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标记abo 第63章

作者:花误呀 标签: 破镜重圆 ABO 近代现代

  电影散场以后,阮卿和夏明之是最后走的。

  此刻夜已经很深了,他们牵着手走在林荫道上,满地都是月光,像在地上铺了一层碎银。

  而走到车边,夏明之刚打开车门,突然停住了,让阮卿去后备车拿个东西。

  阮卿不疑有他,走过去,却发现后备箱已经打开了。

  在夜色下,后备箱里却是明亮的,几个小小的烛火发出温暖的光。

  那后备箱里放着一个小花篮,里面塞满了白玫瑰和绿色的洋桔梗,花瓣是柔软的,像是刚刚从枝头摘下。

  而在花的中间,那个银色的小托盘上,放着一枚戒指。

  夏明之不知道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求婚的那天,戒指还没有送过来,只能今天补上了。”

  他把戒指从托盘上拿下来。

  他看了阮卿一眼,阮卿也看着他。

  此时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安静得像是与世隔绝,只有树梢的月光是唯一的见证。

  夏明之慢慢地把戒指给阮卿戴了上去。

  阮卿的手指很细,羊脂玉一样的润白,金色的戒指圈住了他的手指,天衣无缝。

  “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好吗?”夏明之问他。

  阮卿在月光底下伸出手,那枚钻戒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他侧过头看了夏明之一眼,月光底下,时间像是突然从他身上褪去了,一瞬间他又变回了十九岁的模样,眼神天真明亮,带着笑意。

  “好啊。”

第六十七章 葬礼

  九月底的时候,阮家的老爷子,阮振声在医院去世了。

  阮振声虽然年纪已高,还退居二线好些年,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一直是阮家不容置疑的主心骨。如今他一走,只留下几个不成器的儿女独挡门面,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阮家的笑话。

  花边小报更是津津乐道地细数阮振声的风流历史,把他的三任妻子和每个情人都拿出来评论一番,末了还要说一句,阮振声一生看似显赫,葬礼上却没有一个儿女落泪,不得不说是晚年凄凉。

  阮卿翻了翻报纸,发现上面居然还有阮三小姐的照片,只占了很小的一个角落,旁边的介绍也只有短短的一行字,说她是阮家排行第三的小姐,在世时很得父亲宠爱。

  这张照片是阮三小姐十八岁成年礼时的照片。照片上她穿着粉色的礼服,头发盘在脑后,露出天鹅般的脖颈,耳边垂了一对极其明亮的钻石耳坠。她被父亲挽着手走出来,温柔微笑着,看上去真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阮卿对着照片出了会儿神。

  所有人都不知道,阮老爷子过世前,其实是给他打过电话的。

  也许是人之将死,他也变得软弱了,开始拼了命地回忆从前,也愈发地想念自己唯一疼爱过的女儿。

  他在病床上给阮卿打电话,声音老迈,说他还是想再见阮卿一面,一面就行。

  “我就是想看看你,”阮老爷子的声音已经很衰弱了,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我知道你不想认艾敏,可你到底是她唯一的孩子,是我的外孙。你如果愿意回来,”阮老爷子停顿了一下,说道,“阮家还是可以接纳你,艾敏留给你的东西,也还是你的。”

  阮卿哑然失笑,事到如今,阮振声想要用来诱惑他的筹码,居然还是金钱权势。

  阮卿握着手机,心想,如果他现在混得落魄街头,也许会不得不低头,去接受阮家的馈赠。

  可他离开阮家的四年里一直过得很好,哪怕赚的不算多,也好过仰人鼻息。

  而他在阮家的时候,物质上虽然不算受亏待,他却宁愿回去孤儿院的那个小房间,即使吃的差一点,穿的少一点,起码外面的阳光是暖的,人是自由的。

  “阮老先生,蒙您错爱,但我实在不觉得我有回去的必要,”阮卿平静地说道,“阮三小姐留下的东西,您爱给谁给谁。烧了都行。”

  阮振声急了,他猛地咳嗽了几声,在电话里听起来撕心裂肺。

  “阮卿,”他焦急地叫着阮卿的名字,“你只要回来一次,一次就行。咳咳,我,我都没几天好活了,你对一个将死的人,也要这么狠吗?啊?”

  “阮卿,你好好想想……你不要以为攀上夏明之就算好,他会娶你吗,夏家是什么人家,你无依无靠,真的以为凭着爱可以走下去吗?”阮振声嘲讽地笑了一下,却又放缓了声音,“别傻了,阮卿。你是艾敏的孩子,我怎么会害你?”

