结出花苞来。
明明照顾得极其认真,千秋却隐约觉得银雀根本无所谓开不开花€€€€他只是太闲了,像他说过的那样,因为无事可做才想去照顾那些花。曾经在王都商贾圈子里赫赫有名的银雀,如今安稳地待在他的庭院里。梦幻又悲哀。
…………
子夜。
男人悄无声息走进卧室里时,里面仅有一盏昏黄壁灯亮着。Omega静静睡在床上,手搭在脸颊旁一本翻开盖着的书上,对他的靠近一无所知,呼吸均匀而安稳。
千秋抬起他的手腕,慢慢地将书抽出来,放置床头柜上。
银雀的睡相很像小孩,喜欢侧躺着、蜷着,极少时候会仰躺。现下他就蜷着腰,一只腿屈起,另一只伸展着,白皙的脚探出了被褥。
男人的目光便在他的脚上停留了一阵。
脚踝上的枪伤已经长成了肉粉色的疤痕,因为受伤期间的数次折腾,它愈合得并不好,新肉微微突出,长出了些扭曲的纹路。
仿佛一块白玉在匠人的精雕细琢下成为美丽曼妙的女神像,偏偏有人不好好珍惜,将它磕出了些裂痕。
千秋伏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银雀裸露的脚,拉扯着被褥将它放进去。
“咚咚。”
两下叩门声打破了卧室里的安宁,千秋匆忙走往门口,将门推开一条缝隙:“谁允许你半夜敲门的?”
门外止玉正垂头站着,发髻上别着的金盏花十分引人注目。即便银雀那样要求过她别再穿得那么朴素,常年在殷家养成的习惯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变的,这朵金盏花是她浑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品。她压低了声音,快速道:“柯少爷派人来传话,让您马上去官港,有急事。”
“……知道了,你去备车。”
止玉点头,当即转身要去准备。
长廊的灯很暗,将这位长年累月在殷家掌事的女Alpha的背影映照得朦胧不清,只有发髻上那朵小小的金盏花,在昏暗中格外亮眼。千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迈下阶梯,才收回目光拿过门旁衣帽架上的黑色大衣,轻巧地裹上身。
“唔……”
男人身后蓦地传来一声细软的哼唧。
银雀不安地翻过身,抬手揉了揉眼后才看向他:“……要出去,还是刚回来?”
“是我吵醒你了,还是敲门声吵醒你了。”
“不知道,”银雀缓缓撑起身体,靠着床头坐起来,无意识地去床头柜上拿烟,“就是醒了。”
在他拿到打火机之前,男人已经走到了他跟前,手蹭过他的指尖,替他拿起来擦燃了火。
银雀抽了一口:“我猜你是要去忙了。”
“为什么?”
“因为殷千岁要和四公主订婚,”银雀的嗓音带着没睡醒时那股独特的沙哑,轻飘飘的,“我听下人说起过,他们订婚你就很被动了,如果我是你,我当然这几天会忙得不可开交。”
他神情淡漠,眼里却透着无辜地和千秋对视:“我有办法替你对付他,要听吗?”
€€€€
司机早已经休息,换了止玉替男人开车。
抵达官港时,周边灯火通明,仍有不少工人在彻夜劳作。
银雀的话在千秋脑子里盘旋,久久不散;他甚至没察觉到车已经停下,直到止玉替他拉开车门,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他下车。
那朵金盏花便因这动作而变得分外显眼。
“……金盏花不错。”男人随口道。
“……”止玉怔了怔,苍荒道,“这是应太太的要求,如果二少爷觉得不合规矩,我马上摘掉。”
“不必了。”
他们一到,便有殷柯的人注意到他们,步伐匆忙地迎上来:“柯少爷在那艘船上等着您,请二少爷跟我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