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说我喜欢他 第37章

作者:豆面儿 标签: 幻想空间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趁等结果的时间,三人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检查报告从打印机器中咔咔吐出,三个脑袋聚成一个圆。

“alpha信息素浓度,33%,这是多还是少?”这句话是温眠问的。

“omega腺体发育成熟,可以终生标记?”明意话到一半,已经破音。

云柯脸色僵硬,抽出检查报告,脸色凝重,“先去看看医生怎么说。”

匆匆回到诊室,看清诊室内的医生,云柯步子一顿。

刚才还是另一个医生的,现在换成了另一个,很不巧,诊室内现在看诊的就是上一次叫他找个alpha的老医生。

老医生笑呵呵地接过检查单,在云柯探寻的目光中解释道:“换班了,刚好换到我。”

云柯:“……”

医生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云柯绷着脸坐下,等着医生说结果。

看完检查单,老医生惊艳地瞄他一眼:“我之前让你找alpha你还生气,这不是乖乖找了?”

云柯:“……”

这老医生活这么久怎么没被人给揍呢?

许是他小脸太过冰冷,老中医圆场似地笑了笑:“别生气嘛,你的检查结果呢,其实没那么严重,正常情况下,高阶alpha咬完标记,确实是会产生排异反应的,但你的排异显然没那么严重。”

“你的alpha可能是心疼你,每次标记你的时候,都没有咬很深,目的就是让你不那么疼,所以你的信息素只有表面小小的一层,很容易清除,甚至不需要进行标记清洗。”

温眠对傅迟偏见很深,这时候还忍不住开口挖苦傅迟:“难道没有可能是这个alpha不行呢,所以注射的信息素才会少。”

老医生奇怪地看他一眼,同一种“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语气说:“高阶alpha,真想标记你,一次就能让你产生信息素依赖。”

温眠悻悻闭嘴。

言归正传,老医生继续道:“现在摆在你眼前的有两种方法,一种呢,远离标记你的alpha,几个月后,这种情况就基本好了。”

“另一种呢,继续和他进行信息素交换,包括标记亲吻和拥抱,毕竟是高阶alpha,只要让你的身体熟悉这股信息素,其他alpha的信息素就不会对你产生影响了。”

两个提议听起来都不那么靠谱,云柯忍了又忍,问他:“没有别的办法吗?比如吃药或是什么,排除身体里的信息素。”

“有是有,但对身体伤害比较大,我不是很建议,况且药物对高阶alpha作用不大,很可能吃下去受了罪,反而没有任何作用。”

老医生笑眯眯地补充:“如果你们可以终生标记,那就直接一步到位。”

话刚说完,云柯“唰”一下站起身,僵硬地笑了下:“谢谢你的提议。”

“不用。”老医生继续笑着,“我这不是为了患者着想,开药贵还又伤身体。”

直到从诊室走出来,云柯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

医院外两道的银杏已经变黄,上次来时还翠绿地挂在枝头,这回却在风中纷纷扬扬落下,落了一叶在头顶,云柯摇头想把它甩掉,却好像粘在了头顶,怎么也甩不掉。

落叶被风催着旋转,聚集,成了一圈圈的风漩,又随着风散落四处。

明意紧拧着眉:“我觉得你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远离他,以后不要再标记了,不然要是他变心了怎么办?”

温眠却说:“我觉得应该告诉他,假如他愿意负责,那就和你在一起,如果他真的是渣男,不如趁现在远离他,刚好你的信息素浓度不高,也能及时止损。”

云柯犹豫着,踌躇着,他仰头盯着争抢着落地的银杏,纠结地说:“我想先远离他几天试试,然后其他的再说吧。”

温眠皱着脸,虽然不是很赞成,但还是提醒他:“你别忘了,你这周是发情期,要是没有他,你怎么熬过去?”

