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万千
每个晚上,应承冲了澡后,会睡在起居室沙发上。鹅绒的沙发比家里那张连腿都无法伸直的床还要宽还要长,也要软和很多。
没有香皂洗澡,应承不是太敢去躺主卧那张豪华大床。他也有些不确定,这屋里最豪华的套间,最舒服的床是留给自己的。
不过,阿姨说过,何暻霖很少在这边入住,而且即便过来,也只睡旁边客卧。
这几天,何暻霖完成了对雄达股份的分批购入,参加了几个视频会议,也抽空去了趟医院,拿了些药。
公司最高层可以俯瞰到整个H城的夜景。这里不仅是办公室,还是他的休息间,一周中他有一大半时间就睡在这里。
现在,他接通一个跨国视频电话后,已是凌晨一点。何暻霖揉揉自己的眉心后,点进电脑连接的监控。
他在家里几个大小会客厅以及自己主要活动场所都装了监控。倒不是为了方便管理,而是以防他不在的时候,有人在屋里装东西,动手脚。
如果非要说出“有人”是谁,那就是周春梅的人。
这也是他不怎么回去的原因。
他先调出会客厅监控,电脑上展现出人物活动提醒的视频。何暻霖一眼略过,绝大部分是厨师在家里做饭的视频,还有三个是他的联姻对象活动的视频。
其中两个是他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画面,而第三个定格的是一个跪趴在地的样子。这个姿态让何暻霖想到什么,不由看向日期:确实是三天前下午四点。
何暻霖手指点了进去。就见合法伴侣应承趴伏在地上,几乎和他离开时的姿态一样,身体一耸一耸地前后动着。
何暻霖足足盯了十几秒,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脸上现出一抹病态的嫣红。他又拿起办公室桌上的眼镜。
眼镜不仅保护视力免受蓝光刺激,还有放大清晰的作用,戴上眼镜,何暻霖看清应承手里拿着一件衬衣,正在擦地板。地板上几处有些反光。
何暻霖一动不动,看完了这段足足有十五分钟的视频。直到应承将衣服一卷,站了起来,消失在视频外。
何暻霖不由又去看其他房间的视频,但其他房间并没有应承的身影。除了会客厅,合法伴侣没到过任何地方。健身房,书房,当然他的卧室与办公区更是没有他的身影。
何暻霖一时间居然有些后悔没在其他卧室里装上监控。
何暻霖忽然想起通往主卧的过道上有个监视器,如果角度恰当,应该能看到主卧起居室内一部分。
何暻霖果然调出那里的监控。
视频上显示出起居室从门口到沙发边角的极小一部分,同样的静止画面中,只有一个图拍到了应承。
摄像头只捕捉到他半个身子,他半卧靠在沙发边缘,后脑勺对着摄像头,屏幕被他的胸肌所占满。就见他饱满结实的胸脯剧烈起伏,一呼一息间,两陀肌肉急剧膨胀收缩再膨胀。而合法伴侣的两只手延伸到了视频外。
何暻霖的目光如同探测器,似乎沿着应承的胸脯,挖掘到了视频外。
视频持续二十分钟。
何暻霖去看时间,就在刚才半个小时前。
应承的手机忽然响了,显示一个陌生的视频电话邀请,应承经常会接到一些客户的订单电话,应该是以前老客户打来的,他们并不知道他已结婚辞职。
应承接通电话,一张并不熟悉却相当俊美的面孔出现在视频里,愣了好一会儿,应承才意识到对面是何暻霖。
应承先是意外,接下来就是紧张。何暻霖怎么会给自己打视频电话?
应承先笑了笑:“何先生。”
何暻霖没有说话,视频中的应承并没有像监控里那样露着上半身,而是穿了件圆领白色体恤。因为用了力,锁骨上面凹陷明显,下面膨胀强烈。
何暻霖没有说话,一股无形的压力透过视频,从那边传导过来。
应承不自觉肌肉更加紧绷,锁骨带来的分界更加明显:“何先生,有什么事吗?”
何暻霖:“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现在凌晨一点。应承才把自己的内裤手洗挂了起来。
应承:“白天没事,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
这话说的倒是实情。工作期间,他很少有超过一天的休息,更别说双休。这三天对他而言像是放了个长假。
因为时间闲,又反刍那晚的体验,他不自觉在半个小时前自我调理了一顿。
何暻霖:“你刚才在干什么?”
除了对自己外形的自卑,应承并不敏感。如果细心的话,就会立即警觉何暻霖为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而应承只是想起片刻前,这让他瞬间身上泛起热气,他掩饰地说:“没有,什么事也没做。”
何暻霖的眼睛楔子一样盯在他身上。敞开的胸口已变红了一片。应承肤色正常,没有过分白也不偏黑褐,红起来还是相当显眼。
应承又处在何暻霖凌迟般的目光中。他像条砧板上的鱼,而何暻霖正对他用缓慢而延迟的速度,一片片撕掉他身上的鳞片。应承背上的鸡皮疙瘩又浮了出来。
何暻霖没再追问:“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应承有些讪讪地说:“我没带香皂过来,我也没出门买。”
何暻霖:“我明天让人给你送些生活用品过去。”
应承想到什么:“何先生,能不能让人把密码给我。”
何暻霖:“你想出去?”
