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卷飞鸥 第26章

作者:石酒月 标签: 破镜重圆 年下 近代现代

黎文清看着他的背影,无法理解贺肖那勾起的嘴角。

他想了想,只能用到底是年轻不羁来解释贺肖刚刚的反应。

纪言郗提着碗粉回来时,发现贺肖站在门外靠着墙,垂着头看不清情绪。等到纪言郗的小电驴靠近他才抬起头。

“站在这做什么?”

“等你。”

纪言郗:“……”

“净给你惯的,拿去。”,说着纪言郗把粉递给他。

“谢谢哥。”,笑容灿烂,由心真诚,和方才在客厅里是两个模样。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给我记住了。”纪言郗语气平平地开口。

贺肖明白纪言郗说的是什么,盯着纪言郗看了几秒说:“知道了,对不起,哥。”

纪言郗瞥了他一眼把车骑进了院子里。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贺肖没在厨房餐厅那边吃,而是端着粉走进了客厅。

他若无其事地坐下,然后一扫先前没有胃口的模样,不紧不慢神地地吃了起来,未了还要问一句:“哥,你是在拐角那家店买的吗?”

活像生怕黎文清不知道纪言郗是去给他买粉了似的。

纪言郗:“……”

黎文清看着和方才完全是两幅面孔的贺肖,提了下眉,心道:到底是仗着年轻肆意,只是不知以后纪言郗结婚了他会如何?

未了又想,那他自己呢,纪言郗结婚的时候他会如何?

也只能是盛装出席微笑着送去祝福了,毕竟自己连像贺肖这样打扰他的资格都没有。

“吃就行了,挑三拣四。”

纪言郗突然想起来是不是该跟黎文清解释一下,虽然黎文清知道贺肖对他的心思,但贺肖对黎文清的敌意,黎文清应该是不能理解的,这事儿换做是他自己,他也不能理解。

见面都没见几次,莫名其妙被当成情敌,先不说反感不反感,心里指定都得憋着些不舒服,即使对方是个毛头小子。

所以当贺肖离开后,纪言郗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和黎文清说一下

“师兄。”

“嗯?”黎文清扭头看他。

“贺肖他,那个,误会了你的性取向,然后……”纪言郗说着那手指在自己和黎文清之间比了比,“所以他有时候可能就,就对你有点偏见,你别放心上。”

这是第二次,纪言郗在贺肖的事情上和他打直球。

黎文清看了看纪言郗,片刻后说:“没事,我理解,他毕竟年轻,占有欲强,容易误会。”说完推了下眼镜,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占有欲”三字让纪言郗突如其来的尴尬了一下,但一瞬后又觉得真是莫名其妙。

“你怎么看?”纪言郗想了想问。

黎文清没懂,“嗯?你是指哪方面?”

第32章 关于同性恋这件事

纪言郗微不可见地紧了下手,接着说:“性取向……这件事”

黎文清闻言轻抬了下眉,看了他一眼后缓缓开口:“关于同性恋……”

黎文清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认为,同性恋不需要特地去加“这件事”作为强调,在自然界的发展历程中,它其实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同性恋与异性恋,两者都是自古以来便存在的性取向,只不过同性恋相对异性恋占比小而已。”

“至于人类社会,人类要繁衍,国家需要新生命,民族需要继承者。而同性恋无法满足这些发展需求,所以被所谓世俗冠上了不正常的帽子。”

“基于自然,我尊重;基于人类社会,我不提倡。”

“但有时候想想,也挺可笑的。”

“人类是什么呢?我想至今为止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即使有人自诩高人可解答,那他的回答也绝对是片面的。任何一个说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其本身就是一个人类,他跳不出人的维度他怎么能知道人类到底是什么?”

“说白了,人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那另一个问题就来了,既然人类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那为什么必须要繁衍下去?是谁规定的?繁衍下去的目的是什么?意义又是什么?”

