鼹鼠也会伤心 第4章

作者:宅在 标签: 破镜重圆 HE 甜宠 近代现代

所谓人美心善,说得就是金葵。

她不仅外表靓丽,为人也热情随和,除了工作,在生活上也经常给予自己关心和帮助。

碰到想不通的事,燕殊会喜欢先请教她的意见,因为她总能看得透自己,也给得出恰如其分的建议。

像一位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

这次也一样,燕殊拨通终端,简单地交换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后,试着问出困扰了他很多天的问题:“金葵姐,我…我有个朋友遇到了一个难题…可以请教您吗?”

“什么方面的问题呀?”

“嗯…情感方面的吧…”

金葵未婚,但情感经历总要比燕殊丰富很多,所以没怎么犹豫,应承下来,“哦?那我可以先听听看。”

燕殊把自己换成了“一个朋友”,挑挑拣拣地说了一下,和伍执从结婚到现在的惨淡情况。

“单从你的描述,无法判断这个alpha的真实想法,因为人心是复杂的,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我们也说不准原因。”

“哦…这样啊…”

听出燕殊有点泄气,金葵又说:“但我们不妨大胆地猜测一下,他们在一起比较突然,会不会是刚来到陌生的环境,对一切还不熟悉,所以这个alpha卸不下心防呢?”

燕殊听完,茅塞顿开。

是了,伍执孤身一人来到谷雨星,这里没有他的家人和朋友,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连自己这个伴侣,他也没有全然了解过,当然会有一些戒备心里。

“谢谢金葵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不是,我是说该怎么告诉我的朋友了!”一时激动,燕殊差点暴露。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金葵笑笑挂了电话。

燕殊的生活相当简单,每天最大的日程,无非就是画画,养花,喂鱼这三样。

如今又新添了一样,给伍执送“说明书”。

他深觉金葵说的在理,于是好一阵苦思冥想,要怎么帮助伍执,更快地熟悉适应这里的生活。

其实,按照大多数人的选择,可以找一个还不错的天气,敲开alpha的门,热情地邀请他喝杯下午茶,然后开诚布公的聊许多事情,关于这里,也关于自己,依靠言语交流,达成心意相通。

然而燕殊偏偏属于做不来这些事情的…小部分人。

他自小内向敏感,不善于寻找适当的话题,也不善于用聪明漂亮的话去包装自己。

面对比自己更拒绝沟通的伍执,为防止反效果的产生,他只能舍弃“言语交流”,选择“潜移默化”。

他想他可以利用自己所擅长的,给伍执画一些卡片,来简明扼要地介绍一下周围的人和事物。

但由于社交经验比较匮乏,他不知道,其实每天偷偷往别人门底下,塞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卡片,也是一种奇怪的举动。

至少当伍执第一次收到卡片的时候,心里确实飘过了一丝诡异感。

卡片只有手掌那么大,纸质偏硬。伍执看到上面画着一个Q版人物,是田叔。

田叔的脸被画成一个戴方框眼镜,一丝不苟的形象。

但巧妙的是,他的身体被画成了一只打着黑色领结的小小蜜蜂,身后还有四片翅膀,嗡嗡地挥动,彰显了他严谨又忙碌的工作状态。

画像旁边注有一排小字:“田叔,管家,62岁,beta,严肃古板却勤劳认真。他住在一楼左面第一间房,如果有采买、修缮等生活需求,可以找他。”

捏着薄薄的卡片翻转一圈,没有署名,也没有别的什么说明,但伍执知道,这个别墅里只有谁会送他这个。

难道最近流行这种复古的搭讪方式?伍执一时也拿不准燕殊的意图,他把卡片随意一扔,脱下模拟训练时汗湿的衣物,并未多想,就进了淋浴间。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即便他一直没有回应,燕殊的小卡片还是一天、两天、每天都按时报道,花样儿还层出不穷。

先是把家里的佣人画了一圈,做饭的秦姨是大白鹅,因为她白白胖胖,走路还有点晃。

打扫的小徐是只百灵鸟,因为她很活泼好动,干事麻利。

然后又画了这个别墅的构图,院落布置,还仔细标注了每间房的位置和主人。

一个礼拜以后,伍执已经莫名形成了习惯,在午饭后走到门口,捡起今天的卡片。

注释的小字比往常多了一段:“除了我以外,其他都介绍过了,下面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吧。^_^”

“燕殊,助理画师,22岁,omega。先天患有顿感症,不过现在已经恢复很多,喜欢种花养鱼。我住在你对门的房间,虽然不如其他成员那样会照顾人,但如果遇到了困难或有烦心的事情,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的。”

帮助我?

伍执坐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花园里正忙忙碌碌的身影,眯起眼睛,玩味地念着这句话。

如果你知道我最想让你帮助的,就是离开这里,还会这么说吗?

