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旧爱 第25章

作者:60_03 标签: HE 架空 近代现代

  第二天五点钟,沈文昌往家里打电话,白珍立刻接了起来:“文昌!我担心了你一整夜,简直给你的朋友打了无数个电话,谁都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差点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应该没事吧?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沈文昌疲惫的说:“昨天部里课长了来了,所以推了午饭,改约成晚饭,结果饭后闹肠胃,老金也说不舒服。吓得我,以为是霍乱,急忙到医院去。夜里响起要给你打电话,又觉得太晚,怕你恨我。”

  “我现在就十分的恨你!“白珍怒言,啪的挂掉了电话,把沈文昌吓了一跳。

  ‘新的一天。“沈文昌搓了搓自己的脸:“从新的欺骗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南通是没有集中营的,上海倒是有许多,为了能让后面老邓去南通变得凶险,所以我编了一个

  是的这是一个架空,我编了一个(微笑中透露这疲惫,JPG

第31章

  沈文昌把邓月明托给了一个卫士,早上要回家去。回到家对着白珍开始编,从和谁一起吃饭,哪里吃饭,吃了什么,去哪个医院,一路编到医院怎么检查。没有检查怎么编?只好说到了医院跑两趟卫生间,肠胃好多了,也就懒得去看肠胃医生。

  编完去洗澡,白珍在卫生间里数落他。

  “我老早就讲外面东西不干净,上海隔几年就要来一次霍乱你晓不晓得!”

  “也不彻底检查一下,你就对自己这么不负责?!”

  “这种事情挂个电话我会真的恨你吗?你分清楚端由好不好?”

  他隔着一层毛玻璃,隔着一层花洒声,对白真的话充耳不闻,随意的“诺诺“敷衍着。出来的时候,白珍已经去睡回笼觉了。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擦头发,看着白珍睡熟的背影,心里很木然。放下毛巾穿好西装,胃里却突然翻滚起来,像是跑完了很长了一段路,人要抚着胸喘大气——这是一种源于谎言和背叛的恐惧,人一旦松懈下来,它就来了。

  “一个谎言,要无数个谎言来弥补。”他痛苦的想着:“我为邓月明做到这个地步,不值得。”他以前也嫖过,也骗过,可嫖的无情无义,骗的点到即止,都是不伤筋骨的。然而这次仿佛是动了真情,于是格外与众不同,格外凶险难测。白珍再疑心一点,再强势一些,他就麻烦了——不见得真瞒不住,可定会留下一只怀疑的兽,永远在他脚后跟嗅着。

  “我去看他一眼,然后分一段时间吧。”到底舍不得完全断掉。

  他又回换衣间去,换了一条深蓝领带,异常的庄重,很适合做一个短暂的离别,也很衬他眼尾细微带出的愁绪。

  他登时想到路筱笙——漂亮富有,眼角也没有细纹,正大张旗鼓的追求着邓月明——追求的方式都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小王八蛋!”他恨骂道:“偏要去追他!”

  “可他以前爱我,大概只是因为没得选。”他落寞的想着:“现在要换做我来紧张他……”

  “小王八蛋!”他恨骂道,“偏要去追他!”

  “可他以前爱我,大概只是因为没得选。”他落寞的想着,“现在要换做我来紧张他……”

  紧张归紧张,要见邓月明,还是要拖到晚上。部里有课长坐镇,中午连餐厅吃饭是一种罪过,是霸了“为帝国效力”的时间。幸好,邓月明白天依然有些低烧,晚上也还留在医院观察。沈文昌见到他,就笑话他:“你再观察几天,他们就不收纸钞票了。”

  邓月明诧异的笑道:“这么贵?”

  “当然了,所以人也少,能大方的开单人病房给你。”

  “那我要早一点走。“邓月明窘迫的笑着,”其实我不大生病……这次像是一下子积到了一起 ”

  “真是积到了一起,要吓死我。”沈文昌好笑:“夜里给你喂药,要隔一个钟头滴两滴,我叫都叫不醒你。叫醒了又可怜,只是哭。”

  “嗯……不是护士喂的啊……”他心里突然像是被人开了一盏灯,顿时敞亮起来,简直立刻就有了天堂的颜色。亮不多久就灭了,只留更为浓重的黑。他很轻的垂了眼,密匝匝的睫毛遮着,眼睛却非常的亮,因为蕴了水汽,要滴下泪来。

  沈文昌当作没看见,却也不觉得这是一种把戏,“你不要不相信。”

  他摇着头,想要拾回自己的笑,却翘了好几次嘴角,最后又都耷了回去。于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自己也觉得丑,只能低下头。一低头,眼泪就砸到了手背。他慌忙去擦,却越落越多。

  他好笑的想:“连眼泪都像飞虫扑火。”

  又想:“他现在对我这么好。”他现在对他这么好,可惜太迟了。

  “现在又是哭什么呢?”沈文昌伸手去擦他的眼泪,手指头上沾一滴,像个离别的吻。

  “哭你对我好。”他张嘴就是一把涩然的细嗓。

  “这有什么好哭的。”沈文昌摸着他的发,把鬓角撩到他耳后去,“嗓子哑成这样,以后还想不想唱戏了?不哭了好不好?”

  “我也不想哭,它自己就流了下来。”他摇着头,“突然觉得难受,觉得什么都迟了,什么都晚了……”

  “青年人胡说八道!”沈文昌笑骂,“你才几岁?就觉得什么都迟,什么都晚?那我这个要四十的人,是不是明朝就要进棺材了?”

  “小时候来家里的和尚说我今世能活到二十岁,现在我已经十九岁了。”邓月明吸吸鼻子,抬起头,望着沈文昌,“另可你对我不好。”

  “我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些。想对你好的时候,还是要对你好。”他嗤笑邓月明太迷信。邓月明被他一笑,竟也笑出来,笑中带苦,不如不笑。

  “我昨天晚上也哭吗?”邓月明问他。

  “做乱梦哭的,记不记得?”

  “不记得……”

  “辛好你讲给我听了。你说你梦到了小时候进土匪,跟着一只狐狸跑出了城。”

  “哦……小时候的事情……”——邓国政的记忆。

  “你有的时候讲起话,像是讲古,很能吓人一跳。”沈文昌笑着抱怨一句。

  “大概我们那里比较信……”邓月明看着沈文昌,像是来了讲鬼话的兴致:“有这样一个说法,说是的确有狐精的。一个人要是把他的寿命许给了狐精,狐精就会来拿。比方说了许了下辈子的十年给狐精,那下辈子这个的十年里,狐精能占这个人的肉身,来做十年的人。”

  “人好好的活着,给狐精寿命做什么?“沈文昌这方面向来很有质疑的精神,”要是那人命不好,狐精岂不是要亏死了?”

  “有人要财,有人要运,”他想起筱为,“或是有人走投无路,就要来问鬼神。鬼神不来,狐精来了。狐精也不是非帮不可……其实也算是一种赌,赌那人给的寿命,自己用不用得着,用不用的好。”

  “狐精神通广大哦?”沈文昌笑着摇头,“连给出的寿命自己用不用得到都不知道?不至于连许长义都不如吧。”

  “我不知道……可是天底下的事情,哪有十乘十定死的?兴许算好了,临到了自己头上,卦就变了。”邓月明想了想,“何况要拿命来换的事情,哪有那么好做的,所以得多要几年的命,也算是能办事的时间长一点。宁多无缺,多了算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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