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芒
上网一搜,才知道这是一种叫耳夹的神器。
估计是怕疼不敢打耳洞,也不敢纹身,毕竟他有心脏病。
“这是磁铁的那种,我教你。”薛宥卡用腿夹着自己的行李箱,免得它滑走,打开饰品盒,拿出前后两个部件,抬手把它吸在程誉的耳垂上。
程誉愣了愣,摸了下耳朵。
耳垂有种又凉、又麻的感觉。
薛宥卡把盒子给他:“很简单的,好了,我走了,拜拜!”
程誉挥了下手,看着他进去,背影消失,抬手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他坐上湾流回澳门,薛宥卡坐在经济舱最后几排,回长沙-
何小由当年带着儿子回娘家,先是跟父母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很快找了个学校附近的房源租下,她不是没有存款,只是帮前夫还债花了一部分,剩下的她考虑着儿子上学的问题,不敢动用,存了定期。
薛宥卡考上T大,拿了八万的奖金,免学费,还争取了学校的奖学金,何小由熬了这么多年的压力一夜之间就消散了,从学区的房子换到工作的医院的家属院。
可她又怕过两年儿子如果在首都交了女朋友,看见他们家这个情况,连房子都没有,女朋友会跑掉。她自己婚姻失败,知道爱情会败给现实。
于是何小由数了数自己的存款,找父母借了十万,咬牙去交了个小户型首付。
薛宥卡知道她换了个房子,是医院家属院,特别老的小区,很多医生都搬走了,房子空下来会往外出租,租给医院内部的人还会便宜一些。
他打车到了医院,才给何小由打电话。
“你都到医院了啊?那我现在出来接你!”
旁边听见声音的护士都说:“小由姐,是你儿子啊?”
何小由平时没有别的话题跟周围的年轻护士聊,经常聊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大家喜欢问她儿子怎么考上T大的,何小由总是说:“我从来没管过他学习,他啊,就是给我争气!”
何小由赶紧从医院跑出来接他,家属院就在医院内部,先进了医院,才能进家属院小区。
“我帮你提行李。”
“妈,你帮我背书包就行了,箱子我自己提。”薛宥卡抬头看着发霉起皮的墙边,“在几楼啊?”
这座小区比当年他们在山陵县的那个还要陈旧,扑面而来的年代感,楼梯扶手生了锈,窗户雾蒙蒙的。
“六楼。”因为是老居民楼,没有电梯,所以六楼这种高度,租金就要更便宜了,加上何小由认识房东胡医生,两室一厅的旧房子一个月租金只收了一千。
进门,是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小客厅,旧沙发上套了碎花的布艺沙发套,窗明几净。
何小由把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是你的房间,上一个住这儿的是胡医生的女儿,上高中,上回交房租,胡医生还问我,问你给不给人补课,他女儿数学不好。”
推开卧室门,是一间刷了粉红色墙漆的小房间,墙上贴了个Hello kitty的贴纸,白色的铁艺床,有个写作业书桌,窗台很大,采光很足,床上已经铺好了素净的四件套。
薛宥卡把行李推进去,躺在了床上,注视着顶上那盏粉蓝色的灯。
“到没有?”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程誉的消息。他在飞机上,专门搜了上海飞长沙要多久,估摸着差不多了,又缓了一个小时给他发消息,显得不那么刻意。
“我已经到家了!”手机用了半年,越来越卡顿,现在打个字都会经常摁错字母。
程誉想了想,回:“礼物送给你妈妈了吗?”
“还没有。”
外面,传来何小由的声音:“米米,妈妈跟人换了班,我现在去菜市场买菜,你想吃什么?”
薛宥卡说:“土豆丝吧,别买菜了。”
他看见厨房门口的箱子里有一袋土豆。
“妈出去买只鸡,你在家好好休息,学习累了吧。”
第二天,何小由还专门把薛宥卡叫来科室,给自己送东西,因为同事都想看看她那个考上了T的儿子长什么样。
过去几年薛宥卡上学,从来没有来过她工作的地方。
薛宥卡找不到事做,在家看书,看论文,学习。孙文浩给他打了电话,约他出去:“你的电话怎么回事,给你发消息一直没回。”
“太卡了,微信卡崩了!”今天群里下载一个资料,就因为资料过大而卡崩溃了几次,不得不重装,消息记录都没了。
“这么卡?那你怎么不换一个?刚赚了钱正好买个新手机,你这个机子不行啊!”
“过几天再说吧。”
几个高中的好朋友一起聚餐,唱K,薛宥卡在KTV点歌机上搜了天蝎乐队,没有搜到。
这里只有大众化的流行乐-
另一边,程誉回老家过后,过上了如几年前的无聊生活,早上有人叫醒,房间有人收拾,吃完饭要陪老人聊天,散步,空闲的时间独自练鼓,有灵感的时候用钢琴记录下一两个乐句。
他发消息给林时茂,说约个地点,把新歌搞出来。
林时茂:“我不在澳门。”
“不是回来了吗?”
“我今天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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