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面儿
傅迟:“……”
以前还能勉强嘴硬一下,说自己成绩没那么差,现在傅迟连嘴硬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刚想开口,云柯又继续说:“我打算把家教辞了。”
傅迟坐直身子,云柯就朝他笑笑:“孟程礼的家教老师很多,不缺我一个,我辞了他的家教,还能多抽点时间学习。”
傅迟欲言又止,只是和他保证:“不用你补课,我会好好学的,我也有家教的。”
云柯惊奇地看向他:“有家教你还成绩这么差?”
傅迟说不出话了,在他语塞的时间,云柯捏了捏他的手指:“我想辞家教,其实也是想帮你补课,孟黎的家教倒是可以继续,你俩情况差不多,可以一起教。”
他很不客气地伸手把傅迟皱着的眉舒展开,“好啦,免费帮你补课,你还不偷着乐?”
云柯适应得很快,原本傅迟还以为他只是为了能缓解信息素依赖症才找到他的,但现在傅迟已经确定,云柯是喜欢他的,也是真的想和他继续下去。
胸口暖乎乎的,暖流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傅迟只是和云柯保证:“我会学的,都听你的。”
约会吃了一顿饭,又随意逛了逛附近的商场,两人卡着下午上课的时间回到孟家。
他们同时回来,孟黎这个二愣子也只是愣了一下,他张口的瞬间,云柯以为他已经猜出来了,结果他只是直愣愣地道:“你俩路上遇见了啊,真巧啊。”
云柯:“……”
云柯忍了忍笑,点头说:“是,真巧。”
说完这句,他就感觉到身旁有一道明显的视线,存在感很强,但等他把视线移过去时,傅迟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下午的课程,云柯和孟黎刚进到书房,没多久,傅迟后脚就跟着进门了。
看到傅迟捏着的笔,孟黎目瞪口呆:“你也要上课?”
傅迟平静地朝他点点头,坐到了云柯的身侧。
云柯昨天给孟黎布置过作业,很显然这个alpha基本没下心思做,云柯戳着试卷骂,把这个alpha骂得低眉耷眼的,规规矩矩地学了一会儿,看云柯还是冷着脸,又嬉皮笑脸地蹭过来。
他先是伸手捣了捣云柯的手肘,得到云柯一个白眼,又笑嘻嘻地伸手去搭他的肩,“哎呀,班长你别生气嘛,我保证我……”
他经常用手去揽云柯的肩,云柯有时候不太想理他,但是对他的接触并不会反抗,然而这一次,他的手刚搭在云柯的肩上,就被另一只手抓住,然后一把甩开。
孟黎:“?”
他震惊地看向傅迟,不太懂为什么他要甩开自己,他的疑惑只得到了傅迟冷漠的一个眼神,孟黎莫名觉得后背发毛,缩了缩脖子,把跃跃欲试的手又收了回来。
傅迟的视线令人发毛,好像他碰的是傅迟的omega,但分明他碰的是云柯。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孟黎很小心翼翼,没有再碰到云柯一下,果然,傅迟没有再用那样很凶的表情看他。
中途休息,傅迟出了书房,孟黎大松口气,忙凑到云柯身旁,“班长,你有没有觉得阿迟怪怪的,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不然刚才为什么突然攻击我,哎你怎么不理我?”
他正说着,手已经去碰云柯的手肘,才刚碰到,又莫名觉得后背发凉,他僵硬地回过头,看到傅迟站在门口,他抱着手臂,脸色有点沉,甚至可以说很不好看。
孟黎伸出去的手只能又收了回来。
傅迟走进书房坐下,alpha靠着椅背,表情不善,好歹和他认识这么久,孟黎知道,这是谁惹了他了。
他出去一趟,惹他的是谁呢?包子?还是孟程礼?
