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蔬菜嘛
余安声不怎么会包扎,可无论怎么劝说,纪棋都不愿意去医院。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简单止血消毒后,余安声拿起手边的纱布,抿着唇皱眉,看了几眼后他开始了包扎,反正一个字,缠就对了。
害怕再出血,余安声将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厚厚一卷纱布缠完后只剩下细细一条,跟个瘦竹竿一样。
看着被包成猪蹄的手掌,纪棋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不喊停的话,你是不是准备把我包成木乃伊,给我抬到金字塔里?”
看着自己的成果,余安声也没忍住,整个人因为憋笑脸涨得通红,拿起手机:[你又不是法老,没这待遇。]
打趣完后,余安声想起纪棋刚刚害怕的眼神,他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犹豫了半天,也只是打字问:[你刚刚怎么看懂我的手语的?]
“半猜的。”
纪棋学着余安声那时候的动作,像模像样的举起手在额头,刚想比动作才想起右手被包成了大棒槌。
无奈只能换了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交叉,然后在胸前双手搭成“∧”的样子。
余安声惊讶,当时着急,自己做的手语动作做得那么快纪棋居然都能学下来。
[你怎么学得那么快!]
“因为我聪明吧。”某人表情有些得意。
余安声眯眯眼,用手语做了个臭屁,随即打压他:[你做得不标准,是要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十,你这是在比心。]
“对啊,所以你才看出来吗?”
某人巧舌如簧,说这话根本脸不红心不跳,余安声被说得一愣一愣。
手没什么大事,余安声在内心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不去问纪棋今晚的事,他站起身:[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间了,有事你到隔壁房间找我好吗?]
比起回答先来的是纪棋的眼神,那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让余安声想起晚饭看电视时动物世界里那只受伤的狼崽子。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余安声,今晚陪我一起睡吧。”
第30章
也许是鬼迷心窍,余安声觉得自己太容易被说服,睁着眼睛盯着上方的天花板,余安声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两分钟过去,根本睡不着啊……
旁边的呼吸声倒是安稳有节奏,余安声轻手轻脚地动弹着,慢吞吞地翻了个身子,看见近在咫尺的某人,他忽地忘记了紧张。
头发看起来有些长,散在前面的碎发有些已经到了眼睛的位置,那双看起来锐利的眼睛闭上后敛去了锋芒。
可恶,怎么有人鼻子会这么高挺!余安声有些气愤,五官硬挺,下颌线清晰,他不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内心感叹女娲真是不公平。
偷偷摸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管他的,反正纪棋睡着了。
手指刚落在某人的鼻头,那人就睁开了眼睛,“睡不着?”
余安声尴尬,手慢慢缩回来,冲着纪棋干笑两下后,整个人像自动升降机一样慢慢缩进了被窝。
把余安声薅出来后,纪棋也没再逗他,看着旁边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样子,他淡然道:“聊聊天吧。”
提到这余安声就不困了,他现在正一肚子问题呢。
看到某双亮晶晶的眼神,纪棋无奈笑了笑:“原来乐意聊天啊,行,那咱们……”
话说到这纪棋突然停了下来,他那双本来毫无情绪的眼睛突然升起戏弄的乐趣,就连眼尾都微微扬起。
“余安声,我们玩个游戏吧。”
这话题转变的太快,刚刚还说要聊天,这会儿又突然要玩游戏,余安声不解,虽然满脸问号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什么游戏?]
余安声做起手语动作,本来他是准备伸手去拿手机打字的,但被纪棋制止,说是总有一天自己要学,让余安声试着手语自己交流。
纪棋看了动作后反应了片刻,“什么游戏?”
余安声张了张嘴巴,随即比了个大拇指。
“不是什么难游戏,很简单,”纪棋嘴角抿起,忍住上扬的小动作,“就是我们互相问对方一个问题,回答不上来的那一方要受到惩罚。”
这个简单,余安声点头答应,只是没想到纪棋又补充了一点。
“惩罚由提问的人来选择,怎么样?”
对上纪棋淡然自若的眼神,余安声眨了下眼睛,他才没什么怕的,不就是回答问题吗,这有什么难。
“好,你先来。”纪棋说。
余安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就用简单的手语动作把今晚纪棋的不对劲问了出来,跟随余安声的手语动作,纪棋猜想着每个动作所对应的意思。
“杯子,下雨,”就单是这两个关键词纪棋就明白了余安声的意思,“你是想问我今天晚上那件事吧?”
