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生家的撒娇精 第88章

作者:终晚夏 标签: 都市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直播 玄幻灵异

“念念,你好奇又着急的样子,特别可爱。”爱森撑起下巴,捻动发梢,“就是可惜,你名花有主了喽。”

“麻烦不要开玩笑了。”余念呼吸困难,额头冒着汗,“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呀……”爱森给他夹了块红糖饼,“他就坐你正对面,还请你吃正宗的大铜火锅。”

火锅蒸汽悬在锅边,热浪拂面,熏痛了鼻腔。

余念无法形容心情。

生老病死,都是讨厌的话题。

爱森放下筷子,“你知道那场手术,是谁做的吗?”

余念不想思考,“谁?”

“这个应该不难猜吧。”爱森调侃,“你不猜,我就不说。”

余念烦透了,“他吗?”

爱森撑着下巴,“哪个他?”

“我家先生。”

“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说他的时候,音调都变了。”爱森又拿起筷子涮肉,“没错,就是你老公……”

“梁颂晟。”

五年前,正读博士的爱森查出了分散状珍珠形胶质脑细胞瘤。他当时在德国最顶尖的医学研究中心进修,又是神外的博士生,全院连夜为他安排会诊。

考虑到该病症的实际情况和治愈率,为了长远打算,院方决定保守治疗,不开刀不手术,用药物维持生命,至少能存活一年以上。

爱森作为专业医生,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情况,也清楚手术风险。但他不甘心,哪怕下不了手术台,也不愿用一年的时间来等死。

他找到了和他一样,对该病症研究多年的同窗梁颂晟,两个人背着教授,又联系了几个同学,在爱森发病的第三十一天,偷偷进行了手术。

术前,爱森抱着必死的决心签字。他甚至填写了器官捐赠协议,也希望留给同窗一份宝贵的手术录像。

他始终坚信,只要临床经验够多,总能找到完善的手术方法。

或许是上天的眷顾,爱森的情况并不复杂,外加梁颂晟技术扎实、心态稳定。十六个小时以后,他活着下了手术台,并在一周后成功醒过来。

三个月后,爱森顺利出院,至此五年,他身体健康,没留下任何后遗症。

爱森捻着发梢,“回想起那段时间,真是噩梦。该死的手术要开颅,必须剃光头发。上帝,我这乌黑靓丽的长发就这么被剃光了,残忍了极了。”

“还好颂晟把我救回来了,要不头发没了命也没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眼前的男人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却还有心思调侃自己。

余念鼻腔酸痛,努力对他笑,“您现在过来,是要和他一起研究病症,治疗更多的患者吗?”

“当然,但这不是主要原因。”爱森点了两份驴打滚打包,“我回国,是为了报恩。”

“这么说可能不全面,或者应该说是……”爱森挑眉,“等着救他。”

余念心脏坠沉,“救谁?”

爱森轻松随意,“念念,你明明猜到了。”

“我们做过全球性的普查,该病症具有遗传性,且遗传的概率不低。”爱森不疾不徐,“你猜,有多少?”

余念受够了,“你快说!”

“哟,小可爱还会发火?”爱森耸耸肩,“好吧,不瞒你了,在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间。”

这样的概率意味着,在梁颂晟和梁颂泽之间,很可能有一个人遗传父亲的疾病。

如果是梁颂晟,也绝不甘心保守治疗,而肯给他做手术的,只有爱森。

爱森慌了神,“噢上帝,你别哭啊,我就说个概率,不代表一定会得。”

“当样本数量不充足时,概率的准确度极低。”爱森拼抽纸塞给他,“你看我,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我把概率直接拉到了百分之百。”

让低声啜泣变成嚎啕大哭,声音震耳欲聋,怎么劝都没用。

晚上八点的火锅店,上座率百分之百。

他一个三十多岁,长着西方脸的男人,弄哭了一个刚成年的大男孩,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顾客纷纷往他们这边扫,开始有指指点点的声音。

爱森手忙脚乱,“喂喂祖宗,我的老祖宗,您快别哭了,在这么下去,隔壁不是揍我就是要报警。”

余念不理,哭声半点没小。

“行吧行吧,既然这样我也不瞒你了。”爱森实在没辙了,“劝你还是早点忘了他吧,没必要为他伤心难过,不值得。”

“小可爱,你听我的,他这老古董也不是好东西。以前我就觉得他死板无趣,这次回来却让我发现,他竟然是个老色批。”

哭声终于停止,余念睫毛上挂着泪珠,“你干嘛这么说他,我不许你这么说!”

