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 第160章

作者:长洱 标签: 推理悬疑

  这是个很残忍的问题,傅形役却并没有显示出丝毫的不愉快,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翻过一页书。

  “招一个男妓上门,然后操到死,的确也不错。”林生这样说,光着身子爬到自己的裤子边上,他也不管傅形役是何反应,自顾自说道,“很多人临死之前,都想完成未尽的心愿,有些人想环游世界,有些人想吃遍天下,你居然想找个人操到死,你究竟压抑了多久?”

  没等他说完,就被冰凉的视线盯住。

  林生继续说道,“像你这样表面上衣冠楚楚的人,实际上比任何人都渴望龌龊的东西,平时装的很好,只有到了临死的时候才知道装逼就是狗屁玩意,是不是?”

  吐出了一大堆废话,林生吸了口气,空气忽然变得又湿又重,他看到傅形役微蓝的眼睛暗了一暗。

  “所以,我也不准备玩得这么简单。”傅形役说。

  2

  林生很清楚地知道,傅形役并不在开玩笑,但等他真正被男人带到那家用法文命名的高档餐厅里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被干狠了以后逞口舌之快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面前摆着红烩蜗牛,桌上极有情调地点着白烛,傅形役穿了一件正式的烟灰西装,面料略带一点银,搭着那条深蓝的格纹领带,衬得他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既纯净又禁欲。

  但林生十分肯定地认为,自己一小时前说的那些话,没有一个字是错的。因为一枚鸽蛋大小的黑色跳蛋,正在他身体里孜孜不倦地震动。

  林生的屁股难受极了,只好不断调整着姿势,但因为在高档餐厅,周围尽是些西装革履的绅士和穿着吊带礼服美人,又令人不由自主地必须保持端庄坐姿。

  “那个服务生的屁股很棒。”林生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只好继续招惹傅形役,“但是我觉得他的那家伙一定更棒,舔一舔就会又热又硬,如果深喉地话,一定会很刺激。”

  傅形役放下手中的刀叉,只是片刻后,林生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体内的跳蛋加快一个了频率,他明显感到自己正在勃起,却只能用力拽着及地的台布。

  傅形役食指交叉,微微承托着下巴,仿佛正在欣赏林生挣扎的样子。

  林生实在忍不下去了,他轻拍了一记桌面,想要去洗手间里自行解决,可就在他的屁股刚离开椅子的刹那,他听到傅形役用低沉的嗓音轻轻说道:“坐下,如果你想去厕所,我不介意就在这里扒开你的裤子。”

  无赖的威胁往往是最管用,看着傅形役的眼睛,林生就知道他没有在说谎,知道死期的人永远是最无所畏惧的。

  或许是两人的一番动静闹得太大,那位刚被林生夸过屁股的服务生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服务生低下头,少英俊又充满生气的脸庞正好凑在面前。林生十分失礼地喘了一口大气,他几乎能听到再次加快频率的跳蛋发出的嗡嗡声。

  “我,很,好。”林生一字一顿,后穴里似乎分泌出了令人感到羞耻的肠液,林生只觉得自己的内裤一片濡湿。

  服务生却似乎有所不信,他继续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林生。

  鼻尖是少年服务生青涩的气息,林生却只能在暗中紧紧拽着台布。

  “他没事。”傅形役终于开口,当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剥削的嘴唇却依旧微微张开,林生生怕从那张嘴里蹦出什么——他很好,只是屁股里被塞了跳蛋很兴奋所以有点欠操而已,诸如此类的句子,只好努力点头催着服务生快滚。

  直到少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林生才终于松了口气,屁股里的东西震个不停,他的性器又热又烫,可又像是缺了点什么,让人根本无法满足。

  傅形役手里的餐刀切下了一块东西,林生一咬牙,故意将叉子掉到了地上。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飞快地钻进了桌肚里。四周的台布将桌子完整遮盖起来,桌子底下的空间暗得一丝光也透不进来,林生伸手摸了摸,顺利地搭上了傅形役的小腿。他也并不着急,只是色情地抚摸着傅形役的小腿,并一路向上,直到大腿内侧。

