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你生气,有点开心/燎原 第95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第63章 恋爱吧

“张钊你这样儿像个……”再后面的话囫囵成湿漉漉的声音, 苏晓原没说出来, 也站不稳了。

楼洞里很黑,他只能看见张钊的脸, 和他挂着汗的眉梢。再想说话, 嘴一张, 什么东西滑溜溜热腾腾钻了进来,没完没了舔他的牙龈。

张钊一开始也只是绷着嘴角往上贴, 像个阳刚气盛的运动员破纪录那样, 不顾代价去贴一下。可谁知贴上之后呼吸就乱了。

他没接过吻,但琢磨这个事很久了, 可嘴唇一旦和嘴唇碰上他才发觉真是白琢磨了!每天好几千米跑着, 一年下来大几十万米得跑, 呼吸没乱成这样过。

特别湿特别软,像咬了一口布丁,亲了小猫肉垫似的。张钊亢奋了,热切地抱他一小条儿的身子, 比田径队最新进的运动员还傻气, 急于表现似的。该伸舌头吗?伸吧。然后咬吗?不该吧。苏晓原不肯张嘴,张钊压着冷嗓子说了句嘴张开吧, 然后他就乖乖张开。

然后两个人都有些疯了。

嘴唇上全都是湿的,原来口水这么好吃。

苏晓原先两只手抵着他往外推, 推着推着就不推了, 挂在张钊脖子上收拢,亲了几下他突然又不让了, 急着挣脱:“诶!你……”

“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啊……”张钊大喘粗气,没有笑,不笑的时候很冷,可脑袋里都是放炮的声音,兴奋劲儿且过不去。他轻按苏晓原的后脑勺,疯狂地表白:“咱俩这就算是……正儿八经开始初恋了吧?”

“你……”苏晓原低着一张热脸,除了嘴角,下巴都亲湿了,“你是狗吗……不要脸。”

“我要媳妇儿还要什么脸啊?”张钊火烧火燎地想象,大晚上黑灯瞎火,俩人在楼洞里你拥我抱,贴这么近,还亲嘴,脸是什么?

苏晓原呼呼换气,手背擦擦嘴:“谁是你媳妇儿,你不要脸……”

“我不管,咱俩亲了就算定了,往后……咱俩就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张钊一鼓作气势如虎地说。他这个年龄,谈爱太远,也理解不了我爱你之后的涵义。用尽了心思和想象力,最亲密的关系就是喜欢。

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说出来连张钊都脸红。

苏晓原反应过来,失神地问:“咱俩刚才是不是……干变态的事儿了?”

“什么叫变态啊!”张钊搂着他,风再大都无所谓,牛逼把自己吹跑,“我跟你说……这可是你钊哥的初吻!当情人节礼物送你了,接好!”

“什么初不初吻的,你不要脸!”苏晓原还在惊心动魄,紧紧攥着张钊的衣领子。张钊太流氓了,他怎么能仗着自己也喜欢他,就和自己做这种事?

男生和男生接吻,这不是变态这是什么啊?

张钊看他死抿着嘴,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口。“生气了?生气了让我再亲一口?”

“钊哥你做个人吧,口水都蹭我脖子上了。”苏晓原拿校服袖口擦,要说喜欢吗,他当然喜欢张钊,“往后你不许瞎亲,不然我生气了。”

张钊若有所思地抱着他:“你要说不喜欢我亲,往后我绝对不亲了。”

苏晓原心虚了一下:“我没说,我说的是你不许……”

“那就是喜欢我,嗯,我也喜欢你。”张钊有种终身大事已经敲定的成就感,好像亲完自己变得特不一样,特成熟了,他必须,他就得,好好负个责任,“咳……那从现在开始,咱俩算正是交往了啊。你不许平白无故不理我,我现在……我现在是你男朋友。”

“我没平白无故不理你过。”苏晓原避重就轻,羞羞地推他,“你快走吧,出租车还等着呢。”

“你还惦记着打表计费啊?宝贝儿,你为我省钱的样子像极了爱情!我今天睡你家楼下都行!”张钊把小白手按在胸口发誓,“我今年6月份就成年了,为了你……我,我一定考上北体大!”

