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 第159章

作者:长洱 标签: 推理悬疑

  同样的,如果那位狂热粉丝并没有真的上台割他的喉咙,李景天也并不会损失任何东西。况且,大好的吸引所有人眼球的机会放在眼前,李景天不可能不动心。

  而在整个计划中,李景天唯独没有想到的应该是对方在那束玫瑰里插上了一只夜莺。

  林辰站在机场落地窗边,明明照在他身上的阳光滚烫,可他竟有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留在案发现场的玫瑰花,不过是幕后者制造出来留给他的线索罢了,一则暗示流莺许染,二则暗示他李景天的心理状况。如果他没有猜错,对方根本就是诱使他来追查李景天对许染的强奸案,因为对方很确信,他一定会顺着许染的一案,翻查到当年宋声声的旧案。

  若是这样,那许染走进那间房间根本不是偶然,而是有人通过手机软件刻意安排的。

  在那之后,李景天身败名裂后,短时的新闻爆发效应会非常可怕,宋声声自然能迅速恢复声誉,林辰想起了王朝总结的舆论数据,第二次的信息爆发远比第一次可怕的多。

  而幕后者甚至不怕他发现李景天背后有人唆使,因为如果宋声声未死,甚至连他都会怀疑这一切是宋声声为复仇而策划的一切。

  那时受人控制的宋声声,只能再次百口莫辩。

  精通媒体、娱乐圈炒作、又可能成为此案既得利益者,在现在看来只能是相野而并非CA公司。因为CA本身在此案中暴露出与皇家一号的牵连,又折损了李景天和慕卓两位大牌,为捧一个过气十年的宋声声根本得不偿失。

  林辰攥紧拳头,现在的问题就变成,相野究竟用什么方式控制了宋声声,他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了宋声声复出他策划的这一系列事件,又是为了什么?

  而这一切,他当然只能找相野先生本人问清楚。

  刑从连从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冰咖啡,开了一罐递给他,问:“后悔吗?”

  这个后悔当然是在问他,后不后悔如相野所愿,替宋声声洗刷冤屈、将李景天绳之以法。

  “不后悔。”林辰发现自己回答这个问题时没有任何犹疑,这样的利用他甘之如饴绝不后悔。

  “那不就完了吗。”

  刑从连用手里的冰咖啡贴了贴他的脸颊,突然传来的冰凉清爽感让林辰猛地抬头。

  “现在对你说这些话可能很残忍,但是一切都没有结束,请继续振作,林顾问。”

  林辰看着刑从连宁静而坚毅的眼眸,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转而靠在落地窗上,对刑从连说,“这几乎是个算无遗策的计划,甚至连退路都已经完全想好,如果不是宋声声自杀,相野的计划恐怕根本不会暴露。”

  林辰再次想起浴缸里用刀片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个人,他这才发现,越深入调查这个案件,他就越舍不得宋声声离开。

  但如刑从连所说,一切尚未结束,相野仍未伏法,现在还不是追思的时候。

  他们迅速赶回警局。

  在路上的时候,刑从连便致电永川方面警员,告知对方相野有重大嫌疑,让他们必须将人控制住,但等到了警局的时候,相野却不在。

  “发生什么事了?”刑从连眉头紧蹙地发问。

  “我们的人一直跟着相先生,您说扣人我们就把人扣下下了,但卢笛湖底隧道全线堵车,连同开发区那片道路都不通畅,人还暂时没到。”

  林辰提起的心微微放下,这时,那位警员又说:“死者宋声声的尸检做完了,您要去看看吗?”

  ……

  林辰同刑从连来到验尸房外。

  他要推门,刑从连却按住他的手。

  “没关系,也不是第一次见尸体了。”他说着就要进去。

  “林辰,这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你现在进去纯粹是想自我折磨。”

  这大概是刑从连很少见的直呼他姓名的时刻。

  林辰根本想不出任何反驳刑从连的词汇,他很快清醒过来,退了一步,对刑从连说:“那么,还是请法医先生出来详谈吧。”

  他坐在验尸房外的长椅上,看着刑从连的身影进入门内,然后门板轻合,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宋声声的死因其实非常清楚,当时法医就已经在案发现场说得很清楚,他用刀片毫不犹豫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他之所以自杀,是为了让他们去找李景天、是为了撕开相野的伪装面具,但在林辰内心深处,他总觉得宋声声的死还不止是那么简单。

  宋声声啊,宋声声……

  你坚持了那么多年,他们谁都没能让你屈服,你已经用你的死亡说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么,这其中,是否还有我没听到的话呢?

  刑从连进入验尸房后,不多时又走了出来,林辰清楚地闻到他身上飘散的福尔马林味道。

  刑从连快步向他走来,他站起身,问:“怎样。”

  “尸检没有太多可疑之处,是自杀。”

  林辰想,果然如此。他还没来得及想到要说什么,刑从连再次开口:“但有个问题。”

  “什么?”

  “宋声声,缺了一颗牙齿。”

  林辰猛然抬头:“什么意思?”

