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当主角啊 第143章

作者:湮秋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东方玄幻 正剧 GL百合

“没关系,我爱她就好啦。”

裳熵说完,又疑惑道:“我之前看那些成婚后有小宝宝的姐姐,肚子会鼓起来,我一直以为宝宝住在胃里的,原来是子宫!就是这么简单的回答啊,那我每次问她们,她们都不告诉我,为什么?”

你直接问人家肯定不说啊,被一个十几岁甚至只有几岁的小孩问孩子怀在哪里,正常成年人都很难开口吧。慕千昙笑了声,把储物袋收起:“别人不喜欢你。”

裳熵戳穿她的谎言:“才不是,她们很喜欢我的,还给我拿喜糖吃。”

“是吗。”慕千昙轻声说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海浪静静冲洗着礁石,天与地一样静,只有林叶摩擦的沙沙声藏在其间,偶尔飞过一只鸟,短暂鸣叫后栖回枝丫与树影。

“如果别人....”

长久安静后,慕千昙斟酌着开口:“之后想要摸你,或者对你做一些奇怪的事,你要懂得拒绝,明白吗?”

裳熵答应道:“好,奇怪的事是指什么?”

还问,还问。慕千昙咬牙道:“所有你不能理解的事,都拒绝。”

裳熵道:“包括你的吗?”

慕千昙火气上来了:“我对你做过奇怪的事吗?”

裳熵缩起脖子,看样子很想承认,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道:“没有。”

慕千昙深吸一口气,堵在胸中。她补充道:“要生崽子前,是要有另一种,运动的,如果有男人对你说好听的话,用你喜欢的东西来引诱你,让你陪他去玩,你该怎么做?”

裳熵摇头:“那我肯定不愿意。”

慕千昙冷笑:“是吗蠢货?我怎么感觉一颗糖就能把你骗走呢?”

裳熵自然接道:“是你的话不用糖。”

怀疑这人根本没听进脑子里去,慕千昙用力揉了下眉心,破天荒再次把脾气压下。

面前这蠢龙突然造访的生理期,仿佛是一行行文字间滴出的一抹朱红,作为溢出人物的部分,突然给她加了个能够被伤害的标签,让她从一路顺利的大女主之路上,多出一个因为对这种事一无所知,而被身体伤害或者被占便宜的可能。

可悲的是,慕千昙发现她不能忽略这种可能。

如果顺利的话,拿到灵药后她就可以离开,后面种种剧情她不会参与,只走自己的路了。而这蠢龙还会继续碰到各种各样的磨难,会经历许多成长,会变得成熟,但关于这些敏感话题方面,可没有任何一个针对性的剧情会让她长大。

文字可以掩埋生理期这种细节,那么有没有掩藏过那些没有明说的吃亏呢?

毕竟这蠢货又完全不懂。

慕千昙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裤子红湿一片的女同学。

如果她没写那张纸条,后面一定是当事人在不知道情况下成为一种谈资,多么无下限的话都有可能传播,她可亲眼见过青春期小孩都有多么可恶。

指尖在桌面上敲动,慕千昙默然少顷,像是交代后事般说道:“我刚刚说的你都记清楚,另外,以后面对那些陌生男人,不要随意靠近,不要轻易信任,更不能像上次在胡辛树面前那样要随意脱衣服。”

“平日里,有稍微不对劲的触碰就要立即远离,这种不对劲和我刚刚说的奇怪行为,都包括但不限于触碰你的胸,腰,屁股,腿,或者其他地方,还有对你言语的冒犯,你不要觉得被摸一下被说一句就是小事,你要知道男女有别,人家就是为了占你便宜才对你动手动脚的,你自己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能打过就教训一顿,打不过就跑。还有那个叫江...叫闻惊风的,你们有可能会见得多,你留意点,他不是好人。”

她总感觉那家伙不是好玩意,也莫名有点排斥,既然目前剧情有不少都大大小小改动了,会不会江缘祈那货也会提前不安好心?

裳熵听的认真,回道:“你说闻姐姐?你们干嘛总说她是男人啊?”

慕千昙道:“他一定是男人,也只能是。”

江缘祈只看脸的确是有几分女相,容易误认,但要说他是女人那绝对不可能。除非这书剧情就该从十几年前男主出生时就改变了,而且改变的非常离谱且荒谬,直接扭转主角性别。

以李碧鸢那高强度观察角色变动的频率,连配角心脏爆亡都能注意到,不可能没看见过男主是女人。

随便想了点事,方才种种杂糅的情绪都散了,今晚耽误的也太久,慕千昙清空大脑,站起身:“行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

“师尊,你以后要生小宝宝吗?”

