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当主角啊 第170章

作者:湮秋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东方玄幻 正剧 GL百合

水手与船长已彻底呆住,慕千昙始终没转头看那只海蛟,伸出手掌抬眸道:“十倍赏金,加一包腌蟹腿,说到做到。”

第134章 她晕船!

十倍赏金不是个小数额,但船长是个爽快人,真能说到做到,掏空自己家底也要把这个钱给付了。

拽出金桶,开灌倒钱,哗啦啦堆出一捧,他倒完最后一个金币后发现数目不够,张罗着让其他也受海蛟困扰的船长们交钱,东拼西凑之下,总算把这钱凑齐了,交到女人手中。

还补充一句:“腌蟹腿船上有,想吃多少吃多少,管够。”

沉甸甸的袋子里散发着浓重铜臭,慕千昙却丝毫不嫌弃,简单点了数便装好。回眸时发现有不少人已聚在海蛟身边,手指戳戳,口中赞叹,想不到困扰了他们数月的海蛟之乱就这么简单解决了。

裳熵翻身飞下,落在女人身边。她歪着脑袋,捧起双手:“我的腿呢?”

慕千昙道:“等会有的你吃。”

抬手按住少女的脸,把人推开,另一手绕至后背摘下孤鸿王弓。她将弓对准海蛟头颅,两指搭上弓弦,缓缓拉开至耳下,冰蓝色箭矢搭上弓弦,在松指刹那离弦而出,刺入海蛟头颅后轰然爆炸,碎肉与红血飞溅了一大片码头。

“下次做干净点,”慕千昙收起弓,瞥那位想静悄悄逃跑的少女:“不杀了还要留给我杀吗?”

裳熵缩起肩膀:“唔唔唔什么?”

在最初的惊吓后,村民们也不害怕这只海蛟了,虽然他极为庞大且外貌瘆人,但他已经死去,不具有危险了!众人欢欣鼓舞,庆祝这个为祸良久的妖物终于被正义灭杀,商讨着要拿那么大的尸体怎么办。

有人拿刀想割下一块肉尝尝,慕千昙冷冷提醒:“肉有毒,不怕死的可以试试。”

听见这话,连人带刀都迅速消失。

妖物尸体需要得到很好的处置,更别提这种身躯巨大的生物,光是天气炎热这一点就容易腐烂后出大问题,再加上尸体上逐渐积累的怨气,诞生诅咒就处理困难了。

慕千昙叫来镇长,说明这事严重性,让他组织一批居民用利刀把海蛟肉块拆解,骨头则是打碎扔进海里,直到夜幕降临才彻底解决,顺便把骗人的道士一起抓了。

当然,这些活都是裳熵带人干的,慕千昙出了个命令后便优哉游哉去散步了。

码头上的海水晒干了,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盐粒,又被往来的人群踩碎。那海蛟制霸水域许久,众人被憋在码头不敢出海,都憋坏了,如今所有船只都可正常出行,就算是大半夜也忙的热火朝天。

目送蛟骨沉海,慕千昙找到那位船长:“你们明天出海带我一程。”

有个仙人愿意共同上路,算是一种间接守卫,可防妖邪入侵,是再好不过的事。是以船长一口答应,并未多问,只是最后好奇道:“仙人如何得知我们明日开船?”

慕千昙胡说八道:“海蛟告诉我的。”

船长肃然起敬。

忙碌了一天,该考虑到在哪里休息。想到白日里瞧见那旅店的模样,慕千昙并不想去那住,想必会吵到天亮也不休止。

反正男主又不在,没有过去的必要了。于是她和船长说了声,带着大傻龙先一步登船,找了个整洁的房屋入住。

比起岸上的房间,船上显得低矮许多,也有些沉闷潮湿,但慕千昙并不挑剔,能住就行,去打了热水洗漱完便钻进被窝了。窗户开着,只有两尺左右的宽度,裁剪出方方正正的夜空,只把月亮漏了一个小角,光晕糊入夜色。

她看了会月亮,忽而头一次在梦境之外的地方,想到了曾经那个家。

也许是因为坐在船上,有一种即将远行的感觉吗?