“你先别急啊,我没开玩笑。”爱森坐过来,凑到他耳边,“我前两天发现,他在手机里存美女照片,而且,看得特痴迷。”

“不许瞎说!”说任何人余念都信,但梁颂晟绝对不可能。”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爱森很诚恳,“都这种时候了,我骗你干嘛。”

“不信你查他手机,或者直接问他。”

余念:“我才不查。”

偷窥隐私好过分。而且,看照片美女而已,也不是什么不道德的事。

余念酸巴巴的,“是什么样的美女照片?明星吗?”

“我没看太清。”爱森回忆,“但好像不是一个人,什么类型的都有。成熟的、可爱的,活泼的、性感的,反正都挺漂亮的。”

导火索一点即炸,余念哭声更大。

爱森苦口婆心,余念根本不理。他蹭蹭眼泪,抱着两袋糕点往外走。

“念祖宗,你去哪。”爱森扒拉裹着麻酱的肉,“还有两块儿,等等我。”

余念头也不回,气呼呼往前走,“你太讨厌了,不想等你。”

“驴打滚我买了两份,你拿一份走啊!”

“才不要吃你的东西!”

“不对,我的栗子糕!不是说好一人一半?我就吃了三块啊!”爱森喊,“你好歹给我留点。”

余念推开玻璃门,出门上了车,

这么讨厌还想吃栗子糕?

没门!

春末的风有深冬的寒冷,余念抱着栗子糕,坐进出租车,风把泪痕吹得干疼。

委屈无处发泄,余念把今天的一切,全部转述给了杨枝棋。

杨枝棋压抑了半分钟,“你想怎么办?”

余念:“想和他坦白。”

“坦白什么?”

“我玩cosplay的事。”

余念很小就面临亲人离去的痛苦,三岁失去双亲,十八岁失去爷爷。

他从小缺失爱,也更加珍惜所拥有的爱。

担惊受怕没有意义,不如把每天当成最后一天。用力珍惜身边的人,向他坦白最真实的自己。

不就是漂亮小姐姐吗?

他也可以!

*

晚上九点半,梁颂晟下班回来。

家里黑着灯,二楼卧室的门缝里有光。余念只有直播的时候听不到动静,也不会出来迎他。

上午有台大手术,身体有些疲乏,他脱掉外套,挂在玄关。

梁颂晟没开灯,三两步嵌进沙发,手指抵在额头上,短暂休憩。

没搬来这里前,梁颂晟独自住在医院旁边的房子。三年里,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都在待命,随便一个电话就能赶到医院。

搬来这里,房子变大了,显得比以前更空旷,但因为多了个人,让这里有了烟火气。

他稍微仰头,看着门缝里淡黄色的光,渐渐产生了困意。

梁颂晟进入浅睡眠,周围有很轻的脚步声靠近。

他揉揉太阳穴,缓慢睁开眼。

目光落在地板,视线上方有一双脚,纤瘦骨感,穿白色丝袜,脚踝绑着红色水晶链。

心脏被人吹起,胸腔胀起一块。

男人的眼神顺着脚踝往上。

余念穿着干净的白色吊带连衣裙,胸前绑着个丝质蝴蝶结,干瘦的手臂紧巴巴的缠在身前。

“又穿这么少。”梁颂晟拽下大衣,往他身上裹,“冷不冷?”

余念把衣服推掉,家里二十六度,“才不冷。”

梁颂晟扯松领带,少有的烦躁,“怎么穿成这样?”

余念站在他面前,“让你不喜欢了?”

“没有不喜欢。”

余念的心脏都要跳出来,“那、那喜欢吗?”

梁颂晟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边拽,“喜欢。”

“可我不仅穿这个,还喜欢穿很多很多不同的衣服,你喜欢吗?”

梁颂晟把人拉到腿上,抱进怀里,“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余念拼命摇头,既兴奋却紧张,“不是不是不是的,不仅仅是这样。其实我还喜欢穿更奇怪的衣服,戴不同颜色的假发。”

“可能还会画奇怪的妆,有很多人跟我一起,拍拍照片,或者一起去一个大房间转呀转的。”余念极度紧张,努力用自己的方式让梁颂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