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白鱼
其实他问这一句也没抱什么希望,因为问到了也未必能买得起,但空手前去实在太不礼貌了。
管家沉吟着道,“老爷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倒是夫人喜欢吃小点心。”
傅际中的爱好比较广泛且烧钱,而且最重要的,傅际中的态度完全受文筝影响,文筝在家庭内有绝对话语权。
鹿遥眼睛微微一亮,管家鼓励他道,“老爷夫人其实对您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们不满意的是这桩婚事,来得太草率了。”
傅晏淮充分受到父母的影响,他没有像其他玩世不恭的二世祖那样一个接一个换床/伴,而是选择给这个被他发泄信息素的beta补偿一段婚姻。可惜他的补偿太过廉价,他只给得出名存实亡且地位不对等的婚姻。
要面对傅晏淮的父母,鹿遥的确很忐忑,不过鹿遥面对过许多困境,所以他并不畏缩。
“谢谢您。”鹿遥由衷地道,“我会尽力的。”
管家这次很放心地离开了,鹿遥回到房间后翻来覆去了许久才入睡,最近实在发生了太多事了。
第二天傅晏淮依旧正常去忙合作,鹿遥昨晚和傅晏淮提过自己要离职,所以他没有再偷偷从侧门绕出去。
在客厅碰到鹿遥是很新奇的体验,不过傅晏淮急着走,两人没来得及说话。
但这对鹿遥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今天不是去上班,所以鹿遥打算按照马颂的时间到店里。
鹿遥有充分的时间花在路上,或许是心境的转变,连走到共享单车停放点他都觉得路边风景不错。
鹿遥在出发点过程中,夏时越还翘腿懒洋洋躺在沙发上。
Kevin最喜欢的雇主就是夏时越这样的类型,给钱大方,人也爽快好说话。
Kevin拿着一件样衣夸张地对夏时越夸奖,“这个颜色绝对衬您的肤色,我从业这么多年,您还不相信我的眼力吗?皮肤白的人,这个颜色绝对驾驭得了。”
夏时越正在远程监控自己的咖啡厅大业,他哼哼着道,“随便留下两件吧,最近真是忙得很,都没时间参加什么活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
夏时越今天明显没有看衣服的兴致,Kevin也不急着成今天的单,他转而挑夏时越喜欢听的说说八卦,“夏小少爷,您见没见过傅总的那个伴侣?”
夏时越果然很感兴趣,他把手机往旁边撤了点,夏时越的眼睛从手机挪到了Kevin脸上,“哪个傅总?”
夏时越爱听,Kevin当即兴致勃勃道,“还能是哪个,咱们京城哪还有第二个这么鼎鼎有名的傅总了?前几天我去给傅总量衣服,但是谁想到啊,傅总竟然让我先别走,再给一个人量量看。”
Kevin越说越起劲,夏时越完全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呢?他让你给他的伴侣量?那个beta?”
“就是他!”
Kevin眉飞色舞道,“我觉得他不像传言的那样,而且他和傅总感情看起来也还不错。”
夏时越爱八卦的心彻底蠢蠢欲动起来,他清清嗓子,“你们都出去吧,我和Kevin待一会。”
房间内忙碌的其他人都离开,Kevin这次神秘兮兮地道,“就是我走的时候,感觉傅总好像和那个beta吵架了。”
夏时越来了精神,“都吵了什么?真稀奇啊,傅晏淮那样的人还会吵架?我可想象不出来。”
Kevin想了想道,“也不算是吵架吧,就是傅总不太高兴了。不过那位先生脾气真是很好,脸很小,眼睛大大的,像小鹿。”
夏时越心中突地一下警惕起来。
他一边抱着‘应该不可能吧’的心态,又一边仔细多问了一句,“傅总的这个伴侣,你知道姓什么吗?”
Kevin奇怪地看了夏时越一眼,“这个八卦不是在傅总当初结婚的时候就扒烂了吗,其他人不知道,但这几个家族都是心知肚明的。姓鹿,叫鹿遥。”
“??!”
