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当主角啊 第254章

作者:湮秋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东方玄幻 正剧 GL百合

扭曲事实,金口玉言,做坏人也被拥护的权,行恶事也被称赞的权。

权就是权。

“就算是工艺品,那也是刀剑,不用来杀人实在可惜。”脚尖把人的脸捻到地毯里,果酱糊了满脸,像是血。

伏郁珠教导她:“想要指点我的人,甚至都没有资格登上伏家的门槛,我在意这些反而是给了他们脸。”

“滥交?我只是在玩大人的玩具。瑶娥对此感到陌生吗?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

心中不安感在加重,慕千昙意识到她可能是玩真的,破口大骂:“下流,去死吧!”

她几乎想要不管不顾先打再说了,但仅有的一线理智还是拉住了她。

以目前的境况,伏郁珠其实没必要说那么多,好像商量似的,说明这人可能不喜欢强来。那就还有余地,万万不可就这样放弃了,还有...还有办法。

她搜肠刮肚,又找出一个勉强可用的,伏璃。

那小孩还没坏到骨子里,只要好好和她说,还是能说通的!

她刚想开口,把话题合理的引到伏璃身上,可身体内部逐渐汹涌的不适感却让她说不出话。

手掌连握成拳头的力量都没了,她迟钝的大脑缓慢转动,这种无力感从她进入屋里就有,只不过现在严重到她有所察觉。

“你...”她看向女人的笑意,目光掉进桌上的茶盏中。

那杯茶有问题。

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她瞬间失去意识。

昏迷得过沉,慕千昙像是被按下关闭键,五感全失,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而她醒来的原因,则是前胸至腹部的一道深而通极的鞭痕。

她是被活活疼醒的,睁开眼时浑身都在冒汗,眼前所有虚影都在漂浮,无法聚拢。她像是个溺水的人,想要挥动手臂,却被牢牢禁锢在身后的墙壁上。她想大喊一声,发出的声音却如同蚊吟。

这种疼她不陌生,前段时间刚挨了三下,现在伤口还没好透呢。

慕千昙呼吸过急,肺腑都疼。她用力眨眼,拼命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眼前是一座牢房,光晕不强,伏家母女就站在她面前。

可以看出最近过得很不好,伏璃的表情比她还要狼狈,眼睛下两圈浓重黑眼圈,神色疲倦又挫败,像是大闹一通后什么都没得到的悲哀。看过来时,眉眼里有明显的不忍,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慕千昙尝试动作,发现四肢都被捆住,她身后就是墙壁,随着她的动作锁链声哗啦作响。

“醒了?”伏郁珠甩了下辫子:“在天虞门的时候有幸观赏你受罚,感觉还不错。既然你那么不想,我自然有第二条路给你走。”

慕千昙忍耐着头晕眼花的剧痛,咽下一口血水。

伏郁珠转向伏璃:“一个知道我们家族秘辛的人,一个胆敢羞辱你的人,你就这么放她回去?”

她以指尖摸了摸伏璃被削断的齐肩短发:“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伏璃的眼神躲闪,慕千昙心中几乎升起了一丝绝望。

伏郁珠知道她看过卷轴了?怎么知道的?伏璃还好端端的在这站着,那就不可能是她告诉的啊。

她在难以忍受的疼痛下产生了恶劣的猜想:该不会是江舟摇?那她自己不也危险了吗?还是秦河?或者说是魔物?真是一帮混账。又这样,怎么又这样?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吗?

所以刚刚伏郁珠说得那些,都只是在耍她而已。无论方才谈得多么好,她也绝不可能放她一条生路,这是必死局。

“她...”伏璃嗓音哑得厉害:“她不会说出去的。”

伏郁珠目光冷漠:“你还会为她说话?我们的瑶娥上仙收买人心的本事真强大。”

她斜眼看过来,走到慕千昙面前,拿出一方手帕,并用手帕沾了沾她身上的血,很快那片白净便被血色污染。

她五指合拢,把手帕捏成一团,塞进慕千昙嘴中:“以防万一,你还是别说话了。”

口腔里充满了难受的异物感与血腥味,慕千昙想要干呕,但喉咙好像都被堵死了。她冰冷的目光钻入女人眉心,想把她撕碎。伏郁珠只回报以淡淡的蔑视:“别看我,现在求饶没用。”

她转身踱步,回到伏璃身边:“我确实太惯着你了,有人打你的脸就是在打我的脸。你能容忍别人侮辱你,我不能容忍别人侮辱我。”

被压在身下狂揍,被逼迫到自断长发,欺负到这个地步也不还手,伏郁珠没有那么窝囊的孩子。

她指了指墙上的女人:“来吧,女儿,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教训她。”

第216章 梦里梦外都不得安生

在喝下有问题的茶水昏迷时,她的意识沉入很深的黑色海洋,仿佛回到了献祭的那一天。

她在冰冷的海水中下坠,在对深海的恐惧中释放所有灵力,把自己关进最讨厌的寒冷牢笼里。

她又在做梦。

梦里的那一天,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

在这之前,她照常幻想着未来某天脱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庭后,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按照她的设想,她能靠自己赚钱生活,不用再参加无止境的“体面”聚会,能在职场或其他地方交上一两个真正的知心朋友,然后和她们一起去水族馆给企鹅拍照。每个月一次,结束后去看展,吃美食,什么都行。

