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鳄人行山
舒枕山:“删不了的。”
正说着,冉步月从外面回来了,淡定从容地踏过怪异的氛围,坐回舒枕山旁边。
滕琮明蛇蝎般狠毒的眼神立刻追了过来,他死死盯了冉步月几秒钟,收回目光,对大家说:“我有点事要处理。”
大家立刻表示理解,纷纷要滕琮明专心解决事情,不用管他们。
滕琮明又给了冉步月一个阴狠的眼神,拿起手机,大步走了出去。
东道主身陷囹圄,其他人肯定没法继续玩下去,也没了玩的心情,这种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省得惹麻烦。
公子哥们各有各的去处,有些去别的会所寻欢作乐,有些结伴而行赶下半场去了。
“这事闹的。”郝乐叹了口气,接着愉悦道,“不过我已经吃饱了,正好可以回去泡澡睡觉了。你们呢,走吗?”
冉步月说:“嗯,回去吧。”
他可没兴趣呆在这里等滕琮明回来找他单挑。
舒枕山跟着说:“我也回。”
餐厅的空房间里,滕琮明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语气暴怒道:“我叫你们删掉,听不懂?删除内容,很难听懂吗?”
对方为难道:“滕先生息怒,我们这边确实也有难处……”
“你们要什么?钱?你说个数,半分钟到账。”滕琮明暴躁地说。
对方:“抱歉滕先生。”
滕琮明几乎吼起来:“叫你们一把手来听我电话!”
对方留下一句“抱歉”就挂断了。
滕琮明惊愕无比,又换了一家媒体打过去。
得到了差不多的答复,态度比上一家更强硬。
问就是删不了,实在没办法。
三辆车回到酒店,郝乐走在最前头,戴着耳机打游戏机,一路低头往电梯走。
冉步月和舒枕山跟在后面,偶尔扯一下郝乐的袖子,矫正方向,防止他一头撞到柱子上。
三人的房间分布在三个不同的楼层,郝乐的楼层最低,电梯开门,郝乐如梦方醒,扯歪头戴式耳机,露出一边的耳朵,朝剩下两人挥挥手:“我先回去咯,晚安。”
“拜拜,夜宵别吃太多。”冉步月笑着叮嘱。
郝乐:“好嘞!”
舒枕山无情地按下关门按钮,电梯门缓缓合拢。
电梯继续上行,舒枕山的房间是47A,冉步月的房间在49A。
来到47层,电梯门开启,舒枕山却没有出去。
冉步月疑惑地问:“你不识数?”
舒枕山按下关门键,自然而然地说:“我今天去你那里睡。”
冉步月:“……理由?”
舒枕山:“据我所知,你房间里应该还差点东西吧?”
冉步月:“差什么?”
舒枕山:“保镖。”
冉步月笑了:“我夜晚不锁门的吗?”
舒枕山:“我相信他有本事搞到房卡。”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49层,冉步月侧了侧头:“行,那跟我走吧。保镖。”
冉步月走出去,舒枕山紧紧跟在他身后。
冉步月刷开房门,舒枕山立刻先把脑袋探进屋里,似乎很怕被关在门外。
“你动作怎么那么猥琐?”冉步月觉得好笑。
舒枕山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想在门外站岗。”
冉步月乐了:“我对保镖都很宽容的,保镖可以睡客房。”
舒枕山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几秒后脸色又变得有点差,问:“你雇过几个保镖?”
