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芥子
陆��深目光转向他，迟疑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换工作？”
封肆想了想，回答：“可能因为，没等到我想等的人吧。”
他的语气似认真又似玩笑，陆��深沉默须臾，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薄荷水，视线重新落回了海上。
封肆点的菜陆续送上桌，都是当地的特色菜，以海鲜为主。
“尝尝吧，来这里不吃这些等于白来了。”
封肆兴致勃勃，给陆��深介绍菜色，陆��深虽然胃口一般，也配合拿起了刀叉。
用餐快结束时，餐厅老板过来问他们今天的菜怎么样。
他说的是英语，像是为了照顾陆��深能听懂，封肆提了些改进意见，陆��深被问到时则轻点了点头，与对方道谢。
餐厅老板十分开朗健谈，跟封肆闲聊了几句，最后离开时，还用挪威语问了封肆一句什么。
封肆瞥一眼陆��深，笑着回答，说的也是挪威语。
人走之后，他告诉陆��深，刚才对方问的是，陆��深是不是他男朋友。
“我说，是。”
陆��深下意识蹙眉。
封肆道：“反正他也不认识你，如果说不是，还得解释我跟你的关系，不如就说是，省得麻烦，你觉得呢？”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封肆的态度过于理直气壮，陆��深略感不适：“下次别随便跟人这么说。”
封肆无所谓地一耸肩：“好吧。”
从餐厅出来，他们沿着海港长廊往前走。
陆��深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沉默看风景。
封肆叫了他一句：“Alex，拍张照吧。”
陆��深第一反应便是拒绝，除了证件照，他极少拍其它的照片。
封肆已经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请了过路人帮忙。一手揽过陆��深的腰，提醒他：“就拍一张，看前面。”
陆��深的身体略僵硬，帮忙拍照的大叔举高手机，以他们身后的海和天为背景，为他们拍下了一张合照。
手机递还到封肆手中，他跟人道谢，看向刚刚拍下的照片。
陆��深的唇线压着，神色紧绷，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即便如此，这也是他和陆��深的第一张合照。
“让你笑一笑就有这么难吗？”封肆无奈道。
手机屏幕送到陆��深面前，让他自己看，陆��深有些尴尬地解释：“我不习惯拍照。”
封肆：“我能把照片发进朋友圈里吗？”
陆��深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他看过封肆的朋友圈，里面有跟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的合照，这个人的生活过于丰富多彩，那是他敬而远之没有半分兴趣的世界。
“不行。”陆��深斩钉截铁地拒绝。
封肆：“为什么不行？”
陆��深摇头：“你如果一定要发，现在就删了。”
封肆盯着他的眼睛，陆��深坚持道：“要么删了，要么别发。”
封肆嘴角牵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收起手机：“行吧，不发就不发。”
之后半个下午，他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这座城市里闲逛。
陆��深始终心不在焉，四点不到便提了回酒店。
晚饭也是在酒店房间里吃的，封肆来敲门时，陆��深正在处理国内的工作，笔记本和平板一起开着，忙得晚餐只用了一半就放凉了。
“都开始度假了，不用这么拼吧陆总？”封肆随手帮他把笔记本阖上，“刘秘书走时没把你工作相关的东西都带走？”
陆��深阻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封肆拿过他的笔记本和平板搁到一边：“没收了。”
陆��深：“你来做什么？”
“来检查你是不是又在工作，果然不出我所料。”
封肆的声音忽然顿住，注意到了地上陆��深摊开的行李箱。
陆��深视线跟着落过去，面色微变，大步上前，“砰”一声用力带上了箱盖。
但封肆已经看清楚了，藏在他行李箱夹层网兜里的东西。
他也走过去，弯腰伸手想要掀开盖子，陆��深用力按住，收紧的手指微微颤抖。
封肆侧目看向他，故意与他较劲，似笑非笑：“陆总的行李箱里，是藏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吗？”
陆��深勉强装作镇定道：“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无权过问。”
封肆看到他眼神里的慌乱，收回手：“那好吧。”
陆��深快速拉上行李箱拉链，上了密码锁，直接下逐客令：“我要洗澡睡觉了，你回去吧。”
封肆没肯：“你去洗吧，我在你这坐一会儿。”
这个人打定了主意要赖这里，陆��深知道自己轻易赶不走他，也没心思跟他耗，不再搭理人，转身进去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陆��深洗完澡出来时，封肆果然还在，靠客厅沙发里正在看电视。
