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执行官 第83章

作者:煮个甜粽 标签: 系统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小鬼在柏坠动作的时候一直盯着他,幽幽的目光如影随形,宛若一条冰冷黏腻的蛇,吐着蛇信子。

  柏坠目光和他对上,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他在顾松义身上停了会,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睡颜,睡着的顾松义,毫无防备的倒在沙发上。

  柏坠勾了勾嘴角,伸手去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他倒是把这个可能性忘了,若是做阵,身上定会残留痕迹。

  小鬼看见他的动作,扑上来咬他,他好似是有了实体,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抓住柏坠的手腕,张牙舞爪,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柏坠早有防备,一张灵符将他定在了原地。

  这小鬼对他来说影响不大,不过一只未成年的低劣品,小鬼发现动不了了,不甘心的哇哇大叫,声音钻入耳朵,犹如魔音。

  柏坠听得心烦,又拍出一张灵符封了他的嘴。

  修剪得圆润的指尖搭上衬衫衣扣,解开他的衣服,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红绳,红绳上系着一张符纸。

  柏坠把符纸拿下,带着体温的符纸落在他的手心,他解开看了眼,就是很普通的平安符,作用甚微,也亏得顾松义当个宝贝一样的天天带在身上。

  他身前没东西,柏坠给他翻了个身。

  瞬间,一大片的密密麻麻的符文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眼睛,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简直能直接去世。

  柏坠面色顿时肃然,他弯腰仔细看着这符文,符文是纹上去的,用的白色纹身,在背后已经微微发黄,像一个个伤疤,丑陋又恐怖。

  符文的走向都有迹可循,柏坠把他的背当成纸张,顺着划了一下,他偏了偏头,从另一个角度看了眼,这个符文,他看过的。

  在修仙界的一本小说里。

  是邪术,用符文把人改成一个活体容器,收为己用。

  柏坠蹙眉,只怕这人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符文走向流畅,甚至可以看出一丝丝神秘的感觉,每个地方深浅不一。

  这是直接把人皮当成了画符的纸。

  做容器,那人是想要什么呢?

  柏坠蓦地想到了一个可能,寿命。

  所以,那人要用换命之法来破解僵局,他刻意接近顾松义,一开始并没有干脆的和他说他能帮他,而是先告诉他他的身体情况,让他感到恐慌。

  第二次相遇,他告诉顾松义,他能帮他,这时候的顾松义才当真,半信半疑的照他说的去做,等发现情况属实之后,才打心底的相信了他。

  再然后,他只要再说出帮他的方法,就能让顾松义心甘情愿的做他容器。

  手段阴险狡诈。

  这小鬼,差不多也就是监控保护容器的作用。

  容器的生命,是不属于自己的,一旦施咒人死亡,他也会迅速枯竭,他们的生命,是相连的,然而容器的生死,却不会影响到施咒人。

  柏坠看了会,他往顾松义这里送的病毒也有一打了,顾松义这么惜命的人,不应该不联系他背后的人。

  只有一个可能,他也联系不上他了。

  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想了想,还是该添把火才是。

第72章 改写命格8

  清晨半山腰的雾气有些许重,别墅前的花草枝叶上沾了露水,夜里下了小雨,泥土湿软。

  客厅内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躺在沙发上的人动了动,刺目的光线使得他皱了下眉头。

  “醒了?”淡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里面流露出藏不住的关怀。

  顾松义朦胧的睁开眼,脑子因为宿醉,一阵一阵的疼,他把手臂搭在额头上,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衬衫,袖子被折到小臂中间,酒味和烟味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变得更加难闻,令人作呕。

  他太阳穴一股一股涨得难受,身上各处也不舒服,沙发虽然柔软,但到底不是睡觉的地方。

  他适应了好一会,才撑着手坐了起来,黑发青年逆着光,站在沙发前,他只需偏一偏头,就能看见,顾松义心底无端升起满足。

  黑发青年开口问他:“要吃点早餐吗?”

  顾松义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这其中有多少真心实意,他也不清楚,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带上一张温和的面具来面对别人。

  他声音是晨起时独特的沙哑:“你做的?”

  柏坠看了眼餐桌上他点的外卖,这会儿外卖盒已经被他丢了,一样样色香味俱全的菜放在碗里,厨房里还煮着一锅粥。

  粥倒是他亲手煮的。

  他只愣神了一秒,默认了他的话。

  顾松义心尖像是被倒了一罐汽水,在往上溢着泡沫,他深情款款的说:“我先去洗漱。”

  至于他为什么睡在沙发,而不是在他的卧室,这个问题早被顾松义抛之脑后了。

  他上了楼,进了洗手间,捧了把冷水往脸上去,顾松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泛起不知名的欣喜。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似乎还是在中学见到喜欢的校花。

  他看着镜中人的表情,慢吞吞的挤出牙膏,眸中势在必得。他很确信,他对桐薄,有点心动了,既如此,当然要把人弄到手,玩腻了,再丢掉。

  他这么想着,抬手刷牙,肩膀忽的一痛,他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牙刷松了,顾松义倒吸一口气,才发觉右半边肩膀痛的发麻。

  在楼下时他就已经感受到了,不过那时他以为只是落枕,但没有哪次落枕这么痛的。

  顾松义解开衬衫的扣子,用左手扒开一看,肩膀上一个发紫的手掌印闯进视线,他瞳孔猛地一缩,指尖微颤的抚上了那处。

  刚碰上,他就用力的咬住了牙根,把手放了下来,很痛,痛到只轻轻一碰,就差点叫出声。

  心中更为恐惧,他又想起了什么,低头一看,脸色倏然变得苍白。

  平安符,不见了。

  柏坠坐在餐桌前,手里端着咖啡一碗热乎乎的粥,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他手搭在大腿上,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击着。

