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遇到了鬼 第24章

作者:青色羽翼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玄幻灵异

  我对大家说:“老师在这一周中调整了下教学方式,为我们的学习加入一个新的元素,考试。”

  “啪嗒”,段友莲桌子上的笔滚落下去。

  她张大嘴看着我,雨衣不断往地面上滴水。

  这次我早有准备,拿出拖布走到段友莲脚下,将水渍拖干。既照顾段友莲的喜好,又可以不影响其他同学。

  “我不考试!”段友莲抓着我的手说道,“你休想让我答题!”

  这姑娘劲儿可真大,我的手腕都疼了。好在我力气更大,掰开她的手腕说道:“身为学生,你应该听从老师的吩咐。”

  “那我要是不考你又能耐我何?”她冷哼一声,“就算你能剪我指甲,我也可以不来上课。”

  这招真是厉害,一下子将我弄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呆了一会儿,叹气道:“那老师只能家访了。”

  段友莲一下子愣住。

  “身为老师,我是不能对学生动粗的,你们又不在乎升学,不配合老师教学也没什么损失,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发挥一位老师,挨家挨户敲门,苦口婆心劝你们学习。”我叹气道,“老师只有这一份工作,空闲时间大把大把的,好在我们学生不多,老师可以不分白天黑夜地拜访各位家人,请求他们配合我这个老师教你们学习。”

  不听话的旁听生小宁同学又举手道:“我陪沈老师一起去。”

  “我也……”刘老师想想后改口,“我白天有事去不了,但晚上可以陪沈老师一起去。”

  “你、你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段友莲后退一步,表情十分惊恐,看来还是怕找家长,学生都怕这个。

  “我可以问张校长啊。”

  我当场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张校长,请问如果我想家访,您会将学生的住址告诉我吗?】

  张校长秒回:【要谁的?】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校长,我微笑着语音:“暂时不用,不过哪位同学要是不配合我教学,那就真的需要了。”

  段友莲满脸绝望道:“你、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被沈建国收买的?”

  刘老师叹气道,对段友莲说:“小莲,生活就是这样,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是早就懂了吗?好好学习吧,早晚有一天会毕业的。”

  段友莲无力地坐在桌子上,我将试卷放在她桌子上,同时递给她一支笔,是刘老师送的。

  一路上发卷,发出21张,还剩下九张,我顺手塞给小宁和刘老师一人一份,让他们也看看考题。

  监考是件疲劳又无聊的事情,既不能出声打扰学生,又要监视他们是否作弊,还不可以玩手机,很辛苦的。

  尤其是半夜,我若是坐在座位上肯定会睡着,只能站起来在教室里走来走去,防止学生作弊的同时,还能大致看一眼学生们的答题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气死我。

  比如这道题——

  单选题 下列主体中,依照我国选举法不列入选民名单的是( )

  A、 精神病患者某甲 B、吸毒者某乙 C、 老年人某丙 D、被刑事拘留的某丁

  大家的答案非常统一,仿佛商量好一般将选项全部涂掉,在括号中写下“我”。

  再例如一道简答题:甲乙二人出现口角,争执间甲拿起砖头将乙打死后逃逸,假如你是受害者乙的家人,应该如何通过法律来为乙讨回一个公道?

  大家的答案依旧非常统一——弄死甲!

  不过每个人的弄死方式不同,比如段友莲就是淹死他,这位打扮成木乃伊的同学就写勒死他,还有什么推他下楼、电死、毒死、吓死、窒息而死,总之没有一个写报警。

  最可气的是刘老师,他也在答题,还是用毛笔,这道题他回答得非常细致,在空白处写了好多字:应找到甲后将其用热水洗刷干净,蒸浴三日,好生喂食营养,待皮肤变得水嫩富有弹性后,便从后背切一个口子,用力扒,便可得到新鲜的人皮。此等败类,当处以最惨烈酷刑,扒皮很痛的,我有经验。

  我站在讲台上,用手狠狠一拍讲台,大声道:“够了!不用答了!大家的常识水平,我已经很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刘老师:啥也不说了,从此我就是沈吹了!