问题突然,慕千昙回得也快:“不生。”

裳熵歪头:“为什么?”

没有原因,她这辈子只爱钱,对人类已经断情绝爱了。还没吭声,那边少女自言自语道:“不生也好,那你肯定就不会出嫁。”

慕千昙一阵好笑:“你管我嫁不嫁,咸吃萝卜淡操心。”

两手揉来揉去,裳熵又开始晃腿:“反正我就是不想你嫁,我们师徒俩就一直在狭海生活不好吗?”

第108章 过几天再教训你。

此话问的真诚,少女眼眸也定定望过来,期待得到回答。

慕千昙目光微敛,颊边碎发随风飘动,给薄冷面容勾了个边,更像一尊易碎玉器。她侧首望向月夜下的幽寒海面,因一点困意眯着眼,看不出情绪:“你觉得这里很好吗?”

明明人就在眼前,却仿佛会化为一阵白色流光远去似的,裳熵皱着点眉,迅速点头:“很好啊,有朋友,有好吃的,还能挣钱,虽然我现在还没挣到吧,但是还可以学仙法!总之很好好处,你不这么觉得吗?”

“不好。”勾碎发到耳后,慕千昙眼睫上跳动着月光:“不够好。”

默然片刻,补充着:“想去哪就能去哪时,才好。”

裳熵抬手抓住她衣裙一角:“难道现在不是吗?你想去哪里,又没人能拦着你。”

脚尖勾掉她手,慕千昙理顺裙摆,冷声:“问问问,问个不停,闭嘴吧。”

见她作势要离开,裳熵赶忙窜起身,两手虚虚抓着:“别走嘛,我好不容易能跟你说多点话的。”

慕千昙有点气燥:“我怎么感觉天天都听能听到你叽叽喳喳呢?”

裳熵噘起嘴,仔细回想好像的确是这样,永远是她在说个不停,嘴巴就没停过,但她就是想和她说话啊,也想听那个女人的声音,什么样的声音都行,只要不是故意忽略或者冷漠回应就好。

脚*下踩着小石子碾进泥土,少女低着头,抓扯腰间衣服:“我就是想你嘛,为什么不能说啊。”

慕千昙言简意赅:“很烦。”

天天在眼前有什么好想的,又不是出远门好久没回来了,真难理解。难道是青春期的问题?但谁不是从十来岁过来的,她之前那会每天只想着睡觉,也不会这么粘人啊。

啊,也有可能是她那时无人可粘吧。

裳熵哼了声,少顷,举手道:“我还有想问的!”

女人思绪沉远,目光冷淡,静静望过来。裳熵心尖起了层涟漪,只觉身体在冒热气,她以为自己又犯那血热病了,赶忙强压下心绪,双手捂住小腹:“我想问的就是,这里,是怎么怀上宝宝的?”

慕千昙张了张嘴,又抿住,下唇一线粉色被磨到通红,心中越发后悔揽下这个事,她犯了什么病要这样折磨自己?

裳熵道:“而且我很奇怪,怎么全都是男人和女人成婚呢?我都没见过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成婚....”

“停,别瞎说了。”慕千昙忍无可忍,喉间微动,争取保持自己声音稳定,不被看出窘迫:“我不是让你警惕男人靠近,小心触碰吗?因为这些冒犯动作就是一种试探,也是另一种行为的前兆,摸完之后...男方的...碰到女...反正一来二去差不多就怀了。”

还好此时夜色浓重,遮住了她颜色越发清红的耳后。她说到此处就住嘴,指望这种抽象形容能解释明白,并且那蠢龙最好到此为止,可惜裳熵完全没懂,反而更加好奇。

“只要摸就够吗?然后是怎么?运动是什么意思?我平时也有摸别人啊,但是就没有...啊,我好像懂了!”

