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执行官 第65章

作者:煮个甜粽 标签: 系统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吃吧。”吃好喝好,才能当她傀儡的躯壳。

  庆杨浑身都细微的颤抖着,他畏畏缩缩的伸出手,把馒头捡了过来,他嘴唇干燥的裂开了,可他毫不在意的捧着带血的馒头啃着,他已经有两天没有进食了。

  修士不重口腹之欲,但是他如今,一身修为已经被废,根本扛不住这么饿。

  宰含烟无声的勾起一丝冷笑,她转过身不再看庆杨,踱步走到噬魂珠面前,层层铁链中,锁着的,是苏折青的魂魄。

  宰含烟于寅时离开,柏坠从树后出来,放开神识,他耳尖动了动,方圆十里之内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在神识接触到宰含烟的前一秒,他就收了回来。

  这里确实是一个藏匿的好地方,谁能想到,层层树后,竟还有这样的一个山洞。

  柏坠踏出脚步,在离山洞还有十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

  有结界。

  宰含烟走后,结界就自然而然的护住了这处,若他强行硬闯,她会马上感知到。

  柏坠收回了腿,迅速出手损毁了一个阵脚,翻身进入后又将阵脚补上,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回到厢房,本要躺下的宰含烟一顿,心中升起异样,但不过一秒,异样又消失了,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柏坠小心贴墙而行,进到最里面,他看到了石洞的全貌,庆杨恹恹的坐在石床上,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眼。

  这一眼,让他瞪大了眼。

  不是宰含烟。

  他身体往后缩了缩,但是四肢被铁链困住,也没法移动太远,他眉头蹙了蹙:“你是谁!”

  “我?”柏坠一脚踩在石床边,弯腰似笑非笑,“我当然是来救你的人。”

  “救、我?”庆杨如同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一字一顿腔调怪异的问。

  柏坠在洞内转了一圈,许是宰含烟对自己格外自信,除了外面的那个阵法,里面竟没有多设别的阵法。

  他背对着庆杨,道:“当然。”

  他这么说,却没有动手,庆杨看着他的背影,不敢放松下来,此人敢直接背向他,完全不怕他的偷袭,况且能瞒着宰含烟进来,可见是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庆杨之前就是跟着宰含烟到此处,不小心触动了外面的阵法,才被宰含烟给抓了进来,他心中悔恨无比,毕生修为被废,经脉尽毁,此生都无缘再修仙。

  他又恨又怕,想死却不敢死,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一个人,说要救他,他也不敢轻易的相信。

  柏坠久久没听他说话,他回过头:“怎么?不想出去?”

  庆杨沉默半响,嘶哑着声音说:“……想,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柏坠:“当真?”

  他说了这话,庆杨还松了口气,至少,他对眼前的人来说,还是有价值的,他已经想明白了,在宰含烟这里,他只有一死,跟着这人,说不定……

  他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道:“当真。”

  柏坠笑了笑:“好。”

  他握住铁链,直接用灵力震碎。

  庆杨现下只是普通人,在宰含烟眼里就是废人一个,她也没在这上面多费心思,用的都是再寻常不过的铁链。

  柏坠早发现了,比起庆杨,桌上的蓝色珠子才是她更为看中的东西,用几条寒冰铁链锁着,珠子中还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庆杨揉了揉手腕,被他那磅礴的灵力震惊了片刻,看他一直盯着噬魂珠看,他主动开口道:“这里面锁着两魂六魄,是谁的我也不知道。”

  在他说出两魂六魄时,柏坠心下就明了。

  寒冰铁链,一经触碰,能将一个毫无修为的人三秒之内冻成一座冰雕,柏坠不过离得近了点,身上就泛起了层层寒气。

  他自体内发热,驱散了这股寒意。

  “先生,该走了,宰含烟察觉不对劲,开始往这赶来了。”零提醒他道。

  宰含烟在躺下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做梦后遗症让她总觉得不安,于是决定起床过来看看。

  柏坠呼吸一顿,洞内气温很低,或许就是因为这寒冰铁链的缘故,柏坠没办法在段时间内弄断它,但……

  他往身后看了看,庆杨毫无知觉的在他身后。若宰含烟过来,发现庆杨不见了,她定然是不会再把噬魂珠放这了。

  柏坠问庆杨:“那你可见过她是怎么把魂魄放出来的?”

  庆杨既然知道里面是什么,那他肯定是见过的。

  柏坠猜的没错,宰含烟不曾防备庆杨,让他全看了去,也没想过他还会有出去的那一天。

  庆杨:“用她的血。”

  ……

  宰含烟越想越不安,秀气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筱斓在她体内,慢悠悠的说:“急什么?不是刚才才去看过。”

  宰含烟抿嘴不说话,是直觉,有不好的事会发生。

  她健步如飞,愈发心乱如麻,她到了洞口,看着没有损毁的阵法,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抬手一挥,石门打开,她抬脚走了进去。

  没走两步,她脚步顿住。

  不对,有人进来了!

