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逃婚很久了 第6章

作者:三千风雪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婚恋 甜文 近代现代

除了一张脸勉强有点帅吧。

一连用了三个“要死”,可见沈小少爷对这个未婚夫有多不满意。

沈律听罢,却是当他在放屁。

沈律摇头,他就不懂。

那赵家,老爷子千挑万选出来的家室,在北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赵家的根更是发源自云京,就是在天子脚下,往上数也是实打实的做过皇亲国戚。更别说,沈老爷子跟赵家曾经当家的家主,还一同并肩作战过,是知根知底的。

沈书弈到底要什么样的家世人品才觉得满意?

沈律是最清楚自己这个弟弟了,眼高于顶,就是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玩,两天之后估计也觉得腻了。

他说那未婚夫穷,沈律是一千个不信的。

只当沈书弈在说气话。

沈律冷笑一声:“赵家穷?那你想要什么未婚夫?你怎么不说你要谈个皇帝,谈个天王老子才满意?!”

“反正我就是觉得他不好。”沈书弈气势虽然弱但继续顶嘴,嘀咕:“我不满意你还让我跟他结婚,你就是毁了我的一生。”

沈律懒得跟他废话,思索了几秒,还是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不满意就多相处,谁谈恋爱不是这样的。等见面多了,聊着聊着就满意了。”

沈书弈一听沈律这话,是下了决心要把自己跟赵聿蘅凑一块儿的,心中又是一阵发闷发苦。

兄弟俩一聊到这个话题,最后的结果就只有不欢而散,两人都只好止住话头。

没一会儿,沈老爷子要落棺,入土为安了。

沈书弈的心情才逐渐的变得真的很痛苦起来,眼泪像是从心脏蔓延起来的一般,让他的躯干都跟着疼。

那是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比拟的痛苦。

他没有办法面对爷爷已经去世的现实,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现实,亲人的离世就是一场漫长又阴湿的潮水,时不时地再冲刷他千疮百孔的心。

沈书弈不知道自己怎么过完这个下午的,只觉得天阴沉沉的,爷爷的棺椁冷冰冰的。

想到他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歪歪扭扭的摔在庄园的草坪里,张着嘴嚎啕大哭。爷爷会用年迈的手掌狠狠地拍打地面,怪这块凹凸不平的草地故意欺负自己。

想起爷爷的大胡子蹭他的脸呵呵的笑,将他举得高高的:乖仔,阿爷嘅明珠,宝珠,小珍珠哦。

想起爷爷在病床上说,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爷爷说,就是舍不得他,说乖仔,人的一生好短,亲缘好浅,只能做乖仔几十年的爷爷,要是能做几百年的就好咯,睇住乖仔都变成老头子哇,哈哈。

沈书弈像被扔在冷冰冰的海水里,觉得眼前雾蒙蒙的,只能看到自己厚厚的泪光。

扛夫抬着价值上千万的金丝楠木落棺,棺椁在入土之前最后让亲人看一眼。

沈书弈不知怎么来了一股巨大的力气朝着爷爷扑过去,这一变故惊呆了所有人,保镖连忙上前按住三公子,沈书弈嘶声力竭的挣扎起来,喉咙发出凄厉的惨叫哭喊声:“爷爷!”

这声音闻者令人落泪,听者心碎。

沈书弈像悲鸣的小兽,沉闷的丧服沾着地上的新泥,在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怀中竭力挣脱,苦苦哀求,眼珠子盯着爷爷安详的脸,哀哀鸣叫。

他快呼吸不过来了。

随着耳边传来沈律难得惊慌的一声“小书”。

沈书弈眼前一黑,心脏闷闷的痛着,就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

葬礼结束后的两天,沈书弈在家里休息。

七八个疗养师围着他一个人打转,生怕把这个金枝玉叶的小少爷又给养厥过去。

他在爷爷的葬礼上,众目睽睽的哭晕过去,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几天云港大大小小的纸媒或者社交网络媒体,全都是他因惊惧过度,伤心不已,在沈老爷子葬礼昏迷的新闻。

换做以前,沈书弈肯定会对这些报道挑三拣四,看到黑自己的不实新闻,还会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用自己的小号一天巡逻八百遍推特和微博广场,甚至亲自下场跟黑子撕x。

现如今,他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沈书弈这几天实在是哭得憔悴,一点儿饭也不想吃,本来就瘦,现在看着更是苍白孱弱。