  “下颚第二磨牙,据法医说,那颗牙掉了可能有十年左右,是连牙根一起拔出的,同时很明显的是,那里也有安装过假牙的迹象。”

  林辰仍旧不明所以,但刑从连说:“我稍稍了解这类装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为什么宋声声无法开口的原因。”

  “我不明白。”他忍不住拽住刑从连制服袖口。

  “这是常用于谍报的一种手段,在一颗小小的假牙内可以装很多东西,比如窃听器、比如定位装置等等,十几年前,这种技术就已经非常成熟了。”

  林辰如遭雷击:“你的意思是,相野拔下了宋声声的牙齿,给他安装上了窃听装置,所以无论他说什么话都会被监听,他甚至没有办法取下自己的那颗牙齿——因为相野也会发现。所以,你是在告诉我,宋声声在24小时永不停歇的监控下生活了将近十年,是吗?”

  “恐怕不止是这样,因为就算这样仍旧无法规避一个问题。”

  “书写?”

  “是啊,宋声声在警局有大把接受单独审讯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写在纸上告诉警方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相野究竟如何让他服服帖帖,连书写都做不到呢?”

  “我想不到,请你告诉我。”

  从刑从连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残酷至极,林辰无法想象这种残酷背后是怎样的经验。

  “其实,那颗牙齿本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它就像高悬于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它告诉宋声声,不要逾矩,我什么都知道,但真正要控制一个人无法反抗,还需要从这里。”刑从连说着,抬起手指,轻轻戳中他的心口。

  “所以,相野仍旧还是用什么人在威胁着宋声声。”

  曾经林辰也想过这个问题,但那时他思考许久,无法得出正确的结论,宋声声哪有那么多重要的值得牵挂的人,他那时无法想明白这个问题,还是因为他是将人之恶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宋声声在乎的人,除了他的粉丝们,又还能有谁?

  林辰抬头,刑从连正凝望着他,那目光非常通彻了然。

  刑从连抢在他前面,把最难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如果我是相野,我要控制宋声声,我只需要给他装一个窃听器,然后告诉他,只要你敢把它拿下来,或者向警方透露任何消息,我就杀一个你的粉丝,你的粉丝成千上万,而我,请你相信我和我身后的势力,我们总有办法在警方行动前,杀上那么一两个人。”

  林辰很想否认刑从连的这个猜测,但他搜肠刮肚,发现那真是最适合宋声声的枷锁了,甚至对方完全可以告诉他,只要你敢死,我也一样杀你粉丝,你大可以试试看。

  任何人在这样的折磨下不是变成疯子就是选择死亡,但宋声声甚至失去了自由去死的资格,他或许做过艰苦卓绝的心理斗争或许曾濒临崩溃,但他直至走向死亡前都仍旧很清醒的活着。

  他沉默、他走进监狱,他放弃任何再有人会喜欢上他的机会,林辰也终于知道,宋声声所画下的那个符号背后,究竟是怎样的信念。

  他看着刑从连,认真问道:“如果你猜得没错,他为什么选择在今天自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一直看到有朋友在评论区找我之前的文,然后这几章好像很压抑,感觉需要调剂,但也确实没空写番外,所以发个很早之前的车给大家看吧,是和本文无关本文无关本文无关的车,不喜上车的朋友请实力拒绝,怕雷到大家。

  旧车

  1

  如果不是知交好友相托,林生一定不会接那桩生意,毕竟和将死之人做爱,是件晦气的事情。

  林生推开门,一眼就望见坐在阳台上的那个男人,他穿一双白袜,膝盖上搭着条驼色的羊毛毯,正慢慢翻着一本书,他发色偏红,眼珠灰绿色,好像阴霾下的森林,压抑又汹涌。

  窗外是皑皑白雪和被白雪压弯了枝条的松树林,屋里的暖气打得很足,林生解开了禁锢着脖颈的领带,慢慢走向那个男人,对方甚至连头也没有抬。

  这个叫傅形役的男人四十不到,是国际着名交响乐团的总指挥,来之前,林生曾经在网络上看一段傅形役指挥的音乐会现场,站在指挥台上的男人穿着高贵的燕尾服,微微抿着嘴,看上去冷清禁欲到了极点。但大约就是在那场音乐会后,傅形役突然晕倒,他被查出患有脑部肿瘤,肿瘤的位置并不好,所以手术成功率也很低。或许,人只有在死前才会觉得生命里有那么多未尝试的事情,所以,他们拼命和死神争夺时间,来享受人生。

  林生慢慢在男人面前半跪下来,他伸手拨开男人盖在腿上的羊毛毯,对方翻过一页纸,依旧没有说话。隔着西装裤,性器只是隐隐露出一个平静的形状,林生微微俯身,慢慢了吻上了男人的裤裆,他甚至不用伸出舌头,只是用唇部碰触,就能感到男人性器的轮廓,他舔了舔嘴角,这样的尺寸显然是令人满意的。