  宰含烟心下一紧,当她看到石床上坐着的庆杨,她隐约觉得不对,但是没有给她想的时间,一道如闪电般快的身影自她身后出现,一出手即杀招,她险险躲过。

  来人蒙着脸,看不清样貌,招招往她命门去,手法果断,杀气腾腾,宰含烟在他手下只能堪堪接下几招。

  打斗几分钟,石壁被震了不少碎石下来,宰含烟步步小心躲避,终于,对方露出了一个破绽,宰含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攻击毒辣的挥掌而出。

  柏坠眼中精光划过,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不躲不闪,迎了上去,宰含烟只觉得掌心一痛,鲜血从她掌心流出,恰好滴在了噬魂珠上,被噬魂珠将血吸收,消失不见,她暗道不好,却为时已晚。

  两魂六魄接连从中飘出,宰含烟嘴中念咒,想将他们重新封锁进去,柏坠却是不给她这个机会,长袖一挥。

  那几道魂魄还有一丝丝的意识,感受到亲切熟悉之感,不听宰含烟的命令,朝柏坠飞去。

  柏坠收了魂魄,眼底锋芒毕露,朝宰含烟使出杀招,宰含烟只好停下念咒,使出全力招架。

  趁此机会,柏坠提起庆杨的衣领,匆匆往外跑去。

  他并不打算就此杀了她,杀了她,苏折青的冤屈就洗不清了。

  宰含烟意识到中了招,赶忙往外追去,但是只看到一个飞身离去的背影,这人无论修为还是手段都在她之上,她心知追不上,眼中带了点阴鸷的神色。

  庆杨不重要,但他把苏折青的魂魄带走了,宰含烟狠狠的咬着牙根,心中不甘。

第62章 心机小师妹10

  旭日东升,山中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白雾,衬得渺仙阁中长又宽的白玉阶梯宛若仙境,阶梯之上是碧霄堂。

  其他三大仙门收到消息,已提前赶了过来,明里是准备三日后的仙门比试,实际上还是围绕着最近山下发生的怪事。

  都说这魔物是从蕴雨轩传过来的,宰晏心中也并非全无想法,言语之中透露一二,蕴雨轩的堂主明了他话中有话,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她蓦地站起来:“宰堂主有话便说,何必遮遮掩掩,我蕴雨轩没捉住那作祟的魔物是不错,但还没卑劣到将魔物往他处赶!”

  蕴雨轩虽女子为多,但实力在四大仙门之中也是当仁不让。她生的貌美,那双美目中锋利的神色宛若实质,剜得人生疼。

  云常阁堂主以扇遮面,透着股文人墨客的气息,他用温和的嗓音说道:“颜堂主莫气,别为了这事伤了彼此的和气。”

  蕴雨轩堂主瞥了他一眼,到底是给了点面子,挥袖坐下。

  一行人为了这事议论了一上午,他们过来之后魔物就没有再出来过,想捉也无从下手,因此说到最后,也没讲出个所以然来。

  碧霄堂外,洁白如雪的裙裾落在白玉阶梯上,裙裾的主人一步一步走到碧霄堂前,她敲了敲门,走进去对着四大仙门的堂主挨个行了礼。

  “少宗主怎的来了?”云常阁宗主问道。

  宰含烟柔柔一笑,道:“宗门有些事情要和父亲商讨。”

  她特意强调了宗门二字,言语中带着委婉的逐客令,在场的都是人精,又怎会听不懂她这两句话。

  一直未开口的星天门宗主拱手道:“既如此,那我便不多叨扰了。”

  说完他就甩手离去,有了他开头,云常阁的宗主跟着起身:“关于魔物作祟的事,下次再会商吧。”

  “告辞。”蕴雨轩紧随其后。

  待三人都离开了,宰晏方才把目光聚集到他面前的女儿身上,他眉头蹙起,揉了揉额角,就着旁边的凳子坐下了。

  “可又是发生何事了?”

  对自己女儿的习性,他一清二楚,女儿口中的事,大抵又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琐碎之事罢了。

  然而宰含烟这回没有立马冲上来诉说,而是先关上了碧霄堂的大门,才道:“父亲,昨日霜清山有人闯入--之前大师兄……苏折青在霜清山藏匿许久,我担心他未曾身死,便在后山设下了结界,结果……昨天半夜里,结界被破了。”

  “什么!!?”宰晏拍案而起,“你说的可是真的?”

  结界被破,顺着宰含烟给他的信息,说明很可能是苏折青没死,且回来了,对于宰含烟的话,他从不曾怀疑,当下就怒火中烧。

  “不肖之徒,竟还敢回来!”

  宰含烟又说:“父亲,山下近日的异动,说不定也是他……”

  宰晏冷了脸,想起苏折青在霜清山藏了两年,他却一无所知,被蒙骗的恼怒冲上了头脑,他们渺仙阁,好似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

  这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渺仙阁,都是一种藐视!

  ……

  “你看到了什么?”柏坠问。

  这是一处隐蔽的山林,破旧不堪的小木屋,如同暮气沉沉的老人,风一吹就能吹到。

  四只桌脚长短不一,其中一只下面垫了几块平展的石头,桌上摆放的是柏坠从山下买的包子。

  坐在他对面的庆杨拿起包子狼吞虎咽,听到他的问话,进食的动作也不曾停下,只含糊不清的回答:“我、我看到了师姐……”

  他嚼了几口,把嘴里的包子吞了下去,接着说:“我看到了师姐,她、她是一个魔修,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还说要将我做成傀儡……”

  庆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他道:“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

  他说着一边抬眼去看柏坠的表情,他是苏折青入魔后才进入渺仙阁的,因此没有见过苏折青的真面目,他也参与过围剿苏折青,但当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没有认出柏坠来。

  不过他也能看出眼前人的不凡,苏折青的皮相十分好看,眉骨间透着仙气,气宇轩昂,俊逸无比,旁人若站在他身旁,无一幸免的就多了份俗气。

  柏坠手中把玩着匕首,他的食指拂过刀锋,就像是在对待爱人般的柔情,他问:“当真只是这样?”

  庆杨呼吸一顿,说:“还、还有,师姐……宰含烟她夜里时常出去,我跟过两次,但都跟丢了,因此并不知晓她去了何处。”