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师也是法医 第27章

作者:东瓜不亮西瓜亮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都市异闻 玄学 近代现代

“你是柳十七的徒弟?”老头倒也不恼,只是看上去稍微有些意外,他重新打量起柳安木。

据他所知,柳十七一辈子只收过三个亲传的徒弟,其中一个徒弟被高层看中,在加入749局的第三年不幸因一场事故死亡,还有一个徒弟两年前病死,现在只剩下一个大徒弟,已经成了行内能只手搅动风云的人物。不过柳十七亲自收的徒弟虽然只有三个,但挂名徒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你无需紧张,以你的能力,留在这里真是屈才了。”老头摇了摇头:“不如跟我回去吧,我会给你一个更好的平台,让你有机会能发挥出自己真正的价值。”

“……”

柳安木静静盯着老者看了半晌,随即缓慢地扯了一下嘴角:“你是在邀请我加入749局吗?”

第41章

老者诧异地看着柳安木, 片刻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有邀请你加入的想法。不过你的能力还没有接受过组织里的考核,只要你能顺利通过考核, 我会代表组织考虑吸纳你进入特案……”

“不用考虑了,我拒绝。”柳安木没有半点犹豫。

“这种话我听得太多了。”老人没有半点被当面拒绝的尴尬,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对折好的手帕, 擦了擦手,眼中多少有些怜悯:“我会给你时间接受现实, 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老者这话是什么意思柳安木很清楚, 而且他也很清楚这群人到底有什么手段。手指一点点捏紧袖子里的令旗, 连指骨都因为愤怒而颤抖。

旗身表面渗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让他的大脑慢慢冷静下来。半晌, 他松开握着令旗的手, 抬头再一次看向老者:“老头,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哦?”老人收起手帕,大概是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这样说话了,他似乎有了几分兴致:“你想跟我赌什么?”

柳安木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随即嘴角牵起一丝没有温度的笑:

“就赌今日我要走,你带来的这些人有没有本事拦住我。”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一时之间, 那些背手站在老人身后的人都抬起头来,目光轻蔑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步入中年,手里都有几件硬本事,想在他们手里讨到好,那绝非是一件易事。

“狂妄!”老人面色也沉了下来, 手里的手杖重重敲了一下地板,四散的气流如同游龙般从他脚底涌出,随即重重撞击在审讯室的墙壁上,整个房间都黄动了几下:“今日就算是你师父站在这里,也不敢如此托大!”

“试试不就知道了,正好我也想看看传说中的749局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柳安木扯动了一下嘴角,抬起右手。

他的指缝中翻起又消失的铜板泛着一股浓稠的黑气,映照着他的面色也透出一股邪气。他慢慢抬起头,声音不大,却颇为乖张:“楼观道甲子一钱鬼师,请教诸位!”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周围几个中年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明显的不屑与轻蔑。行鬼师在玄门中是一类极其特殊的术士,其门人以铜钱驱使厉鬼。行鬼师腰间挂的钱串越多,也就代表行鬼师道行越深,有的行鬼师喜欢将铜钱分串,行走间则会叮当作响,以此作为身份的象征。

“一钱鬼师?”,“呵呵,黄口孺子,不知天高地厚!”,“诸位同僚无需出手,且叫我给这臭小子一点教训!”,“倒是牙尖嘴利,就是不知道一会能在我手下撑多久。”

柳安木丝毫不在意这些人轻视的态度,他一直盯着那位老者,就好像是在故意挑衅一样:“怎么样老头,敢赌吗?”

老者定定看了他一眼,片刻才开口说道:“假使你输了呢?”

“若我输了,任凭你们处置。”柳安木看着老者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但如果我赢了,不仅749局我不会去,而且我还要一件东西。”

这次老者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摩挲着手杖顶部的铜制龙头:“说说看,你还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只需要一份档案。”柳安木沉声说道:“一份死人的档案,对你们来说无足轻重。”

老者沉吟了片刻,指尖轻点着龙头,似乎是在衡量这笔买卖划算与否。单从气势上讲,青年绝对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在他看来,青年极有可能还留有后手。

但眼前的青年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即使是行鬼师,在这个年纪也鲜少会有什么大作为,至于后手……

老头的目光落在青年指缝间的铜板上,眼底闪过一抹思考的神色。能在只身一人杀死蝰女,青年手里这只鬼物至少在鬼将之上,如果只是鬼将级别的鬼物,凭借他这几个手下的本事,收拾起来并不算麻烦。

但当他对视上那双漆黑而没有温度的眼睛时,他的心底突然萌生一个很荒谬的念头:“但如果这只恶鬼是一只鬼王级别的鬼物呢?”

