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直播,就上天 第125章

作者:痴嗔本真 标签: 灵异神怪 甜文 直播 玄幻灵异

  方拾一注意着梅亭芳的反应,梅亭芳像是很本能地看向了身后的角落,他朝那儿瞥了一眼,空无一物。

  他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跟上梅亭芳的脚步。

  梅亭芳住在三楼,她走到二楼的转角处就停了下来,胸脯猛地起伏了两下,瞳孔微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秦浩见状反应极快地上前一步,拔出手枪挡在对方面前,他扫视一圈,不放心地又小跑到楼上排查了一通,纳闷地走下楼:“干净,没问题。”

  他摸了摸脖颈的那串念珠,刚才有一瞬间好像热得发烫,但转眼却又没了感觉,是他的错觉吗?

  楚歌站在梅亭芳的身后,微微咽了口口水,求证似的看向小法医:“刚才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看见一个婴儿推车在门口放着?一眨眼又消失了?”

  秦浩看不见这种东西,楚歌直接略过了他。

  梅亭芳一听,立马转向楚歌,“你也看到了?!”

  方拾一没有说话,微抬下巴,冷淡说道:“先进屋里再说。”

  梅亭芳见状,连忙小跑上楼开门。

  走进梅亭芳的房子,里头干干净净,压根没有梅亭芳说的办黑白丧事的模样,只有饭桌上摆了一张丈夫的黑白遗照。

  遗照面朝大门,与进门的所有来客打了个照面。

  那双带笑的眼睛,就像是在直直打量着每一个来客,看得人怪不自在的。

  梅亭芳有些尴尬讪讪地站在一旁,秦浩环顾四周,说道:“家里很干净啊,能落脚,太谦虚了。”

  梅亭芳:“……”

  “说说刚才的东西吧,你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方拾一说道。

  梅亭芳抿了抿嘴,犹豫了几秒才慢慢开口,说道;“就在不久之前,那辆婴儿手推车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门前的走廊里。”

  “第一次我以为是邻居的,没去管,后来第二天第三天的又出现了,我就去找邻居提了提,邻居却告诉我,他们家没孩子,他们也从来没看见过什么手推车。”

  “就在我找邻居谈过后的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又看到了那辆婴儿车,这一次它离我家门更近了一点。”

  “前面你也看到了,我家门前的那条走廊很长,只有我和对面两户人,手推车最初放在靠邻居的那一块儿。”

  “因为邻居说的话,我没敢过去,匆匆就下楼了,但是后来……”梅亭芳停顿下来,手指攥紧了,在掌心里刻出小小的月牙印子,她眼里漫上深深的恐惧,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被什么东西听见似的——

  她说道:“但是后来,我每天出门,都会发现那辆婴儿车离我家又近了一些!我不敢再出门,直到被通知老金死了,我才出来,而那天我回来,就发现婴儿车离我家门,只有一步的距离了!”

  “今天,它就紧紧贴着我的大门了,也许今晚……今晚或者明天!它就会进来了,它要进来了……”梅亭芳控制不住地不断喃喃自语,整个人抖得厉害。

  楚歌打了个寒颤,觉得仿佛随着梅亭芳话音落下,整个屋子都骤然冷了下来。

  方拾一忽然生出一股警惕来,背后仿佛被人盯视着,偷窥着,他扭头回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你看什么呢?”楚歌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好奇问道。

  听见楚歌的话,秦浩和梅亭芳都下意识地顺着方拾一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放在相框里的遗照,不知何时,居然由面朝大门的方向变成了面朝他们。

  照片在相框里硬生生扭出了褶皱,仿佛要完全对折起来,覆在上面的透明玻璃隐约出现了裂缝。

  遗照上那双带笑的眼睛,渐渐渗出血来,而照片里金总管的脖子上,也出现了莫名的黑色痕迹,像是手指勒痕一般。

  玻璃咯吱咯吱发出细碎的裂声,应景得如同在痛苦呻吟。

  梅亭芳瞬间睁大了眼睛,浑身抖得像筛子,她不住地喃喃:“它来了,它来了……”

第133章 在线装酷第一百三十三天

  在线装酷第一百三十三天·应队:“一个标间, 一个大床房。”