应承:“我出去买点东西也方便。”
应承没觉得这个要求有什么问题,但何暻霖足足过了十几秒才点头。
第二天,应承听到外面脚步响动,玄关已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他认识,是带他领证的何暻霖秘书。他身后还跟着一对俊男靓女,他们双手拎着很多大小盒子,两双眼睛咄咄地落在应承身上。
应承忙别过视线。他还是有些介意,让人知道自己是何暻霖的伴侣。
江保山一见应承,微微一鞠躬:“应先生,我过来给您送些生活日用品。这些东西我先放在玄关。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联系,我再去添置。”
应承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不明白日用品怎么会这么多。
应承:“足够了。”
江保山又把手里的两个盒子交给应承:“这个应先生先收起来。”
两个盒子只有巴掌大,应承接了过来:“我该怎么称呼您。”
江保山:“因为我认识何先生早,何先生平时叫我江叔,您可以叫我江叔。”
应承忙叫了一声:“江叔。”
江保山:“何先生交代了,这些都是给应先生用的。”
应承点头,如果没有这句交代,应承看到这么多东西,一定会以为这是两人份。
不过,何暻霖也不会和自己用一样的东西。
江保山指挥着年轻男女把东西放下,然后离开。
应承开始拆这些盒子,研究这些东西。虽然他大致知道这些盒子里面放的都是洗漱用品,但上面很多都是英语。他一个个拿出来,根据瓶子的大小与经验,以及自己简陋的英语知识,猜测出哪些是沐浴露,哪些是洗发水。其他的毛巾之类,上面印着LOGO,他倒是认识几个,是一个奢侈品牌的标签,和屋里的家具同一个品牌。除此之外,还有些日常用品。
拆完这些,应承才去拆江叔单独给他的东西。
盒子被他放在主卧起居室几案上,应承坐在沙发上,才拿起一个盒子。
他有些好奇江叔单独给他的东西是什么。
其中一个盒子里面放的是茶色的玻璃瓶,上面也都是外文。应承拧开盖子,倒了一点在掌心,手指蘸了蘸,滑滑的,几乎立即明白是什么东西。
他只买过一次,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来后有股劣质的香精味。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香精味,只有股淡淡的清香,应承下意识把手往下就要试一试,下一刻脸一热。他不由抬头,屋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脸热过后,应承忽然想到,何暻霖给他这些东西,不是晚上要回来吧。
应承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打算先去洗个澡,但又停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先把剃刀拿了出来。倒不用这么高频率,但应承下意识想让自己往光滑干净的白幼瘦体型靠,才会让他有这些举动。
他甚至觉得,何暻霖一直不出来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不过,对此应承也能理解。如果不是合同婚姻,谁会和他这样的结婚。
就是如果就此不能再体验到何暻霖工具般的物件,应承心里也会觉得遗憾。
他的体脂率极低,虽然胸大但个高腰窄,体重也远在标准之内,但自认为要瘦要弱才符合下位的体型。
只是他一直从事体力劳动,又加上天生体质,他想要的瘦弱的体型不可能实现。
准备好了一切,应承就等着何暻霖。但直到凌晨,何暻霖也没有现身。
应承觉得自己是会错意了。他用沐浴露洗了澡,睡在了主卧的床上,也开始外出采购一些日常用品。
又过了几天,慢慢适应睡在床上的应承半夜忽然醒来。
那只机械手就盘踞在他身上。
第5章
那只手不知道在他身上停了多长时间。应承自己的手也很大,常年掂锅,抓握锅柄的手腹处生成一层茧,厚而粗糙。但他的手是有热度有情绪的凡人的手。
何暻霖完全不一样,他的手就像是没有生命般,只是机械地一丝不苟,按照既定程序执行一系列动作。除了手大,指关节也突出。但他的手指很长,手型比例好,一般会让人自动忽视他指关节的突出感。那种机械感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自于这种关节带来的感觉。
何暻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慢慢的,沙哑的,带着漫不经心的调侃:“醒了。睡这么沉,我还以为怎么弄你都不会醒。 ”
应承在酒楼工作时间长,责任重,养成了一沾到枕头就能迅速入睡的习惯。应承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何暻霖,囧迫地开口:“何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暻霖:“很早。”
很早?应承的头皮又麻了。何暻霖的手搭上他的腰。
此时,天已放亮,晨光白亮地把卧室角角落落都映照出来,也照出应承健康的肤色与漂亮的身材。只是,此时背上已是一层汗水。应承坐了起来,依然有着发自内心的愧疚,他讪讪开口:“何先生,抱歉。”
何暻霖听了这话,眼睛里露出几分独属于他的戏谑:“抱歉什么?”
当然是抱歉只有他自己快活了。这次他依然是收益方,何暻霖是消耗方。
只是应承说不出这样的话。
何暻霖追问:“怎么不说?”
应承脸色绯红一片,比起何暻霖的语言,他的眼睛更带着强烈的威逼感,应承勉强开口:“没让你舒服。”
何暻霖的目光在应承身上切割着,直到应承承受不住的时候,何暻霖忽地嗤笑一声:“下次努力。”
何暻霖短暂的笑意,让应承一时忽略掉何暻霖的视线,而注意力放在他俊美的脸上。
应承周围没有像何暻霖这样的类型。甚至在他目所能及的范围里。
中途何暻霖的电话响了几次都没有接听,现在又响了起来,何暻霖接通电话。
江保山电话那头:“何先生,早上例会再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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