冉步月懒得回答了,随手指了指里面:“你自己去挑一间吧。”
套房的布置和舒枕山那边是一样的,中东奢华风格,会客厅,书房,主卧,两间客卧,两个卫浴,隐私性挺好的,一开门进来只能看到富丽堂皇的客厅,木雕软缎沙发,墙上挂着油画、镂空纹样与两把装饰作用的中东风格匕首。
冉步月躺到沙发上刷手机,舒枕山坐到他旁边,凑过去看。
原始文章和各家媒体的转发仍然安稳地挂在网上,舆论已经开始发酵。这是件黑白分明的事,网上一边倒的都是对龙腾集团的声讨与愤怒,还有“严查”,“等待调查”等声音。
评论中也有人分享自己的经历,比如龙腾旗下公司态度傲慢,无法保障员工合法权益之类的,一石激起千层浪。
冉步月看着,心情复杂,眼眶发热,最后又只剩一声叹息。
“滕琮明现在应该在忙着找人删文章。”舒枕山说。
冉步月:“嗯,我知道。”
“这几家媒体。”舒枕山指了指,“我跟他们老大都挺熟的。”
冉步月点头:“嗯。”
舒枕山:“我也有他们的电话。”
冉步月:“嗯嗯。”
舒枕山:“现在就可以打。”
冉步月:“知道了。”
舒枕山:“……”
冉步月专注地低头看手机。
舒枕山终于意识到了,难以相信地问:“你已经找别人安排好了?”
冉步月不置可否。
舒枕山默默摁住心口,轻声问:“你找的谁?”
“谁跟你们提前打的招呼??”滕琮明急火攻心地吼道。
这已经是他第十次问这个问题。
电话那边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是被缠得太烦了。
“滕少爷,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是一个大导,还有更高层的机构发的话。至于再多细节,您没必要再问了。”
滕琮明皱紧了眉头。
对方是大媒体的总负责人,年龄资历足够做滕琮明长辈,颇为语重心长地多说了几句,讲得挺直白:“滕少爷,比起做这些无用的形象工程,不如从实处解决问题。该赔的,该道歉的……对吧?言尽于此。”
滕琮明正要说话,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舒枕山憋了十分钟,问:“你就没什么想要我帮忙的?”
冉步月歪头想了想:“有啊。”
“橡皮筋还在吗?”冉步月扒拉了一下舒枕山的手腕。
舒枕山撩起袖口:“在。”
冉步月背对他,指挥道:“帮我编个麻花辫。”
“晚上梳麻花辫?”
“这你就不懂了,扎着麻花辫睡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拆开,头发就可以变成卷卷的。”
舒枕山焦头烂额地拿出手机:“等我看一下编麻花辫教程。”
滕琮明焦头烂额忙了一整个晚上,屡次碰壁,带着浑身酒气,暴怒地将手机往地上一摔,砸了个四分五裂。
把身边的几个助理和模特吓得大气不敢出。
“走,回酒店。”滕琮明大步往外走,“再叫几个人。”
半小时后,滕琮明面无表情地站在电梯里,抬手刷门卡,身后跟着六个肌肉发达的壮汉。
楼层数字一个个向上跳跃,47、48……49。
到了49层,滕琮明大步流星地走向49A。
七个成年男人踩在柔软的走廊地毯上,没有发出半点脚步声。
来到门前,滕琮明往旁边让了一步,一个穿着酒店服务生衣服的阿拉伯人走上前,按了下门铃,扬声道:“Room service.”
没人来应门。
阿拉伯人又按了一遍门铃,还是没有动静。
滕琮明越来越不耐烦,拿出门卡,正要贴上读卡器,“咔嗒”一声,豪华的房门朝两边打开了。
门后站着舒枕山。
滕琮明仰头看着他,惊讶地没说出话。
舒枕山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宽松T恤,勾勒出修长有力的肌肉线条,发梢略有些潮湿,大概是刚洗完澡,姿态非常放松,就像在自己家里。
滕琮明下意识就去看门牌号,确实是49A没错。
“我没叫客房服务。”舒枕山冷道。
滕琮明立刻意识到,肯定是前台弄错了,冉步月应该在别的楼层。
但歪打正着,现在找舒枕山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没准比直接暴力威胁冉步月更有效,他之前可是和舒总聊好了交易的,此时正是用武之处!
滕琮明心念疾转,立刻挂上笑脸:“舒总,冒昧打扰,我想找您聊点事。”
舒枕山淡淡扫视一圈:“他们也要一起聊?”
滕琮明回头,看到身后一字排开的六个大汉,登时头疼,赶紧道:“不不不,他们只是我的保镖。”
他做了个眼神,六个大汉便鱼贯离开,走廊里只剩下滕琮明一个人。
舒枕山上下打量了滕琮明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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