  靠近傅形役的裤裆,林生能感到那蓬勃胀大的东西,他一只手拉开了自己的裤子拉链,抚摸着自己硬得发疼的东西,另一只则拉开了傅形役的拉链,把男人灼热的东西也掏了出来。

  伺候自己当然是要更偏心一点,他也是故意让傅形役难受,只是半轻不重毫无章法地捏着傅形役的阳具,又使劲浑身解数让自己更爽。

  昏暗的空间里,林生盘腿坐着,他的脑袋搭在傅形役的膝盖上,忽然间,他听到头顶传来了很轻的对话声音。

  “刚才那位先生呢?”说话的是先前那位服务生。

  林生清晰地听到傅形役低低笑了一声,他在桌子底下一把握住傅形役的阳具,张嘴含了进去。

  “大概是去洗手间了。”傅形役任由桌子下的人努力吞吐,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是这样啊。”服务生微微皱着眉头。

  傅形役敲了敲桌面,再没有多说一个字,那服务生也或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样询问客人的去向也着实不礼貌,他随即躬身退下。

  听见服务生的脚步渐渐远去,林生这才若无其事地钻了出来,他舔了舔嘴角的不明白色液体,举起桌上的红酒喝了半口,凑到了傅形役面前,说:“我要去洗手间。”说完,他也不管傅形役先前的警告,大大方方地走了。

  洗手间永远是最能反映档次问题的地方,林生站在洁白的烫金瓷砖上,打开笼头一根根冲洗着自己的手指,不多时,他就听到洗手间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镜子里多映出了一张削瘦的脸,傅形役永远是干净优雅又简单粗暴,他单手搂住林生的腰,把人压在漆黑大理石的洗手台上,用胀痛的阳具摩擦着林生的股沟。

  林生尝试挣扎了一下,他刚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就被傅形役钳制住双手。林生望着镜子里自己微微泛红的眼角,觉得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欲求不满四个字,“马上会有人进来。”

  “那又怎样,我马上就要死了。”傅形役靠近林生的耳畔,很认真地说道,他边说,边不解开林生的皮带,把林生的裤子连内裤一起扒了下来,又顺手挤了点洗手液,用水微微打湿,三根手指一起插入了林生的身体里,连着绳子的跳蛋很快被抠挖出来,傅形役把又粘又湿的东西放到林生嘴边,林生羞愧得眼睛都红了,“会有人!”

  傅形役挑了挑眉,单手将林生翻了过来,他拉开裤子拉链,滚烫的阳具随即插入了林生的后穴,林生呼吸一滞,被迫半靠在洗手台上,腰部被顶得生疼,他只好用手勾住了傅形役的脖颈,脚也缠在了对方身上,这样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鼻尖是傅形役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有夹杂着洗手间里若有若无的天竺葵熏香味道,林生感受着傅形役柔软的唇瓣和锋利的牙齿,一不留神,被咬了个正着,“呲……”林生压低声音怒道,“上面技术和下面一样差!”

  虽然看不到镜中的景象,但林生十分确定下一个进来的客人一定会吓得尖叫着跑出去,“去隔间里!”林生话音未落,就看到傅形役投来的一瞥,那眼神根本就是在说,想去你就求我,无耻到了极点。

  偏偏就在此刻,门外隐约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林生吸了口气,环住了傅形役的脖子,凑到男人耳边低声恳求,“去隔间里……求你。”

  林生难得的臣服让傅形役很满意,他用脚尖踢开厕所隔间的木门,洗手间的大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

  林生靠在抽水马桶上直喘气,虽然差一点点就被看到,但这又实在太过刺激,让人不得不兴奋得浑身战栗,他喘了片刻,愤恨似地拉住傅形役笔挺的衣领,把人拽到面前狠狠地吻着。

  傅形役膨胀的阳具再次深深顶入,让林生几乎忍不住高声叫出来,隔间哗传来啦啦的流水声,林生只能把惊呼吞入肚中。

  被压在抽水马桶上做了两次,期间林生只能拼命咬着嘴唇害怕发出任何声响,傅形役却毫不在意地发泄着,那样子仿佛是要把命运的一切不公平都释放在林生身上,林生忽然有一点难过,他勾住男人的脖子,细细吻着对方的唇角。

  3

  从餐厅出来,林生几乎有些站立不稳,正当他想打车回家的时候,却被傅形役一把拉住。傅形役不由分说地将林生塞入自己的车子里,驾车返回了城外的小洋房。

  林生困倦地靠着车窗玻璃,嘴里却还在不停嘟囔,“我们签了半个月的合约,没说我要做24小时的保姆……”

