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243章

作者:朝邶 标签: 奇幻魔幻 甜文 玄幻灵异

陆丰的自私到了极致,他的心里只有自己,根本没有家人。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帮他隐瞒陆家那些破事?

余莲往后靠着,两只手随意落在腿侧的椅子上,声音缓慢:“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和陆鸿畴有没有关系?”陆汀直接问道。

林归轻轻握住青年的胳膊,目光停留在他 的眼睛上。陆汀眼睛湿润的样子很好看,温软好欺,但他并不希望他是因为悲伤而哭泣。

好在青年足够坚强,隐忍住了所有情绪。林归微微蹙眉,突然又矛盾的希望陆汀能发泄出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上午李管家突然出去了一趟,当时手里拎着一个箱子,我觉得……里面装的可能是钱。之后不久,就传来你父母车祸的消息。对了,当初照顾你的保姆和司机也都不见了。我说的是实话,不管你信不信。”

“那我爸爸呢?”陆汀道,“发生意外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爷爷关系变得非常糟糕,甚至有次远洋电话中他们吵了起来。这件事当时在别墅里的不少佣人都知道。”

“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我那天刚好在家,你爷爷在书房里对着听筒大吼大叫,说是你爸爸和妈妈不回来没关系,你必须回国。”

余莲仔细回忆道,“那天老东西的脾气很暴躁,挂断电话后在书房中乱砸一通,后来还是我进去帮他收拾的。我当时在地上发现了很多红色的东西,老爷子说是印泥洒到地上蹭出来的。另外我还发现很多写着符文的黄纸……”

陆鸿畴在家一向威严,没有人敢触碰他的权威,而且行事正派。所以即便是知道陆啸跟着他偷学了一些邪术,余莲也从未觉得公公有多么可怕。

直到她亲眼看见儿子疯魔。

那一刻余莲终于意识到,邪术之所以称之为邪术,是因为它暗黑的表现形式,以及蕴藏其中的可怕恶意。

如同一条隐匿的在黑暗中的剧毒蝎子,当它爆发出强大攻击性的时候,受伤的人会很快中毒感染,最终死亡。

过程中不会给任何人逃跑和反悔的机会。

余莲打了个哆嗦,如果老不死的真的那么正派,又为什么会使用邪术?正派人士难道不该引以为耻吗?他一直在伪装吗?

“余女士。”陆汀看她一直在出神,忍不住出声提醒。

余莲护过神来,“收拾好我就出去了,对了,离开前老头子下令三天内不准有人靠近书房。”

“陆啸为什么会献祭的法术?”陆汀突然换了话题。

余莲一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啸啸经常偷看老头子修炼术法,应该是偷学到的。”

陆啸从小就喜欢阴暗血腥的东西,几次她半夜起来发现孩子不在屋子里。

每到这种时候,去老爷子的书房外准能逮到人。

陆啸手里有偷偷配好的老爷子书房的钥匙,余莲知道,但没有拿走,她心底里希望儿子的偷窥能给自己和丈夫带来一点公司方面的帮助。

可是每次问陆啸,他都摇头说什么也不没看到。余莲知道他撒谎,却没有拆穿。

那把钥匙一直留在陆啸手里,直到高中的某次郊游才意外丢失。

那时候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很少再像从前一样把自己不分白昼的关在书房中。余莲就真的以为儿子厌倦了半夜起床,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

“用钥匙打开一条缝隙再偷窥,难道就不会被发现吗?”陆汀觉得很奇怪,怀疑会不会是陆鸿畴有意让陆啸偷学。

“不会。”余莲道,“我有一次恰好碰见他刚出卧室,就悄悄跟了上去。啸啸很聪敏,而且行事小心,他把钥匙慢慢地插|入锁孔,再以极慢的速度转动,这样一来就不会发生任何声音。偷窥完后,他会重新拧动钥匙,悄无声息地把门锁上。而且老头子修炼非常投入,好像感知不到外界的声音一般。”

余莲发现,自己和丈夫不只险恶的利用儿子,对他的关心也不够。

陆啸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陆丰辱骂,她这个当妈的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陆啸很可能曾偷听到陆鸿畴要加害爸爸和妈妈,所以他才会死前那样说。

“那老宅呢?”陆汀追问,“陆鸿畴还在世的时候,有没有跟你们交代过老宅的事。”

余莲心虚了下,道:“交代过,老头子说祖宅过到你手里后,任何人都不准打它的主意。”

“为什么?”陆汀奇怪道。

“不清楚。”余莲想起什么,“对了,以前每次管家去看你之前,老爷子都会给他一道符纸。我不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陆汀和林归却知道。

&nbsp ;是用来测试的。

测试陆汀身边是否缠有阴邪,如果符纸发生反应,就说明封印破了。

不得不说,陆鸿畴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不糊涂。

将余莲和资料上保姆的说辞,与陆爸爸的日记内容联系在一起,陆汀怀疑,印泥蹭出的红色很可能是半干的血迹。

正统的法术修炼不会触及到血腥和杀生,唯一的解释是,陆鸿畴早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偷偷修炼某种厉害的邪术。

而这个邪术,很可能和祖宅也有关系。

见陆汀似乎没有问题再问,余莲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又问了陆汀一次:“啸啸和玲晚,真的救不了吗?”