云柯思绪飘着,他犯愁的问题不是这个,他是在想,要是他远离了傅迟,他们刚刚确定的恋爱关系,是不是也会随之破碎。

以前没确定关系就冷落傅迟,傅迟也许还能接受,现在再冷落他,也许他们真的会分手。

他不知道自己潜意识在逃避什么,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低低地说:“以前发情期也是一直打抑制剂,没必要非要找傅迟。”

是了,以前一针抑制剂都会好,不能因为被傅迟标记过,就忘记他其实也可以用抑制剂的。

况且,傅迟先前给他的抑制剂还没用完呢。

他很少这么优柔寡断,温眠和明意你看我我看你,想说什么,张口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说:“要是发情期难受,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云柯点头,听见学校的钟摆“咚咚”两声,他条件反射地加快了脚步,“上课了。”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几分钟,好在提前交过假条,没被计入考勤。

云柯昨天摔伤的膝盖还没好,刚才一通跑,现在刚好一点的伤口又撕裂了,坐回座位后,膝盖紧接着隐隐作痛,他把裤脚掀起,看见薄痂间的血丝,无奈地叹了口气。

兵荒马乱的一天,他没顾得上伤口,掏出手机,看着他和傅迟的聊天框,原本想把他屏蔽,最后还是和他说:这几天会很忙,不会回你消息。

分明在上课,傅迟也回得很快:有什么事情吗?需要我帮忙吗?

云柯往后瞥,看见傅迟垂着头,手上打字动作很快,脸上没什么表情。

云柯又继续发:没有事情,只是没空找你,我的发情期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自己打抑制剂的。

消息框停了好久,久到云柯以为傅迟不会再回复他。

以前再忙也不至于没空回他的信息,只看他想不想,他这句谎话错漏百出。

他收起手机,一下午都没再看一眼,认真地听了课,还留在学校完成了自己今晚的任务。

走出校门时,远处天边残存着几缕夕阳的余晖,肚子很空,以至于走路时手脚发虚,急需填饱肚子。

温眠二人如果知道他说的补几题作业就是不吃晚饭,还拖到这个时候才出学校,肯定要训他一顿。

云柯在路口买了两个素饼,一口口咬着素饼回家,走到岔路口时,莫名奇妙地转了道。

北街离他家的街巷其实不在一条道上,只有一条小道可以穿过,不熟悉的人通常都要绕很久的路才能走过去。

他一直给傅迟报北街的位置,也是料定了傅迟不会看出不对。

巷内小道很多,云柯穿到小道,借着瓦屋的遮挡,看见了远处的梧桐。

梧桐落了满地,枝丫笼罩了巨大的阴影,傅迟就站在树下,手中捏着一把梧桐叶,笨拙地折着什么。

只看了一眼,云柯收回视线,他绕回原路,走回自家真正所在的十字街,在寂静的小道上,回到家中。

他知道如果迟迟等不到人,傅迟是会自己回去的,可还是不免担心,忍不住把一天没看的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被满屏的消息闪了眼。

绿茶酒酿小圆子:我惹你生气了吗?如果不开心,可以告诉我,我会道歉。

绿茶酒酿小圆子:真的很忙的话,可以给我一个具体时间吗,到哪一天才会不忙,你才能回复我。

绿茶酒酿小圆子:我会每天给你发消息,等你忙完,再回我好吗?

绿茶酒酿小圆子:我在你家门外的梧桐树下,可以出来见见我吗?

他发消息的时间的下午六点,现在已经九点,他等了三个小时。

云柯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说他犟,分明自己没理他,他还是要跑来巷外等云柯。

已经打定主意不理他了,云柯还是止不住心软,外面虽然不冷,但站几个小时,可能会着凉感冒。

云柯因为自己的原因和他闹脾气,没必要让傅迟和他一起承担。

云柯回他:我没有生气,你别多想,回家吧,我现在不在家,没办法出来看你。

傅迟久久不回,云柯按捺不住,又绕了小路回北街巷,熟悉的身影还站在原地,傅迟的手机正在衣服兜里,隐约散发着光。

他看见傅迟拿出手机,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久到云柯以为他看到了很吸引人的东西,傅迟终于动了,他蹲下身,在满地的梧桐叶中寻找着什么,也有可能是在地上放下了什么东西,然后回了他信息:好,那我回家了。