  “嗯。”傅形役低低应了一声。

  空气里有几不可闻的皮革味道,林生忽然想起傅形役那幢空无一人的洋房,转了个身,就不再说话了。

  林生当然没有和傅形役睡一张床,别说傅形役不愿意和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男妓睡一起,林生也怕晚上两个人再擦抢走火。

  第二天一早,林生穿着棉袜下楼时,傅形役正好端着刚煎好的鸡蛋走出厨房,餐桌上摆着两份烤好的面包和温热的牛奶,林生把烤得正好的面包塞入口中,鄙夷地看了眼面前的热牛奶,自顾自拉开冰箱倒了杯橙汁,问:“你今天想怎么过?”

  傅形役端着牛奶杯,把桌上的一叠资料推到林生面前。

  林生扫了眼,发现那是叠检查报告,“今天要去医院检查?”

  傅形役的指节敲击了两下台面,林生顺其自然地改口,“今天,我们要去医院?”

  傅形役点了点头,说:“你会开车吧?”说着,他把汽车钥匙抛了出来,“医生不让我开车……”他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以……要麻烦你了。”

  林生无语,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在高架上飙到了时速一百二。

  傅形役的病情无疑牵动了很多人的心,林生刚把车开到医院门口,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的记者把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很红嘛。”林生笑了笑,仿佛掌控了制服傅形役的法宝。

  傅形役不言不语,指引林生绕道地下车库,成功躲开了那些阴魂不散的吸血鬼,但还没等林生把车挺稳,傅形役一把按下了座椅调整的按钮,林生被安全带绑着,一下子没摸到解开的按钮,再想去摸的时候,他的手已被傅形役拉过了头顶,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平躺在汽车座椅上,车内的暖气只打了一档,当外套被被剥开的时候,林生生生打了个寒战,“你约了八点的医生。”

  “还有十分钟。”傅形役说完,用指甲搔弄着林生的乳尖,林生的呼吸很快急促起来,哪怕隔着保暖内衣和衬衫,也能明显看到林生可耻突起着的乳首。

  林生忽然变得平静起来,他的指尖微微蜷起,仿佛是要抚摸傅形役的脸庞,“你在害怕什么?”

  空间里只有傅形役微微的喘息声,片刻后,连喘息声都消散干净,只有暖风器还在孜孜不倦地运作。

  傅形役松开林生,直接开门下车,等林生整理完衣服下车的时候,傅形役已踪影全无。

  医院脑外科在六楼,林生大大方方推开了主任办公室的大门,傅形役眉头微皱,他看着突然走进来的人,说:“出去。”

  林生拖了张椅子坐到傅形役身边,办公桌那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见了林生也不奇怪,依旧用平缓的语气对傅形役说:“我的意见是不要手术,肿瘤在延脑部位,并且你近期的CT没有显示肿瘤有扩大的迹象,如果不做手术,你……”

  “或许能活上十年,或许只能再活十分钟?”傅形役看了眼林生。

  “就是你这么固执,他才离开你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不为朋友和爱人考虑吗?”

  “半个月以后,日期不变。”傅形役打断了主任的絮叨,他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很快走出了办公室。

  林生向主任抱歉地笑了笑,也没有多嘴去询问关于那个他和所谓的爱人的事情。

  下楼的时候,两人没有乘电梯傅形役带着林生在ICU外站了一会儿,那里有衰老的老人和看上去健壮的小伙,他们无一例外都紧闭双眼,身上插满了粗粗细细的导管,看上去毫无生机,他们或者想努力抗争着活下去,或者又宁愿撤去所有导管。但这些人,他们都已经没有选择权了。

  从某个角度来看,林生是世界上最理解傅形役的人。

  地下停车场里,傅形役的车不知何时被记者发现,手持相机录音笔的记者们正大光明地围在傅形役车边,等待指挥家自投罗网。

  车似乎是暂时不能开了,公交是救急的最好选择,尤其是对无所事事一心等死的男人来说,充斥着人肉气味的公交车是滋养性欲最好的温床。

  周围是赶着上班的困顿人群,林生拉着黄色的扶手,被挤得不成人形,突然间,他感到有什么柔软又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臀部,他的脸瞬间就红了,在僵硬了片刻后,林生反手想把人推开,腰部被傅形役的胳膊紧紧钳制住。林生低头看见傅形役苍白又细长的手指,用力也掰不开。屁股被男人灼热的阳具顶住,林生被压到了车窗边上,他自己性器顶上了冰冷的栏杆,随着一摇一摆的车厢晃动,却意外地令人刺激。