纪棋平躺了身子:“行,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余安声,车祸后的我醒来的那一天是下雨天,电闪雷鸣,醒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从那以后我都对雷声感到恐惧。”
几句简短的话让余安声僵住,他想了很多可能都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是这样。
某人的谎言像一团巨大的火焰,他被困在被这大火包围的炉子里,可余安声不是孙悟空,做不到毫发无伤。
良久后感觉到身旁的人没动静,纪棋转头看到余安声的表情,自己也愣住了。
他刚才说的话不全是谎言,一半真一半假,他确实讨厌雷雨天,很讨厌很讨厌。
“什么表情?说好了玩游戏而已,”他看着余安声心疼的眼神,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好了,该我了。”
说实话纪棋还真没想好问什么,随便说出了个问题,两人从饮食爱好问到生活起居,从日常习惯问到感情经历。
当纪棋问出“你有没有谈过恋爱”这个问题时,某人像只受了惊吓的猫,炸起毛,两只手攥着被子把脸盖了一半。
“谈过?”纪棋有些不耐,看到余安声的反应他瞬间脸黑,不知道在不爽些什么,大概是占有欲作祟。
“回答我,余安声。”本来想赢的情绪在这一刻也不重要了,哪怕受惩罚都可以。
某人钻进被子死死抓住被子的缝隙,纪棋费了老大劲才把人弄出来,“所以到底谈过没有,哥有权知道你的感情经历,不许隐瞒。”
甚至把游戏规则抛在了一边,纪棋强硬着让余安声回答这个问题,他自己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就不该问这该死的问题,回答了也不高兴,不回答也不高兴,纪棋怀疑自己就一自虐狂,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在纪棋强烈地注视下,余安声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某人松了口气,佯装若无其事道:“没谈过啊,搞这样子我还以为……”
“没谈过有什么不能说的?”纪棋皱眉,大概是想起刚刚自己跟火烧屁股一样急得不行的自己,忽然有点无语。
余安声两只手虚抓住自己的脸,然后双手往外一甩,看得纪棋一头雾水,可能是动作太快,纪棋还以为他在挠痒痒。
[丢脸啊!]还是手机语音好使,余安声又接着打字,[我一次也没有谈过,可能因为我不能说话的原因吧。]
打完字他笑了笑,这种笑容特别难看,就和过期软糖的口感一样,即便外观没有任何变化,可吃到嘴里却发现像橡胶一样无味。
“哈,没谈过怎么了,”纪棋一边眉头下压,另一只眉毛上扬,“我也没谈过。”
[为什么?]纪棋话刚说完,那边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还挺好奇,”纪棋瞥了余安声一眼,“谈恋爱有什么好的,我不需要人爱,也不会爱人,没那个必要。”
爱情这东西,纪棋早他妈不信了,从他有独立思考能力的那天起他就不信了。这个东西太虚幻,他见过太多用金钱和权力包裹下的虚假爱情。
胳膊被人拉扯住,纪棋转头看着余安声盯着自己摇头,他眼睛很亮,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敲击着什么。
[你说错了。]
[你很会爱人。]
第一句话纪棋还没什么反应,等到第二句话出来的时候他绷不住笑了,开什么玩笑,他会爱人。
反应过来后纪棋才知道余安声为什么会打下这句话,他只是看着余安声没有反驳。
为达到目的所做出的事却被当成了爱,手揉了揉余安声的脑袋,内心却笑他傻,怎么可能轻易去相信一个人的真心呢,纪棋想,等到游戏结束大概余安声就会长个教训吧。
不知道话题什么时候聊到了小时候,纪棋突然想起之前孤儿院院长说余安声被那位老婆婆领养的时候已经七岁了。
出车祸那年余安声明明三岁,那么三岁到七岁这几年余安声是在哪过得,还有据之前调查余安声三岁那年可以开口说话,那么哑巴也只可能是后天造成的。
院长说余安声被老人家收养的时候就已经不会说话了,所以这四年的时间里余安声到底经历了什么。
“余安声,车祸发生后的那几年你是在哪过得?”
就算三、四岁的年纪不记事,那六岁、七岁也不记得就说不过去了吧。
不知是不是纪棋的错觉,他看到余安声的身体抖了一下,整个人像是僵住一样,脸上的表情如同死尸。
纪棋意识到不对劲,这几年里一定发生过什么。可身边的人脸色越来越差,甚至不断吞咽着,手指捏住被单不断的摩擦,机械重复着。
窗外闪电蓦地亮起,随之而来一阵雷声,纪棋借机抱住了余安声,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
“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
外面的雨声哗啦哗啦,房间内两个温暖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余安声的双臂紧紧抱住纪棋,他完全把纪棋当成了自己的四不像玩偶。
过去回忆在脑海里像是电影放映一般,余安声的太阳穴胀痛,连带着整个脑袋都疼,他忘记了在纪棋的房间,闭上眼睛使劲往一处钻,企图把脑袋捂住。
纪棋看着余安声像个电钻一样往自己的胸口拱,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于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了身下的人,眼神却死盯着一处。
呵,看来一些有意思的事要被发现了呢。
外面的雨声像是天然的催眠剂,大概过了十分钟,怀里的人安稳了下来,呼吸的气息均匀有规律地透过轻薄的睡衣打在纪棋的胸口,温温热热。
纪棋松了口气,想要把余安声从怀里捞出来时才发现他抱得很紧,纪棋越是往旁边扯,怀里的人抱得越使劲。
终于纪棋决定放弃,想起最后未果的那个问题,他低头看着距离下巴不过十几厘米的后脑勺。
柔软的头发散落着,有些碰到了纪棋的下颌,痒痒的。
“你输了。”
没有人回答他,纪棋只是平静公布着游戏的最后结果,“所以余安声,你欠我一个惩罚。”
风带着雨滴改变了路径,斜着打在玻璃窗上。纪棋睡不着,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睡,突然多出个人,还是紧紧抱住他的人,他更是睡不着。
不能翻身,也不能平躺,纪棋觉得自己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只是还没等他细想,下身摩擦带来的快感和爽意就顺着尾椎直线攀升。
纪棋低声喘了一下,他迅速伸手准备制止某个正不怀好意乱动的大腿,可那双纤细的腿十分灵活,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位置,像长了眼睛一般。
腿蜷曲着,一只腿搭在纪棋的腰上下身毫无空隙的紧贴住,乱动的瞬间两物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着,温度急速上升,烫的纪棋全身都要着火。
应该是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解决过,只是摩擦了两下,他的下身立刻硬了起来,血液急速灌注在那一处,让纪棋的大脑都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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