消息发过来的后一刻,远处的身影迈了步子,人影影影绰绰,在昏暗的灯光里看不真切,逐渐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街口。

没多久,云柯从北街巷走出,他回到原先傅迟站过的地方,在地上扫视一圈,看见树根下,扎着一朵玫瑰花。

梧桐叶卷成的玫瑰花,和上次云柯送给傅迟的很相似,但又有微妙的不同。

傅迟等不到他的omega,于是只好把精心折好的玫瑰花送回土地。

但他没猜到,云柯会在远处看着他,然后,捡走了属于他的玫瑰花。

云柯也没有猜到,他的alpha并没有走,只是路灯太暗,树荫太深,他没有发现。

第37章 为什么跟踪我?

这天过后, 云柯和傅迟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每天晚上,傅迟会在梧桐树下放一朵玫瑰,而云柯总会在他离开后, 把他落下的玫瑰捡走。

第一次折的玫瑰花有些松, 稍微碰几次就会散开,几天过后, 傅迟折的玫瑰越来越精巧, 绽放的花朵也更加鲜艳。

周四晚,云柯度过了他的发情期。

很久没有靠自己度过的发情期十分难捱,云柯用着傅迟的信息素提取液,让屋内填满了傅迟的信息素,好像傅迟在用信息素安抚他。

抑制剂在手上打出一个针孔, 因为发情时手软了一下,抽出针孔时扎出一连串血珠。

此时手臂上的痛苦已经完全比不上发情的连锁反应,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想要他的alpha, 分明以前不是今天这样的。

意识再不清醒,他也记得傅迟会在他家门外放一朵玫瑰花,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 柑橘信息素争先恐后往门外钻,桌上的手机正嗡嗡响着, 他终于恍然惊醒。

他还在发情期,贸然出去,很容易引起混乱。

桌上的手机还在震个不停,一个接着一个, 云柯缓慢地走回床边,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温眠。

温眠他们知道云柯发情期,担心他出事。

云柯接了电话, 对面二人听他语气还算正常,没有不清醒地出门去找自己的alpha,再三嘱咐他有事打电话后,终于挂断。

殊不知要不是这通电话,云柯早就要打开门出去找他的alpha了。

与此同时,手机显示接收到一条短信,置顶的傅迟给他发信息说:我易感期,今天不能来见你了,抱歉。

傅迟的易感期本就和他相近,这次撞到一起,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傅迟没有提出想和他见面的意思,明明是最敏感的时候,他们都很谨慎地让自己留在那条虚无的线外,并没有踏出那一步。

云柯是记着远离傅迟才能达成标记清洗的目的,傅迟则是在等,等他的omega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了。

这是很混乱的一夜,云柯几乎没怎么睡着,橘子味的汗液染了满床,傅迟送他的小玩偶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云柯汗涔涔地蜷缩着,为了忍住不给傅迟发信息,把手机关了机,一夜都没联系傅迟。

一夜过去,发情期已经过去得七七八八,被染了满身的信息素也消散得差不多,云柯是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睡着的,抑制剂的作用起效后,才终于勉强睡个好觉。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的云柯,迷迷糊糊寻着傅迟的信息素,趴在他的课桌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他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渝中的上课铃像是在人脑中下了一记重击,从身到心到脑,似乎灵魂出窍一般,云柯被惊出一身冷汗,顶着乌青的眼,惶惶然地睁着大眼睛,无措得像是被惊了的鹿。

身旁传来一声淡淡的:“怎么了?”

云柯这才将惊慌的眼睛挪向傅迟,下一刻,刚睡醒精神不太好的云柯被吓得差点摔倒,被傅迟伸手扶了一下才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