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显得人的年纪愈发的小,看着跟高中生似的。

林叔心疼他,好说歹说劝他喝了点儿汤。

说营养师不眠不休的煲了一晚上,食材又都是三公子最爱吃的,澳大利亚空运来的,人是铁饭是钢,节哀一类的话。

沈书弈也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不行。

可是刚喝下去又吐出来了,只能病恹恹的躺着。

林叔看在眼里,只恨不得此刻自己替沈书弈遭受这些罪。

沈书弈没喝两口,便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像只没了主人的猫。

云港今年冬天不知怎么,下了百年难得一见的雪,这会儿又在落地窗外飘飘絮絮起来。

林叔在心里叹了口气,掩着门准备退出卧室。

这时,花园里的安保来消息,让李妈妈给沈书弈递个话。

林叔闻言,点点头,随后,敲了敲沈书弈的房门。

沈书弈回过神,抬眼看过来,平时又翘又神气的一双狐狸眼都垂了下去,失去了活力和精气神。

林叔轻声道:“三少,门口有个姓赵的先生找你,是那天的年轻人。”

沈书弈愣了一下,猛然想起。

是了,约定的三天期限到了,赵聿蘅上门来要他那五十万“分手”费了。

作者有话说:

小书是一只没有了爷爷的悲伤绝望奶牛猫。。。

第5章 分期

赵聿蘅再次见到沈书弈,依然是三个小时打底。

一回生二回熟,比起上次不耐烦的等待,赵聿蘅这会儿坐在客厅里面,还有闲心喝了两杯茶。

三小时之后,沈书弈在二楼出现。

赵聿蘅抬头望去,瞧见他一张惨白的脸,空荡荡的风衣罩着一具清减孱弱的身体。

仿佛风一吹就能把这少爷给刮走。

比起上回见面,沈书弈又瘦了。

风衣的带子勒着一截细腰,少说细了一圈,简直是一只手就能抓过来。

沈书弈还是看得出来做了梳洗打扮的,换了件黑色的风衣,薄薄的一件,显得肤更胜雪了。

尽管如此,也难以掩盖他身上那股病恹恹的丧气。

但赵聿蘅是来讨债的,不是来关心他的身体的。

于是开门见山:“钱准备好了吗?”

沈书弈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一点也不迂回。

林叔和李妈妈都在,听到这话侧目看过来——特别是李妈妈,上次她不在,不知道自家少爷跟人做了什么交易,只听到这人要钱,感觉匪夷所思。

一向都只有她家三公子伸手问人要零花钱的,什么男人敢问三公子要钱?

还是这么个嚣张态度,李妈妈护短,横眉冷对赵聿蘅。

沈书弈尴尬不已,咳嗽一声,连忙道:“李妈妈,你先下去。”

李妈妈没动,俨然是害怕沈书弈被不三不四的人骗,沈书弈只好:“我想喝点粥,你帮我热一碗。”

李妈妈听到这句,这才喜笑颜开。

小祖宗终于肯赏脸吃两口了,她连忙叫了几个厨师和营养师钻进了厨房。

沈书弈左看右看,直到客厅里面只剩下自己跟赵聿蘅两个人,他才沉下脸色。

“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我跟你这事儿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赵聿蘅心中冷笑,心想你也知道大半夜的强拆民宅不光彩。

既然知道是违法的,为什么要做?真是车子撞上墙了才知道打方向盘,早干嘛去了?

“是不光彩。”赵聿蘅没反驳,对这个骄纵跋扈的富二代,尽可能好声好气:“所以三公子尽快把钱给我,省得我缠着你不放。你给钱,我走人,一拍两散,对我们都好。”

话是这么说,沈书弈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世界上对于他来说,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麻烦,都是最好解决的麻烦。

可现下,偏偏是“钱”成了沈书弈最大的麻烦!

是的,他这几天伤心伤神。

别说那五十万了,就连跟赵聿蘅的这门联姻都快要忘记了。

也就是说,他,沈书弈,现在——

根本没钱!

沈书弈的脸色变了又变,就是没有接赵聿蘅这句话。

他正在思考,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说出来,才能显得体面一点。

赵聿蘅是什么人?

从小就在鱼龙混杂的城中村长大,人精似的,还能看不出沈书弈这幅捉襟见肘的模样,分明是拿不出钱。

他脸色也变了:“三少不会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吧?出尔反尔,这就是你们沈家的家风吗。”

这话语气用的有点儿难听,沈书弈立刻感到一股面红耳赤的尴尬。

随即为了化解尴尬,顿时心虚的大叫起来:“怎么可能?!”

他站起来的急,加之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血气冲脑,登时一阵头晕眼花。

没来得及发火,沈书弈就跌坐了回去,这回没坐回沙发,而是朝着大理石地面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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