誓言之所以动人心,大多是压了遥不可及的赌注。可这誓言发得像个笑话,没有男人是这么发誓的。但张钊就敢这么说,用他一颗真心说幼稚话,再全捧出来送人。

苏晓原不声不响地垂下头,又点了点,这就算认了。“那你……那你加油,我得上楼去了,不然……我妈和我弟该着急了。”

“行。”张钊心花怒放,“不行,你下巴的伤……我得看看。”

“诶呀不用。”苏晓原回味那个初吻的滋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慌得手足无措,连怎么亲、怎么伸舌头都没记住,草率地亲了一遍 张钊不放心,愣是揭开小纱布看了看,还行,伤口没有化脓。刚才亲的时候有多勇猛,现在就有多羞赧,俩人的眼神都一个劲儿躲对方,好像都知道,再一对上会发生什么。

“还行,不严重,等我腿好了,送你一辆Specialized碟刹版venge disc教你!”张钊都出汗了,谁抱着喜欢的人大概都要出汗,“那我走了啊……明天还在你家楼下等着,行吗?”

苏晓原面对张钊殷切的要求只想点头。“嗯,那咱俩……明天见。”

“明天见,记着啊,往后我就是你男朋友……到家发个微信,明天见!”张钊乐得屁颠颠的,瘸着走了。苏晓原摸着发烫的红脸,也瘸着上楼了。

到家门口,苏晓原定了定神,等脸不烧才开锁。妈和弟弟都在,他打了个招呼径直钻进卧室,踩着凳子去够衣柜上的行李箱。

很大的一个箱子,里头装着好些在南京用的东西,只是箱子放得太高,一直没动过。

陈琴听见动静,进屋先吓一跳:“啧,这么高也不和妈说一声,下来!快下来!摔着怎么办?”

“我又不是小孩儿,怎么会摔着啊。”苏晓原高抬着胳膊,从拉开的侧兜里掏东西,再往下一跳,整个人歪在床边,“妈,你看,我这一蹦还挺准的吧,正好扶着床。”

“你这孩子!”陈琴汗毛都吓竖了,“有什么东西妈给你拿,还有你弟呢,不许再爬高了啊!拿的什么?”

苏晓原把手一摊开,是一张扑克大小的佛牌,金灿灿的。“拿这个,这个还是大姨专门去五台山给我求的呢,据说特别灵验。”

陈琴沉了一下脸色,知道这是什么,因为她也求过。别说五台山,但凡有些名气的寺庙她都求遍了。“唉,这些啊……这些都不灵验,往后妈再多咨询咨询好医院。”

“不是,妈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晓原猜妈妈误会了,以为他还和小时候一样,求大佛们保佑自己不瘸,“妈,其实我……不可怜。这些东西往后我也用不上。”

“用不上你拿它干嘛?”陈琴不愿意看这个,这些都是她身为人母不能实现的梦,现实残酷,连还愿的机会都没给她,“收起来吧。”

苏晓原推着陈琴往外走:“这个我有用,妈你先出去一下……别担心我,我现在真好了。”

“真的?”陈琴发觉最近儿子不太对劲,长大了似的。从前这些求神的护身佛可是他的宝贝,轻易不拿出来。

“真的。”苏晓原总觉得自己嘴上是湿的,偷偷又擦了擦,“这些是宝贝,可我用不上了啊。你看,我都好了……也不能说好了,腿没好,可也没再坏。往后你也别把我区别对待,就当我和小运是一样的,行不行?”

“可是你……”

“唉,妈你先出去,我要复习啦!”苏晓原轻轻推妈妈走,好不容易才关上门。手里的佛牌像新的,根本看不出来他留了整整10年。

五台山,听说许愿最灵验了,有求必应。大姨当年赶在春节去烧头香,求了个开过光的佛牌保佑自己平安无事。大和尚还按照大姨说的,把写了自己生辰八字的纸条塞在佛牌夹层里。

也许家人当年的心愿是自己别落下病根吧。塞进夹层的纸条取不出来,苏晓原取了张方便贴,一笔一划写上张钊的大名,和他出生的阳历生日。虽然不比八字郑重,可苏晓原相信这个能保佑自己,也能保佑他。

塞好,苏晓原虔诚地许了个心愿,希望张钊一切顺利,体考前不要再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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