  方拾一狠狠皱眉, 身边响起梅亭芳的尖叫,声音又尖又锐,让人有些吃不消。

  楚歌也被唬得一个激灵, 刚张了张嘴,就看见梅亭芳被吓得面无血色,忽然又觉得好像不那么害怕了,他吞咽了口唾沫, 只是默默往小法医身旁站近了些。

  方拾一看见之前在旧民宅里遇到的婴儿小鬼, 嘴里咿咿呀呀地叫唤,小小的手掌却是一把拽出一道灰白的魂魄,他定睛一看, 正是藏在遗照中的金总冠。

  如今头七还没过去, 正是回门的时候,金总冠的魂魄还沾着一些生气, 没被地府中的差役带走。

  它被小鬼一把拽住脖颈,小鬼的两只小手还没金总冠的脖子粗,却死死掐住对方,让金总冠动弹不得。

  金总冠痛苦地踢蹬双腿,一双眼睛被掐得蹦出血泪来,渐渐流满了整张脸。

  室温越来越低,秦浩一口能呼出白气来, 脖子上的念珠串子烫得灼人。

  他看不见方拾一看到的东西, 却知道有情况不太对劲。

  他谨慎又小心地挡在方拾一面前, 只当老师还是过去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法医。

  梅亭芳虽然看得见之前那辆灵车,却看不见眼前这只婴儿小鬼。

  她只看到自己丈夫的遗照凭空扭曲折叠,莫名其妙地淌出血水来,就连恐怖片都因为特效难做而不会拍的镜头,却在离她不过几步远的地方,亲眼见证了。

  梅亭芳两眼上翻,眼看就要晕过去,被楚歌一把掐住人中,掐清醒了。

  “没事吧?现在床位紧张,不一定能让你再回去挂水呢。”楚歌好心说道,他不能让全场唯一一个比他胆子更小的人昏过去,有人垫底,总会生出莫名而来的勇气。

  梅亭芳昏昏沉沉地看了眼楚歌,声音虚弱:“我有钱……”

  “诶呀有钱又不是超能力,万一排不上用场呢?”楚歌说道,他忽然“嘘”了一声,压低声音,“你看到没,有个小婴儿在掐你老公脖子呢,你认识吗?”

  梅亭芳一听,猛地瞪大了双眼,瞳孔狠狠一缩,失声尖叫:“什么?!”

  楚歌被尖叫震得一跳,纳闷看向梅亭芳:“你看不见?”

  “我该看见什么?!”梅亭芳紧紧拽住楚歌的衣角,又怕又急,“哪有小婴儿?真的是它来了?快带我离开这里啊!”

  秦浩被身后梅亭芳的动静干扰,剑眉狠狠一拧,本来显得憨厚的面孔乍然布满煞气,像是金刚罗汉一般,他冷冷回头看了一眼女人,厉声说道:“想活就安静!”

  梅亭芳被唬得浑身一颤,眼泪花在眼眶里迅速攒起来,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方拾一见状挑了挑眉梢,效果不错。

  “方法医,我不是在吼你啊,你想说什么尽管说。”秦浩转向小法医,却是立马换了一副面容,笑憨憨的,可梅亭芳却再也不敢把秦浩当成一个好脾气、又温和老实的男人了。

  方拾一闻言好笑,点点头,视线重新放回那只婴儿小鬼身上。

  小鬼忌惮着方拾一,但是对生父的怨恨,却让它萌生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它死死勒住金总冠的脖子,就像当初他掐住自己纤细脆弱的咽喉一样。

  金总冠遗照上的模样显得越发痛苦不堪,照片上的男人张大了嘴,喉咙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黑色手印,梅亭芳惊恐地看着,两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方拾一并没有插手,他不像应辞大多数时候都守着规矩守则——估计应队打破的所有规矩也都因为他,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应队大多数情况都守规矩,但是一旦打破规矩,却是闹腾得比谁都凶。

  小鬼碍于对方拾一的忌惮,它只是紧紧勒住生父的脖颈,直到对方的魂魄渐渐变得像它一样紫红,然后又渐渐透明,最后轻轻“噗”的一声,消散了。

  它不露痕迹地飞快瞟了一眼梅亭芳,眼里满是不甘心的怨愤,却是不敢有更多的动作。

  它小心翼翼地后退着,直到退到门边,它爬进那辆破旧的婴儿车里,慢慢消失在大门背后。

  秦浩至始至终都牢牢挡在方拾一的面前,小声安抚:“方法医不用担心,按照我的经验,这只是某种恶灵,我们人多,它应该不敢近身的。”

  楚歌和梅亭芳两人站在最后面,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只婴儿小鬼从头到尾都没分半点注意力给和尚,却始终畏首畏尾地盯着小法医,就连杀死那只魂魄的时候,都一副随时能够撒手脱身逃离的模样。