夏时越惊得失语了,“你,你。”
Kevin吓了一跳,“您不知道这件事吗?”
夏时越还真不知道,他那时候正和家里闹着要创业呢,家里不答应,他还离家出走跑到国外住了两个月。
夏时越震惊过后咂摸出了点不对劲,“不对啊。”
他自言自语道,“傅晏淮那么有钱,从手指缝里露一点都能养百八十个鹿遥了,怎么鹿遥还…”
鹿遥生活得很拮据,有时早上他甚至连个包子都舍不得买。
Kevin没听清,“您说什么?”
夏时越咬牙切齿地一锤沙发扶手,“渣男!”
这么有钱还不给鹿遥花,还要鹿遥每天那么辛苦,亏得他昨天还昧着良心夸了两句他们感情好。
夏时越早就看鹿遥的这个老公不顺眼了,傅晏淮果然是对鹿遥很不上心也不在意。
夏时越凶巴巴地问道,“他们吵什么了?”
Kevin人都傻了,“这,我真的没听到。”
夏时越忍住怒火,“没事,刚好我爸在家,去找他结款。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夏时越的转变让Kevin看得稀里糊涂的,他摸摸鼻子也跟着离开。
鹿遥太心软,面对傅晏淮他一定会吃亏的。
夏时越愤愤地想,如果傅晏淮一直都对鹿遥这么不好,他就要和鹿遥两个人一起去浪迹天涯!
第17章
鹿遥今天很巧地在下车的地铁站碰到了夏时越,夏时越降下车窗大声喊他,“鹿遥!”
鹿遥有些惊讶地回头,夏时越用力挥了挥手。
鹿遥连忙走到车旁,秋日的太阳还是很晒,夏时越催促他道,“先上车。”
鹿遥犹豫了一下,其实这里距离甜品店也没有多远,不过他也没有在路边过多推拒,鹿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下。
“没想到我们两个在路上就会遇见。”鹿遥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我刚刚还想在店外等你一会一起进去呢。”
和鹿遥不同,今天夏时越是带着任务来的,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在乎那点工资了,现在有了更加十万火急的事要处理。
“鹿遥,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算好朋友了?”
夏时越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鹿遥的雀跃一点点收敛起来,他蹙眉担忧问道,“当然算,为什么这么问?”
夏时越立马来了劲头,他熄火把车停在路边,清清嗓子对鹿遥正色道,“我的家境你也了解的,每个季度换高定都要请服装师到家里来。”
鹿遥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我知道的。”
夏时越深呼吸了一下,“有一个服装师,叫Kevin。”
鹿遥听到熟悉的名字,惊愕地慢慢瞪大眼睛。
夏时越严肃道,“你的伴侣,是不是就是傅晏淮?”
鹿遥为难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夏时越认真地道,“你的身份在我们这个阶层不是秘密,可我还是想当面和你确认。”
鹿遥叹了口气,“傅家不常提起这段婚姻,我只是怕他不高兴。”
尽管鹿遥说得很委婉,但夏时越还是听得心头火气,“他还不高兴?!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虽然不了解内情,可是傅晏淮要找beta伴侣不就是因为他信息素有毛病吗?他找了人家,自己倒还处处挑剔起来了。
鹿遥知道夏时越是在替他打抱不平,他弯眼笑了一下,“你好可爱。”
夏时越老脸微红,他咳了声道,“你实话和我说,傅晏淮对你怎么样?”
不在意自己伴侣的身体情况,一次都没有来接送过他上下班,鹿遥有时候下班可是很晚的,也没有见傅晏淮问过一句。这些都是生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夏时越就是觉得傅晏淮很敷衍,敷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鹿遥想了想道,“他的脾气很难捉摸,但除了这一点,其实其他的也还好。”
夏时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他嘀咕道,“看来你是真的没见过什么好alpha。”
傅晏淮离好伴侣可还差得远呢,鹿遥竟然就已经满足了。
鹿遥当然没见过,鹿钟光出轨是家常便饭,关清露和他早已经是貌合神离凑合着过日子。和他自己畸形的家庭相比,傅晏淮的确也就显得没有那么糟糕了。
夏时越拿出了那句至理名言,“钱在哪,爱就在哪。傅晏淮给你过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都买了什么?”