  学生们(瞪着血红的双眼):叛徒!

  司机大哥:送你一句话,舔狗终将一无所有!

  -

  司机见我与刘老师勾肩搭背上车,露出仿佛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刘老师:没错啊,我是鬼,就是见鬼了。

  -

  沈老师:以后学生不能像穆怀彤这样随随便便就毕业了,要过毕业考试才行!

  学生们:我TM连自我超度投胎的权利都没有了?

第30章 考试(二)

  听我说不用答了,段友莲直接将笔摔在地上, 并把试卷撕碎扔在天上。

  其他同学有样学样, 扔笔的扔笔,撕试卷的撕试卷。

  刘老师则是用试卷擦了擦毛笔上的墨水, 珍惜地将毛笔揣回怀中, 末了整理了一番中山装,斯文有礼, 仿佛刚才洗澡喂饭扒皮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心中沉重地说道:“是老师错了,老师不该一上来就考试的。”

  段友莲虽然是后来回到学校的,但她在班级中似乎有着领导地位。上节课与穆怀彤争执, 那时穆怀彤仿佛是班长, 现在她出国了, 段友莲便成为班长。

  我话音刚落, 段友莲就带头鼓起掌来, “呱唧呱唧”的掌声在班级内回荡着。

  在他们的掌声中, 我继续道:“老师应该先让你们被法律常识再考试的,我真没想到大家的常识这么弱。”

  掌声戛然而止,段友莲木呆呆地问:“还要背?”

  “也不一定要背诵, 最起码听过、了解就好。其实我并不是想让大家成为律师,而是一些最基本常识一定要了解,法律并不是限制大家的条例,而是保护自己的手段。”我痛心疾首地说,“老师今天就为同学们讲第三课,如何树立正确的世界观的第二点——法律是最后底线。”

  我喘口气又道:“当然, 并不是说法律不惩罚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做,这只是道德底线,而非道德标准。生而为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第一点重要的是知识经验,其次就是法律道德,这样才能建立一个较为全面的世界观体系。”

  好在我事先有准备,在打印卷子的时候就整理了一些法律常识打印三十份,授课结束后,我将这些常识发给大家,告诉他们这是课后作业,下节课要考。

  并不是让他们完全背下来或者抄写多少遍,而是阅读并了解,在相同情况知道该怎么做就好了。

  下课后小宁照例约我去他酒店,但今天被我坚强地拒绝了。

  “我有话要对刘老师说,”我对小宁说道,“今天得回宿舍。”

  “你、你要干什么?”刘老师惊恐地看着我。

  “我要与你促膝长谈。”

  “我也去。”宁天策道,“我可以去你的宿舍休息吗?有校车蹭也挺好的,我对你口中的司机大哥也挺感兴趣的。”

  “可以啊,”我热烈欢迎小宁,“你的车怎么办?”

  “明天再来取吧。”宁天策说道。

  我们三人上了校车,司机看到拧紧了眉:“怎么又有外人上车?上次那个夏津……哎,算了,反正倒霉的也不是夏津。”

  还提上次,上次倒霉的是我好吗?

  我有些害怕,牢牢盯紧齐大哥,生怕他将事情告诉小宁,万一小宁误会我和夏津之间的关系就不好了。

  “夏经理坐过这车?”宁天策很感兴趣地问道。

  “就是搭过车而已!”我见司机大哥有回答的意思,连忙抢先说,“有天太晚了,夏津状态不好,张校长派校车来接我,我就建议他搭车。”

  宁天策看看空无一人的车厢说:“倒也没什么,左右车里也很干净。”

  的确是很干净,司机大哥总是将车擦得一粒灰尘都见不到。

  “这一天天拉得客越来越少,连天师都上车了,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司机大哥嘟囔两句,发动汽车上路了。

  抵达宿舍后,我让小宁先去洗漱,自己将刘老师拉到卧室里严肃道:“刘老师,你是真的不知道那道法律常识题该怎么答吗?”