  被人用下贱的姿势舔着性器,藤椅上的男人却没有半点反应。沉默是最大的挑衅,林生一口含住男人的囊袋,不紧不慢地吮吸,包裹着性器的那片布料很快就变得濡湿起来,当林生将嘴挪开的时候,男人的性器已慢慢有了反应。

  “傅先生,我们是继续,还是?”林生跪在地上,态度良好地询问道。

  傅形役似乎并不准备与招来的男妓多说什么,只是掀开羊毛毯,拉开裤链。

  林生听话地将嘴凑了过去,将耷拉在裤往的性器一口含了进去,他用舌头轻轻舔着并不算太硬的性器顶端,尔后一点点用温暖的口腔包裹着男人的东西。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早就急得想把滚烫的性器插入男妓的喉咙,然后用力耸动腰部,但傅形役显然极有耐心,甚至比林生还有耐心,他缓缓翻过一页书纸,林生终于将男人的性器连根完全含入。

  突然间,林生敢到头皮一紧,脑后的头发被紧紧拽住,林生被迫松口,他看着傅形役瘦削的脸庞和冰凉的眼睛,忽然笑了笑,“您不喜欢口交?”

  傅形役眯着眼,只说了三个字:“脱衣服。”

  脱衣服的言下之意就是,直接做。

  “我来之前没有做扩张,可能会慢一点,你能等么?”林生诚恳地问道。

  男人不置可否。

  林生笑了笑,脱下裤子,跪在了柔软的长毛地毯上,他用手肘撑住上半身的重量,尽量让自己保持舒服的姿势,他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舔湿,然后把手指插入自己的后穴,对于林生来说,自我扩张也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他微微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呻吟,但是或许是自己太了解自己,手指只是慢慢在柔软的肠道内抽插了几下,就令人舒服得忍不住想要喊出来,虽然竭力克制咬住了嘴唇,但鼻腔里还是发出了淫荡的声音。

  傅形役终于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他慢条斯里地折好毛毯,将书重新放回书架,然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审视着林生。

  林生只看见对方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封闭式阳台的落地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胳膊压到了落地窗边。

  脑袋砰地一下撞上了玻璃,林生忽然清醒起来,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气温却依旧在零度以下,窗外是一片荒芜的景象,唯有几只灰羽的野鸭在池塘边跺着步子,虽然没有人,但这种几乎如同野战的感觉还是很刺激。乳尖被迫贴着冰凉的玻璃,林生仰着头,艰难地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男人的阳具随之一寸寸插了进来,林生屏住气息,直到整根粗大的东西完全没入,他才终于呼出一口气。

  但是还没等林生把气出完,傅形役迅速抽离阳具,又再次狠狠插了进来,林生被重重推在玻璃窗上,狠狠侵犯,后穴被粗大的阳具一下又一下贯穿,林生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这个混蛋简直比正常人还正常。

  但傅形役何止是正常,他简直是精力充沛,被压在落地窗前干了许久,傅形役又把林生压到了长绒地毯上,在翻转的瞬间,林生清晰地看到傅形役的阳具狠狠插入了自己的后穴,后又飞快拔出,而两人连接的地方早已湿成一片,林生觉得明明是自己先去勾引傅形役,但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淫靡,他忍不住用胳膊遮住了眼睛。

  紧咬着下唇,双腿被压到极致,林生不得不勾住傅形役的腰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男人的腰看上去纤细,但实际上异常精壮,林生挪开了一点胳膊,在缝隙中偷偷看着傅形役的脸,瘦削的脸庞,眼睛有一点绿,虽然在一言不发地狠命做爱,却又冷静到了极点。

  只是看着那张脸,林生觉得自己就要兴奋地射出来,趁着傅形役抽出阳具的瞬间,林生猛地发力,将傅形役一把推到地上,反客为主地欺身上去,坐到了对方身上,用股沟感受着男人灼热的阳具,一点一点地上下摩擦。

  两个人谁也不曾说一句话,好像是在角力一般。

  就在林生忍得眼角发红几乎要忍不下去的时候,他感到发梢一疼,傅形役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发间,林生也对准了男人的阳具,用力坐了下去,他跪趴在傅形役身上,耸动着腰肢,与傅形役交换一个毫不留情地,撕咬一般的吻。

  疼痛令人兴奋,尤其是后穴充实到几乎要撕裂般的疼痛,“妈的……你就不能轻点吗!”林生终于忍不住呻吟道,他一口咬上傅形役的喉结,用力吮吸。

  但回报给林生的是更为猛烈地顶入,林生呼吸一滞,脚尖都舒服得忍不住紧绷起来,白色的精液不受控制地射出体外,然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被人插射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丢人的是,被人插射后居然还爽得晕了过去。

  林生醒来的时候,依旧还躺在那间能看到池塘的屋子里,正值黄昏时分,天空又红又暗,仿佛是压抑了许久的陈年旧梦,令人觉得胆战心惊。

  傅形役依旧坐在藤椅里,看着一本仿佛永远也看不完的书。

  “你就准备这样过完你最后的一个月?”林生坐了起来,他扯了扯身上盖着的驼色羊毛毯,那是原本傅形役膝盖上的那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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