  他忍不住出声,说道:“和尚,行了,那只小婴儿已经爬上婴儿车溜了。”

  秦浩闻言一顿:“……”

  梅亭芳听见楚歌的话,顿时神经一松,两腿发虚,软绵绵地扶着墙倒了下来。

  方拾一抬脚走到梅亭芳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声道:“馆长夫人,你还有机会告诉我们事实真相,虽然那只小鬼今天只对你的丈夫下手,但不代表它会永远放过你。”

  “如果你还选择遮遮掩掩的话,我们也救不了你。”他说道,等着女人的反应。

  梅亭芳听见“小鬼”,浑身一抖,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摇头捂着嘴,满脸的无助恐慌,她无措地仰着巴掌大的脸,看向方拾一,两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拾一冷下眼,还没说什么,边上秦浩就拽开梅亭芳的手,冷声说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梅亭芳愣愣看着秦浩,还没反应过来。

  方拾一抬手轻咳一声,“既然你无可奉告,那我们也无从下手,祝你好运。”

  他说完,便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秦浩和楚歌都有些猝不及防,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立马转身跟上了方拾一。

  三人离开梅亭芳的房子,却又在楼栋外的拐角暗处停了下来。

  秦浩有些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后脑勺,悄声问道:“方法医,这是在……?”

  “我们真不管那个女人死活吗?我看那个小鬼临走前那一眼,摆明了是打算择日再来收人的意思。”楚歌按捺不住地好奇问。

  方拾一被两个人挡住了视线,有些无奈地一手一个拨开秦浩和楚歌。

  他一边观察着楼栋门口的动静,一边耐心解释道:“婴儿小鬼接触这个世界的时间最短暂,怨气冲着谁都是直截了当,不会拐弯抹角。它既不放过金总冠,也不打算放过梅亭芳,显然是因为这两人当时都有份害死它,既然如此,就算口头上吓唬梅亭芳,恐怕在牢狱之灾面前,她也不会说出真相。”

  秦浩闻言想了想,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旋即他眉头微拧,纠结问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法医是打算守株待兔等?”楚歌脑筋活跃,立马反问。

  “梅亭芳一定不敢再住在这个房子里,就看她之后要去哪儿了。”方拾一说道,“酒店也好,别处也罢,如果小鬼现身,我们就当场抓住,如果没有现身,那正好,吓唬吓唬她。”

  楚歌挑了挑眉,顿时有些兴趣,小法医说的吓唬,肯定不止刚才那样言语上的“吓唬”。

  方拾一微眯眼,看着那幢楼栋,继续说道:“口头上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对于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来说,没多大用处。”

  “直到让她真正尝到一点苦头,她才会说出真相。”他说着,瞥了眼楚歌,“这个到时候就交给你了。”

  “嘿嘿。”楚歌嘴角一扬,点点头,“放心好了。”

  就在三个人说话间,梅亭芳果然从楼栋里出来了。

  她裹着披肩,畏冷似的缩着,神经质地左右看了看,慢吞吞地往外走去。

  “果真出来了。”楚歌精神起来,三个人立马回到车里,跟着梅亭芳打车到了一家酒店前。

  梅亭芳下车后,便直接闷头匆匆走进酒店里,在前台那儿办了入住手续。

  她手抖得厉害,打开钱包的时候都止不住地颤抖,自从刚才那件事情发生后,她就生出股被什么东西跟上的错觉,她忍不住转头四处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她心里更怕了,暗暗想着,会不会是温雅的孩子又跟来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滋生蔓延的恐惧,越想越乱,递出去的信用卡都掉飞出去。

  前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慌慌张张低头去捡。

  罪魁祸首方拾一几人装作路人,一个坐在大堂沙发上,一个站在柱子边上翻杂志,另一个装作打电话的样子,三个人脱了外套便像是换装似的有效,背对着梅亭芳,并没有被对方发现。

  楚歌见梅亭芳慌慌张张的样子,扬了扬眉,觉得或许用不着他出手,梅亭芳就能被自己吓死。

  梅亭芳捡起地上的信用卡,微直起腰板,就见到一辆小推车滚着轮子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视线下意识地上移,一个小婴儿躺在小推车里头,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蛋青灰得不像是活人。

  ——就像那天,金总冠在她的威胁强迫下,刚刚掐死的温雅的孩子的模样,眼白里充着赤红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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