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五年前就有过先例。

那少年当年也不过十几岁,却能驱使十余头恶鬼为其所用,其中就有两头鬼王级别的鬼物。当年的场景老者虽未曾亲眼见过,但也从同僚的口中听见过不少描述,所有谈起这段经历都是为之色变。

据说那时少年孤身一人站在几十层高的分局大楼下,手腕上缠着一圈铜钱串。身后厉鬼过境,红月当空,奔涌的黑色浪潮之中夹杂着凄厉而渗人的鬼哭。十几头恶鬼来势汹汹,顷刻之间大厦的墙皮便被腐蚀脱落,墙体上遍布着一道道可怕的裂缝。

即使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但四个分局一夜之间被全部损毁,就连高层都被这件事所惊动。

按理来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少年早该被局里抓走严加看管,可偏偏这件事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以鬼手柳十七亲自出面,以个人名义向局里捐赠四栋大楼草草作结。

想到这里,老者不禁暗叹一声可惜。那少年的确是个不可多见的天才,年纪轻轻便把行鬼师一脉修习到了最高的境界,只可惜实在是造化弄人,这样一个天才却因为一场小病丢了性命。

——不过像这样的天才,恐怕一千年都出不了一个。

“你可想好了。”老者停顿片刻后,开口说道:“若你输了,便要即刻跟我们回分局。”

“输?”

柳安木静静看着他,良久,忽然嘲弄地笑了一下:“没有人能让我输,除非我没想过要赢。”

老者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你迟早会死在这份狂妄自大上。”

说完这句话,他提起手杖,转过头看了一眼了自己的手下,抬了抬手指:“动手吧……下手要有点分寸,小施惩戒即可,不要伤了和气。”

跟着老者的那几个人中年人早就憋着一口气,听见老者的命令,脸上都心照不宣的露出一丝笑容。教训小辈这种事情最大的乐趣,就在于绝对的力量差距。

他们这些人既是分局里的中层,又是宗门里的长辈,平日里那些小辈见了他们,无不是点头哈腰、恭恭敬敬。面对这些自视甚高的小辈时,适当地给他们一点教训,既能敲打小辈,又能在无形中享受一把力量碾压所带来的乐趣,不失为一种难得一遇的消遣。

第42章

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身材魁梧,留着宽络腮胡,神态彪悍, 啤酒肚将一身深蓝色的制服撑起一个圆滚滚的弧度:“小子你且记住一个道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今天我就替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

柳安木的目光在这个中年人的身上移动,这人的右手边的袖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隔着布料游走, 这东西呈现条状,看上去有点类似于虫蛇一类的东西。

“蛊?”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布料下游走的东西速度并不快, 而是每次转动方向的时候都会有明显的停滞。

“不是蛊虫,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心底有了一个答案, 柳安木嘴角微微上扬, 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他翻动铜板的右手骤然一停, 浓稠的黑气迅速从铜板中溢出,很快顺着他的手臂,将他的身形隐藏进入一片黑雾里。

空荡荡的审讯室之中,阴风大起,整个审讯室昏暗了不少。

无处不在的黑雾中传来一个声音,若有若无,听起来有些瘆人:“那就请赐教吧。”

中年男人将手压在胳膊上, 有纸人作为耳目,他的五感远超其他人,即便是这样,他却依旧无法找到青年的确切位置,只看堪堪摸索到一个虚影。

——这小子还真点东西, 难怪敢这么狂。

袖口里的纸虫顺着衣领探出,纸人背后的红色纹路闪过一抹金光,中年人男人眯起双眼,视线里那个虚影清晰了不少,他冷笑一声:“装神弄鬼。”

周围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这个率先出头的中年男人名叫伍军,是湘南伍家二房一脉的嫡系子弟,精通剪纸成兵之术,以纸人可作耳目,可以堪破虚幻,可以说正是行鬼师的克星。

锁定了虚影的位置,伍军没有着急将虚影从黑雾中拖出来,而是从腰间的布口袋里又翻出了两三个纸人。这些纸人摇摇晃晃在他手心里站立起来,随着他一声:“去!”,几张纸人轻飘飘从半空中飘下来,仿佛自己长出了腿脚,一头钻进了黑屋里。

伍军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这几只纸人就是他的阵头,也是整个阵法防御力量的支撑点。只要这几只纸人还在,就相当于在他的周身撑起了一方阵术,阵术不破,任凭那臭小子有一万种本事,也没法能近他的身,这也是他敢第一个出头的底气!

