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识旧
牧时野带着白摆回到車里。
“就是…嗯…”白摆绞緊觸手。
“你说你能想起来的。”不用非得要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见白摆为难成那样,牧时野开口,他感觉他再不开口白摆就要把自己憋死了。
“就是我还是小水母的时候他喂我食物,然后每次我听他话,乖巧的给人類演出,跳舞,结束后还会奖励我一个大海虾吃。”
“再然后海洋館里的鱼就突然打起来了,死了好多人类。”说起这个白摆就生气,就是因为这个,都没有人来看他跳舞了。
“饲养员死了又活了。”
“我又可以不用捕猎了。”白摆得意,
“但他让我写字,做数学题。”白摆神神秘秘的和牧时野说道,“非常恐怖。”
“虽然只有十个数字,但他们站在一起,我所有觸手加起来都数不过来。”
白摆怕拍牧时野,“所以我没有让你学。”
他那么多出手都数不过来,更别提只有又两只手,十个手指的幼崽了,他不会让他的宝贝幼崽吃数觸手的苦呢。
白摆说的很碎,前言不搭后语,有些甚至还添加了一下他的感想,乱糟糟的,但牧时野并没有开口打断他。
牧时野继续听着白摆東扯一段,西扯一段。
里面藏着他没有见过的小水母白摆。
“再然后,我就睡觉了,因为难受,等我把身体里乱七八糟的東西都赶出去后,饲养员就死了。”
“我给他挑了最大的桃树,埋了进去。”
“那是我埋的第一个人。”
白摆骄傲。
埋进水母館后那片桃树林里…估计已经连骨头渣都不剩了,想到这里,牧时野眼底划过一丝愉悦,他夸了句白摆,“很厉害。”
“那是,”白摆坐直。
牧时野:“你睡吧,我不会有事的。”
白摆不同意,“不行,我睡着了,那你受伤怎么办,难过怎么办,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睡?”牧时野问。
“我不睡。”
白摆就没打算睡,他对痛疼又不敏感,吵点就吵点,大不了就背着幼崽把脑袋扣掉一半,不让他长出来好了。
白摆都想好了,到时候他就戴着那个粉色头盔,漂亮,还能把头盖住,这样,幼崽就不会被只有一半脑袋的他吓到了。
所以,白摆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管它。
“不行。”牧时野不同意,谁知道杜天黎都往白摆身体里注射了些什么,“你现在睡,我带你回海洋館。”
白摆捂住耳朵,他不听。
牧时野伸手拿下白摆捂在耳朵上的手,“说不定等回到海洋館,你正好就醒了呢。”
“你变成小水母,窝在我肩膀上睡。”
白摆有些心动。
“到时候我打猎给你喂食物,会注意你光滑的皮肤,给你补水保湿,还会给你的触手扎小辫。”
“我会保護好我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牧时野一字一句,把他能想到的、白摆不放心的点全都保证了一遍。
白摆油盐不进,他才不信幼崽能保護好自己呢。
“你是牧小狗。”说话不算话,他不信。
白摆扭头。
牧时野嘴巴緊抿。
“白摆。”
白摆:“嗯?”
“我在担心你。”
“我知道。”
白摆不仅知道,还非常受用,幼崽的视线全部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喜欢牧时野担心他。
所以他就更不想沉睡了。
“我会生病的。”
白摆猛地回头。
???
“我会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人类吃不好,睡不好是要生病的。”牧时野木着脸一本正经的唬水母。
别问,问就是跟白摆学的。
!!!
白摆震惊。
*
“那我睡了。”
白摆变成两个拳头大小的水母,不放心的围着牧时野飘了一圈又一圈。
“嗯。”牧时野伸手拦下转个不停地水母,捧在手里,捏捏,“我保护你。”
“我不用你保护。”细小的触手这一根那一根,缠绕在牧时野的十根手指上,“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生病。”
“知道。”
“你也不要瞎跑,老实的回水母馆。”那里安全,虎鯨他们会保护幼崽的。
牧时野点头。
白摆:“我真的睡了啊?”
牧时野:“嗯。”
“要不我还是不睡了。”白摆挣扎着想要反悔,然后被牧时野擒住,手指勒緊水母□□弹弹的皮肤,“快睡,不然我一会就生一场会死人的大病。”
牧时野威胁。
白摆不甘心的闭上眼睛。
手里的水母渐渐没了动静。
牧时野松下手上的力道,他把白摆抱进怀里,手掌轻柔的抚摸着白摆的水母脑袋。
细小的触手无意识的勾緊牧时野的手指。
牧时野举起水母,贴近嘴边,落下轻吻。
“我绕个远路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牧时野小声的呢喃回荡在寂静无声的車內。
这远路一绕,就绕了两个月。
牧时野掐着杜天黎的脖子,这已经已经是他这两个月內第二次抓到他了。
两个月内,牧时野带着昏睡的白摆,不知道捣毁了杜天黎多少个兔子洞了。
有的跑的快,兔子洞是空洞。
有的来不及跑,牧时野还能杀几个研究员。
反正最后都让牧时野给劈的渣都不剩。
“我看你能跑多久。”牧时野眼神寒意刺骨。
“谁和你说我是在跑了。”
五指收紧,牧时野松开手,了无声息的尸体掉落在地。
牧时野嫌恶的甩了甩手。
牧时野侧头。
还在昏睡的小水母,窝在的他的锁骨上方,细长软榻的触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
为了让白摆抱的舒服,牧时野已经好久没有拉上过外套拉链了。
牧时野伸手扯了下白摆抱着他脖子的小触手,没扯动。
抱的真紧,牧时野笑笑。
停下车,牧时野带着白摆来到海边。
费了好大劲把黏在他脖子上的白摆薅下来。
踩着焦岩在海水边蹲下,牧时野拿着白摆,放进水里涮涮,洗洗,他还带了沐浴露。
打上泡泡,搓揉。
一开始牧时野还会心惊胆战,毕竟他答应了白摆要老老实实回海洋馆的。
不过这一连两个月,白摆都没有要要醒过来的意思。
牧时野看着手里的泡泡变成黑色。
这也是牧时野时不时要给白摆洗澡的原因。
白摆体内被注射进去的药剂这几天一直都有陆陆续续的排出来。
牧时野认真的把水母洗干净,从水里拿出来,看看。
还是有点黑,牧时野再次把白摆放进水里。
清凉的海水透过灌满指隙,牧时野护着白摆,防止他被波澜的海水冲走。
夕阳已经落下,只在海天相接处留下了一片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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