  林生头一次觉得羞愤,他瞪了眼傅形役,却意外地看到男人认真又疯狂的眼神。

  随后,林生感到胸前一疼,男人冰冷的手指就迅速将他的乳尖一把捏住。林生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勉强道:“不要插进来……”

  公交车突然刹车,车门敞开,扩音喇叭里播放着千篇一律的女声。趁着乘客涌上来的机会,傅形役拉着林生挤到了车内最阴暗的角落,他将林生反转过来,手掌包裹着林生的下体,轻轻揉捏起来。

  因为性器在大庭广众下被不停抚摸,林生舒服得想叫出来,他勉强把脑袋靠在傅形役的颈窝,张嘴咬上了傅形役烟灰色的大衣。虽然公交车厢里被挤成了沙丁鱼罐头,但两个大男人面对面紧贴着却还是有些惹人注目,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两人的性器只好贴得更紧。

  林生肿胀的性器摩擦在棉质内裤上,隔着厚实的衣裤,他能感受到傅形役同样蓬勃的欲望,两人靠在一起几乎不动,只是随着公交车摆动的频率相互蹭擦,彼此的欲望慢慢膨胀,从软到硬,再硬到发疼,既想更剧烈地摩擦,又害怕被别的乘客发现,这样一来,就比换七八个体位做上几个小时都累。

  4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林生手抖着抽出根烟,唾弃着傅形役,他终于又站回了坚硬稳固的水泥地,可又湿又凉的裤裆却在提醒着他,刚才有人在公交车上兴奋地射了出来。

  林生猛地吸了两口烟,他忽然瞥见马路对面的巨幅广告,一不留神被烟呛了个正着,广告上,一个身着运动服的男人正牵着一条拉布拉多犬小跑,林生面部僵硬,他把傅形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问:“你有这个癖好?”

  “很显然……”傅形役瞄了眼对面的广告,继续说道:“你知道,命不久矣的人,总是想尝试很多东西……”

  林生见鬼似地看着傅形役,机械似地跟在傅形役身后。

  马路对面是H市最大的宠物集市,从小鸟到迷你猪,你能想到的所有宠物这里应有尽有,这里甚至还卖马,是的,半人高的小公马。

  林生站在那匹枣红色的小公马跟前,伸手摸着它稀疏的鬃毛,“它真是个漂亮的小伙子。”林生和马贩子攀谈起来。

  “可不是么……”马贩子熟练地拿了把青草交给林生。

  林生把青草凑到小公马鼻子前,小马吃得欢快极了,“马也不错……你那院子里也能养,应该比狗好用……”他认真地建议道。

  “你更喜欢马?”傅形役看了眼林生的屁股,林生只觉得脊背发凉。

  最终,傅形役还是看上了一条狗,一条老得只能趴在笼子里喘气的金毛,它浑身皮肉松垮,毛色也黯淡无光,老板说这条狗或许活不过十几天了,对傅形役来说,却正正好好。

  “给个十块钱吧……”宠物店的老板抱着条巴掌大的吉娃娃,走到了老金毛的笼子前。

  吉娃娃见了笼子里的老金毛,发疯似地狂吼,挣扎着要跳到笼子里。老金毛恹恹地张了张眼皮,把脑袋拨向了阳光充沛的一边,继续睡觉。

  林生拉了拉傅形役,低声说:“你没有必要这样。”

  傅形役没有多说什么,他掏了十块钱,拖着那条老金毛回了家。

  不用排演,不用去乐团,傅形役整日变得无所事事起来,除了吃饭睡觉,就剩下做爱一件可以做的事情,但是爱做的事情做得多了,人也会变得麻木,尤其是几乎当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糟蹋过以后,再想糟蹋一遍就令人没那么大的兴致了。

  老金毛被安排在了二楼有落地窗的房间里,每当林生被压在长毛地毯上狠干地时候,他有时可以听到老金毛低沉的喘气声,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那声音究竟是金毛发的,还是傅形役的。

  林生甚至觉得,傅形役是在用那条狗提醒他自己已时日无多的事实。

  傅形役变得有些嗜睡,甚至有时候,两人做着做着,傅形役就会悄无声息地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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