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渐却
系统:[宿主,书里没有写具体的时间,只说迟与非和周洛辰在傍晚会在这里约会,所以你要一直守在这里了。]
谭欢拿着一个小型呲水枪,里面已经灌满了水,他推开花房的门,溜了进去,准备等迟与非和周洛辰要做什么的时候,呲他们一脸水!
于子翰没有跟进去,他找了一棵大树,躲在树后坐下,继续一口一口地喝酒。
花房里种满了鲜花,芳香四溢。
谭欢本以为这个花房的位置这么偏僻,里面会很荒凉,却不想这里被打理得特别好。
他不知道周洛辰和迟与非具体什么时候会来,也没仔细逛一逛花房,直接躲到几盆高大的盆栽后面,坐在地上静音玩手机。
不一会儿,花房的门被推开,有脚步声传来。
谭欢立刻收起手机,发现来的人只有迟与非。
迟与非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书名是英文,封面是皮质的,染着暗沉的深红色,看起来很高大上。
他进来后拿起小水壶给几盆花浇了水,然后直接坐在花房里的一把木质椅子上看书。
谭欢扒着盆栽的大叶子偷偷看,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又拿出手机玩小游戏。
迟与非看书时非常专注,一时间花房里只有偶尔响起的翻书声。
直到谭欢玩小游戏玩累了,手机也快没电了,周洛辰还没来。
他忍不住第N次询问系统:[系统啊,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你确定是今天吗?]
系统:[肯定不会错啦!你们来团建一共也没几天啊!]
谭欢等的实在无聊,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因为怕被迟与非发现,谭欢的哈欠都打得不尽兴,就怕发出声音。
系统被谭欢传染,也打了几个电子哈欠。
一人一统缩在几盆大盆栽后面,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谭欢睡熟后,迟与非合上书,精准地走到谭欢藏着的盆栽前,拨开叶子,看到谭欢抱着一个大花盆睡得东倒西歪,脸颊红扑扑的。
迟与非伸出手,轻轻戳了戳谭欢的脸颊肉,又捏了捏,玩得不亦乐乎。
谭欢睡觉被打扰,微微皱眉,小幅度躲了一下。
迟与非无声轻笑,收回手,干脆坐在地上看书,时不时会抬头看看谭欢,安静地陪伴着。
天色渐渐黑了,花房里亮起了灯。
谭欢微微动了一下,睫毛轻颤,有要醒的趋势。
迟与非这才起身,重新坐回木椅上。
谭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看到了迟与非交叠的大长腿。
他愣了一会儿,想起他还在做剧情点任务呢!
他赶紧叫醒睡得不停打呼噜的系统,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谭欢道:[系统!这都几点了!周洛辰还没来啊!]
系统也有些疑惑:[难道真不是今天?]
谭欢气得想翻白眼,他蜷缩在这里睡觉,睡得腰酸背痛,现在醒过来,怎么坐都不舒服,忍不住悄悄伸伸手、蹬蹬腿。
他刚要换一条腿伸直,就听迟与非淡淡地说:
“别藏了,不累吗?”
谭欢浑身一僵,抬眸,透过盆栽交错的大叶片,迎上了迟与非看过来的黑眸。
谭欢很尴尬,他抓着自己的小呲水枪,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了出去。
他衣服上满是褶皱,还沾着泥土,鼻尖也蹭上了一点土,看起来有点狼狈。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谭欢问。
迟与非没答,他拎着谭欢的胳膊,将谭欢拎了起来。
谭欢在里面缩了好久,手脚都有点麻,站得颤巍巍的,全靠迟与非扶着。
迟与非给他拍拍裤腿和衣服,又抹了下他的鼻尖。
谭欢躲了一下,迟与非将指尖上的黑灰给他看。
迟与非的指尖离得太近了,为了看清楚,谭欢把两只眼睛盯成了斗鸡眼。
迟与非笑了一声,干脆用自己的袖子擦谭欢的脸,洁白整齐的衬衫袖子立刻黑了一片。
谭欢看着迟与非脏了的袖子,手指勾着小呲水枪捏来捏去,感觉心脏麻麻的,像塞了好多颗花椒。
周洛辰一直不来,谭欢没法做任务,迟与非又不问他为什么躲在这里,气氛古怪而暧昧,谭欢承受不住,很想逃跑。
他胡乱找借口:“很晚了,我、我去找同事他们了!该吃晚饭了!”