“抱歉。”陆汀低声道。

余莲摇摇头走了,宽大的病号服挂在身上,显得她身材清瘦。

陆汀很难将她与以前趾高气昂,总是端着姿态的贵妇人联系在一起。

被阳光照耀着的病房中,陆丰正在努力劝说宁伟成,让他去把陆汀手里的祖宅产权要过来。

“宁先生,我保证,事情一旦落实我立刻将新公司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让渡给陆汀,作为他贡献出这块地皮的回报。”

话说的漂亮,陆丰背地里却不干人事。

床头抽屉中其实有一份清早刚送来的合约初稿,上面某项隐秘条款动被了手脚,陆汀签约三十天后,陆丰可直接把股份拿回来。

等到那时候,就算宁伟成不高兴也没办法,毕竟钱已经投了,撤资就是两败俱伤,并且会连康家一起得罪。

可是眼下……陆丰说完后脸上挂着的笑渐渐绷不住了,宁伟成不知为何,今天一直表现冷淡。

在自己放出那么大的诱饵后,一直不肯表态。

陆丰怀疑对方可能没有听见,又将之前的话原封不动说了一遍。

宁伟成放下交叠的双腿,站了起来。

他两只手抄在西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丰:“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因为环保政策,那一带的项目计划被撤销了。”

“什么?!”陆丰不敢相信地坐直身体。

陆家仰仗着那个项目翻身,怎么能说没就没!他快速取过枕头下的手机,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相关消息。

陆丰直接站起来,立在床上,一下子比宁伟成还高,“你在骗我。”

宁伟成这个人,谁见了都会说他是温和派。

实则不然,对兴趣相投的人他能笑颜以对,但在生意竞争上却能杀伐决断,对自己的亲人更是十分护短。那就是逆鳞,谁碰都不行。

像陆家这样的强弩之末,他原本打算给予一点小小的希望,再强力碾碎。可是在经历陆家别墅的事后,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不想再激进决绝,怕再给家人招来伤害。

“我没有骗你,所以我们的合作取消。至于祖宅,是我儿子的谁也别想抢走。”

煮熟的鸭子说飞就飞,陆丰暴跳如雷:“我不同意!”

“我的钱,管你同不同意。”宁伟成撂下话转身就走,恰好撞见回来的陆汀和林归,他昂了昂下巴,“走,回家。”

陆丰的声音不断传出来,“我不信,不可能!”

余莲走了进去,看到神情恍惚疯癫的丈夫愣了一下,随即漠然的转开视线,掀开被子躺进去。

陆丰在地上暴躁的转了两圈,连忙给康先生打电话,想要确保另一方资金稳定。谁知道那边一直占线。

几分钟后,康先生主动回了电话,说法和宁伟成一模一样。

陆丰抱着脑袋蹲到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情绪冷静了,第一时间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去联系相关部门,试图证明宁伟成在撒谎。

助理:“老板,上头的确没有发布相关的文件。”

“我就知道!”陆丰咬牙切齿,万分肯定宁伟成和姓康的一定是早就商量好,要故意耍他。

这个项目他必须做,他要证明没有陆瑞和那个老东西,他陆丰一样能扛起整个陆家!

第175章

随着康家和宁伟成的共同撤资, 之前为了巴结两个家族的公司,立刻取消了和陆家的合作。

看到一份又一份的解约合同,陆丰气得将办公桌给掀了。

他吭哧的喘着粗|气, 两只手捏成拳头站在地上。助理吓得缩在墙角,怀中还抱着一份新收到的赔偿合约。

下面的一些供应商以为陆丰得罪了两大家族,揣摩商讨过后宁愿赔钱也要跟他划清界限。

助理张了张嘴,鼓起勇气对陆丰道:“陆总, 这份合约还等着您签字呢, 您看现在方便吗?”

陆丰冷眼扫过来, 一脚踹开挡路的办公桌, 没理会助理直接离开了办公室。他去了露台, 阳光高照, 空气清新,他却丝毫不觉得轻松。

关于遗产分配不均的问题,他已经委托擅长这方面的律师去处理。

之前考虑到宁家,他本想留些颜面, 如今反正脸皮已经撕破,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把施工方派进去驻扎, 把除祖宅之外的地方先铲平再说。

一周后, 进驻的施工方负责人打来电话,说是有个老头子放狠话,要坏陆家祖业,得先从他身上碾过去。

陆丰远在高楼办公室中,对现场情况并不了解。

陆汀却“看得”一清二楚。

负责监视李管家的蛊虫恰好在祖宅外的大树上, 从它的角度, 陆汀正好能看清李管家脸上的坚定, 那是一种可以豁出性命的执拗。

陆鸿畴死前到底给他下了什么命令?

陆汀喝了口茶,抬眸便看见女罗刹将一双眼睛露在厚厚的《刑法》外,正在偷看林归。

林归捏着书脊的关节泛着一点白,头也不抬道:“专心点。”

“没有不专心。”女罗刹小声嘀咕,悄悄朝陆汀“嘶”了一声,意思是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出门。

陆汀笑了笑,“嘶”回去,表示不确定。

管家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求助,陆汀没接,怀疑陆鸿畴当初将林归从林家接到陆家祖宅镇压,会不会也有某种隐秘的目的。

一粒糖果隔空扔来,陆汀抬眸,发现男人正抿着嘴唇看自己。那双眼睛极具穿透力,陆汀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林归:“兵来将挡,不必太过忧心。”

“怎么能不多想。”陆汀苦着脸坐到男人身边,蹙眉道,“你不觉得陆鸿畴很可怕吗?普通人谁会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安排身后事?就算能想到,人已经死了,安排这些又有什么用?”

林归彻底合上书,面色凝重:“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陆鸿畴并没有死。”

陆汀一怔,当即反驳道:“不可能,他下葬的时候我就在远处,什么也没感觉到。”

“你当时还很菜。”林归毫不留情的指出,“察觉不出什么很正常。”

陆汀脸上一红,看了小叔叔一眼,当时他做个噩梦都能压抑三天,确实挺菜,“那后来呢?陆鸿畴的身体已经被火化了,如果真的还活着,那也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可之前去陆家和祖宅时,我并没有嗅到阴邪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