“挺有趣的,因为依旧无人知晓。”

黎文清说完自嘲般的笑了笑,随后看向纪言郗,发现纪言郗正凝眸盯在茶壶上。

纪言郗闻十指交叉,片刻后轻笑着说:“我没有这么深刻地思考过,可能我比较肤浅,我就只觉得,反正也就是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的事,不影响到别人就好了。”

黎文清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那贺肖他……”

黎文清观察着纪言郗的表情,到底没说完整。

但纪言郗知道他想问什么,开口道:“只能说,庆幸不是别人吧”顿了顿又说:“到底是家里的小孩。”

一句话好像没什么关联,但黎文清知道纪言郗是什么意思。

黎文清垂下眼帘,心里苦笑。

贺肖被当成家里的小孩所以可以肆意妄为,那那个口口声声把他当成家人的人都对他对了些什么。

……

赵随意昨晚说今天飞过来找他们还真飞过来了。他瞒着他妈,订了中午的机票偷偷跑了。

不过他没有告诉纪言郗和黎文清,下飞机后悄摸着打车过来。

所以下午四点左右,他一手插着兜站在院子里喊人的时候,纪言郗和黎文清着实惊了一下。

“你还真飞过来了阿?”

纪言郗有点不敢置信地盯着赵随意,后者五指往头皮里一插,额发顺着指缝梳向脑后,下巴一扬。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模样帅是很帅的,但太得瑟,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打一顿。

纪言郗:“你是被催婚被骗回去相亲的赵随意。”

黎文清:“估计着也是偷摸跑掉的赵随意。”

“……”

赵随意长指一指:“狼狈为奸狗胆小儿!”

纪言郗:“语文还是体育老师教的。”

黎文清:“有道理。”

“你两还没完了,一日不见得扁你们三顿了。”

笑闹着进了屋里,赵随意一屁股坐下水都来不及喝,就竹筒倒绿豆似的吐槽了一通。

简而言之,赵随意他妈妈的老姐妹的宝贝闺女求学归来,他妈给夸的那似个仙女姐姐下凡。

结果到场一看,他奶奶的,那居然是从小学就开始和他打架一路打到初中的女汉子!准确地说是单方面揍赵随意的女汉子。

赵随意被他妈妈压到包厢时,差点一口盐汽水没咽下去就丢了他这条单身汪的命。

“你是不知道,她当时那一拳头邦一下砸下来,就能给我砸那么大的包!疼了我整整一个礼拜!那一个礼拜我见到她都得绕道走。”赵随意说着伸手比划,纪言郗笑得肚子酸疼。

“这搁谁身上谁不怵?靠,我看见她我就头皮发麻,简直是我童年和青春期的噩梦。还相亲,这要是娶回家我不得被她捶死? ”

“你再说下去我就要笑过去了。”纪言郗捂着肚子说到。

黎文清抱着手面上也忍不住乐:“对你深表同情。”

“靠,我就知道你两个没人性的,我一说准得看热闹乐呵,呸,小人哉!”

吐槽告一段落,纪言郗原以为赵随意接下来会去休息一下,但耐不住这人精力充沛。

纪言郗先前和他提过那个海湾,赵随意想起一出就是一出,拉着人就要去。

想到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做,傍晚天气也舒服,最后就和他去了。

在三人都准备好后,赵随意突然问:“贺肖呢,他咋不在?叫上他阿,哦对了,还有浩然,人多热闹点。”

纪言郗想了想,说:“贺肖在家,不叫他,他刚发烧今天还没好利索。等会叫上浩然就好。”

“前天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怎么突然发烧了?”赵随意问。

“不知道,我也不是医生。”

纪言郗说着掏手机给孙浩然打电话,在即将自动挂断时,电话才被接起。

“言郗,怎么……嘶阿……怎么了?”

“你这是在干啥呢,切菜被刀割了?”

对面没立刻回话,听筒里安静了好一会才又传来声音:“额,不是,就扭……到了……你啥事?”

“没什么事,去游泳,问你去不去?”

“……咳……我先不去了,你们去吧,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孙浩然清着嗓音道。

“你感冒了吗?”纪言郗忍不住问,怎么听孙浩然的声音都不大对劲。

“……没有,就是刚刚睡醒……还困着。”

“那行吧,挂了。”

纪言郗:“浩然不去,估计还在睡觉被我打电话吵醒了。”

“大白天睡啥觉,那就咱们三去了?”

“嗯,走吧。”

说着便关门落锁准备走了,但好巧不巧,车还没开出院子,贺肖就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看着三人都准备出门的样,眼神带着疑问望向纪言郗。

没来得及开口问他们去哪,赵随意看到他便开口说:“听说你发烧了,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你这脸……谁打你了?”

“好了。”后半句没回答。

赵随意闻言转头看了眼纪言郗,心道:有猫腻。

纪言郗头也没抬地说:“没好利索”,也活像没听到赵随意的后半句疑问。

“你们,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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