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杀了,昨晚有人目击你和他发生了纠纷。”

“哦,原来你们说的是他被杀了。”谢谌看着照片情绪平淡,即使对方昨晚还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他就不信那一拳一脚的威力能大到致命的程度。

“?你还杀了其他人?”警察又把腰板挺直了些,比刚才更加警觉。

“不是,我昨晚离开酒吧,送omega回学校,然后自己回家了,然后,大概十二点半左右去了一趟医院吧。”谢谌顿了顿,“你们可以查监控。”

“你在家期间做了什么?”

谢谌想了想没说话。

警察见他不配合,“昨晚这个时间段的监控被人删过,十二点半受害者已经被路人发现遇害了,并且案发现场离医院很近,你去医院并不能为你洗脱嫌疑。”

“……”谢谌大概猜到删监控是谁干的,那个alpha真是害惨了他,为了防止自己身份暴露,抹掉自己的行径路线,同时把他洗清冤屈的证据也消灭掉了。

“目前我们还在找专业人员修复删除的画面。”警察质问道:“不过,你卧室窗外的露天水管有攀爬痕迹,你该怎么解释?”

“……”

怪那个alpha不走寻常路。

警察不等回答,继续说:“你卧室内还有打斗的迹象。”

“……”谢谌垂眸冷静道:“等DNA比对出来再说吧。”

如果样本质量和数据库中的匹配数据都良好,DNA比对通常可以在几个小时内到一两天内完成,慢的话就是一到两个月。

DNA比对出来的结果得比预计的快,让警方意想不到的是,房间内血迹的主人和受害者居然不是同一人。

警察拿着报告看向审讯室里的人。

谢谌安静地坐在板凳上,似笑非笑。

警察看他那邪.恶的笑容,打心底疑惑,“……”

这真的不是罪犯吗?

谢谌心情很是愉悦,即使他现在还顶着嫌疑人的身份。

三方组织只有高层管理才有权限查询成员的真实身份,私下要获取个人信息非常困难,除非权势能大到能调动执法人员。

谢谌没有那种权利,但眼下关乎命案,警察不得不这么做。

这意味着——

他能知道那个alpha是谁了。

最近alpha遇害事件频发,引起社会高度重视,刑警办事效率也提高不少,把当晚在酒吧的人都传来挨个询问,监控画面也修复成功,明确谢谌出入小区大门的时间。

只是现在还有几个疑点没解决。

“为什么威胁保安删监控?”警察审问道。他瞄到对方手腕上的劳力士,知道对方非富即贵,但在法律面前一视同仁,再豪的公子哥涉嫌也得进来接受审讯。

“不算威胁,我给了钱的。”

周言晁坐在另一个审讯室里,他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中间,脸上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病恹恹的,额头还贴了厚厚的纱布,为了治伤,他把那块儿头发剃得干干净净的,还缝了好几针。

“回答问题。”

警方在监控死角处发现翻墙痕迹,脚印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个男子。

“为了防止被发现。”

“什么被发现?”警察问得很详细。

这次作案手段很高明,案发现场的收获太少,这两人都出现在酒吧,极有可能成为案件的突破口,就算谢谌有了不在场证明,但也存在买.凶.杀.人的嫌疑。

周言晁一本正经道:“我和他偷.情。”

警察:“?”

一墙之隔,谢谌不耐烦道:“我说了,我昨晚回家洗完澡,然后他非.法入.侵我家,对我进行性.骚.扰。”

“他怎么骚.扰你的?”

“我从浴室出来准备吃药,他就从背后搂住我,很猥.琐地摸我肚子,说我身上奶味重还以为我怀孕了。”

记录口供的警察停下笔,看着一脸认真的谢谌,一脸“我听到了什么”的表情。

“你是alpha啊……”

谢谌点头。

警察捂嘴皱眉沉思,“嘶——”最后还是把这句变态的话记在纸上。

“我们就在那个酒吧认识的,两个都是alpha,你知道的,同.性恋。”这边周言晁垂下眼,像在陈述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警察:“……”

“他有未婚妻,但这两个人好像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一直拖着不结婚。”周言晁自顾自地说:“其实我觉得他这样不对。”

信息量太大。

审问周言晁的警察听得都沉默了。

不是处理命案吗?

怎么变成解决伦理问题了。

“那房间的血怎么解释?”

周言晁眼看向别处欲言又止,最终轻轻说道:“我们喜欢,玩点儿不一样的。”

警察:“……”

“他说他喜欢被侵.犯的感觉,所以我才翻墙的假装非.法.入室……”

“……”

“他摸你了吗?”警察问。

谢谌点点头。

“摸的哪儿?”

“我下面,谢谌停顿了一下,“不算摸,算抓,很疼……”

警察:“……”

“我摸他的时候好像把他弄疼了,但他又没说安全词,就拿花瓶砸我头。”周言晁指了指纱布遮盖的位置,“这儿,缝了三针。”

警察:“……”

“中途她未婚妻打来电话,我以为被发现了就想逃走,想着走门可能会被抓个现行,就原路返回的。”

所谓原路返回就是爬排水管……

周言晁无奈苦笑,“他说他以后还是会找人结婚的,我要敢把事情说出去,他就告我性.骚.扰强.奸他。”

警察没再说话,退出审讯室,看着手里的纸挠了挠头,有种自己写了戏剧性短篇小说的感觉。

分别审讯两人的警察对比他们的口供,过程几乎一致,只是一个说自己是被迫的,一个说自己是在玩S.M。

就连手腕脱臼也是各有说辞,谢谌说是拿枪反抗结果对方把他手弄伤了,周言晁却说玩过太过激.情,没把握好力度。

警察又找来未婚妻崔瑛,当事人证实了昨晚她和谢谌确实进行过通话,并提供了通话录音。

通话时间刚好和死者遇害时间重合,买.凶.杀.人这个说法也自然没有根据了。

尤其警察将音量放大,听清那些低声的谈话,彻底洗清了二人嫌疑。

——“刚刚喊老婆的声音不是挺甜的吗?现在怎么不夹了?”

——“有病。”

——“松,松开……神经……”

通话中伴着若有若无的低喘,只是不放大刻意去听很难察觉。

——“你身体不舒服吗?哪儿不舒服你跟我说,我帮你看看。”

——“跟她说说啊,你现在哪儿不舒服。”

警察:“……”

——“别夹我手。”

随后就是东西破碎的声音,如二人口供一致,谢谌用花瓶砸了周言晁的头。

谢谌挂断电话前最后一句成为关键。

——“狗不听话,我管管。”

警察暂停录音,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谢谌被无罪释放了,警察们也没管他举报周言晁性.骚.扰和私闯民宅的事,并且各个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谢谌明明被洗清冤屈,但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谢谌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感觉自己被唾弃了……

第10章 乱叫什么

夜色沉沉,晚风消解不了闷热,崔瑛伫立警局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她扎着丸子头,身穿短袖和长裤,打扮简约,不落一笔重彩的五官依旧令人顾盼流连,历经蹉跎多了几分干练。

“还好今天医院不值夜班,事情解决了就回去吧。”崔瑛道。

一旁的谢谌回头看了一眼警局,又朝崔瑛抱歉地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

“一边和未婚妻通话,一边和别的alpha调.情——”

谢谌听到熟悉的男声,回头的瞬间右肩一沉——

那双眼睛就这么直接撞上来,漂亮到具有足够攻击性,不由得令人屏住呼吸。

“这还没什么吗?”周言晁手搭在谢谌的肩上。

他凑得太近,询问中都透着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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