她还想拍个小视频,自己都写好了剧本,中二的年纪,在作业本上写了一行字,《企鹅的小翅膀也能飞翔》。

[对于企鹅而言,水族馆是个生活无忧的地方。

她从来不像那些南北极的同伴一样,每天面对生存和环境的威胁。

她过得很好,吃喝不愁,还能观赏夕阳。

可是,每天都有烦人的表演和应酬,每天都要暴露在成千上万双陌生的眼睛下。

闪光灯很讨厌,和星星一样一闪一闪,可星星不会指着她坏笑。

喂!她只是企鹅,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她想逃出水族馆,可外面是城市,她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

所以她常常喜欢做梦。

她梦见极地的冰川漂洋过海来接她,就像是一艘大船。

梦醒之后,总是很失落。

后来她知道了,企鹅不能苦苦在城市等待冰川。

想要恢复自由,她要想办法自己逃走。

从现在开始,她将锻炼她孱弱的小翅膀。

她不怕时间长,不怕日子苦。

只想争取在未来某天,飞到水族馆之外的远方]

完全是年幼时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但某种程度上,也符合她当时的心境。她总是想逃,想离开。

十八岁生日来临前,她的愿望实现了。

却是以几乎毁灭她的方式实现的。

很长时间不见的父亲,与很久没正面搭理她的母亲,都在那一天出现在客厅,以格外冷静的语气,给了她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告诉她,原来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

如果只是这样,她顶多觉得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原因她才总是被挑剔,得不到关注啊。

可紧接着,她又得知,她是被抱错的,真正的孩子将在两天后接过来,而她要回到她真正的家。

抱错的?

她觉得匪夷所思。

在现在这个时代,连最赔钱的电视台都不会放这种狗血老套剧情了,可居然真真切切发生在她的身上。

这下好了,她总是想脱离的家庭,终于彻底不属于她了。

十八岁生日时,她第一次失去了家。

回忆到这里,她被疼痛惊醒,看到的就是监牢里的伏家母女,与染血的蛇骨鞭。

她不禁喃喃,怎么睡着是噩梦,醒来也是噩梦呢。

梦里梦外都不得安生。

已经没有她能喘口气休息的地方了。

听了伏郁珠的话,伏璃并没有能够复仇的喜悦,反而像是听到了某个令人为难的要求,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紧紧握着从自己手腕延伸出来的蛇骨鞭,像是被伏郁珠的目光钉住一样,僵硬站在原地。

牢房内光源不多,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锁链吊碗里燃烧着松明,植物油脂的焦香味充斥监牢。慕千昙压着剧烈喘息,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了不被泄密,慕千昙特意把灵契誓约制定成听起来就很恐怖的诅咒,什么烂肚穿心,原地暴毙等等全都填上去,就是为了把年纪尚轻的伏璃吓住。

能把伏郁珠困锁数年的灵契,可想而知有多厉害。而看现在的伏璃,露出来的那截颈子肌肤细腻绒白,根本没有受过诅咒侵袭,说明就算后面她承认了,但至少第一次不是她说的。

至于江舟摇秦河,可以先排除,让伏郁珠知道她们也看见卷轴的事,对她们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么最后一种可能是魔物,但魔物是怎么告诉伏郁珠的?

如果是变人形去说,那么只要伏郁珠去问询第二次,或第三次,只要又一次对不上,那她就能发现有人在伪装。而若是以偷偷递纸条的形式告知,那伏郁珠不会追查信息来源吗?毕竟写在纸条上的名字好找,写纸条之人本身可不好找啊。

她正在疯狂排除可能,忽听破空声响起,白影从眼前闪过,她身前又是开裂般的疼痛。

脑中炸开空白,她浑身紧绷,整个后背撞上墙面,眼前爆开一大串金星。

疼痛像是*不断收紧的墙壁,从四面八方向她挤压,榨干氧气。喉头上下不停滚动,她的手脚都在控制不住哆嗦,但这次她以几乎咬断手帕的力量忍住了没有尖叫,甚至还有余力嘲讽地看向伏郁珠,表达不屑。

前段时间被盘香饮抽的时候,她崩溃成那样,实在是丢脸,不过短短十来日,她就有所长进,伏郁珠这种阴险小人是不懂的。

猎食般紧盯着那女人,慕千昙心中生出扭曲的快意。

还有什么招?还能怎么样?快来啊,全使出来!

都在耍她,都想看她挣扎是不是?那就尽全力啊!左右不过是一死,她倒要看看自己还能多不幸!

人总不能倒霉一辈子吧!

只要她福大命大还能活着,哪怕只有一口气,她都要把这帮混球碎尸万段!

一起下地狱吧!

血迅速染红了她上半身衣服,那件冰蓝色长裙已经被染成深红,地上堆积了一滩血。伏璃看着那女人的惨状,睫毛抖动,像是要从中间碎开般撕裂:“是...长辈。”

“你现在知道是长辈了?我怎么不清楚我女儿原来是个知礼的?”在光明宫里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时候,可没见过她顾及过年龄。

伏璃道:“她真不会说的,是我强行带着她去...”

伏郁珠打断她:“我儿真有本事,能威胁一个上仙陪你行动,那么之前为何娘亲我怎么都请不动瑶娥上仙呢?”

伏璃道:“因为...她要保护我...我们,要不是她的话,我们可能就死了,她对我而言有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