听到动静，封肆拍了拍身边位置，目光转过来：“过来坐会儿吧，你头发还是湿的，这才几点，也没这么早睡觉吧？”
陆��深稍一犹豫，走过去再次提醒他：“你该回去了。”
封肆伸手将他攥坐下，不等陆��深皱眉，偏头靠近过来，直勾勾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昨晚回来之后，还有自己弄过吗？”
陆��深的脸又绷了起来，封肆眼中浮起笑：“弄了前面还是后面？”
他一只手搭上了陆��深的腰窝，轻轻一按，陆��深出口的声音全部卡在了嗓子眼，瞪向他。
封肆的声音贴得更近：“昨晚都让你发泄出来了，还是不满足？还要特地用工具？”
陆��深眼里又一次流露出了慌乱之色，封肆一字一顿地说：“我看到了。”
他的手指在陆��深腰窝处打着圈地揉按，下一句几乎是用气音说：“工具就能满足你吗？”
像被人赤裸裸地扒光，最难堪的一面被迫暴露，陆��深无地自容，闭起眼拒绝回答。
封肆的唇贴上了他耳垂，轻吻了吻那颗小巧的黑痣，感觉到怀中人身体微微发颤，慢慢抽开了他的浴袍腰带。
被握住时陆��深听到封肆在他耳边说：“睁开眼看着我。”
陆��深的呼吸渐重，恍然睁眼。
封肆强硬逼迫他看向自己，手指收紧：“这样不够是吗？你还想要什么？”
陆��深气红了眼，颤声道：“你、滚。”
封肆用力将他按下，陆��深泛红的双眼瞪过来，却抵挡不住身体本能，眼神逐渐变得涣散，出口的声音也变了调。
封肆像戏耍他一般，手上动作断断续续，游刃有余地掌控着节奏，每当陆��深快到极限时就停下，不肯让他好过。
另一只手从他腰窝处沿着尾椎慢慢游移往下，陆��深察觉到震动的频率和触感，惊愕睁大眼，封肆俯身下来，恶劣笑道：“你刚才太急了，密码锁没锁上，这种东西，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我帮你吧。”
陆��深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被逼到极致，快感和屈辱一起铺天盖地而来，让他彻底崩溃。
浑浑噩噩间，他听到快门的声音，艰难拨清视线，是封肆举着手机正在拍他。
陆��深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想抢夺手机，封肆没让他如愿，随手扔到了一旁地毯上。
陆��深拼命撑起身去够那只手机，被封肆按回沙发里，他剧烈挣扎，如同失了理智，眼角甚至滑下了泪。
“你哭了？”封肆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惊讶，似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陆��深气得浑身发抖：“照片，删了。”
“我没有拍，”封肆按住他的手，试图让他冷静，“刚逗你的，没有拍。”
封肆捡回手机，打开了相册给陆��深看，他刚才开的其实是前置摄像头，拍下的是自己的脸。
陆��深双目通红，瞪着那张照片，半天没有反应。
封肆往后划了一下，下一张是他们下午时拍的合照，证明他没有骗陆��深。
“真没拍。”
陆��深闭起眼，脱力一般倒进了沙发里。
封肆皱了皱眉，重新俯身向他。
陆��深撇开脸，封肆的手指轻擦过他眼角：“下次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了，抱歉。”
等了片刻，再一声叹：“你休息吧，我不烦着你了。”
关门声响起，陆��深慢慢睁开眼。
封肆已经帮他擦干净了身下狼藉，他坐起身，拿起那件湿漉的不成样子、让他万分难堪的东西，用力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20章 欺负
早八点，封肆上楼来敲陆��深的房门，没有反应。
他拨出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陆��深的嗓音沙哑且鼻音浓重，问他做什么。
“你还没起？”封肆瞥一眼腕表，确定自己没弄错时间，“鼻音怎么这么重？生病了？来开门。”
等了五六分钟，房门才从里面拉开了一小道，露出背后陆��深精神恹恹的脸。
他眉头紧蹙，身上穿的仍是睡衣，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有事吗？”
封肆撑着房门，手伸过去探了一下他额头，果然发烧了。
“假期才开始就病倒了，你怎么这么可怜啊？”
嘴上说着挖苦人的话，封肆没给陆��深关门的机会，强硬推着他进门回卧室。
“你走吧，”陆��深不耐道，“我睡一觉就行了，你去玩你的。”
“不玩了，”封肆把人按回床上，“你继续睡觉，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不需要……”
陆��深还要拒绝，封肆在床边坐下，弯腰的动作硬生生地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封肆的脸靠近过来，几乎贴到了陆��深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脸都烧红了还逞强呢，我不管你你打算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