算了,不想了,赶紧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半夜,朦朦胧胧间,她听到细碎的咀嚼声,潜意识以为是老鼠出来,困意消了大半,撑床起来往旁边看。并非老鼠,而是那大傻龙。

她坐在地上,岔开两腿,中间放着一个高度到自己胸前,足有她两倍宽的圆木桶,桶里装着大半桶腌蟹腿。而她一手抓了一把,吃的正香,见女人醒了,不忘问一句:“吃吗?”

慕千昙把被子扯到下巴,后脑勺磕回枕头上:“我记得船长有给你安排房间吧。”

裳熵道:“我想在你这里诶。”

慕千昙道:“有床不睡你睡地上。”

裳熵道:“这里有你呀。”

慕千昙道:“对牛弹琴。”

她默默躺了会,听着某龙吮吸蟹腿的声音,忽而想到一个问题,腌制品里面会有放上料酒之类的东西?

这念头一出,她顿时躺不住了,掀被下床走到木桶前,俯身闻了闻气味。蟹腿与豆芽花生混在一起后腥味还是有少许,但经过了某种特殊调配的腌料后减弱大半,而她担忧的酒精味道并不存在。

见她走过来,裳熵以为她对这蟹腿感兴趣,赶忙把桶往前推:“真不吃吗?我感觉好香啊。”

这种东西里面就算是没有酒精,估计也是给水手们用来下酒吃的。蟹腿能有多少肉?价格也便宜,吃的不是这个,而是泡在调料里沾了点味道就能像嗑瓜子一样去磕,不过放在裳熵这里就省去了吐壳的功夫,全部吞咽了。

“没兴趣,”慕千昙抬眸看她脸蛋,莫名笑意盈盈的,不由得问:“你笑什么呢?”

裳熵晃着脚:“今天天气真好。”

“....”慕千昙无语:“大半夜的。”

她转身回到了床上,最后警告她:“不要发出声音,否则把你扔海里。”

“哦哦晓得啦。”

第二天,慕千昙是在极为嘹亮的开船号角中响起的。

窗户一夜没关,靠近窗沿的部分湿了一片。外头天地宽广,飞过几只海鸥,潮水拍岸声均匀且有规律,除了船身在震动外,窗外不变的景色感受不到船体在移动。

慕千昙坐了一会,倒头又睡起来。要行驶到仙岛附近还很早,她至少得在这船上住她十天半个月,就当是放松休息吧。

再睡醒起来时,很奇怪的,她没感受到任何轻松。

腹部传来饥饿感,慕千昙捂着肚子,还是起床洗漱。洗完后简单吃了点早餐,去甲板上透风。

船离码头已有很长一段距离,那边逐渐与海面融为一体了,船身随着海浪前后左右轻摇着,甲板上水手们正在准备捕鱼要用的种种工具。

裳熵站在甲板最前方,张着嘴朝前,嘴里灌了不少海风,头发都快被向后吹定型了,变成了长发大背头。

慕千昙总是难以理解这大傻龙的行为逻辑,走到她身后不远处问着:“你又犯什么病呢?”

裳熵扭头:“我想尝尝海风是什么味道。”

“你的鼻子是干什么吃的?”

“鼻子是气味,我想尝味道,用舌头尝的那种。”

慕千昙冷哼:“你的胃液反流进脑壳了吧,不然脑子也不会被消化的那么干净。”

“才不嘞。”裳熵摇头,又试图品尝起风。

慕千昙脚步停下,没再往前走,扶着船体栏杆看向远处海面。

真是离奇,只是性格问题吗?这大傻龙为何总是那么开心呢?常常有一种和她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感觉。

还是说,蠢的人就是更容易获得快乐?

外面空气比屋里要清新多了,可慕千昙站在这许久,并没有感觉到起床后的不适有所减轻。

怎么回事?