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几只纸人钻入黑雾纸后,纸做的身体就变得沉重起来,走了几步后,伍军就发现不对劲,被他操控的纸人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泥潭,腿上好似被泥水缠住,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

“雕虫小技罢了,也敢在我面前卖弄。”伍军双眼盯着黑雾中的虚影,冷笑了几声,抬起右手在左手的手心里快速写下一道符文。手心里被写下符文的地方隐隐发着烫,当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本来对付一个小辈根本用不着这种程度的术法,但话已经放了出去,几个同僚都还看着呢,他必须在几招之内给这个臭小子一个下马威,否则他这张老脸往哪摆?

随着符文成型,黑雾顿时被数道血红色的光芒刺破,如同日光穿透黑云。

周围几个看客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然的表情,伍家对纸人的掌控之术是行内独一份的存在,只要把那小子从黑雾中逼出来,就算他再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去。

被“泥潭”绊住的纸人很快就挣脱了束缚,被扯断的泥丝很快又化作黑气藏进了黑雾中,纸人后背上用朱砂书写符文射出道道红光,用特殊墨水涂画出的眼睛在纸面上转了个圈,紧接着从纸人抖动的身体发出咯咯的窃笑。

“找到了,我看你还往哪里跑!”伍军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他抬起右腿,重心下移,重重踩在地上。趴在他肩膀上的纸虫缓缓抬起上半身,随着伍军的一声暴喝,双拳骤然用力,肩上的纸虫后背上倏地弹出一对波如蝉翼的纸翅,沙沙地朝着黑雾中那道虚影飞了过去。

纸虫向箭一般朝着黑雾中的一个方向射了过去,纸虫的腹部高高鼓起,有经验的术士都知道,这只纸虫肚子里有个一个很精巧的毒囊,一旦被这只纸虫咬住,毒囊内的液体就会进入人体血液,瞬间就会麻痹神经,若不慎被咬伤,立刻就会动弹不得,只能束手就擒。

眼看着纸虫就要钻入黑雾,伍军收回迈出的右腿,将手背在身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对自己的纸虫很自信,过去的很多年里,他靠着家族里这一手操控纸术的手法,可以说在行内也算是横着走,一旦被他的纸虫锁定,想要再逃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嘭!

忽然,即将穿过黑雾的纸虫突然像是撞上了一面墙。在高速的撞击下,整个纸虫甚至连声响都没有发出来就被轻而易举地压瘪,虫腹中的毒囊被挤压碎裂,其中的毒水立刻四溅飞出。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离得近的几个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几滴毒液溅入眼睛,顿时一股仿佛要将大脑锯开的剧痛就从眼眶中烧了起来。

“啊!”

几道凄厉的惨叫接二连三的在审讯室内响起,伍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只觉得从右手指尖先是一疼,随即便传来一阵麻痹的感觉,这种麻痹感很快就蔓延到了右臂,整条手臂顷刻之间就没了知觉。

“怎么回事?”伍军的脸色一下发生了变化,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飘飘的声音:“别紧张啊,你自己调得尸毒,解起来应该很容易吧?”

这个声音像是在耳边响起,又像是从审讯室的每个角落里传来。四周的阴风再次大起,头顶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整个审讯室瞬间陷入了黑暗,失重的感觉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好像突然从半空中掉入了深海之中。

拄着手杖的老者面色一变,龙头手杖重重往地上一敲,冒着丝丝白色的气流从四散开来。气流撞上黑雾,就像是热流陡然撞上冷空气,瞬间化作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小心,我们已经被那只鬼拖进了鬼蜮!”老者眉头紧缩,双眼紧紧盯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在鬼蜮里危险可能藏匿于每一片黑暗,所有人必须一起行动!”