  “这个……”刘老师想了想道,“哎,我太过偏激了,说是放下,实际还是心有怨气,在考试时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心里话。那道题是不是应该……乙的家人收买一个流浪汉杀人,好与自己撇清关系?”

  “应该是报警!”我说道,“协助警方提供相关证据,通过法律来为乙讨回公道和相应补偿金,不管是什么仇怨都不能动私刑啊!”

  “是、是吗?”刘老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要不你那本《法律常识》也借我看看吧,我多储备一下知识。像我这样的,时间过久轮回是不大可能了,若是多学习法律知识,日后或许还能在阴间寻个一官半职呢。”

  “你才四十岁想什么死后的事情,不过书可以借你。”我不好多数刘老师,直接将书塞进他手中,他拿着书回房休息了。

  刘老师走后,宁天策在门口探头:“你们聊完了?”

  “嗯。”我无力地点点头,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学生们不懂也就算了,没想到刘老师竟然……

  等等!我猛地坐起,对小宁说道:“你卷子给我看一下,我见你也答了。”

  宁天策将揣进怀中的卷子递给我,我大致看了看,关于一些公共常识大都没错,问题还是出在甲乙口角误杀这道题上,小宁的回答是:乙的家人应迅速找道士招魂,超度乙的亡魂,以免乙横死后化为厉鬼。

  我将卷子还给他道:“要不明天我也送你本《法律常识》吧……”

  “好的。”宁天策道,“多学习一些知识是有帮助的。”

  正聊着天,小宁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过后脸色微微一变,对我道:“我师父来了。”

  他将手机摊开给我看,一个叫做茅山掌门的微信号发送消息:【为师已抵达酒店,你不在,是去往何处驱鬼了?对方法力如何?需要为师助你一臂之力吗?】

  小宁回复道:“我与沈老师在一起,沈老师就是那位一次性将上百道普通驱邪符转化为驱鬼符的高人。”

  小宁真是的,什么高人不高人的,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小宁身高183,我还比他矮5厘米呢。

  【他在何处?为师这就去拜见!】

  “我师父想见你,立刻,他现在就想来404,方便将你的住址告诉他吗?”宁天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么晚了,小宁的师父怎么说是长辈,不好让他过来找我吧。

  左右想跟刘老师谈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我想了想道:“应该是我拜见掌门才对,我们这就去酒店吧。”

  宁天策似乎很高兴,他迅速定了网约汽车,我们连夜赶到小宁住的酒店,这一来一回又折腾两个小时,到酒店时已经是凌晨4点了。

  我们一进门,就见一身穿道袍的长须长发中年男人端坐在沙发上,他看见我们后道:“这位就是沈先生吧?天策,来扶我一把,为师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硬座,腰有些直不起来,无法起身施礼。”

  他端端正正地坐着,姿势十分有风采,我还想着不愧是大门派掌门,真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谁知竟是腰疼站不了气了。

  我就不明白了,茅山派能住得起这么大房子,肯定是不缺钱的,为什么不坐飞机?你们对火车硬座究竟有什么执念?

  “不必起来!”我连忙跑到沙发上坐下,这下掌门就不用起来了。

  宁天策坐在师父身边,手伸到他背后帮他揉腰,同时向我介绍:“这位是我师父宁弈,当代茅山派掌门。师父,这就是沈建国沈老师。”

  “宁掌门您好。”我向宁掌门伸手。

  宁掌门腰虽然疼,手脚倒是挺利索,一把抓住我的手。但他没握手,而是将我的手翻过来看了看道:“男左女右,沈先生请将左手伸出来。”

  哪有握手用左手的,我无语地将左手伸出,宁掌门摸着的掌心,摸一下点下头,他说道:“沈先生这命格……竟是少时父母双亡,家道贫寒,半生漂泊无依,老年无子的命相,虽不是天煞孤星也差不远矣,这样的命格为何会有如此充沛的阳气?就算是童男,未经修炼也不可能有这般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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