谭欢说完就要跑,被迟与非攥住了手腕。
“你很饿吗?”迟与非问。
谭欢摇头:“也没有……”
迟与非将他扯回身边,“看看花再走?”
“啊?”谭欢迷茫。
迟与非说的看花,就真的是看花。
他带着谭欢在花房里一株一株花看过去,还会给他介绍花语,书里人设变态的迟与非,没想到对花这么了解。
谭欢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凑过去嗅闻花的香味。
迟与非没说这些花大部分都是他种的,工作繁忙以后才请了专业人士来照顾,但只要有空,迟与非都会飞过来照看这些花。
直到谭欢在几盆花的后面发现了一个相框。
那相框看似不被重视,塞在角落里,可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
谭欢好奇地拿起来,相框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女人满眼慈爱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小男孩则笑得格外灿烂,背景就是这间花房。
小男孩的五官很像迟与非,谭欢指着小男孩问:“这个是你吗?”
迟与非道:“是我。”
“那这个……”谭欢的手指移到了女人身上。
迟与非的语气很淡,“是我母亲。”
他垂眸看着谭欢手里的照片,眼神没什么波动。
在系统给的书中前半册剧情里,几乎没有关于迟与非母亲的剧情,谭欢对他母亲的了解稀少得可怜。
他看着女人微微弯起的眉眼,下意识地说:
“你的母亲看起来很爱你。”
没想到这句话却好像触碰到了迟与非的逆鳞,迟与非突然冷笑了一声。
“只是看起来罢了。”
谭欢觉得他好像发现了迟与非的秘密,理智告诉他不要再问了,可扑通扑通的心脏却想知道更多。
“为什么这么说?”谭欢还是问出了口。
迟与非看着照片里的女人,突然问道:“爱是什么?”
谭欢张了张嘴,脑海里闪过了他的父母、他的哥哥们,又闪过很多电视剧的画面,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迟与非也没想得到谭欢的答案,他自顾自地说:
“她曾想尽一切办法要杀了我,火、刀、水,闷死或掐死,可我这条命太硬,最终在杀死我之前,她自己却先死了。”
“如果她很爱我,爱和恨又有什么区别?”
迟与非抬手,轻轻捏住了谭欢的后颈,指腹摩挲着他的皮肤,像在寻找脉搏的位置。
这样脆弱的脖颈,一个巧劲就能断裂。
他看着谭欢,眼睛黑而深,一切情感都淹没在里面,再也看不出一丝波澜。
谭欢的那种小动物直觉陡然炸开,无数个危险信号传递到他的四肢百骸。
迟与非现在很危险!非常危险!
这个念头无法抗拒地充斥在谭欢的脑海,他脚尖动了动,已经做出逃跑的姿势。
迟与非微微低头,鼻尖几乎碰到谭欢的鼻尖。
他的声音近乎呢喃:
“恨意驱使着一个生命摧毁另一个生命,只要是活着的东西都是复杂且善变的,唯有死亡永恒。谭欢,你觉得什么是爱,什么又是恨呢?”
系统在这时发出尖锐警告:
[警告警告!迟与非对宿主的恨意值已经达到50%!鉴于主角受人设的危险性!建议宿主现在立刻逃跑!先保命再说!]
谭欢没动。
系统还在催促:[宿主!快跑吧!还记得我之前提醒过你吗?迟与非这个人很危险的,随着恨意值的提高,他对你来说也会越来越不安全!]
谭欢还是没动,他在脑海里轻轻对系统说:[系统,我不会有事的。]
他仰起头,鼻尖轻轻蹭到了迟与非的鼻尖,像小动物互相交换信号,轻轻厮磨彼此。
“我不知道爱和恨怎么定义,我只知道,我不舍得让我爱的人疼。”
迟与非近距离看谭欢的眼睛,看了许久许久。
他突然松开了谭欢的后颈,将谭欢捧着的相框拿走,倒扣着放回去。
那股让谭欢炸毛的危险感如潮水般褪去,迟与非像没事人一样扯着谭欢的手腕往外走。
“不是要去吃晚饭吗?走吧。”
谭欢愣愣地跟着迟与非,他怀里突然被迟与非塞了一本书,很重很沉,是迟与非之前看的那本。
“送你了。”
谭欢抱着书,被迟与非拽出花房,走向回去的小径。
刚走出不远,就听到前方传来争执声。
谭欢立刻反手扯着迟与非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前面推推搡搡不断争执的两个人竟然是周洛辰和于子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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