视野有细微的扭转,身体各处也在不轻不重的抗议着,她用灵力走了遍全身,没找到问题。

正在这时,船体晃动的频率高了些,不少木桶倒下滚来滚去。慕千昙眼前犯晕,胃部皱缩,这熟悉的难受终于让她意识到自己身体出现了一个非常不妙的状况。

她晕船!

第135章 你开花的时候就会变成粉色

关于晕船的记忆早就停留在幼时,那个自己还能仗着年纪小轻微撒娇的时候,因为不喜欢坐在船上的感觉,所以从没有参加过游轮聚会。回想起来,这可能是她人生里少有的,仅靠耍赖就能达到目标的事情。

那是较为古老的回忆了,以至于慕千昙都忘记,自己居然还会晕船。

有了这种意识后,种种不适都能找到对应来源,但因为从未处理过,她脑中没有相应的解决方法。

怎么唯一童年逃避过的苦难,现在又以另一种方式找上门来了呢?

慕千昙握住大船栏杆,视野中一半是原木一半是泛着泡沫的浊浪,身后水手们的吆喝此起彼伏。她一下下咬着下唇,直到那处皮肤扩散出不正常的干燥区域,这才在又一次眩晕下离开甲板。

不能站难道还不能睡吗?

她记得晕车就方式可以用这种方式缓解。

回到屋里,她倒头睡下。但由于昨晚上加清晨睡得太饱,现在是清醒到有些恶心,即使找到了最温暖舒适的姿势也毫无睡意。

要不然去问问大夫吧,这种一出海就是好几个月的大船,肯定会带上一位大夫的。

可是,她刚刚才帮忙平息了海蛟之乱,按理说现在是个非常神秘莫测且功力深厚的大仙形象,结果刚开船就原形毕露去要晕船药,不就要被这些人看轻了?怪丢脸的。

到时候船长他们必定会悄悄说,原来上仙也不过如此。

不行不行不行。

她其实并没有很在乎面子...吧。但自尊心总在奇奇怪怪的场合发扬光大,比裳熵那大傻龙还要容易失控,使得她现在只能做闷葫芦。

真倒霉,她这次带足了伤药,却唯独没想到还会晕船!

天意弄死人!

慕千昙缩起身,脸埋入被子里。

不过说到底,这也不是她的错。她的药包是满的,面面俱到连自制的棉签都带上了,这还能说她想的不周到吗?

要怪只能怪原主体质太差了,先天不足的半妖,没有办法,身体就是孱弱。

退一万步说,她晕船也是上辈子的事了,这次还会晕,怎么算也不是她的问题。

虽然现在没人在追究她晕船的罪责,可她在晕乎之下已给原身定了好几次罪,并成功在被子里闷出了一身潮汗。

不能再这样了,得想个主意,旅途至少也要走个十来天呢。

由于状态不佳,她脑子转得格外慢,随着船身摇晃,仿佛在海里沉浮似的。想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想到方法。

她可以乘坐白瞳!

哗啦掀开被子,慕千昙抹去额前细汗,直接起身踩上窗沿,从那空间钻出去,掉入海面之前唤出白瞳接住自己。

撞击船身溅起的海水打湿白瞳脚尖,她一展双翅拉住下降趋势,带领身后主人一同擦过海面飞上高空。慕千昙抱住厚绒毯般的白色柔软。察觉到舱内窒闷味道远去了,这才撑开眼。

下方是两端流畅中间滚圆的深木色大船,上面展开背鳍般的三道船帆,整体看起来如玩具般小巧精致。置身其中时感觉到庞大的事物,从高处看不过是巴掌大的微末存在。

耳边听到细微的鸣叫,慕千昙侧耳,分辨着白瞳这不同寻常的声音。虽说完全听不懂,可刻入血缘的深刻勾连还是让她明白了这位妹妹的意思。

是在担心她。

“我没事。”慕千昙半张脸贴靠着她的蓬松羽毛,一手轻轻拍着她脊背:“不用担心我,就是有点晕船,老...很老很老的毛病了。”

她说完自己都想笑,不管是老毛病,还是远古毛病,总之就是有很多毛病,像个哪里都不好用的临近报废的机器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