裳熵悟性极强,对此又极有兴趣,几番思索与联想外加点拨下恍然大悟,说了句仿佛从黄文里摘出来的直白荤话。

慕千昙怔住,撑着桌边的手差点移位。

这话有头有尾的,谁来听都得退让三分,由她平铺直叙说出来,还睁着清澈大眼满脸天真,紧跟着的是另一层领悟,还精进了:“我小时候见过给猫猫配种的,没见过人,还以为不一样呢。但其实人也一是**和**嘛?那这样看来,人和猫猫狗狗也没有区别,那也不算特殊了。”

头脑有点犯晕,慕千昙还在第一句话的余震里。

她这辈子看过最大尺度的文字是生物课本,画面则是跳脸的颜色广告弹窗,除此之外,一片空白。乍一听到那种话,甚至不能在脑子里重复一遍,木然到脚底发麻。

裳熵还在滔滔不绝发表见解,说到高兴处,两眼发光,伸手轻轻点了点面前女人的小腹,指尖轻易透过纤薄衣料碰到了热度,她脑中自动浮现出躺在壶城地板时看到的那幕,掌下变成了平坦而白皙泛着暖光的肌肤。

有一粒红痣,缀在左下方。

少女动动喉咙,脸颊发热,血液逐渐加热,在血管中冲撞,掌心下意识轻轻移动着:“是要到这个位置吗?还是这里?”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将要冲破胸腔,嗓音哑然:“我真的懂了,但我还是好奇,怎么没有女人和女...”

从震惊里缓过神来,慕千昙拍开她手:“你等会,你怎么知道的?”

“啊?”

“男的是什么样,你怎么知道?”

那股热度瞬间熄下去了,裳熵目光还游走在方才触碰过的区域,心不在焉,口吻平常:“我见过。”

慕千昙眼睫颤抖,常年冷固的面色终于溢出惊讶,还有几分厌恶与韫怒:“谁啊?”

裳熵摇摇头:“不知道,那天我走在路上,有个男人突然跳出来,还把衣服掀开,说了很奇怪的话,我之前还以为那是要和我玩呢,就那个时候见过。”

古代也有暴露狂啊,还以为是什么其他的....慕千昙眉头微松,问道:“然后呢?”

“我着急抓老鼠,他正好挡我的路,我来不及停下,就不小心把他撞飞了,”裳熵抓抓耳朵,略带愧疚道:“我后来忙完了,想去找他道歉,可能是我伤他太狠了吧,但是他一看到我就跑,就没机会了。”

像是她能干出来的时,慕千昙肩膀微微放松:“下次不要撞飞了。”

“是,我那次是太着急....”

“下次直接撞死。”

裳熵眨眨眼:“哦。”

两厢对立,默然半晌,慕千昙补充道:“为民除害,能加功德。”

“哦哦哦!”

像是出狱般,慕千昙长出口气,比锻炼一圈回来还累,有气无力摆手:“行了,这个话题到底为止。”

“可是我还有...”

“闭嘴,”慕千昙恐吓道:“再自说自话,动手动脚,对我说谎,不听我的,你知道会怎样吗?”

女人恢复那张严肃面容,甚至隐隐带着怒气。裳熵揉着手指,那里还残留着几分柔软与温暖:“会怎么样。”

慕千昙露出点恶劣本性:“你头上会长角,屁股上会长尾巴,牙齿也会变得锋利,说话都会咬伤你自己的舌头。”

裳熵大吃一惊,双手抱头:“怪不得我最近头痒,屁股也是,对不起,我错了。”

许是被提醒到牙齿,她用手指试了试齿尖,对着女人张开嘴:“可以再给我一个吗?那个冰棒,我想咬东西。”

慕千昙把她下巴抬起来,牙齿磕碰咯哒一声:“不行,忍着,葵水期间不要吃冰的了,辣的也不行,至少第一天注意点。”

没想到有那么多讲究和要求,习惯自由的裳熵揉揉下巴,垂头丧气:“好吧。”

叹了口气,慕千昙紧走两步,又回眸道:“还有一点忘记说,子宫虽然可以生育,但她的主要作用还是维护你的健康,怀孕只是她的其中一个功能而已,你要分清主次。如果以后有人用你拥有的东西绑架你,用所谓爱情的名义强要求你,你也要知道,主动权和选择权一直都只在你自己手里。”

巴不得她多讲两句,裳熵猛地点头:“知道了。”

生理课结束,慕千昙还算满意,就要甩袖离去:“知道了就滚去睡吧。”

“等等!”裳熵喊住人,脑中还残留着那副点缀着红痣的画面,她晃晃头摇出去。又想起满怀悲愤与失望进入地狱那时,与方才女人低垂眉眼为她系上白布那一幕,她胸中鼓胀着热量:“对不起,我在壶城地狱时,在心里骂你是冷漠的混蛋,又是我错了。”

慕千昙步伐顿住:“还有这事?你过来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