他也是无意间发现,每到午后omega就会跑到花园里捣鼓些什么。

有时候拿着几盆多肉傻兮兮地看,有时候呆呆地给小池里的鱼喂食。

但更多时候,是omega系个棕色的围裙,手里拿个比脸大的调色盘,用画笔上下左右比划半天,然后在画布上添上几笔。

伍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些日子闲的太无聊了,他竟会这样隔着窗户默默地看很久。

看他画画好像有种魔力,能让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他有时一看就是一个下午,有时看困了睡一会儿,醒来omega已经走了,画架上留着他临摹的画,但角度问题,总是看不太清。

燕殊不像赖雨柔,并不打扰自己,他谨小慎微,只敢用这些小卡片和自己沟通,这些日子面对他的冷言冷语,也没见他找他哥告状。

一直表现得单纯无害,这倒是让伍执有些意外。

伍执举起手中的卡片,看了看上面一身灰色礼服,戴个助视器,笑得憨憨的小鼹鼠,被逗得不自觉的也闪过一丝笑意。

过了几秒,这笑意又变成了疑惑,他看着窗外的燕殊想,明明一张扑克脸,什么时候笑得这么灿烂过了?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燕殊也是一样,坐在玻璃房里,安静地画着自己的花。

他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宽大白T,围着那条棕色围裙。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把画架都镶嵌了一圈毛茸茸的金边。

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燕殊满意的伸了个懒腰,坐在凳子上欣赏了一会儿,开始收拾画具。

伍执应该就是这个时候,走到他面前的。

他感到自画架上方突然落下一片阴影,遮住了阳光,于是抬头去看,alpha正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自己。

伍执漆黑的眸色,在阳光的映射下像是蒙了层灰,晦暗不明,燕殊听他声音很平,没什么温度地问:“真能帮我?”

“啊?…什么?”

他这时很庆幸自己是个表情困难户,不然可能会摆出双目瞠圆、嘴巴大张的不雅表情。

伍执将手中的小卡片凑到他面前,哦,是自己早上画的,那张自我介绍的小卡片。

燕殊愣了几秒,想到他说的可能是自己大言不惭的那句帮助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我能做到的,你都可以说。”

听他说完,伍执像是满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A4纸,递了过来,燕殊打开一看,是一组模拟训练器械和几张训练光卡。

“不告诉管家和你哥的前提下,能办得到吗?”伍执问得不怎么客气。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告诉田叔和哥哥,但燕殊想了想,还是说了好。

他心里粗粗估算了一下,纸上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但吃喝一直都靠哥哥,这两年工作攒的私房钱也合该够的吧…

“5月24日,晴,晒到太阳的凌霄花充满生气,我为它选了橘色,因为今天你主动和我说话了,是小卡片起到作用了吗?看来金葵姐的建议真的管用。

还好之前有关注很多军事网站,总算有些头绪,应该能搞定的,希望能帮到你!”

第5章 还真让他搞到了…

原来他一直画的是院子里的花,怎么同一种花被他画得还五颜六色的。

伍执晨跑回来,路过玻璃房的时候,闪过了这个念头。

这颗星球阴沉潮湿,天亮的也晚于首都星。刚住到这里的时候,伍执确实不太习惯。

他在部队养成的生物钟,六点天一亮,他就会准时起来晨跑,然而在这里他每天跑完,天空才会悠悠转白。

回来的时候佣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一般会顺些早饭再上楼,这样一整天也不用出门。

他一直在回避燕殊。

但也许是总看不清他画的什么,又恰好被小卡片勾起了好奇心,那天他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燕殊的画架前。

那只灰色的小鼹鼠并没察觉有人来,他逆光坐在画架后面,漂亮的像个瓷娃娃,不够生动但足够精致,给人一种安宁而脆弱的感觉。

他在专注地收拾东西,白皙的脸上蹭了些颜料,暗金软发被风吹的很乱。

当他一对儿琥珀似的眼睛,盛满惊讶地望着自己时,伍执才从慌乱中清醒,发现自己正伸着手,差点帮他把颜料抹去。

伍执捏了捏手中的小卡片,赶紧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不过所谓急中生智,他确实提出了现下最需要帮忙解决的问题。

他以为怎么也要一个多月燕殊才能备齐这些东西,但实际上不到半个月,燕殊就敲了他的房门。

燕殊还没来得及摘帽子,微红的脸泛着热气,呼哧带喘地说:“终于找齐了,给你。”

伍执站在门口,接过他递来的两张光卡,《ST星训作图实战演练》和《星舰作战实操》。

这两张是联邦维和部队实战训练的核心课程,外面根本买不到,是他清单里最难弄到的两张。

伍执有些吃惊,看起来社交寡淡的omega竟有这种门路。

他把自己的第一反应问了出来:“燕烈弄到的?”

燕殊一顿,有点不明所以:“没有,不是说不能让哥哥和田叔知道吗?”

伍执狐疑地看了看他,又问:“那从哪里搞到的?”

“这是军事爱好者论坛的版主借给我的,但只能借给我一个月,可以吗?”

在联邦军事爱好者论坛潜水这么多年,为了收集伍执的资料,他早成了资深会员,版主看在他为论坛砸了不少钱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

“对了,其他器械我放在阁楼里了,以后你可以在那边训练,房间里地方小,是不是施展不开?”

他居然是个军事爱好者?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想得倒是周到,确实在房间里很多情景会受限制。

伍执没再刨根问底,毕竟现在这个小鼹鼠,还是害自己身陷囹圄的始作俑者。

举了举手中的光卡,伍执敷衍地说:“谢了,一个月足够。”

燕殊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语气有点为难,纠结着说:“嗯,这个不方便快递,我们今天是约在MX星当场交易的,但飞行器晚点了,我刚赶回来。所以…今天的小卡片恐怕要请假一次了”

这段时间燕殊的“说明书”还在继续,昨天讲到了他的助视器为什么只有一片,是因为材料和芯片的问题,助视器比普通镜片沉很多,做成眼镜那样,负担太重,所以就成了一片,可以左右换戴。

伍执短暂地愣了几秒,他的直线思维觉得这有什么好请示的,又不是政治任务。

何况手长在燕殊身上,画与不画,他自己决定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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