鹿遥停滞了一瞬,他避开这个换了一个话题,“我们还是先去办离职吧,不然等等马颂就要走了。”
夏时越不情不愿闭上嘴,临下车时鹿遥忍不住又回头,“时越,今天我们两个说的这些,你不要往心里去,也不要和其他人提了。”
鹿遥面色很忐忑,夏时越不想让他为难,他表面答应下来,“这是当然,我们走吧。”
鹿遥放心地下车,夏时越眉头紧锁。鹿遥的婚姻很显然不正常,他得想个办法去试探一下傅晏淮。
两人今天一起进店,鹿遥离开后店里只剩下两位甜品师,他们不如鹿遥了解顾客的口味,这两天的定制少了很多。
马颂一边焦头烂额地安慰客户们鹿遥休完假就回来上班,一边又真的对那天打电话有些在意。
那通电话过后,的确有一名自称是京城某著名律所的律师来联系他,马颂现在也不敢搞太多小动作。
马颂心情不好,直接就把气撒到了那两名甜品师身上,门关上后鹿遥刚好清晰听见了马颂的训斥,“哪有你们这么做甜品的?这做出来能留住客人吗?根本不过关,重新做!”
夏时越听见这话心里刚刚还没消下去的余怒在此刻爆发,他冷笑道,“我看你也只有这点本事了。”
马颂回头看见鹿遥和夏时越吓了一跳,“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即将要离职的夏时越无所畏惧,他不客气地怼马颂,“你管我们什么时候来的,这个月工资快点现在就发给我和鹿遥,领完钱我们就走。”
马颂脸色大变,“离职需要提前一个月申请你们知不知道,谁允许你们离职了?我不同意。你们两个回来得正好,店里积压了很多单子,现在快点去帮忙。”
夏时越差点气笑了,“你还真是好意思,三无劳动合同,什么保障都没有,我们怎么提前一个月提离职?”
夏时越这几个月一直勤勤恳恳上班,马颂还以为他也是好拿捏的性格,“夏时越,别以为我不敢扣你工资。这附近的甜品店都是有联系的,我看哪家店敢用你们两个!”
鹿遥震惊于马颂的霸总式发言,连傅晏淮都没有用过这样的句式,他不可思议道,“就算都认识又能怎么样?我们没有违反劳动法,为什么不能离职,又为什么不能接着去其他甜品店工作?”
马颂笃定他们两个没有钱和精力走仲裁,他冷哼一声道,“你们当然可以去试试。”
夏时越终于从马颂的口出狂言中回神,他恼火道,“试试就试试,谁怕谁?你不给是吧,好,等着收法院传票吧你!”
夏时越拉着鹿遥转身就走,他还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看来他爸爸说得没错,这世界上坏人果然很多。
“哎…”
鹿遥踉踉跄跄跟着走,他连忙出声道,“等等,马颂只是不想出钱,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就好了,我猜他应该是想让我做完积压的订单。”
“凭什么给他做!”夏时越彻底被惹恼了,“我不仅要起诉工资,还要起诉他非法经营。我还就不信了,看谁耗得过谁?”
鹿遥安慰夏时越,“别生气,等明天我再来和他好好谈一下,今天你先回家吧。”
夏时越眼神瞬间变得坚定,他拉起鹿遥的手真切承诺道,“不,我一定会为我们两个讨回公道的,你放心。”
鹿遥微微张开嘴唇,“啊?”
他怔愣过后想起了什么,“傅总…他前天也说请了一个律师处理离职的事情,不过我没有那个律师的号码。”
夏时越陷入沉思,傅晏淮请的律师级别肯定不低,这又是一个很小的案子,接手的律师应该很容易就能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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