孟黎小心地缩着脖子,还是决定问问傅迟怎么了,他刚张口,就听傅迟叫他,“孟黎。”
连名带姓一起叫,孟黎心想大事不妙,他“啊?”一句,就听傅迟说,“你能不能离……”
话说到一半,傅迟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最后没有说下去,只是扭开头,“没事,不用管我。”
孟黎一头雾水,想问问他到底要说什么,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不要问。
而在书桌下,傅迟的手已经被云柯抓住,云柯按着他的手没让他说出来,傅迟只能强行按捺住,心不在焉地听完了接下来的课。
补课结束,孟黎没来得及邀请他们留下,就看见傅迟已经走到门外,云柯也顾不上和他寒暄,连忙追着跑出去了。
走在前面的alpha怒气冲冲,云柯跟着小跑几步,有点跟不上,于是叫他一声。
傅迟总算停下,脸色还是没有好转,他嘴角下撇,“为什么不让我和他说。”
云柯好脾气地解释:“没有不让你说,我只是觉得,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
他的话在看见傅迟情绪很低的眸子时卡了壳,而傅迟抓住这个空当,说得有理有据:“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不出手?”
第42章 你是不是和傅迟早恋了?……
简直是天降的一口大锅, 云柯震惊:“你在说什么?”
傅迟分析道:“你嫌我成绩差。”
云柯:“……”
他忍了忍,还是说:“我要是真嫌你,我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没等傅迟因为他这句话而失落, 云柯又紧接着说:“我没有想瞒着, 你如果想公开,现在就回去找孟黎, 我才不介意。”
傅迟像个求名分的绿茶a, 直到得到云柯的保证,这alpha才故作大度:“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傅迟好哄得出奇,甚至都不需要怎么哄,只要云柯表明态度, 他就会自己给自己哄好,离开的时候还故意装作生气,这会儿又亲亲热热地牵着云柯回去。
北街在离渝中不远的距离, 云柯日常走路上学,最多花费半个小时。
回到北街时,正值傍晚, 天色暗沉,唯有远处的天边还剩一抹微光, 梧桐茵茵,北街的梧桐是渝市剩下的唯一一个随性生长的梧桐,主干道的梧桐枝丫杂乱,被特意修饰过, 扼制住了它的强行伸长,修理得整整齐齐。
而北街,是渝市最初就有的老城区, 或许是因为来往的只有行人,这几棵是唯一幸存的。
到了夜里,只余下几盏路灯照亮,月光则是被大片的梧桐叶遮蔽住。
这是个约会的好地方,居民们日落而息,没有任何人来打搅他们。
在梧桐树下亲亲热热地牵了会儿手,傅迟问他:“从这里到你家,是有什么小路吗?”
云柯一怔,他和傅迟对视了一下,点头说:“有。”
是有的,所以他每回在这里和傅迟见面都不怕他发现,就是因为那条只容一个人通过的小道。
云柯在前面带路,顺着巷子拐了几个弯,在看见那条几乎很窄的两墙交界处时,傅迟几乎要气笑。
不怪他找了这么久没有找到,这条路实在是太隐蔽了。
云柯抽空回头看他一眼,确认傅迟还牢牢跟着他,和他解释说,“小时候很喜欢在这一带玩,所以每一处地方都摸得很清楚,这条路就是那个时候发现的。”
他摸着黑,手往后撇,在空中乱摸几下,牵住了傅迟的手,“之前一直不想和你说,其实是怕你笑我。”
他每次标记都要哭,被傅迟发现小班长是个爱哭鬼,对云柯来说压力很大,毕竟他是有包袱的。
然后这么瞒着瞒着就瞒了这么久,前不久实在不得不靠傅迟缓解依赖症,这才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北街走到十字街,傅迟掐了表,按照他们两人散步一样的速度,一共用了三分零十秒。
不用这个来证明,傅迟已经确定,云柯就是他的小橘子。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从始至终,都是云柯,是他很喜欢很喜欢的云柯。
自这天起,傅迟光明正大地每天接送云柯放学,从学校走回云柯家不用半小时,他对这一带不算熟悉,但跟着云柯绕来绕去,走了无数条小道,已经把路摸清。