  二楼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顾松义出现在楼梯口,他扒着栏杆先是看了眼沙发,灰色的沙发,如果落在的上面,一眼就能看到,但是没有。

  他衣衫杂乱,扣子也没顾得上扣,见黑发青年坐在餐桌前,他一时感到一阵阴冷。

  他有片刻的失神,是了,昨晚是桐薄送他回来的,肩膀上的印子和平安符,都有可能是他搞的鬼,可是他一个瘦弱的青年,哪来的力气把一个成年人的肩膀捏成这个样子……

  顾松义脑中杂乱,柏坠抬头,问:“怎么了?”

  青年一抬头,那阵阴冷被驱散,顾松义看着他的脸,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他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但看了两分钟,什么都没有。

  寻常的和他打招呼,也没有哪点表现出非常人的痕迹,宿醉的头疼一阵阵涌上来,顾松义手抵在额头。

  是他想多了吗?

  他问:“你有没有看见我脖子上的平安符?”

  过了两秒,他又补充了一句:“上次给你求平安符的时候,我顺便也给自己求了一张,和你那张是一样的,你有看见吗?”

  只见青年茫然的摇了摇头。

  柏坠手摸着口袋,抬头一脸诚恳:“没有,是不是昨天回来的路上丢了?”

  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顾松义抬手摸着右肩头,神情古怪:“昨天--算了。”

  他想了想,没有问出口,看着底下的饭菜,也觉着没有一开始那样有胃口了,吃完早餐,顾松义尽职的把柏坠送到了校门口。

  顾松义心里装着事,柏坠不是多话的人,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

  林家那边柏坠签了保密合同,他们也不知道女鬼是柏坠降服的,林路汶在两天后回了学校,顺便和柏坠说了女鬼的下场。

  女鬼怨气不散,罪孽深重,死时腹中胎儿还未成型,被她炼化,无法超度,以防她再出去害人,已经魂飞魄散了。

  柏坠拜托林延查的东西,一个星期之后才有了音讯,他没有派助理送过来,而是自己直接找了过来。

  两人还是在校门口的咖啡店见面,省去了没必要的寒暄,林延把一份文件递给他,柏坠接过,他却没有松手。

  咖啡店此刻人不多,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见到这场面,有些奇怪,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他低头放下咖啡就离开了。

  柏坠和他对视一眼,放开了手,牵动了一下嘴角,问:“林总这是什么意思?”

  林延也没把文件收回来,就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心,他慢里斯条的整理了一下起了皱褶的袖子,说:“有一件事,我有点好奇。”

  “是吗。”柏坠这么说着,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坐在对面的男人,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经过衡量标准做出来的,优雅高贵,如同一只波斯猫,性情温文尔雅,举止风度翩翩,无一不透露着良好的家教。

  不过柏坠更直观的,感觉到了他和上次的不一样,林延身上带有上位者的威压,还包含着攻击性,要是心理承受能力稍许差一点,被他这么盯着,这会早已溃不成军。

  林延道:“桐薄,其实我对你挺好奇的。”

  他低沉的声音宛如大提琴般动听,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留情面。

  “一个大三学生,据我所知,你之前似乎并不会玄术,但在从医院出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是为什么?”他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快。

  现在的桐薄,看起来也是那副清冷的样子,但林延一眼就能辨出两人的不同,进医院之前,桐薄是孤僻,出来后,是对什么事都不在意。

  当然,顾松义除外。

  无论是进去前还是出来后,面前的青年都对顾松义挺在乎的。

  他毫不掩饰他调查过柏坠,柏坠也不意外,他往后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说:“死过一回了,当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这话的性质说的模糊,林延以为他说的是差点死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才变得不一样了。

  柏坠不慌不忙的样子,倒是让林延信了几分。

  他想到他调查来的资料,青年是在停尸房“死而复生”的,不排除他的身体被恶鬼所占有,但若是恶鬼占有了,那一具身体也无法用太久。

  因为死尸会腐烂,即便有恶鬼的怨气支撑,也撑不过半个月。

  他没在青年身上闻到别的味道,味道可以掩盖,温度和脉搏掩盖不了。

  他托的人去调查时,医院对青年还有印象,这事太过惊异,而且还没有过太久,当时的护士们都还记得,青年脉搏正常,身体各项机能也完好无损,很健康。

  柏坠答了那一句,林延也没再问,他看着青年面上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死气,手指抚上了杯口,眨眼之间,死气又无迹可寻。

  他眉头微蹙。

  林延低垂着眼帘,挡住了目光里的疑惑,声音平稳的说:“不知道能否冒犯的问一句,你让我调查顾松义是为什么?”

  柏坠目光落在文件上,淡淡的说:“调查的东西,想必你也看过了,我为什么调查他,这点--应该不关林总的事吧?”

  他托林延调查的,是顾松义住院的那段时间,差不多正是一年前,他那段时间住院,对外只说是身体不好,没人专门去调查,谁又能想到,身体不好的顾少,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呢。

  柏坠之所以让林延去调查,还有另一层用意,倘若顾松义背后帮他的人,是林家人,林延不会认不出,他要是有意抹去那个人的存在,柏坠自然也不会看不出来,到时候,他就要重新来掂量该不该接近林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