就好像是要验证他所说,黑暗中传来一声很轻的嗤笑。这个笑声不算大,却无比清晰地传入每给人的耳朵里。听见这个声音,老者浑身猛地一震,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死死握着手里的龙头手杖,因为太过用力,他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这个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后背上的伤疤隐隐作痛,就好像皮肉刚被切开,伤口狰狞翻起,连带着那份窒息般的痛苦和恐惧,一并浮现在他的大脑中。

黑雾中慢慢抽出数不清的红色血丝,这些血丝在半空中缠绕,慢慢形成了一个人形。

他嘴唇蠕动着,不可置信地盯着那片黑暗:“怎么是你?”

“血人”的脸部缓慢挤出一个眼睛,眼珠盯着他,似乎是在笑:“自然是追随吾主而来。尔等不自量力,妄想与吾一争高下,简直可笑!”

鬼蜮中声音的传播受阻,剩下还站着的几个人根本听不清老者和那“血人”说了什么。几个中年人互相看了看,纷纷亮出自己的家伙什,有人高声喊道:“一起上!让这臭小子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别过去!全部给我退回来!”老者如临大敌,厉声喝斥。可惜那几个人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为首的那个人手里握着长一尺的铜钱剑,飞身而起,朝着那由红色血丝组成的人影重重劈砍了下去。

铜钱剑狠狠劈下,瞬间就将那个血丝组成的人影砍成两半。被砍断的血丝如同蚯蚓般钻入黑雾中,满地蠕动的血丝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是空心的?人不在里面?”握着剑的男人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肩膀上一阵剧痛传来,两根由血丝组成的长线瞬间贯穿了他的臂膀。

“当啷!”铜钱剑重重砸落在地上,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粘稠的血液从被贯穿的位置喷涌而出。

众人的神经顿时绷紧,黑雾中传来一道很邪性的嗤笑:“一堆老弱病残聚齐了,不如你们一起上吧,早点打完我也好早点回去睡觉。”

这段话说的狂妄嚣张,但几个中年人却无一人有底气反驳。其中一人向前走了一步,握紧手里的伏阴牌:“胡闹!按辈分我们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小儿出言不逊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出手伤人?”

黑雾里的声音“哦”了一声,随即毫无诚意地下了个指令:“姬玚,把他放开吧。”

血丝缓慢从中年人的肩膀里抽出,中年人口中发出一身闷哼,重重朝地上栽倒。“姬玚”这个名字说出口,所有人都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半空中那由数千血丝组成的“血人”。

老者长叹息了一口气,他拄着手杖上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老者好像又苍老了好几岁,他伸手将受伤的手下扶起来,随即目光沉沉地看向黑雾中的一处:“小子,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柳十七的鬼仆,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随着老者话音落下,一道欣长的身影慢条斯理地从黑雾中走出来。青年半边脸上盖着一块由鬼气化成的鬼面具,露在外面的半张脸虽有些苍白,但确实是一副极好的皮囊,黑气翻滚缠绕在他的身后,几乎和电影里那些斯文败类的反派角色一模一样。

柳安木微微抬起下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自然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胡说八道!”老者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那老鳏夫一辈子只收过三个徒弟,两个徒弟已经身陨,现在只剩一个大徒弟,老夫曾与他见过一面。”

“谁告诉你老头只有三个徒弟?”柳安木笑了起来,他的半张脸都被鬼面具挡住,这一笑整个人越发显得邪气。他的目光扫过鬼蜮尚且还站着的几个人,慢悠悠地说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楼观道甲子一钱鬼师,鬼手柳十七的关门弟子——柳四。”

整个鬼蜮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几个中年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纳闷。道上谁没听过鬼手柳十七柳老太爷的大名,只是道上只听说柳老太爷一辈子只收过三个亲传徒弟,却也没谁知道他还收过这第四个徒弟?

但青年手里的铜板并不是假的,也确实能召来鬼王姬玚为他驱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柳老太爷真的还偷偷收过一个徒弟?

老者盯着柳安木手里的铜板,眉心一点点皱起来,心中产生了一个猜想。

能驱使鬼王姬玚,这个青年必然和柳十七有关系。道上早年间的确有些传闻,说鬼手柳十七曾与那黑苗蛊女金花生育过一个孩子,不过据说因为蛊女体内积|毒太多,不仅孩子生下来就是一个死胎,就连蛊女也在生下这个孩子不久就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