  阮卿面无表情地听着。

  当年阮艾敏抛下才出生的他,不叫残忍。

  阮家囚禁殴打他,逼他为阮艾敏的自杀负责,也不叫心狠。

  而他如今不过是拒绝去见一个厌恶的人,就被指责太狠了。

  阮卿彻底没了交谈的欲望,他推开窗,让外面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手放在窗台上,左手上的钻戒在自然的光线下也璀璨生辉。

  “不劳您费心,我和夏明之已经快要结婚了。”阮卿靠在窗边,望着外头一株桂花树,淡淡说道,“婚礼定在了下个月的十五号,就不请您参加了。您如今时间不多,多留给自己的子女吧。”

  阮卿说完,不等阮老爷子再开口,就挂了电话。

  -

  如今离那通电话也不过才六天,阮振声竟然已经去世了。

  看来阮振声那天说得没错,他确实是活不了几天了。

  阮卿把那些报纸扔在一旁的书篮子里,阮老爷子和阮三小姐的脸一同被盖在了下面。

  阮卿仰躺在靠椅上。

  外头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秋雨,空气里有湿润的桂花香,微甜。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起阮三小姐惨白的脸,阮家罚他跪了一天的那间黑屋,还有囚禁他的那间暗室,以及无数个午后,他躲在房间里,从窗子里往外张望。

  这些东西构成了他的少年时代。

  可是片刻后,这所有的一切又在他脑海里粉尘一样崩塌了,最终烟消云散。

  他仓皇无依的少年时代,似乎到今天才真正地落幕了。

  -

  阮卿不知道自己在躺椅上睡了多久,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抱到了床上。

  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夏明之在旁边的沙发上不知道看着什么。

  他没有发现阮卿醒了,鼻梁上难得戴了一副眼镜,头发松散地垂下来,多了一点斯文俊秀的味道。

  “你在看什么?”阮卿哑着嗓子问。

  夏明之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他丢下书走到阮卿身边坐下,“看omega的孕期注意事项。”

  他摘下了眼镜,在阮卿额头落下一个吻。

  “你都看到了一些什么?”阮卿问。

  “看到说,孕期的Omega会非常需要alpha信息素的安抚,或者是beta伴侣的陪伴,”夏明之的吻从他的额头又落到鼻尖,最后落在阮卿的嘴唇上,他的声音有些模糊,轻轻吮着阮卿的唇瓣,“我还得再多陪陪你。”

  他的信息素在空气中越来越浓。

  阮卿确实感觉到舒服,像是被泡在了柔和温暖的水流之中,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让他想要像个猫儿一样蜷缩起来。

  但他看着夏明之在灯光下格外柔和的眉眼,却有点出神。

  其实孕期的omega,并不都需要额外的信息素安抚。是因为他没有被夏明之标记,才会渴望更多。

  他抬起手摸了摸夏明之的后颈。

  他想起阮振声口口声声质问他,夏明之会和他走下去吗,问得这么笃定。如果是几个月前,他可能会被干扰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自从他回国,夏明之一点点打开了他的心防,到最后选择了oa反向标记,将自己完全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已经可以斩钉截铁地反驳阮振声,说夏明之会陪他走下去的。

  已经没有任何阴霾可以横亘在他和夏明之之间了。

  连四年前他们分手决裂的那个夜晚,如今再回忆,虽然还有点钝痛,却也说不上撕心裂肺了。

  阮卿看了夏明之好一会儿,看得夏明之都有点莫名其妙,好笑地问他,“你在看什么?”

  阮卿躺在床上,柔软的头发铺开在枕头上,肌肤在灯光下是柔和的奶白色。

  阮卿轻声道,“明之哥哥,你要不要试试标记我?”

第六十八章 婚礼

  夏明之没想到阮卿会突然提出这个,愣在那儿好一会儿。

  但过了一会儿他就无奈地笑了下,摸了摸阮卿的额头,说道,“阮阮,你还在孕期,是不能接受标记的。”

  终身标记一般都是在发情期,是因为必须进入到生zhi腔,并咬住Omega的后颈性腺,才能形成完全的标记。

  阮卿如今还在孕早期,肚子里装着一个娇嫩脆弱的宝宝,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一场激烈的情事。

  更何况……夏明之的视线落在阮卿细白的脖子上,虽然这里已经没有了防标记的颈环,柔和甜美的信息素味道毫无阻挡地弥散在空气中,可夏明之心里清楚,阮卿对于被标记这件事曾经有多抗拒。

  他们之间最深的那道裂痕,就是因为标记而起。

  “阮阮,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夏明之微微收敛了一点笑意,认真说道,“我承认我很想标记你,但我被你标记了,也一样很满足。”

  阮卿稍微撑起一点身体,把头放在了夏明之的腿上,他看着夏明之说道,“我没有勉强自己。我也知道现在还不能终身标记。”

  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不知道怎么说,睫毛在灯光底下眨了眨。

  他又往夏明之怀里靠了靠,说道,“我原先不希望你标记我,是因为我总觉得你有天会离开我,标记只是给我自己的一个安慰而已,等你离开的那天,我还是一无所有。”

  “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阮卿把玩着夏明之的手指,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他的眼睛很明亮,倒映着夏明之的影子,“我现在想,你不会离开我了,那我为什么不试试?”

  “我总不能永远困在过去里,你努力地向我走了这么多步,我也应该朝你走一点。”

  “给我一个临时标记吧,明之哥哥。”

  阮卿吻了吻夏明之的手指。

  他看上去如此乖顺,近乎天真地看着夏明之。

  夏明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真的想要吗?”

  阮卿点了点头,“嗯。”

  夏明之又看了他好一会儿,阮卿的眼神始终没有退缩,相反,他微微侧过了头,让自己细腻光滑的后颈都暴露在夏明之的视线里。

  夏明之的手指在阮卿的性腺上轻轻按了一下,阮卿猝不及防被触及到敏感的地方,咬着嘴唇哼了一声。

  但随即,他就感觉到夏明之把他抱了起来,他坐到了夏明之的腿上,夏明之的嘴唇正好触及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