渝市的冬天极冷,整座城市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冬日雾大,上学道路两旁的枯树枝丫偶尔会掉落,踩在上面咔咔响。
以前天还没这么冷的时候,还尚且可以走路上学,现在天冷了,傅迟心疼云柯,不再和他一起走路上学,每天自家车绕到十字街,再去载云柯一起上学。
他要去云柯家门口接人的,出门时兜头就是一阵冷风,寒气逼人,浑身都像是被冰碴子冰过一遍,云柯就会哆嗦着剁一下脚,苦着脸往傅迟身上贴。
云柯前不久刚换上了冬季校服,渝中校服还算好看,也很厚实,就是穿着有些笨重。
他怕冷,傅迟就围巾绒鞋等等给他一起换上,把云柯裹成了企鹅。
傅迟也不遑多让,两人几乎穿的是一套,他倒是没什么包袱,alpha体热,往年他也没这么怕冷,即使是冬天也随意一裹,但今年不一样。
虽说云柯是omega里身体素质稍好的,但自从入了冬,班上已经有好几个小o请假了,所以傅迟在这方面总是要谨慎一些的。
他怕自己或是云柯病了,反而互相传染,以前嫌自家大哥管他吃穿,今年却主动自己保暖,倒把自己热得满头大汗。
他牵着云柯的手,把他的手捂到暖乎乎的手掌中,牵着他走出巷口。
从这里到巷口只有一条道,唯一的一条直道,迎着风口冷风一个劲往各个缝隙灌。
直到进到温暖的车内,云柯才会打一个冷颤,可怜兮兮地说:“不想上学。”
傅迟也是同样的想法,相比起来,云柯这个好学生都不愿意上学,更别说他了。
说着不想上学,实际一走进校门,云柯就会自动变成勤奋好学的好学生,还监督着傅迟一起,偶尔傅迟愣神没听讲,还会得到云柯的盘问。
车子停在校门外,两人就默契地松手,一前一后进校。
短短几个月,云柯已经快被傅迟腌入味了,他和傅迟穿着相仿,不远不近走着,倒是挺像一对小情侣。
小情侣?
龙兴站在二楼陷入沉思,他看着楼下挤挤攘攘的人群,其中傅迟和云柯极其显眼。
傅迟是酷酷帅帅的风格,往日走在路上最吸omega的目光,让龙兴很头疼。
好在他最近几个月好了不少,年级排名上升到了前一百,可喜可贺,但龙兴总觉得不太对。
他将目光移到走在傅迟前方的云柯,他的得意学生,明年云柯高考完,渝中就将又出一个状元,那可是渝中招生的排面。
想到这儿,龙兴露出了欣慰的笑。
言归正传,他在这里观察了云柯好几天了,也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总觉得云柯和傅迟之间有那么一点微妙的亲近。
不,不是一点,是很多。
两人相似的衣着,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毫无血缘关系,龙兴甚至要怀疑他们是亲兄弟,不然怎么审美这么一致,连围巾帽子都一模一样呢?
抓过这么多人早恋,龙兴早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他最看重的学生和傅迟这个问题学生在一起了。
其实说起来,傅迟也没犯过什么错,甚至比大部分alpha都安分很多,但也许是身份原因,龙兴总看他像蔫坏的学生,只是一直隐藏得很好罢了。
直到今天,路过楼梯拐角,龙兴果真看见傅迟牵了一下云柯的手,龙兴天塌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傅迟是怎么把云柯骗到手的,龙兴明明记得,几个月前,傅迟还和另一个omega在枫林搂搂抱抱,这才多久,怎么就换成了云柯。
云柯这么乖的omega,到底是怎么会和傅迟在一起的,一定是哄骗,傅迟这种alpha,最会哄骗一无所知的单纯小o了。
傅迟不是什么善茬,要是之后分手,云柯不小心钻了牛角尖,成绩一落千丈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严峻的问题,龙兴差点一口气没上去,心梗了。
他当天就召集了七班所有任课老师,讨论了一上午,终于得出结论,云柯就是早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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